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男人你不用想,但你男人的腰就是这么好使。”
安思危无奈从被子里探出一只手,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提醒道:“老板,上班要迟到了。”
凌初将手机丢一边,笑得特别邪气,“老板今天准你假。”
“……”她怕是一整天都别想下床了。
哎呀呀,这一屋子的春『色』连外头树枝上的小鸟都害羞的飞走了,没眼看了。
***
这几天安思危都是穿着高领『毛』衣出门,庆幸是冬天,夏天的话……她绝对会用小拳拳捶死某人。
周六是沈琴去福利院教小朋友弹钢琴的日子,自从眼睛恢复了以后,她每周都会过去。
今天安思危和凌初也去了那边,一走进福利院,当年当景的回忆扑面而来,就算过去这么久了都还清晰的记得韩瑞和小朋友们一起打篮球,宁越泽教他们数学,甘棠负责小女孩们跳舞唱歌。
那时的天蓝的像是颜料涂上画板的那种细微颗粒的真实感,凌初躺在草坪上勾着她的小指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似乎都想到了同一画面,俩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沈琴从教室里出来,凌初特别有礼貌的喊她:“阿姨好。”
安思危心想,凌老板原来也有紧张的时候啊,这会儿怎么不管我妈叫丈母娘了?
沈琴见着这位准女婿就欢喜,“你们怎么过来了?”
安思危说:“周末没事做就过来看看,需要我们帮忙吗?”
“孩子们上次还吵着要你教他们画画呢,你进去吧。”
沈琴有话要对凌初说,所以故意支开了女儿。
倒是巧了,凌初也正好有话想说,他看着安思危被孩子们拥着的背影,没有半点隐瞒的说:“阿姨,安安现在搬来和我一起住了。”
他从来没有在安思危面前这样叫过她,他总是喜欢连名带姓或者喊她小安同学,这是凌初第一次在她的家人面前这样唤她。
因为安思危身边的朋友不管是谁,哪怕是最要好的闺蜜都是喊她“思危”,但只有她的家人才会叫她“安安”。
沈琴听到说俩人住一起了,也不惊讶,毕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我这女儿一向独立惯了,她爸爸走的早,她从小没什么父爱,所以『性』格特别要强脾气也有点倔,学习上从来没有让我『操』心过,她说每次都要考第一是为了让我去学校开家长会的时候最有面子。”
“她是个做任何事都有规划的孩子,我没有想过她会早恋,不是不支持,而是我知道她不会在这种事上花费时间和精力,但你是她的一个意外,一个美好的意外。”
沈琴笑了笑,语气温柔:“那个时候我就想啊,我要是能看得见该多好,我就可以见一见能打动安安的男孩子是什么样的,因为能让我女儿喜欢的一定也是个特别优秀的孩子。”
“高三那段时间,虽然我的眼睛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得到她变得快乐多了,我一直希望她除了学习之外能有一个日后回忆起来会觉得美好的青春。可是高考过后,她又变回了从前的『性』子,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也说了她脾气有点倔,再没有找过男朋友,现在想来她是一直在等你回来。”
凌初和沈琴沿着走廊走到紫藤花架下,午后的阳光投『射』于窄窄的小道上,地上有着斑驳的光点。
“阿姨,我这次是专程来找您的,我想请您答应一件事。”
树影下,凌初一字一句说得掷地有声:“我要娶安思危。”
这六个字让沈琴眼里泛着泪花,“我没有什么别的心愿,就希望我的女儿能幸福,作为一个母亲的私心,我并不要求她找的人有多大的本事,或者要多么有钱有地位,比起对她好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得对她好一辈子,实实在在的好,不要让她伤心不要让她哭,可一辈子是很长的,一天都不能少,你有做到的信心吗?”
