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总嘴很甜——朵滢然
时间:2019-02-21 11:36:01

  乔棉懂得缓兵之计。
  她望着秦阿姨,右手大拇指和另外四根手指拢成水杯形状,在唇边比划三五下,后者马上会意,麻利地端来一杯鲜榨西瓜汁。
  “我口渴,先喝点东西再上楼行不行?”
  
  肖让迅速奔至沙发旁,叫乔棉坐好。
  秦阿姨送上西瓜汁,他摸摸杯子外侧的温度,“太凉了,小棉胃不舒服,阿姨,麻烦您换一杯热饮。”公*众*號:早*侒*推*文
 
  
  “跟你爸爸一模一样,疼老婆。”
  秦阿姨顿时乐不可支,折回厨房去盛煮好的薏米水。乔棉和肖让领证的喜讯,是曲海玲专程打电话回来告知的,否则秦阿姨也被俩孩子蒙在鼓里。
  
  半分钟后,乔棉手捧素白瓷碗,埋头啜饮秦阿姨秘制的清甜口味薏米水,不知不觉,她的眼眶微微泛起红意。
  肖让换完衣服下楼,一眼就瞅见乔棉不对劲。
  “烫吗?先别喝了,我帮你晾一晾。”
  
  “不是,温度刚刚好。”乔棉抬起眼帘,“这个碗保存完好,你的题字也一点磨损都没有。”
  “那还用说?”秦阿姨老远丢过来一句话,“小让专门负责保管你的私人物品,大到房间摆设,小到一只碗,他特别尽职。”
  
  肖让憨憨地笑一下:“阿姨您过奖了。”
  他坐回乔棉身边,发自肺腑地说:“身外之物不算什么,我最想负责的,是小棉的终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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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晋齐发信息说,寿宴一时半刻不能收尾,私房菜无法提前打烊,他晚上才可以赶回来吃饭。
  撂下手机,曲海玲说:“不等了。小棉好不容易回家,不能吃放凉的饭菜。”
  
  饭后,曲海玲郑重提出要求,叫秦阿姨收拾二楼南面最大的一间客房,给肖让和乔棉做临时婚房。
  “妈,家里这么多人,小棉需要倒时差,怎么住得习惯?”
  肖让拒绝留下,他一把抓住乔棉的手,领着她朝门口走去。
  
  曲海玲高喊:“老张,做事!”
  司机应声而至,径直挡在肖让和乔棉面前:“肖总,乔总,曲董的意思你们都明白,别难为我一个老头子。”
  
  “张伯,我们不坐车,您回去休息吧。轻轨站离得不远,直达小棉租房的地方。我们总共花十块钱买车票,很划算的。”
  不知肖让装傻还是真傻,他握紧乔棉的手,绕开满脸哀怨的老张,步伐笃定地走出肖家大门。
  
  轻轨站确实离肖家很近。
  在这一点的记忆上,肖让思维精准逻辑清晰。
  乔棉以为后续会发展得较为顺利,孰料一回公寓,肖让又故态复萌。
  
  “你不想?不要紧,我不会勉强你。不过——”他拖长音调,“你哪儿也不准去,我要搂着你在这张床上睡!”
  
  乔棉语塞。
  她低头打量,小户型公寓里的单人床宽度仅有一米,两个成年人挤做一团睡觉,谁也别想睡好。
  
  “别发愁,你枕着我的胳膊当枕头。”肖让伸展双臂,“选吧!左手还是右手?”
  
  “我睡觉不老实,抡胳膊踢腿好像耍杂技……”乔棉定了定神,“丑话说在前头,万一我做梦打到你的后脑勺,伤口又裂开,你不要哼哼唧唧。”
  
  肖让得胜般的傻乐:“流点血怕什么?我承受能力很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啾咪~
 
  第5章 爱心煎蛋
 
  
  一下午相安无事。
  或许是肖让睡觉安稳,一米宽的小床,他乖乖地贴着乔棉的脊背,动都不乱动一下。
  相拥而眠,乔棉以为自己会不适应,没想到竟然提高了睡眠质量。
  
  补完倒时差的午觉,乔棉蹑手蹑脚地起床,想去厨房煮碗面条垫垫饥。
  她的脚刚伸进拖鞋里,肖让双臂一展,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腰。
  
  “再陪我躺会儿!”
  “我饿了。”
  乔棉的肚子很应景地咕咕咕响了三声。
  
  “就躺一分钟,好吗?”肖让掌心的热量源源不绝,透过睡裙薄薄的布料,温暖了乔棉的胃部和小腹,“然后你继续补觉,我去做晚饭。”
  
  “晚饭不是回家吃吗?”乔棉有些反应不及。
  “对,我差点忘掉,老爸要带三道新菜式回来请我们提意见。”说着,肖让瞄一眼手机屏幕,“那就做下午茶好了,厨房都有什么原材料?”
  
