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白鹿谓霜
时间:2019-02-20 11:50:42

  覃九寒拧眉,“那就送回钱家吧,让钱县丞自己教。连家中人都管束不好,他这个官,不做也罢。”说罢,甩袖就走了。
  留下满院子的人窃窃私语,“啧啧,这钱县丞可真是倒了大霉。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牵连,真要被罢了官,那也只能怪他自己没管教好侄女。”
  “这家宅不宁,可真是遭殃了!”
  至于被众人鄙夷的钱莲儿,早已面如死灰,瘫软在地,连脚腕处的疼痛都顾不上了。
  覃九寒这是要彻彻底底毁了她的名声,等到日后,她无论如何攀扯覃九寒,旁人也只会当她怀恨在心,没人会相信她的话,只会觉得她是为了掩饰做贼的罪行。
  对于一个希望靠嫁人而过上奢侈生活的女子而言,这无疑是毁了她所有的希望。
  至此,钱莲儿的事情就彻底落幕了,至于她被押回钱家之后,又是另一番光景了。而眼下的覃府,正过了满月宴,却不想,第二日便又有喜事送上门了。
  还真是应了那一句话,好事成双。
 
 
第113章 ...
  京中的圣旨, 是满月宴第二日清晨到的覃府。霞光初照,覃府大门就被人敲开了,门房急匆匆开了门, 见门外站着个驼色宦官服的男子, 男子面白无须, 声音尖细。
  门房一愣,忙把人迎了进来。
  蓁蓁从下人处得了消息,便匆匆来到正院,却见相公正同一位面白无须的男子交谈。见她来了,那男子便和善一笑, 操着尖细的嗓音道, “覃夫人来了, 那小的就念圣旨了。”
  太监说完, 便昂首挺胸,缓缓卷开手中的明黄圣旨,缓缓将圣旨上的话念了一遍。
  待念完了,太监又恢复了方才乐呵呵的模样, 和善道, “沈孺人,接旨吧。”
  蓁蓁一愣, 还未反应过来, 就感觉到身侧的夫君,温暖的手拍了拍她的背,一股温暖的体温透过薄纱外衣, 缓缓淌进了她不知所措的心。她镇定下来,起身恭恭敬敬将圣旨接过。
  旁边的覃九寒也起身,同那太监客套了几句。这太监本来就是太子的人,这一番前来也是卖好的,自然不会折腾什么,见这位太子看重的覃大人并未轻视他,心里也不由有些好感,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荷包,入手沉甸甸的,摆明了这一回收获不小。
  太监微笑将荷包收入怀中,然后慢悠悠道,“覃大人虽然远在盂县,但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子殿下,心里头可是都一直惦记着大人。此番盂县剿匪之功,殿下记在心上。小的,在这里恭祝大人前程似锦,官运亨通。”
  ……
  闻弦音而知雅意。这太监虽是一副和善的老好人模样,但既然能在宫中混出头,可见并非什么碌碌无为之辈,至少,是个听主子话的好奴才。他话里话外说的是陛下和太子殿下,实际上不过是在为太子卖好罢了。
  毕竟,梁帝的性子,覃九寒再清楚不过了,他自己的后宫都管不过来,那么多美人都宠幸不过来,又怎么会有闲工夫去管旁人家的夫人。
  所以,这个诰命,实际上不过是太子替他经营而来的。目的么,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是为了让他日后老老实实替太子卖命罢了。
  覃九寒收回沉思的心,见妻子担忧看着他,含笑道,“怎么了,沈孺人?”
  他难得说笑一回,蓁蓁却不肯买账,犹犹豫豫捏着那圣旨,颇有点被吓到了的样子,“京城怎么会忽然封我做孺人啊?我又没有什么大功劳。”
  覃九寒有些哭笑不得,方才在外头还一副官夫人的威势,看着很能唬人,那群小丫鬟们都眼睛亮着看着妻子,仿佛把妻子当做崇拜的对象,就连杨嬷嬷说话做事都小心了不少。结果一回屋子,两人独处的时候,瞬间被打回原型了,还是原来那只胆小怕事的娇气小猫。
  蓁蓁见夫君但笑不语,心下更加着急,忍不住上手捉了覃九寒的袖子,晃了晃,“你别光顾着笑啊。那个什么太子,是不是要算计你啊?”
