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总嘴很甜——朵滢然
时间:2019-02-21 11:36:01

  
  “您不要难为我们。”火锅店老板脸色沉郁,“大家都是干餐饮这一行的,都晓得停工一天会损失多少钱。”
  
  乔棉主意已定,不接受任何反驳。
  
  火锅店老板见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他再一次把那个大男生推到乔棉面前。
  “跪下,磕头!”
  
  大男生似懂非懂地瞪大眼睛,经不住火锅老板的推搡,双膝一软,跪到了乔棉的脚边。
  公*众*號:早*侒*推*文
  “你这是干什么?!”
  乔棉无法接受要挟方式的道歉。她疾步退回病床前,双臂展开护住肖让,生怕这伙人失去理智冲上来加重他的伤势。
  
  护士赶来拔针头,目睹眼前情景连忙说:“病人刚刚恢复清醒,你们不要胡闹!再打扰病人休息,我就叫保安了!”
  
  火锅店老板悻悻地走出留观室,率领众人拔腿就走,压根儿不管他店里的小伙计还在冰凉的地板上跪着。
  
  乔棉和护士看不过眼,一齐把大男生搀起来。
  “你走吧。”乔棉说,“等到真正需要道歉的时候,你再来见我们也不迟。”
  大男生只是不停地摇头,一声不吭。
  
  “这事跟他没关系,”肖让大声说,“他是替老板背锅的。”
  
  “你是说火锅店老板撒谎?”乔棉凑近肖让耳畔,压低嗓门,“我先去办手续,回家细说。”
  
  “这份甜品,你叫他带回去。”肖让指指床头柜上的餐盒,“芒果和西柚不新鲜,西米焖煮的时间也不够,隔着盖子我都能闻见酸味。”
  
  乔棉照做,把餐盒交还给大男生。
  “街上买的都不如亲手做的。”肖让扬起脸,充满自信地展露笑颜,“待会儿回了家,我给你做正宗的杨枝甘露!”
  “好。”乔棉心底泛起淡淡酸楚,面上却保持着微笑,“你做的甜点一向很美味。”
  
  护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加以提醒。
  “家属,病人的费用有人结过了。哦,还有,手机还给你们,通话记录里的前三人我们都联系了,除了你,另外两个也答应来医院。”
  
  肖让的手机,是前年乔棉回国过春节买给他的礼物。
  手机壳背面贴着他们一起拍的大头贴纸,当时两人喝了好多罐啤酒,朝镜头做鬼脸的模样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乔棉点开通话记录,发现排在最前面的三个人是她、姜旭,还有肖让的助理彭磊。
  既然另两人还未赶到医院,那又是谁帮肖让付清治疗费的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又有人站到了留观室的门口。
  乔棉一转头,对上此人的视线。
  她既惊又喜,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阿姨,原来是您!”
  
  这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肖让的母亲曲海玲。
  三十年前,曲海玲是长夏市远近闻名的美人,她的美与娇弱这类词汇截然相反,高贵中流露出与众各别的英气,不仅令人肃然起敬,更叫人只可远观不敢靠近。
  
  曲海玲没有嫁给财力雄厚的追求者,而是选择了志同道合的同事肖晋齐。
  肖让考上大学之后,曲海玲肖晋齐双双丢开建筑设计院的金饭碗,盘下一间早点铺开启创业生涯。
  
  一海之隔的乔棉,亲眼见证了曲氏餐饮集团的崛起和壮大。
  她打心底里佩服曲海玲。
  除了曲海玲本身的魅力,还因为乔棉在肖家借住的两年,肖晋齐曲海玲夫妇把她当作亲生女儿般悉心呵护。
  
  曲海玲握住乔棉的手:“孩子,吓坏了吧?我问过医生,只要好好护理调养,小让应该能很快恢复。”
  
  乔棉垂下眼帘,神态之中似乎有着默认的意味。
  不过她说:“他变成什么样都不要紧。阿姨,我们已经领证了,就在昨天。”
  
  “你们……俩臭孩子!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啊?”曲海玲十分震惊,“我明白,老乔希望你和小让在一起,他弥留的那段日子总把这事挂嘴边。唉,算了,先斩后奏就先斩后奏吧!我猜得到,肯定是小让的馊主意。”
  
  “是我们两个人的主意。”乔棉说,“从我打算回国那天算起,领证的决定我们商量了将近一年。”
  
