造反不如谈恋爱——赵十一月
时间:2019-02-19 15:19:58

  白启冷嘲了一声:“那你倒是说出来,逗我笑笑啊?”
  傅修齐:“......算了,不和你说了。”
  扯了一会儿闲话,力气也差不多回来了一些,傅修齐这才想起一件正经的事:他还得护送三皇子回城安置呢!
  想起这个,傅修齐也不好再躺地上,于是一骨碌翻身而起,准备离开。结果,才抬步,他又想起一事,于是便用脚踢了踢还躺着的白启。
  白启:“......你又要做什么?”
  傅修齐:“有话要和你说,你先起来!”
  白启咬了咬牙,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傅修齐又道:“你再凑近一些。”
  白启闻言倒是看了傅修齐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怀疑:他该不会是想骗自己过去,顺便打脸?
  作者有话要说:  唉,白启这么鲜嫩可口,我真的是好舍不得QAQ
 
 
  第172章 见人
 
  傅修齐似乎也察觉到了白启看过来的怀疑目光, 沉默半晌,最后还是干巴巴的解释了一句:“我说的是正事。”
  白启的目光中的怀疑不觉更深, 乌眸警惕非常。
  傅修齐几乎能毫无障碍的读出白启目光中的意思——你能有什么正事和我说?!
  不觉间又陷入沉默的傅修齐磨了磨牙, 勉强补充道:“我不偷袭。”
  白启并不很信傅修齐的话——适才两人打架的时候, 傅修齐就经常假动作偷袭.......不过, 他也很好奇傅修齐所谓的“正事”,于是便也侧耳凑了上去,作出倾听的姿态。
  看着白启这防备的模样, 傅修齐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重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我说了不偷袭的,所以不能看他不爽就打人”。
  这么想着, 傅修齐说话的语速也快了许多, 长话短说道:“公主让我提醒你,小心宁伟国。”
  傅修齐就好像完成任务般的说完了这话,然后挥挥手就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白启:“.....等,等等!”小心什么,为什么要小心?他都不知道要把话说完的吗?
  傅修齐却只留给他一个颇为潇洒的背影。
  和人打了一架,心里对宁伟国杀良冒功之事而起的怒火也随着热汗而流了出去。另外,临去前姬月白交代他转达的话也说了,傅修齐此时竟也稍觉轻松。
  所以, 当他回到马车旁,抬手掀开车帘,对着里面的三皇子说话时还能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殿下, 时候已晚,下官这就护送您回城里?太子殿下如今也正在城中,若是知道您来了,必会无比欢喜。”
  三皇子午间才用过药,躺在车厢里睡了一个时辰,如今才醒来不久,闻言便抬了抬眼皮看了傅修齐一眼。
  如今是傍晚时分,天边夕阳尚有余晖,可当傅修齐掀开车帘时,便如同正午时最灼热明亮的阳光照入车厢一般,整个车厢都因着他非凡的美貌以及淡淡的笑容而明亮起来。
  蓬荜生辉,不过如是。
  三皇子这几日一直喝药,喝得舌苔泛苦,精神萎靡。又因着不能吹风,他整日里躺在车厢里,睁眼闭眼就是车厢内的种种摆设,只觉周遭一切仿佛都裹了一层灰蒙蒙的薄纱,令人兴味索然,实是提不起半点兴趣。此时,见着傅修齐这一笑,他亦是颇有目眩神迷之感,一时间竟是也跟着笑了笑,心情放松不少,下意识的颔首点头,呆呆应道:“也好。”实际上却是没把傅修齐说的话听入心中。
  得了三皇子的点头,傅修齐倒是松了一口气,很快便收拾了东西回城里去。
  太子果然正在城中,听说三皇子也来了,连忙亲自出迎。
  这些日子,太子在城里想必是真没吃过什么苦,脸色红润,精神饱满,越发衬得大病初愈的三皇子病恹恹的,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太子见着三皇子这般模样,果然十分心疼弟弟的模样,连声问道:“怎么就病成这样了?”说罢,不免迁怒三皇子身边的人,“你们这些人都是死人不成?怎的三殿下就病成这样了?”
  三皇子连忙摇头:“与他们无关,是我身子不好,路上又有些水土不服,这才病了一回。多亏他们一路仔细,又替我寻了医士,如今已是好些了......咳咳......”他说话时语声急切,一时儿牵动喉中痒意,不由跟着咳嗽起来。
  见三皇子咳嗽咳得浑身颤颤,太子也没了说话的心情,连忙伸手扶住自家这病恹恹的三弟,叹道:“你这样子,哪里算是好些了?”
  三皇子一面咳嗽一面与太子告罪:“是臣弟失礼了。”私下里兄弟间有些个失礼之处自然没什么,可如今出门在外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模样还是要摆的。
  太子心里颇是喜欢三皇子的识趣,嘴上却道:“你看你,自家兄弟,哪里就要计较这些了?”说着,又嗔了一句,“你说你,身体不好还跑过来做什么?”
  三皇子本就不大擅长掩饰情绪,好在此时他咳得厉害,顺势抬手掩住唇部,倒是借机掩下了脸上神色。他垂着眼,半真半假的道:“皇兄都来了,臣弟哪里好再呆在京里。”
  太子只当三皇子这话是隐晦的奉承——毕竟,他堂堂太子都要为国分忧,前来北境,三皇子做弟弟的不好意思在宫里呆着也是有的......
  除了大皇子这么个自小与他争到大的兄长外,对于底下的弟弟,太子还是很乐意表现下兄弟友爱的。故而,听到三皇子这话,太子也是笑了笑,亲自把三皇子扶进了屋子里。
