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心疼个屁啊。”
“可他不是很绅士么?”
“绅士归绅士,他又不是中央空调,处处留温暖反倒成了渣男。”熊贝吹了吹刚涂好的水红『色』指甲油,“要我说啊,他指不定心里藏着谁呢。”
“藏着谁啊?”
“这就不清楚了,我要是连这也能猜到,我都可以给他算命去了。”
薛洁清:“切——你上次还说他喜欢男人呢!”
“现在看着不像,他身上没有gay的气质。”熊贝涂完手指甲,接着又开始涂脚指甲,“像他这种样样都完美的人,选女朋友肯定很挑剔,隔壁那个系花也就是矮子里拔将军而已,他怎么可能看得上。”
薛洁清啃得只剩苹果核了,抬头问:“思危,纪学长这类型的你喜不喜欢啊?”
熊贝了解的说:“我们思危一心只读圣贤书,不关心这种『乱』七八糟的。”
安思危坐在上铺拿着素描本画画。
“所以我才更好奇,思危谈恋爱的话会选择什么样的男孩子?”
铅笔逐渐勾勒出记忆中的眉眼,一双墨如寂静黑夜里的瞳仁只有看着她的时候才会有星星,连两道剑眉都能泛起温柔来。
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性』感又刚毅,每次对着他的侧脸,都得忍住想要用手指去描绘他的轮廓的冲动。
还有他银『色』的发丝,他右耳的音符,他温暖的胸膛,他一切的一切,都让她这么想念。
想念得快要疯掉。
铅笔顿在最后笑起来的弧度上,安思危的心里又温暖又心酸,然后痛得绞成了一团。
这就是她喜欢的少年啊。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有着她喜欢的样子。
只有凌初。
※※※
放假前夕,薛洁清过生日请大家去唱k,因为在追求着体育部长的缘故,所以她也客气的邀请了学生会的人。
没想到,纪闵盛还真来了。
他从来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更何况与薛洁清也不熟,顶多知道她喜欢体育部长而已。
但是,他就是在大家玩得正嗨时推门而入,惊了所有人,还害得在唱歌的薛洁清都跑了调。
会长大人出现,总免不了寒暄一番,最后他选了一个角落,坐在了安思危的边上。
俩人也没有交谈,彼此点了个头。
安思危原是不想过来的,但为了不扫薛洁清的兴,就还是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寿星傻乎乎的叫纪闵盛去点歌,倒是熊贝看出了一些端倪,进门的位置距离角落是最远的,薛洁清订了一个足够大的包厢,所以纪闵盛还不至于没有地方坐就非得跨过这么多人挤去安思危的边上。
别人也许并未注意到这个细节,但哪有什么能逃过熊贝的火眼金睛。
她心里头一乐,原来这位心高气傲的纪会长也有苦苦暗恋的一天啊。
依着他出众的长相和极佳的人品,熊贝也乐于推波助澜一把,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安思危。
“点情歌对唱吧。”
“谁和谁唱啊?”笨笨的薛洁清怎么可能领悟得懂熊贝的眼神。
“当然是我们的会长大人啊,校园十佳歌手。”熊贝拿过话筒塞他手里,“来都来了,总得献歌一曲嘛。”
纪闵盛对上熊贝的眼神,这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试探意味明显。
他笑而不语,接过话筒,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她的试探。
“会长大人想和谁一起唱呢?”
问题一抛出去,便有女生举手。
“我想唱!”
“我来唱!”
几个女生争得面红耳赤。
纪闵盛侧过脸,问一旁的安思危:“你会唱吗?”
包厢吵闹,可他的声音却离得很近,安思危的身子更往里靠了。
“我不会唱歌。”她疏远地说。
他却依旧如沐春风,丝毫没有被拒绝的难堪。
至少,她今天又多说了几个字。
“我们思危唱歌可好听了,人美歌甜。”熊贝点了一首《小酒窝》,撺掇道:“就这首了,多甜呀。”
音乐一响,大家开始暧昧得起哄,安思危没有接过话筒,反倒是套上大衣说:“我先回去了。”
薛洁清察觉出异样,追上去问:“怎么了?不想唱歌的话,我们就不唱,别理他们。”
“没事,本来坐一会儿也就准备回去了。”安思危拍拍她,“玩得开心,生日快乐。”
薛洁清知道她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也就不再勉强。
安思危走后,一个戴眼镜的男生也跟着出去,紧接着,纪闵盛也起身离开。
薛洁清疑『惑』:“怎么才来一会儿就走了?”