  冰箱里单一的食材令肖让感到吃惊。
  “鸡蛋?鸡蛋,还是鸡蛋!”他瞪着摆满了冷藏室的十大盒鲜鸡蛋,回头说,“小棉,你想开超市?”
  
  乔棉也很尴尬:“我是叫朋友帮我多买些鸡蛋储备下来,没想到她把冰箱都塞满了。”
  
  “朋友?还有哪一位朋友是我不认识的。”
  肖让罗列出六七个与乔棉经常联络的人,不料她逐一否认。
  “你没见过,她中文名字叫许苧,是我入职新公司结识的第一位朋友,有亚裔血统,她的爷爷是早年去西部淘金的侨民。”
  
  “我确实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伤口又疼又痒,肖让烦躁地挠头,“难道我记错了,我们不是一起坐飞机回来的吗?新公司?我怎么不知道你换了工作?”
  
  过大的信息量,可能会影响他的判断,对恢复也没好处。
  乔棉顺应话题往下说:“我没换工作,是升职,这次回国是外派到亚洲区分公司常驻。”
  
  肖让似乎理解了:“你说的这位朋友,她一起回来了吗?”
  
  “嗯,”乔棉说,“许苧比我早回来四个月,她很喜欢长夏市的人文环境,短短时间已经和本地同事打成一片了。她帮我租的公寓,安保系数高、交通便利,我说她是‘长夏通’也很贴切。”
  
  “好,哪天有空你约她见面,顺便介绍给我认识。”肖让取出三枚鸡蛋,又将平底锅洗干净,“这件公寓没别的可夸,有一样我最很满意。”
  
  乔棉会意一笑:“厨具齐全,对吧?”
  肖让隔空向她飞个吻,系上围裙开始煎蛋:“有了这些锅碗瓢盆、烤箱、料理机和电饼铛,我就能给你做所有你想吃的饭菜。”
  
  “好呀!”乔棉回到餐桌旁落座,一本正经地开启点餐模式,“老板,我要吃太阳蛋,少油低盐溏心,谢谢!”
  
  “哎,瞧好吧您呐!”油烧至七成热,肖让将三枚鸡蛋打入锅中,转中火煎成连在一块的爱心形,“三种需求,一次满足。”
  
  盘子摆到桌上,乔棉忙不迭地品尝起来。
  无论是火候还是烹饪时间,肖让都掌握得非常完美——蛋白没有焦化,入口绵软柔滑;蛋黄外圈已然凝固,内里却是略带鲜甜的液态。
  煎蛋表面只撒了一点海盐盐粒,反而凸显出鸡蛋本身的香味。
  
  乔棉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忽然,肖让捧着盐罐蹲到了她身边。
  他双手配合默契,将调料瓶高举在头顶上方,轻轻旋转几下。
  于是,他头发上落满了洁白的海盐颗粒,并且很快跟纱布和网套融为一体不好分辨。
  
  乔棉想去阻止已经太迟。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禁斥责肖让两句,而后找来吹风机,调到低速低温档帮他吹头发。
  
  肖让委屈巴巴地蹲着,脚麻了也不敢吭声。
  直到乔棉反复检查发现,海盐颗粒所剩无几,她的脸色终于转阴为晴。
  “你至少两周时间不能洗头,等伤口结痂复诊之后听医嘱才能沾水。再胡闹的话,我可要罚你!”
  