  覃九寒只好收起笑意,挑眉道,“为什么觉得他们算计我?”
  蓁蓁脱口而出,“无功不受禄,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这个孺人,我不要做了。”
  覃九寒无奈摇摇头,正色道,“不用担心,这孺人,你当得起。你记住,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很多,我不会止步于此,你是我的妻,区区一个孺人罢了,有什么当得起当不起的。更何况,有了诰命,日后只要不见着皇后太后,就不用下跪了。”
  说着,他握住蓁蓁的手,捏了捏,“我不舍得你去跪那些人。”
  本朝对于诰命一事,颇为克制。本来,按例,九品极以上者官员,皆可为其母与妻请封诰命,其诰命品级从夫或子品级。偏偏本朝开国起就吝啬于诰命一事,后来的几个皇帝,自然也是顺从先祖的意愿。长久下来,官员们都不再自请诰命。封诰命,渐渐成为圣上表明爱重臣子的手段之一了。
  好在,诰命难封难请了,但相对应的,诰命也变得金贵了许多。毕竟,物以稀为贵,诰命的封位也是如此。只要身负诰命,即便只是九品官员的家眷,见了后妃也不用下跪。除了拜见两宫之主之外。
  蓁蓁还有点担忧,却见覃九寒眼神坚定,便只好抿抿唇接受了诰命一事,毕竟,她心里也清楚。无论如何,对于她而言,这的确算得上是件好事。
  两人睡下没多久,摇篮里的小覃承勋忽然便“啊啊”了几声,将阿爹和阿娘唤醒。小覃承勋乖得很,不似寻常的婴孩,一到夜里便哭哭啼啼,吵得人难以入眠。他很少啼哭,即便有什么需求,也只是出个声儿,要不就是哼哼,要不就是啊啊。总之,好照顾得很,就连杨嬷嬷都说,未曾见过这般好伺候的小婴孩。
  一听见儿子的声音,蓁蓁便急匆匆要起身,被外侧睡着的覃九寒拦住了,抢先下了床榻,从摇篮起抱起小小的婴孩,然后回到床榻边。
  此时夜里还有些凉,但屋子里有宝宝睡着,所以屋内都不燃碳。蓁蓁连忙将一半的被褥盖在覃九寒身上,然后低头看向眼睛亮亮的小覃承勋,温柔问道,“阿勋想要什么?是不是饿了?”
  说着,她便要解了衣衫给孩子哺乳,却见小覃承勋噗噗吐了吐泡泡。蓁蓁便停下动作了,伸手轻轻捏了捏小婴孩的鼻尖,故作生气道,“小骗子。不饿做什么不睡觉?”