“你还看不出来吗?”熊贝凑她耳边说:“这个纪闵盛啊,原来心里藏着的人是咱们的思危。”
“什么?!”薛洁清吃惊地问:“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熊贝得意的挑起一弯细眉,“我说他什么来着,眼光太挑剔了吧,难怪瞧不上隔壁系花呢。”
“所以他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思危?”
“不然呢,还真以为你面子这么大给你这寿星来唱歌啊?”
薛洁清这下可算搞明白了,“我就想呢,他怎么会突然过来,我跟他又不熟。”
熊贝用着老母亲的口吻说:“也好啊,我们思危能谈恋爱多好。”
包厢外,那个紧随安思危一同出去的男生保持着距离鬼鬼祟祟的跟在她身后,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什么事?”他不耐烦地回头。
纪闵盛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将他拖至拐角处。
男生戴副眼镜,长得尖嘴猴腮,声音尖锐:“学生会会长想打人?”
“打你会脏了我的手。”他自然不是会被言语激将到的人。
“放开!”男生急切的探头想往外看。
纪闵盛说:“她已经回去了。”
“她?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我看见你在饮料里混了东西。”
男生被轻易拆穿,表情自然好不到哪儿去,掩饰道:“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趁安思危离开的片刻,在她的饮料里下『药』。”纪闵盛犀利的说:“虽然她一口未喝,但你这样的行为我可以送你去警局。”
男生狡辩:“空口无凭!我没有!”
“我用手机录了下来,要不要让警察看看?”
一听有视频,尖嘴男生腿脚发软,终于承认了下来。
当时ktv灯光暗,包厢里人多又吵,他装作不小心把酒洒在安思危的衣服上,熊贝陪着她去洗手间擦拭,趁那个空挡他偷偷地在那杯饮料里下了『药』。
她回来后,他盼着她喝一口。
可是,沈琴从小就教育她,离开过自己视线范围内的饮品和食物就不要碰了。
所以,就算没有什么问题,但身为女孩子的警觉,她也不会再喝。
而纪闵盛在门外看着这一切,进包厢只是为了全程保护她,否则,他不会这么明显就能让熊贝看出他藏了许久的心思。
他的心思便是喜欢她,或者说,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别把坏主意再打到安思危身上,若再有下一次,我就让全世界看看t大有你这样的渣滓。”纪闵盛冷声道:“滚。”
在众人眼里,他温文尔雅淑人君子,却在涉及到安思危时,原来他也能变成会令人怵怕的角『色』。
男生拔腿就跑,正好撞上站在不远处的安思危。
她回来是因为刚走到半路上想起寝室的钥匙在熊贝包里,只好返回来拿,却不料听到了那番对话。
纪闵盛一转身也看见了她,眼里盛满了笑意。
她走过来,与他擦肩时说:“谢谢。”
“安思危。”纪闵盛叫住她。
“嗯?”
“你的鞋带松了。”
闻言,她低下头,就见他弯下膝盖蹲下身替她系上松散的鞋带。
那也是纪闵盛第一次给一个女生系鞋带。
第27章
大学生活对安思危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回忆,
在这个国内数一数二的建筑系里,牛人是很多的,
压力是巨大的,做方案是拼天赋的,
没通过宵是不完整的。
设计能力的高低和高考的分数基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所幸,安思危是有天赋的。
五年下来,
她本该继续在建筑这条路上走下去,
可因为当初他说的一句话,
她毅然决然地放弃了阳关道。
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进了室内设计这一行,包括她的导师,
当年得知后也是极力反对,对于她这个义无反顾的选择认为是暴殄天物,直指她糟蹋浪费了自己的天赋。
她还是浅浅淡淡的一句话,因为喜欢。
工作几年间安思危所获的成就不小,
从建筑到室内设计,她转换地游刃有余。
当年高考临时更改了志愿,
凭着自己的素描功底稀里糊涂的就学起了建筑,
她不能说是自己喜欢,
只是因为喜欢的人才喜欢。
可是建筑太宏观太概念,
令她感受不到在当时凌初描述一个家的幸福感,
而室内设计是分分钟落地的,
她能从甲方眼中看到对于家的渴望和喜悦。
所以即使成了众星捧月的设计总监,
她还是最喜欢去设计小户型的房子,
因为那是平凡人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