  “我任打任骂,”肖让努努嘴,竭力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小棉,你怎么罚我都好,别不理我。”
  
  乔棉故作余怒未消的样子:“那要看你的表现。”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肖让缓缓起身,稍微活动下酸麻的双脚,大幅度地抱住乔棉,再一次将她举高高。
  他得意极了,一边自诩力大无穷抱她下楼都没问题,一边果真迈步向门口走去。
  
  实木地板几天前做过保养,蜡打得很均匀。
  公寓只短租了一个月,没有准备男士拖鞋,所以肖让脚上穿的,是乔棉备用的一次性均码拖鞋,鞋底没有防滑纹。
  他的步幅远超出平常的程度,似乎为滑倒创造了充分必要的条件。
  
  两人失去平衡的瞬间,肖让甘愿自己被压在下面,也不愿乔棉摔疼。
  他承托着乔棉的体重,乔棉的双手却挡在了他的后脑勺与地面之间,生怕他伤口因撞击再度崩裂。
  
  “你还好吗?”
  “你没事吧?”
  他们专注地担心对方,自己身体的疼痛忽略不计。
  
  等到惊慌的心绪恢复平静,乔棉看到肖让右手手肘处的淤青。
  “疼不疼?”她拉开冰箱门,翻出一个冰袋,包进毛巾帮他冷敷。
  
  “不疼,冷。”他据实回答。
  “我听说有一种神奇的药膏,专治跌打损伤。”她坐不住了,转身拿起钱包,“小区附近有好几家药店,我挨个问问,买回来给你涂……”
  
  “不用!宝宝,一点青紫,隔天就退。”肖让言之凿凿,“我手肘没事,伏地挺身可以连续做一百多个,不信我示范给你看?”
  他作势就要当场锻炼,乔棉赶紧用臂弯牢牢困住他。
  “答应我,不许再冒冒失失的了。”
  
  肖让十分受用,他侧过脸,唇角扬起一缕惬意的笑。
  “你为什么不问我,长年苦练伏地挺身是因为什么?”
  
  “增强上肢力量,”乔棉照直猜测,“要不然,你哪有那么大劲儿抱我?”
  
  “错!”肖让抿嘴笑笑,舌尖快速轻舔上唇,眼梢流露出别样的情愫,“我在等名正言顺的那一天,全方位、多角度地了解你。”
  
  乔棉的脸,登时如火燎过一般烫得她无所适从。
  倘若医生的诊断没有差错,肖让此时的表现,说明他的记忆重新回到了两人领证结婚前的状态。
  勇敢道出心里话,不加一丝一毫的掩饰,说明他只记得一部分往事的片段,时间顺序应该也是错乱的。
  
  她的回应,对他的康复有决定性作用。
  哪怕说错一个字,也可能会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乔棉领悟力极强。
  既然语言显得苍白,那就用行动表示。
  她怀抱中的肖让,虽然不是弱小可怜又无助,却因着受伤包扎的缘故,也很惹人疼惜。
  
  唇与唇的遭遇,像是酝酿许久的一场及时雨。然而,“雨”不能扑灭心底的小火苗,反叫它越烧越旺了。
  
  乔棉的吻,比起之前肖让在她唇上试探性地浅啄,更为深情执着。
  他嘴唇柔软,回吻有力度,不一会儿,乔棉有些招架不住了。
  
  “我得喘口气,唔……”
  乔棉仅挣脱开半秒钟,肖让又封缄了她的合理要求。
  
  这个吻,悠长辗转,感觉像品尝香甜可口的棉花糖,仿似还是酒味儿夹心的,乔棉渐渐有些沉醉。
  她想变成一条鱼,就这么沉溺于他的热烈与激情里。
  
  “大掌柜的来电,请接听!”
  肖让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他原本不想理会,一门心思亲乔棉亲到缺氧。但是,父亲肖晋齐异常执拗,铃声响了足足十遍,系统自动挂断后肖晋齐又打了进来。
  
  “估计是问回家吃饭的事。”
  乔棉眼神迷离,斜倚着肖让的肩:“肖叔叔是急性子,你要不理他,找上门都是有可能的。”
  
  “好,我只说一分钟。”肖让依然紧搂着乔棉,腾出一只手接通手机,“爸,小棉和我回家吃晚饭,您没别的事吧?没事我先忙了……”
  
  肖晋齐毫不含糊,劈头盖脸即是一通怒吼。
  “知子莫若父,你不用在我面前编借口!忙什么忙?集团的新业务你多少天没过问了,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姜旭一个人怎么顾得过来?”
  
  肖让把手机拿远,点开免提:“爸,小棉在我身边,您当着她骂我,我很没面子。”
  这话马上奏效。
  电话那头,肖晋齐沉默片刻,语气连同遣词造句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小棉,小棉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你回来就好,集团需要人手,尤其是你这样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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