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肉(穿书)——棠眠
时间:2019-02-22 10:22:53

  阮沁阳隔着屏风不忘交代:“若是有汗先用帕子擦了。”
  “嗯。”
  “你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出红疹,他一两岁的时候,一哭身上就要冒疹子,长大了稍微好了些,但偶尔还是会有这毛病。”
  阮沁阳隔着屏风看着人都是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阮晋崤进行到了哪一步。
  “好。”
  “……要不然还是让嬷嬷来处理,大哥你哪擅长这些。”
  “沁阳。”阮晋崤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我虽眷恋你照顾我,在你面前就忍不住摆低姿态,怕你觉得我年纪太大,跟我生疏不搭理我,但……给一个五岁的孩子换衣服,我还是做得好的。”
  阮沁阳呐呐,她就说了个建议,阮晋崤至于回她那么多嘛。
  还有他说得那些都是什么,放低姿态怕她嫌弃他年纪大。
  “怎么不说话了?”
  阮晋崤没听到妹妹的声音,把被子给砚哥儿盖上,就走到了屏风后面。
  面前笼下阴影,阮沁阳才发现阮晋崤只穿了中衣。
  “砚哥儿既然睡下了,那我先回去,大夫已经叫着在院里候着,大哥你还是让砚哥儿让下人照顾,你才好休息。”
  “不用。”既然妹妹喜欢砚哥儿,他自然会努力接纳他,至少表现的喜欢他,“沁阳,我有事与你商量。”
  “什么?”走出帐幔,阮沁阳看着阮晋崤衣服下若隐若的体魄,有些想扶额,刚刚光线太暗她没看清,现在想想她竟然跟这般打扮的阮晋崤在屋里说了那么多话,真是……头疼。
  “哥哥你换身衣裳我们再说。”
  “天太热。”阮晋崤扫了眼自个的领口,在阮沁阳的催促下,才不甘愿的穿了外裳。
  “哥哥要与我说什么?”
  “我想把你与砚哥儿送到宫里。”不碰热茶,看着妹妹徐徐开口,“田家打算对陛下动手,现在宫里比外面安全。”
  明帝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宫里的护卫里三层外三层,比将军府更安全。
  “田家怎么会那么大的胆子,四皇子有没有参与其中?”
  她记得书本里田家没有对皇上动手,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机会动手,就被明帝给一网打尽了。
  “不管有没有参与,都脱不了干系。”
  阮沁阳点头,田家造反一定会先抬四皇子上位,所以不管如何田家都连带着赵曜给坑了,大概现实世界赵曜会比书中世界还要倒霉。
  “进宫……”阮沁阳低头沉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好主意,在将军府她是老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进宫她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性子全都要收好,爪子也得磨平了。
  “就几日的功夫,事情一处理完,我们就回将军府。”
  等到事情处理完,恐怕阮晋崤就该身世大白了,他怎么还能会回将军府。
  “哥哥也要在宫里?”
  “最近事多,若是你跟砚哥儿在宫,我自然要留下来陪你们。”
  等着阮晋崤说完,阮沁阳也一直在看着他,等着他解释他如何把宫廷说得像是自己家,想去就去。
  不过等了片刻,只是等来阮晋崤在她头上揉了揉:“沁阳,以后遇到危险躲在哥哥身后,让哥哥护着你,我想到你可能会被吓成砚哥儿那般,我就心慌的很。”
  恨不得晚上守在她身边休息,若是她噩梦就紧紧的搂着她,不让她一人面对黑夜。
  “我不是孩子。”
  “可你是宝贝。”所以得紧紧护着,捂在心上。
  阮晋崤说得认真,眼里涌动的情绪教阮沁阳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灼热。
  “我答应你不问你瞒着我什么,是因为我说过永远把你当哥哥。”阮晋崤应该能明白当哥哥的意思吧?
  阮沁阳正想着,鼻腔涌入阮晋崤身上清冽的檀香气味,她又被他拥入了怀中。
  阮晋崤抱着妹妹在她颈边深深吸了一口:“沁阳是我永远的妹妹。”
  回到了煦锦院阮沁阳还在想,阮晋崤是不是现代那种猥琐男人,一边说什么你是我妹妹,一家人分什么彼此;一边趁机揩油,揉来抱去。
  不过她被他抱得时候也不觉得恶心就对了,而且不止不恶心,还觉得挺温暖。
  虽然他爱在她面前做幼稚情态,但是平日里有他在,就会有一定会被护好的安全感。
  衡量再三,阮沁阳同意进宫小住,同时也下定决心,出了宫就跟阮晋崤整理好关系,这样不明不白,他们觉得无碍,但让别人看着就觉着奇怪。
 
 
第63章 
  “什么?西太后宣懿旨叫让阮沁阳进宫?为何宣她入宫, 还是在这个节骨眼!”