  小覃承勋才不知道阿娘正在批评自己,咧嘴露出了个无齿的笑容,小手小脚又扑腾了一回。
  覃九寒才明白,臭小子不是饿了,而是要人陪着玩。小婴儿都是这样的,白日里吃了睡、睡了吃,到了夜里,就睁着双黑溜溜的眼睛,轱辘轱辘转,小手小脚胡乱扑腾着。
  看着精神奕奕的儿子,蓁蓁有些不好意思,朝着覃九寒道,“孩子给我吧,你明日还有公务,我哄哄他就好了。”
  本来么,孩子没哄好,也算是主母没做好。毕竟,若是有婆婆在,早就明里暗里指责起来了。他们覃家没有婆母之流,但是蓁蓁还是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的,尤其是孩子的事情上,她也格外上心。
  蓁蓁此言一出,覃九寒却不舍得让妻子一人哄宝宝,低着头,沉下脸,顿了顿,朝着精神奕奕的小覃承勋道,“不许闹了,阿爹明日陪你玩。”
  小覃承勋似乎还没被人这么凶过,一怔,然后红了眼睛,哼哼唧唧开始装哭。说是装哭,真的一点没假,只哼哼唧唧的,但眼泪都没往下淌,偏偏还惹得旁人听了心疼不已。
  若不是刚满月,覃九寒都要怀疑自家宝宝是故意作怪了,但和一个刚满月的婴孩,实在没什么道理好讲,比对牛弹琴还要对牛弹琴。
  覃九寒训了一通,见蓁蓁在一旁心疼坏了,只好收起做严父的念头,抱着孩子在床榻上飞飞。
  飞飞这个动作,覃九寒还是从孩子舅舅那学的。沈阳这个人,仕途上一事无成,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就连哄孩子技能也浑然天成。见了小覃承勋的第一面,就抱着他在屋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摇,惹得宝宝嘻嘻直笑。
  覃九寒作为一个板着脸、吓到宝宝的阿爹,默默学习了这个哄孩子的方法,有一回,见到红豆经过,还顺手抱起来给了个“飞飞”。一脸懵逼的红豆,被飞傻了,摇摇晃晃跌进一旁的草丛里。
  不过,这一回倒是派上用场了。没飞几下,小覃承勋就呵呵直笑了,小孩子精力也旺盛不到哪里去,被逗了逗,又打着小哈欠睡去。
  覃九寒把孩子放回摇篮,然后才回到床榻。他刚躺好,蓁蓁便软软靠过来,巧笑倩兮的模样格外讨人喜欢,她将头靠在男人的肩上,“相公,你对宝宝真好。小时候,阿爹都不太抱我和阿兄的,阿娘又因为我年纪小,偏疼我一些,所以阿兄有的时候才欺负我。不过,相公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个好爹爹。”
  蓁蓁很少说到童年的事情,她倒不是觉得童年如何悲惨,比起那些穷苦人家的小女孩儿,她算得上是锦衣玉食长大的。而且,她性子中有一分豁达,或者说大气,她不太愿意计较旁人的过失,相反的,总是将旁人的一点儿好处都记在心头。
  这表现出来,就成了,她总是将好的事情拿出来说,那些不大好的记忆,从来不对外人说。
  倒是覃九寒,他偶尔能听到几回,越听,就越心疼。偏偏吧,他又不能同妻子的父兄计较,更何况,他想起来的时候总是醋的很。毕竟,当时护着妻子的不是他,而是妻子的表兄顾长卫。
  所以,覃九寒每听一回就醋意横生,然后又是心疼的不得了,恨不能回到那时候,将不负责任的沈琼和作怪欺负妻子的沈阳通通教训一通。
  覃九寒暗暗琢磨,明日要如何分派些难事给沈阳,然后才有些解气道,“阿勋是我们的孩儿,哪有事事都交给你一个人忙活的道理。我这个做阿爹的,又不是死了。即便是贫苦的农户家里,做阿爹的也要教儿子种地谋生,教他做人道理。蓁蓁你放心,我会好好教咱们的孩儿的,日后他若是不好好孝敬你,不好好照顾弟弟妹妹,我定会揍他的。”
  而此刻,呼呼大睡的小覃承勋还不知道自己多舛的命运,摊着小手小脚睡得香甜,还砸吧砸吧嘴,惹得夫妻二人又是一番笑,才相拥而眠。
 
 
第114章 ...