凌初的视线落在对面的教室里,安思危似乎感应到回过身笑着向他挥了挥手,他望着她舍不得眨眼,低声说:“我唯一怕的是,一辈子太短了。”
只用一辈子来爱她,太短了。
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绝对的承诺的一句话,可是却让沈琴知道,她的女儿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第64章
到了上门这天,那个商场上叱咤风云什么场面没见过的凌老板却颇有些紧张,
这个紧张的行为表现在他选衣服都选了近一个小时。┏┛
安思危等得都快睡着了,
耷拉着眼皮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瞅着镜子里还在纠结的他说:“这身衣服挺帅的呀,
就这身吧。”
某人的表情看起来依然不太满意。
“就是去家里吃个饭而已,不用太隆重,你随便穿一身都很帅。”
他坚定得很:“不行,第一次上门必须要留下一个满分的好印象。”
凌老板上次在外婆面前印象分扣得太厉害了,
这次怎么地都得把分数扳回来,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背水一战。
就在前两天,
他还上网特意搜索了一下这方面的相关注意事项,恨不能报个“女婿上门培训班”什么的,可惜没有哪个教育机构有开设这样的教学,如果有他肯定第一个重金报名。
最后凌初还是做了一个令安思危崩溃的决定,
这些衣服都不选了,
他现在就要去买新的。
说好了下午五点到,但总不能掐着时间去,为表现的诚意肯定得早点儿上门,那么他差不多还剩两个小时。
安思危只得又陪着大佬去商场,
在等他试衣的间隙,
她本想从大衣口袋里拿手机出来玩会儿,没想到『摸』出了一张*屏蔽的关键字*。
咦?怎么会在大衣兜里?想了好一会儿都没想起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思危已经全然忘了喝醉酒那天自己是怎么拿着*屏蔽的关键字*举在凌初面前,
说她可以随时随地去酒吧这件事。
为了怕证件掉了,
她拿过一旁凌初的钱夹,
准备塞里头。
当打开钱夹时,她明显怔住了。
在一个镂空的位置处,里面放了一张大头贴。
是那个时候甘棠吵着要拍,然后她和凌初两个人也拍了一张的大头贴。
唯一的一张,被他拿走后,原来一直藏在这里。
大头贴里,少年勾着少女的肩膀,侧脸贴着她的头发,亲昵的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少女望着镜头笑靥如花,少年却只顾看着她。
仿佛穿越了时空,安思危清清楚楚的记得当时他低声说的那句话:“你再不笑我就要亲你了。”
可她笑了,他还是亲了她。
在那个狭小拥挤的豆腐块的空间里,旁边传来韩瑞和甘棠斗嘴的声音,俩人谁都不让谁。
凌初勾着她肩膀的手向前伸轻轻往上抬了抬她的下巴,安思危转过脸来,唇角还挂着笑就这么看着他,凌初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鼻尖,继而用着极低的声音笑说:“如果我现在亲你……”
他的手指点了点她粉嫩的唇瓣,“你会不会打我?”
宁越泽咳嗽一声,安思危浑身一激灵。
甘棠问:“你怎么了呀?”
他嗓子哑哑的说:“这两天有点感冒。”
韩瑞喊了一声:“凌初,你们拍好了没?我还等着看照片呢!”
被这么一问,安思危竟然有种俩人在里面“偷情”的错觉,她垂着脑袋不自然的『摸』了『摸』嘴巴,想起了那次学校的走廊上他掠夺了她的初吻。
少年懒洋洋的将布帘掀开,右手搭着安思危的肩膀让她往自己身侧靠了靠,随后掌心覆在她的头顶上,非常宠溺的『揉』了『揉』,说:“我们拍好了。”
韩瑞已迫不及待欣赏第一次拍大头贴的自己,随口问:“你俩怎么拍这么久?”
安思危红着耳根没说话,凌初挡在他的小女朋友面前随口一扯:“机器卡了,等了一会儿。”
回想到这里,安思危的睫『毛』沾染了些雾气,这是他们的青春啊,是占据了他们整个人生篇幅中最美丽的17岁啊。
她将大头贴重新塞回钱夹里,指腹温柔的『摸』了『摸』俩人挨着彼此的画面。
她并不知道,在离开前他唯一带走的东西就是这张大头贴,在那个难熬的十年里,他每天每天看着照片中少女美好的笑颜,是支撑他活下去找回她的信念。
凌初从试衣间里出来,最后他还是选了一身稳妥的永远不会出错的黑『色』高级定制西服。
虽然他的凌太太说不用穿得那么隆重,这不是在走红毯,但是他一定要表现出自己是一个积极有为奋进优秀的年轻人,所以怎么可以穿得随便呢?
他是铁了心,做足了准备,这次一定要给两位老人留下无人可超越的完美好印象。
而且凌老板特别适合穿西服,他就是个行走的衣架子,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外公讨厌的那种生意人,应该用某个领域的精英来形容他最恰当。
特别是今天,他的身上少了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气质,配上染回来的黑发后竟然还多了一丝正气凛然。
安思危『揉』了『揉』眼睛,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明明昨天这个男人还为了一份合同在凌氏大发雷霆放出狠话,最后吓得对家屁都不敢放一个。
所以,这股军人般的正气凛然到底是哪里来的?
难道是为了今天上门特地收敛了自己“真-霸道总裁”的『性』子?
他走到安思危面前,不确定的问:“这身行不行?”
她侧身靠着沙发,曲起手臂托着下巴,将他从头看到脚,帅了安思危一脸,这时候真想学着不良少女朝他吹一记口哨。
不过,这样做的下场怕是会被大佬抗进试衣间打屁股。
安思危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松了松他的领带,替他重新系好,眼含秋水的看着他,“我的恶魔凌世界第一帅。”
***
凌初是真心特别注重这次上门,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浮夸,『骚』包跑车都被冷落在车库了,他规矩矩的开了辆合适的车子过去。
孟姨早就候在门口伸长着脖子等着他们的人影儿,当看见凌初时简直是惊为天人啊,孟姨一时半会儿愣是找不着任何的形容词来,只想说这小伙儿长得也太英俊了吧。
凌初跟着安思危一起喊她孟姨,人俊嘴甜,让孟姨喜欢的不得了,“小凌啊,快进屋坐,外头冷,快进去吧。”
啧啧,盯着凌初颀长挺拔的背影,孟姨真是搞不懂那个老太太了,这么好的年轻人她还挑剔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