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你安能如初见——叁三
时间:2019-02-21 11:45:53

    安思危眼前的雾气越来越重,眼泪“啪嗒”无声的掉了下来。
 
    她没有想过凌初会求婚,以现在的关系两个人之间不需要这样的仪式感了,可他故意联合朋友们把她骗来这里,在这个曾经他们举行过十八岁成人礼的地方向她求婚。
 
    凌初左手扣着她的后颈,手指穿过她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安抚着她,倾身吻掉她脸上的眼泪,是涩涩的味道,他低声说:“老婆,乖,不哭。”
 
    安思危声音哽咽:“我们以后是不是不会再分开了?”
 
    “不会分开。”他抱紧她,没有比这更让他坚定的了,“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在一起。”
 
    “下辈子你怎么找我?”
 
    “17岁有点晚,15岁吧,15岁就来找你早恋。”
 
    “……”
 
    “然后一到法定结婚年龄,我们就去领证。”
 
    安思危想了想问:“那万一我成了男生,你成了女生呢?”
 
    “……”凌初愣住,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那如果我是男生,我能不能先追两个漂亮小姐姐后,再来找你谈恋爱?”她竟然还用着商量的语气来问。
 
    “安、思、危。”
 
    凌初咬牙,不再给她说下去的机会,直接吻住她,“没有如果,你想都别想。”
 
    雪花还在稀稀落落的飘着,在属于他们的独特世界里她来不及出声的笑全数被他吻走,温情的没于俩人的唇齿间。
 
    ***
 
    求婚成功后还有好多的事要做,拍婚纱照,领证,选日子定酒席试婚纱,光婚庆公司做的婚礼策划案都发来好几份,安思危看的眼都花了,她觉得到领完证这一步就足够完美了。
 
    熊贝在和她语音通话:“怎么可以不办婚礼?不行,得办!就得轰轰烈烈的办!”
 
    安思危在办公室里,打开邮箱里的策划书,终于深有体会,“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办一场婚礼得这么累人……”
 
    “累啥?你选一个满意的方案出来,接下来就不用管了,你只管做一个漂漂亮亮的新娘就可以了。”
 
    熊贝声音清脆,话题一转问道:“对了,你知道凌初送给你的钻戒有多贵?”
 
    安思危对钻石珠宝这类东西都没研究,还真的不知道价格,就直觉应该是挺贵的,因为真的很大一颗,她来上班都不会戴,实在是太高调了。
 
    “起码五百万,你把一套学区房戴在手上了。”
 
    “……”她难以置信,“要这么贵吗?”
 
    “我可是拼命套我家大律师的话才得到这个小秘密,你猜猜看钻石的故事,说出来我怕你会感动到哭。”
 
    安思危摇了摇头,然后她才发现她们是语音不是视频,熊贝看不见她的样子。
 
    “我猜不出。”
 
    “你生日不是5月29日吗,你能想到凌初有多用心,这颗钻石就是5.29克拉。”
 
    安思危是真的不知道,凌初从来不说这些,但他做的每一件事只要是关于她的,那都是用尽真心的。
 
    他其实真正想送她的是“5.29”这个数字,这才是最有意义的。
 
    熊贝的笑声从手机里传来:“哎,说真的,如果你是12月30生日的话,我怀疑你会收到一颗比这再大一倍的钻戒。”
 
    “……”所以她该庆幸自己是五月尾出生吗?
 
    “你一会儿可以问问他嘛,看他什么反应。”
 
    安思危笑了笑,“他回公司去了,不在我这儿。”
 
    “这么黏老婆的一个人也会舍得走啊。”
 
    “去你的,不和你说了,我一会儿要见客户,你路上注意安全。”
 
    熊贝:“行吧,我也到机场了,挂了啊。”
 
    齐娜来敲门,知会一声:“老大,客户刚到,正在会议室等着。”
 
    “好,我这就来。”
 
    安思危重新按亮手机,给凌初发了条微信过去,【老板,我们下班去看电影?】
 
    某人回:【叫老公。】
 
    安思危笑得眼眉弯弯。
 
    ***
 
    凌初在收到这条微信的时候,他正走入一条狭窄的弄堂里头,这边的房子非常老旧,又矮又挤,砖红『色』的墙面斑驳脱落,自行车随意的横着让人不太好走路。
 
    走进弄堂深处,他在一个号码牌前停下,接着从裤袋里『摸』出一包烟,随手敲出一根来,抿在唇间,点上。
 
    然后回了一条微信过去,冷峻的面容终于有了一秒钟的柔情。
 
    他现在很少抽烟了,特别是在安思危面前,基本不会抽,她倒不会说他,只是凌初不喜欢身上有着烟草味道去抱她。
 
    这一片很安静,香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一点点滋滋燃尽,不远处传来走路的声音,随着来人越走越近,他将烟头掐熄丢进了垃圾桶内。
 
    走来的平头男人穿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衫,因为冷他的步子有些急,手里拎着塑料饭盒,看样子是还没吃饭。
 
    他看了看凌初,注意到这个人与周边的环境格格不入,所以他小心翼翼又很谨慎的看了一眼,觉得应该不是找自己的,然后准备走入楼梯间。
 
    “不记得我了?”凌初突然在他身后开口问。
 
    男人狐疑地回过身,“我不认识你。”
 
    “我们见过?”
 