  “姑娘小心。”
  章静妙瞪大双眸猛地站起, 疏绿见她衣袖带起了茶盅,唬了一跳,连忙去挡, 挡了一半但还是一半撒在了章静妙的身上。
  滚烫的茶水, 章静妙连连惊叫, 手放进水里还是钻心的疼。
  章静妙眼眸泪光盈盈:“阮沁阳!”
  一切的变故都是因为她,明明是上苍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 为什么就冒出了个阮沁阳。
  “姑娘,是不是疼得厉害?要不要叫大夫过来。”
  疏绿见主子手水泡冒了一片,忧心地道。
  不过章静妙却没领她的情, 放手就是一巴掌:“连你也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那水是不是你故意放的,你想毁了我, 让我彻底没了盼头……”
  手上的水泡挨着疏绿的脸就烂了一手, 章静妙疼得厉害, 红着眼睛怨毒地看着疏绿。
  疏绿脸上顶着带着血丝的手印,哭得满脸是泪。
  “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会害姑娘啊, 奴婢是家生子在府里长大, 七八岁就跟着姑娘, 若是姑娘不信奴婢,奴婢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就去死吧。”
  章静妙冷冷地看着跪在她面前的丫头, 目光就跟看死人一般。
  “姑娘, 姑娘, 姑娘……”
  疏绿连连扣头,脑门碰地的声响一声比一声大,或许开始没存死志,却因为章静妙的冷漠觉得不如死了干脆。
  “这是怎么回事!静妙,你手怎么了?”
  见到父亲,章静妙如同乳燕投林抱住了章太傅,委屈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爹你说怎么办?阮沁阳都要进宫了。”
  一切都与她想得不同,她本以为明帝与阮晋崤都不愿承认阮家人的存在,等到明帝认回阮晋崤,对待阮家就会如前世一般兔死狗烹。
  就算阮沁阳与阮晋崤的关系与前世不同,但明帝一定也会极力阻止。
  但是万万没想到,阮沁阳这一路会那么顺遂,若非明帝同意,太后又怎么可能下旨让她进宫。
  明帝竟然不打算对付阮家。
  “爹,那个位置是属于女儿的,阮沁阳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孤魂野鬼,爹她是妖怪是勾引人心的妖怪,上一世阮晋崤喜欢的明明是她的庶妹,她明明没什么好下场。”
  章静妙哭的凄惨,章太傅见她疯疯癫癫连这些隐秘话都当着下人的面说出来,握着她的双肩摇了摇:“静妙你病了!”
  朝心腹使了眼色把趴在地上的疏绿带了出去,章太傅眉头紧皱:“静妙,爹爹很失望,你以前不是这般,怎么现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脑子全没了。”
  “爹!”
  章静妙委屈至极,她做错了什么,明明是父亲一直耳提面命,让她比姐姐更出色,说她会是章家最出色的女儿,姐姐们都是为了她铺路,为了抬高她的身份。
  他说她是真凰,一定会母仪天下,可后位上一世她已经失去了,这一世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跟她擦身而过?
  章静妙清雅的脸蛋哭得红肿,章太傅叹了又叹:“你说她是孤魂野鬼,那爹难不成能找大师收妖不成,那太佛寺的大师亲眼见她,不止没说她是鬼怪,还说她跟阮晋崤天生一对,地造一双,说她旺夫兴家。”
  只能说阮沁阳的运气太好,一来京城就没见谁让她吃了亏,旁人对上雅郡主,都是碰的头破血流,偏偏她把雅郡主赶出了城。
  太佛寺的大师相面千金难求,偏偏给她和阮晋崤相了,如今还病在寺庙内。
  而四皇子想得到阮沁阳使的招数,更像是在帮阮晋崤和阮沁阳终成眷属。
  “爹,你说你会杀了阮沁阳,不会让她坏了我们的计划。”
  章静妙眼泪连连,若是别人成了阮晋崤的心上人,她还能谋划进宫搏一搏,但要是阮沁阳。
  她根本看不明白她,又怎么抢得过她。
  “她都进宫去了……”章太傅皱眉,真觉得自己女儿不像是以前的女儿,胆小慌乱,那还有京城第一才女的气魄胆识。
  说起这个,出了那么多不同的变数,他应该重新重视她说得预知梦。这梦到底是真预知,还是她无意间知道了探查出了不少的细枝末节,拼凑出来为了满足她的私欲。
  “爹一定会为你想办法,你就是咱们章家的未来,就算坐不上后位,至少也该是贵妃。”
  章静妙嘴唇咬的发白……贵妃与皇后怎么可能相同,特别是屈居阮沁阳之下。