  这对兄弟又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只是兄弟两人都是各怀心思,说起话来也是不尽不实。
  可惜,三皇子到底大病初愈,身体实在是有些弱,说了一会儿话便显出疲态来。
  太子见他这模样自然也不好多留,于是便温声宽慰了几句,然后便自己起身出去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待太子走后,三皇子方才阖上的眼睛重又睁开,他看了眼紧闭的雕花木门,眼中闪过些许复杂的神色,过了片刻重又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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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好兄长,太子自然还是要叫了傅修齐等人过来,问了问这一路上的事情。
  傅修齐与太子在南下苏州府赈灾时便打过交道,算是有些交情,如今说起话来倒也不会十分生硬。只是他回话时却是难得的迟疑了一回——宁伟国杀良冒功的事情,该不该说出来?
  其实,这北境里若要找出个能在身份上压住宁伟国,也就只有白老将军、永毅侯以及太子了。
  白老将军如今伤重昏迷仍旧不省人事,永毅侯已经明确表示不会在战时挑破此事,那么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太子。
  只是,永毅侯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如今正在战时,前头还有虎视眈眈的北蛮人,若是这个时候与宁伟国一系的人翻了脸,一不小心便是军中哗变,到时候真就是便宜北蛮人了。而且,傅修齐与太子也算是打过好几次交道,算是颇知对方底细:这位太子殿下颇得乃父真传最厌麻烦,只怕也是不愿多管此事。便是傅修齐真说动了他,依着这位太子的不靠谱,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来。
  ......
  这般想着,傅修齐便也把事情宁伟国的事情咽了回去,只是简略的讲了一下路上的事情,遇见山匪的事情也没瞒着——在场那么多人,真要瞒肯定是瞒不住的,倒不如他先说了,太子这里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自然也不会太过追究。
  傅修齐把山匪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我等路遇山匪,当时也是吓了一跳。待报过北境军与殿下大名,那些山匪亦不敢再拦,直接便让了道.......”
  太子听着颇为满意,想着自己与傅修齐也算是有些交情,其他人都退了下去,独留傅修齐一人在边上,又细细的问了一些京里的事情。
  京城离北境也有些距离,虽有信使在,书信时常往来,可终究还是要隔了一段时间。更何况,那些写在信里的东西到底还是不如傅修齐亲口说出来的清楚。
  因为姬月白的缘故,傅修齐倒是知道许多“内部消息”,想了想又与太子说了叶侧妃有喜的事情——据说因为叶侧妃体虚的缘故,脉象一直有些不准,太医也不敢十分确定,一直没往外说。但姬月白估计着这就是个幌子,叶侧妃肯定是已经有孕了,只是太子妃那里还压着,如今估计也还没来得及告诉太子。傅修齐索性便拿这事来太子跟前报了个喜。
  太子听说之后十分高兴:因着子嗣的缘故,他这几年是真的憋了许久的气,如今听说了这些好消息,郁气似乎也都一扫而空,堪称是扬眉吐气:虽然他的孩子是来得晚了些,可他这一来就来两,论效率也不比大皇子差到哪里去。
  听说了好消息,太子看着带来好消息的傅修齐也觉顺眼许多,温声与他说了几句才放他离开。
  从偏厅出来后,傅修齐正欲随着管事往自己下榻的地方去,忽而又见着了一张熟悉的面庞——
  是白启。
  眼下的白启并不似演武场上与他打斗时的英气勃然,他面无表情,神色沉静,就连看着傅修齐的目光似也是淡淡的。
  引路的管事见着白启,连忙行礼,叫了一声:“少将军。”
  在北境,白老将军威望之高几乎无人可及,白启作为白老将军的长孙,旁人也多会叫一声“少将军”。
  白启只略点了点头,便与管事道:“你先回去,我与这人有几句话要说。”
  管事立时应声,转身退了下去。
  只留下傅修齐:“........”都不问问我的意思吗?
  等管事走了,白启方才挑了挑眉头。他一双长眉生得极为英挺,此时长眉一挑,尤显得眉眼有神,适才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庞也显出了少年人的勃然生气。他朝傅修齐示意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个人。”
  傅修齐:“什么人?......等等!我说我要跟你走了吗?”
  白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傅修齐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贱骨头,白启只是这么一说,他犹豫了下,居然真就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剩下两更估计都好晚了。
  感觉最近每天都是一边卡文一边生死时速,想要在大家怀里嘤嘤嘤
 