    男人眼神浑浊,他盯着凌初看了好一会儿,但依然想不起是谁。
 
    这样看起来高高在上的人,也不是他能认识的。
 
    “17年前,那个仓库里,我们见过。”
 
    “是你!”倪军猛地瞳孔睁大,他不敢置信极了,声音都在哆嗦:“你……你就是那个跑走的小孩儿?”
 
    那个时候凌初才十岁,过了这么久倪军认不出他也正常,只是怎么都没想到他会来找他。
 
    还是在他出狱的第二天。
 
    
 
第67章
    “知道你出狱了,
 
    所以来找你聊聊。”他的声音听不出是在威胁还是恐吓,
 
    抑或蕴含着其他的情绪。
 
    倪军压根没想过还会再见到凌初,如今的模样和当年的印象无法重叠起来,
 
    十岁的小男孩在当时能有什么杀伤力,然而现在不同,他不仅身高轻松碾压了倪军,
 
    周身更是透出一股令人畏惧的强者气息,仿佛只要一个不爽就能随时随地了结了他。
 
    倪军以为是来找自己算陈年旧账的,慌张解释道:“你的妹妹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不是你杀的。”
 
    “我……我只是当初参与了绑架你们,
 
    是曹平指使的,
 
    我以为他只要钱,
 
    没有想到还要你们的命,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他说得急,想竭力撇清所有与这件事有关的干系。
 
    “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曹平在将刀刺向凌音之前,
 
    说了这样一句话:“告诉凌致远,
 
    他的罪孽今天全都报应到了他女儿的身上。”
 
    这句话梦魇般的纠缠了他整整十七年,凌初至始至终都忘不掉。
 
    “你不知道?”倪军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震惊。
 
    他讽刺的扯了扯嘴角,“没有人告诉我。”
 
    凌致远不会说,傅瑀更不会说,而曹平*屏蔽的关键字*,
 
    唯一可能还知道真相的人就是在监狱中的倪军,
 
    所以凌初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看出倪军的犹豫后,
 
    他问:“不想说?”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在我这里过不去。”凌初冷冷的打断他的话,“如果你不想说,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再把你送进去。”
 
    倪军坐了17年牢,好不容易能够重获自由,他当然死都不想再回到那个灰暗的不见天日的地方。
 
    凌初也曾想过,等倪军出狱要如何折磨他,虽然他不是主谋,但作为帮凶也是罪有应得。
 
    那么『插』在凌音身上的那几刀他该还给谁?
 
    曹平*屏蔽的关键字*,让倪军替吗?
 
    如果现在是孤身一人,他一定不会考虑这么多,但是他有了安思危,所以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不能靠冲动来解决问题。
 
    “我不想要你的命。”
 
    凌初看了眼脏兮兮的红砖墙上画着几个手牵手的小人儿,不知是哪个顽皮的小朋友用水彩笔画在了这上面。
 
    让他想起了凌音以前也画过类似的图案,虽然画得丑萌,但是一家人在一起的画面特别的温馨。
 
    他说:“我只想要一个真相。”
 
    倪军拽紧手中的塑料袋,窸窸窣窣的声音泄『露』了他此时胆怯的心情,但是凌初给了他一条生路,只要他能把一切都说出来。
 
    “曹平和凌致远是高中同学,你们家——凌氏集团最开始是做医疗器械起家的,而曹平是xx医院的外科主任,经销商和医生的这层关系有多敏感你也知道,经过曹平的搭桥牵线医院和凌致远签订了高值医疗器械的购销合同,而曹平从中拿取了一定的回扣。”
 
    “一直都没有出过什么问题,直到有次外科手术,是曹平主刀,但原本是一台对他来说没问题的手术,结果做失败了,因为大出血病人死在了手术台上。”
 
    倪军看了看凌初面无表情的脸,壮着胆继续说下去:“家属认定这是一起医疗事故,要求医院巨额赔偿,当时闹得很厉害,都上了新闻,所以医院为了息事宁人就把曹平开除了。”
 
    “然后他去找了凌致远说是器械出了问题,但是凌致远不认,说他是个疯子,后来曹平打听到消息,你们家把那一批次的器械从医院悄悄撤走了。”
 
    “那两年凌致远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公司越开越大,医疗器械这块不再是他的重心,出了问题后也就顶多损失一点钱而已,但是曹平就不同了,这起事故完全断了他的医生生涯。”
 
    凌初捏紧手中的打火机,抿着唇一言未发。
 
    “他找过几次凌致远,但都被拒之门外了,他也确实过得很狼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钱也全都赔给了病人家属,*屏蔽的关键字*又和他*屏蔽的关键字*,带着孩子改嫁,说真的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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