  章太傅拍了拍女儿的肩,“阮家那丫头上次进宫,不是说不怎么讨西太后喜欢,想来这次也讨不到好。”
  章太傅这就想错了,阮沁阳还挺讨西太后的喜欢。
  阮沁阳进宫前本以为是单独给她安排一处宫殿,没想到是直接把她跟阮晋砚招到了西太后的安宁宫。
  上次进宫她对西太后印象不差,但还记着她问她御赐美人的事,总怕着人难伺候,只是没想到这次过去,西太后比上次和蔼许多,备了许多玩意给阮晋砚。
  “看着小眉毛蹙的,可是还吓着。”
  西太后揉了揉阮晋砚的脑袋,心疼地道:“那些杀人刀的,有事不冲着大人,只敢欺负老弱妇孺。”
  西太后抬眸看向阮沁阳:“也辛苦沁阳了。”
  阮沁阳受宠若惊:“谢太后娘娘关怀,都是臣女该做的。”
  “对着哀家不用那么生疏,你的年纪就与哀家的孙子孙女差不离多少,把哀家当做亲祖母就是,这安宁宫就当做自己家,若是有宫人怠慢了你,不必问哀家直接打骂就是。”
  “太后这般说,老奴不知是该为宫中的宫女太监叫声屈,还是为安平县主叫屈。”站在西太后跟前头插赤金番石榴纹的老嬷嬷笑道,“安宁宫的奴才最守规矩,给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怠慢主子,而咱们安平县主又怎么可能是生气就打骂下人的主子。”
  “说得也是。”西太后笑着点头,“沁阳这般的乖孩子,还是哀家多看顾些。”
  说着,就朝沁阳交代道,叫她吃了亏记得到她跟前告状。
  慈眉善目,温柔细语,亲祖母也不过这般。
  阮沁阳连连应声,也不知自己就怎么就那么讨西太后喜欢了。
  不过比起她,砚哥儿更对西太后的眼缘。
  从进了安宁宫,西太后就把砚哥儿抱在怀中,神情慈爱宠溺,阮沁阳觉得上次在西太后这儿见到皇上,太后对皇上都没那么慈爱。
  这让她不禁想到,难不成阮晋崤不是皇子皇孙,砚哥儿才是。
  不过……阮沁阳扫到砚哥儿胖嘟嘟的脸上依稀跟她相似的五官,砚哥儿是阮家人这事完全没得跑。
  “太后娘娘你真好。”砚哥儿这两天脆弱的很,吃完西太后喂得翠玉羮,睫毛扑闪扑闪,瞧着西太后奶声奶气地道。
  他没见过亲祖母,但亲祖母若是还在,应该也是这般关怀他。
  “瞧瞧这小可怜,苏嬷嬷你去御书房问问陛下,查出幕后主使是谁了没有!定让他们付出代价,不能就那么算了。”
  苏嬷嬷应声而去,阮沁阳也没拦,只是诚恳地谢了太后。
  事关砚哥儿,她没必要装大方假客套。
  西太后招手叫她坐到了近边:“以后有哀家在,你们若是有什么委屈,哀家一定为你们做主。”
  “太后娘娘。”
  砚哥儿圆眼珠泪光盈盈,看着西太后就像是真看着亲祖母了。
  阮沁阳也随着他一起抱住了西太后,想着这是阮晋崤的直系亲人,也不会觉得太尴尬,而且抱完了过后,还觉得亲近了许多。
  西太后抱着两人,眼眶忍不住热了热,若是此时她的亲孙也在就好了,再抱一抱他才算是齐全。
  这次安宁宫没有其他家作陪的姑娘,阮沁阳和砚哥儿一左一右的坐在西太后的身边,谈天说地,什么都说上一点。
  不过阮沁阳晓得西太后最感兴趣的事就是阮晋崤,便主动把话题带到了阮晋崤身上。
  “大哥自小聪慧过人,看书近乎过目不忘,写字也是七八岁就有了自己的意,练武更是韧性,风吹日晒从未停过。”
  “那多累,多教人心疼。”西太后蹙眉,想象到那画面就心酸的紧。
  明帝怕她心软,之前根本没告诉过阮晋崤的存在,现在想想赵曜再想想在外的阮晋崤,他们俩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阮晋崤竟然还上过战场,她忍不住觉着明帝对孙子太过严苛狠心。
  “那时候二姐一定在大哥身边给他擦汗。”砚哥儿跟阮晋崤睡过几次一张床,也听大哥说过不少他与二姐小时候的事,“大哥跟我说,每次特别累的时候,二姐哄他的声音都软绵绵的,甜的就如同喝蜜。”
  砚哥儿年纪小,为了让自己说出官话的字正腔圆,就会极力发音,说话清脆有力且大声。
  他说完,阮沁阳明显看到西太后怔了下。
  “大哥怎么会跟你说这些,再者大哥又不爱吃甜食,又怎么喜欢喝蜜。”
  砚哥儿眉毛一蹙,觉得二姐说得甚是有理,不过片刻,他眼睛一亮,笑道:“我晓得了,大哥不爱吃甜食,但是因为二姐太甜,食物比不上二姐,所以有二姐对大哥好,他就不喜欢吃甜食了。说是喝蜜只是个比喻,因为世人都把最甜的东西说成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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