 
  第173章 对话
 
  两人一前一后的绕了一路, 最后停在园中供人歇息的小亭中。
  亭中摆着一整套的石桌石椅,临近假山池塘, 左右无人, 倒是个十分幽静的好地方。
  傅修齐快步进了亭中, 环视左右, 仍旧是没看到一个人影。他不由追问道:“你说的人呢?”
  白启跟着傅修齐进了小亭,然后抬手指了指前面的假山。
  傅修齐狐疑的看了白启一眼,抬步走到假山边, 假山后乃是池塘,池水清亮,还能看见底下的锦鲤。傅修齐抬步绕过假山, 隔着池塘往远处眺望了一眼, 果是能看见下方不远处有一个小门,只是不知门里是什么地方,门口竟还有不少身披甲衣的侍卫守着。
  傅修齐盯着那小门看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看出花来,只好不耻下问:“所以,你是让我来看这些侍卫的?”
  白启此时反到是态度悠然的。他自顾自的在一张石椅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看了傅修齐一眼,道:“再等等。”
  于是,他们两人又在亭中傻等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 只见一个身形壮硕的中年男人一面与人说话,一面抬步进了那道小门。
  傅修齐看着这几个人,然后又问道:“你是让我来看这些人?”
  白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他紧盯着傅修齐的脸庞, 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神色变化,语气平静:“你不认识他?”
  傅修齐被白启这莫名其妙的态度弄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迟疑着反问了一句:“.......我应该认识他?”
  “不是你提醒我,让我小心他的吗?”白启看着傅修齐,目光中带着些微不易察觉的试探。
  此时,傅修齐方才反应过来:白启说的是宁伟国!
  适才那个身形壮硕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宁伟国!
  说不定,白启也在怀疑宁伟国。傅修齐这个时候忽然跑过去提醒对方,自然又引起了白启的怀疑。所以,白启才把傅修齐拉到这里,让他去看宁伟国,观察傅修齐的反应——结果,傅修齐和宁伟国还真是不认识,堪称是见面不相识。
  白启疑心暂消,见傅修齐不应声,不免又问他:“真是公主让你转告我,让我小心他的?”
  傅修齐闻言心中一动,忽的掠过一个念头:来时,姬月白也曾与他说过,宁伟国很可能是北蛮内奸,白老将军帐中遇刺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宁伟国干的——这一招堪称是一石二鸟,既除去了宁老将军又嫁祸韩松韩将军。而且,朝中还有于次辅这样的人替他发声,宁伟国自然也就当仁不让,得了北境军的军权.......
  如果宁伟国身上只一个杀良冒功的罪名,如今大战在前,永毅侯为着大局着想,自然不会与宁伟国计较,只会暂时搁置此事,待战后再做处理。
  可若宁伟国是通敌的内奸,那么哪怕是拼着战前内讧也必得先挖了这块毒瘤——两国交战,战局瞬息万变,若宁伟国忽然反戈一击或是背后做手脚,只怕大周这边更要麻烦.......
  一念及此,傅修齐神色也变了变,他把到了舌尖的话都给咽了回去,反到是与白启道:“这事说来话长,你我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不若去你房里说一说?”
  白启犹豫了一下。
  傅修齐道:“真的是‘说来话长’。”他特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然后又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假山池塘对面的小门。
  白启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行。”
  于是,傅修齐便随着白启去了他的屋子。
  因为白启的院子门口也守着护卫,所以这里显然比其他地方更安全些,也更适合他们说话。
  等入了内屋,傅修齐也没吞吞吐吐,直接便道:“我和公主都怀疑,真正暗通北蛮,借机刺杀白老将军的内奸就是宁伟国。”
  白启抬了抬眉梢,没有说话。
  傅修齐见他这模样便猜到白启是真的怀疑上宁伟国了——只是,怀疑归怀疑,他们手里没有证据。
  宁伟国那头说韩松韩将军是内奸,还能扯一扯理由,说刺杀白老将军的人是韩松带进帐里的。可他们若是出去说宁伟国是内奸,那就是真抓不出别的理由——总不能直说最后得利者最可能就是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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