  曲海玲不无担忧地反问:“可是,你妈妈同意你这样做吗?七年前她跑到我们家来要人,那副架势好像是我们抢走了她的女儿。小棉,我不想往事重演。”
  
  “阿姨,我妈妈有她自己的新生活,思维模式改观了不少。她说等到时机成熟,一定主动向您和叔叔道歉。”乔棉轻声说,“我会留在肖让身边。即使他没受伤,我也不再离开了。”
  
  曲海玲刚想回应,立在帘子后面脱病号服的肖让探出脑袋,夸张地大叫一声:“妈!小棉是我的老婆,你不能凶她!”
  
  “我疼她还来不及,哪有工夫凶她?”曲海玲立刻表明态度,“自打小棉第一天住进咱家,我就喜欢这孩子,至今没改变过。只是……”
  
  “你看看,说话总是大喘气大转折。只是什么?嫌我们领证太仓促吗?”
  肖让换回自己的衣服,拉开帘子走出来。他白衬衫上的斑斑血迹已呈现深褐色,领口、后背和袖子沾满了污渍,就连休闲裤的膝盖都磨出两个洞。
  
  乔棉瞬间屏住了呼吸。
  她更深信肖让说的全是事实。
  他衣服裤子上遗留的各种痕迹,并不是火锅店老板轻描淡写的“被冻豆腐砸中脑袋”那么简单。
  
  面对性格与自己一样执拗的儿子,曲海玲不知该疼惜还是该恼怒。她微微转过身,托起乔棉的手,另一边又抓住肖让的胳膊,拉近两个年轻人的距离。
  “你们先说说话,我去看看车到了没有。”
  
  肖让忽的抱紧乔棉,臂力无穷地将她的双脚抬离地面。
  乔棉只觉脸颊滚烫,手摁在他肩头,唯恐他因剧烈活动撕裂后脑勺的伤口,她不得不小声提出反对意见:“放我下来!”
  “老夫老妻了,多抱一会儿又何妨?”
  不由分说的,肖让抱着乔棉步出留观室。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宝贝们晚安!
(~o ̄3 ̄)~
 
  第4章 冰糖薏米水
 
  
  司机老张开过来一辆车,是肖让最喜欢的七座商务。
  车身是高级定制的墨黑色哑光漆面,在阳光下显得十分低调大气。
  
  “肖总……”
  老张刚要拉开副驾驶的门,转头看见肖让抱着乔棉站在台阶上左顾右盼。老张很有眼力见,连忙去开后排座的门。
  “肖总,乔总,上车吧。”
  
  乔棉始终小心翼翼地护着肖让的头。
  从留观室走到急救中心门口的这段路,她一直提心吊胆,任何一个人靠近她都要高声提醒对方避开。
  
  即使这样,肖让仍然差点撞上急救的手推病床。幸亏工作人员反应快,否则真要撞上,又是两败俱伤。
  
  坐进汽车,乔棉悬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能够痛痛快快地呼出来了。
  
  与此同时,她闻见了一股淡淡的天然香味。
  调香师非常用心,前调是橙花加柠檬,中调是小苍兰混合金银花,后调却是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张伯,这味道真好闻,您喷了什么牌子的香水?”乔棉好奇地问。
  
  老张摇摇头:“不是我……”
  肖让抢先回答:“我自己鼓捣香薰精油,不小心把瓶子打碎在车里了。”
  
  乔棉心如明镜,却摆出一副大为惊讶的表情:“无心之失?不,不可能,这完全是神来之笔!”
  
  “你的眼神背叛了你的想法,宝宝。”肖让紧紧搂住乔棉,绞股糖似的黏在她身边,“我是想调制一种能去除油烟味的清新剂,各种香精换比例试了很多次,最后调出你现在闻到的这种。”
  
  乔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肖让临时起意的称呼上了:“你叫我什么?”
  
  “张伯,我妈呢?”
  肖让的思维跳跃到别处,显然他是说了后语忘了前言,乔棉不能跟他计较,毕竟医生的诊断摆在明面。
  她心想,就算肖让真的变傻,她也不会嫌弃他。
  
  “曲董回公司了。”老张一边将车驶出急救中心大院,一边转述曲海玲的原话,“曲董叫你们先回家,说秦阿姨知道乔总回来,特意炖汤烧菜,还做了乔总最爱吃的煎饺。中午全家人吃团圆饭,就是不知道肖老师能不能赶得及?”
  