  诰命封号乃是喜事, 但因为覃府才办了满月宴,再大肆操办酒宴就显得不大合适。蓁蓁细细想了想,还是吩咐杨嬷嬷要低调些。
  但这个孺人的封号, 到底算是盂县第一个诰命, 真正操办起来的时候, 还是低调不到哪里去。比起小覃承勋的满月宴,这次的宴会带有的性质又不那么私人一些,因此好些没什么交际的商户也铆足劲儿想要一张请帖。
  到了最后,这宴办也照旧是办,但比起蓁蓁原先的设想, 到底是更热闹了些。
  蓁蓁这个县令夫人, 在盂县走的一向是平易近人的路线, 倒也不是故意收买人心什么的, 而是她本性如此,因此,她在盂县很有些口碑。尤其是一些商户,感念于先前的慈幼院一事, 送起礼来更是丝毫不手软。
  玉泉等人送走来客, 才稍显疲惫回到主人的房间,却见杨嬷嬷正将礼单送到房里来。
  蓁蓁将礼单摊在桌面上, 长长的纸都快落到地上了, 玉泉见了忙上来帮着卷了卷,然后放置在桌面一侧。
  玉泉退到一边,蓁蓁回头见她, 微笑吩咐她去歇歇。玉泉知道自家夫人心善,也不推脱什么,谢过之后便退了出去。
  蓁蓁复又在看起那长长的礼单,等从卷头看到卷尾,眉头也渐渐蹙了起来。盂县送礼之风盛行,原先的县令家眷很会敛财,但凡有些什么官司,便要想着法子从商户手里头捞银子。
  但他们不缺这些银钱,莫要说覃家大哥和丽娘嫂嫂那儿每年的分红,就连覃九寒自己也有进项。况且,他们府上人口还算简单,正经的主子也只有夫妻二人加上个还在吃奶的小少爷,又不养什么歌姬戏子,因此算起帐来,算是收大于支的。
  偏偏这回宴席,竟然收了这么多的礼。
  蓁蓁正发愁,覃九寒就进来了,不声不响走到妻子身旁,见她眉间一缕愁绪,也跟着看向那礼单,旋即将那礼单从桌上拿了起来,询道,“为了这些东西发愁?”
  蓁蓁叹了口气,托腮道,“加上上回阿勋的满月宴,咱们府上的库房都快放不下了。上回倒还好,来的都是些官家夫人,家中钱财也有限,又怕惹上坏名声,因此送的都是些雅致的物件儿,看着寓意好,真要论起价来,也算合适。再者,素日里也有人情往来,他们家有了喜事,我也是遣人送礼去了。一来二去,也算是抵消了。”
  “但是,这一回,来的好些都是商户人家的夫人。与名声上也不那般忌讳,我也是事前没有考虑到这些,等宴罢,看了礼单才吓一跳。”
  蓁蓁把原委解释了一遍,然后苦恼看向男人,可怜求助道,“相公,怎么办啊?”
  覃九寒倒没把这当多大一回事,有些官场上的事情,他并未同妻子多说,就连素日里的那些后院交际,他也是帮着掌眼的。那些实在上不了台面的家眷,压根出入不了他的府邸。这也就给妻子带了个错觉,盂县官场风清气正得很,除了似钱夫人那般拼命作死的,其余的都像杜夫人那样贤良。
  实则不然,或许准确的说,似杜夫人那种才是真正的清流。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立身处世本来就是如此,但妻子天真,他也不愿意逼着妻子做她不乐意做的事情,因此只是淡淡笑了笑,帮着出主意道,“明日,你遣玉泉她们去将库房理一理。实在贵重的,你不方便出面,我来派人把东西送回去。其实你也不比放在心上,他们也不一定有事情求我们,只是商户势弱,与人交往时总是会如此,说是小心翼翼也好,说是曲意逢迎也罢,只不过求个安心罢了。”
  蓁蓁闻言便点点头,她还是很聪明的,颇有点一点即通的慧根,当即跟着道,“我明白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旁人送了,他们不送便心里发慌。但一旦送起礼来,就由不得他们自己决定送什么了,只想着不能比旁人差多少,不然怕我们对他们区别对待。”
  覃九寒含笑点头,将礼单搁在桌上,伸手去拍拍妻子的额头,赞许道,“聪明。”
  蓁蓁微微一笑,然后掰着手指开始道,“我也不能把礼全都退回去,这叫没礼数。人同人交往,既不能不分你我,也不能太过疏远,不然显得我们不近人情。所以,我明日喊玉泉她们将库房理一理,按着礼单把贵重的以回礼的名义送回去,至于剩下的,就按着每家每户差不多价值的数量收下。这样,一来既没让那些商户破财,也没落了他们的面子;二来也好叫那些商户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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