  老张口中的肖老师,是肖让的父亲肖晋齐。
  曲氏餐饮集团转型之后,全面发展连锁自助餐和特色菜点对点配送,线上与线下门店结合,致力于打造真正适合都市快节奏生活的餐饮服务。
  
  肖晋齐当上甩手掌柜,把位子交给肖让,他自己跑去研制以科学数据说话的私房菜,无论烹饪手段还是时长,都严格精确到秒。
  
  起初,肖晋齐开发的这种模式,并不被市场认可,但是渐渐的,通过口碑相传,肖氏私房菜吸引了一大批中高端的客户。
  
  每逢节假日或客人指定的重大日子,肖晋齐都会率领团队厨师全力以赴。今天也不例外,他们去给一位德高望重的相声表演艺术家做寿。
  所以,曲海玲才担心丈夫能不能赶回来与家人一起共进午餐。
  
  -
  
  汽车驶入一条林荫路。
  路两旁栽种着高大的法桐,比巴掌还大的叶片遮挡住了灼热的阳光。院落里,依墙而种的蔷薇花期已过,只余绿油油的枝叶伸出护栏,像一只只纤细的小手迎风挥动。
  
  这个家,乔棉并不陌生。
  相反的,她对这里充满深厚的感情。无论是亲如家人的肖让、曲海玲和肖晋齐,还是心地善良的司机张伯和保姆秦阿姨,都给她人生中最痛苦的两年以莫大的抚慰和支撑。
  没有这些人的陪伴,父亲的离世可能会对她造成毁灭式打击……
  
  嘟的一声响,乔棉的思绪回到现实。
  雕花铁门顶部的智能感应器识别出了车牌号码,自动开启为他们放行。
  
  肖让忽然慨叹:“我才几年不回来,怎么院子里的杂草长这么高了?”
  
  老张愣了:“肖总,你昨天就住在家里,哪天也没离开过啊!”
  “张伯,您糊涂,”肖让笑两声,接着说,“我和小棉旅居海外七年,昨天我们刚下飞机。”
  
  老张不明就里,想要继续争辩却被乔棉打断:“张伯,我给您和秦阿姨带了礼物,不过暂时放在公寓,下回我回家吃饭再拿给你们。”
  
  “好孩子,难为你想着。”老张说,“自从你前年回来过了个匆匆忙忙的春节,我和老秦还以为又要隔好几年才能见到你。”
  
  乔棉心底一暖:“这次回来,我就不走了。”
  老张从后视镜投来赞许和欣慰的眼神:“好!大伙都盼着这一天呢!”
  
  肖让转过脸,与乔棉鼻头对鼻头。
  “什么叫‘不走了’?你明明答应我的,要陪我去威尼斯划船、去芬兰看极光、还要去南美洲寻找最独特的调味料……”
  
  “等你伤口长好了,我一定陪你去!”
  乔棉的回答像是一颗定心丸,肖让听了十分受用。
  车停稳时,他在她唇上突击式地吻了一口,然后推开车门,站到空地上膝部微曲,拿后背朝向她。
  
  “干嘛?”乔棉又懵了,“你该不会是要背我进屋吧?”
  肖让重重点头:“我想抱你进去,可胳膊有点酸,只能改成背了。”
  
  乔棉哪能容许他再一次任性:“几步路而已,我自己走。”
  “你敢?”肖让转身,呲牙咧嘴地大喊大叫,“我说背就背,不许反抗!”
  
  “由着他吧,小棉。”秦阿姨掀起纱帘,走下台阶劝道,“你这么瘦,他抱得起背得动,不碍事的。”
  
  好吧,既然秦阿姨也认为肖让承受得住,乔棉便不好再拒绝。
  她双手攀上肖让的肩,乖乖趴在他背上。
  仿佛是情景重现,她不禁忆起军训时中暑他背她去医务室的那一天。和今天相比,只是盛夏和初秋的季节不同,高达36度的气温却是出奇的相似。
  
  进了客厅,肖让并未就此放下乔棉。
  他背着她挨个房间转转,甚至想背着她上楼:“你的卧室,秦阿姨每周打扫一次,所有东西都按原样摆放。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