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肉(穿书)——棠眠
时间:2019-02-22 10:22:53

  楚媏说了缘由,阮沁阳也没去找阮姀深谈,主要是现在情况不合适,若是把阮姀说得大哭,不知道的还以为阮姀不欢迎新主母。
  再看阮姀,阮沁阳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以前刚见着她,她脑海里就不断浮现阮晋崤为她痛苦的片段。
  而如今她跟阮晋崤成了一对,而阮姀在为别的男人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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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客比女客要来的晚一些,不过每次来了哪家公子,花厅这边一定是第一时间知道。
  听到金珏栩来了,花厅不少姑娘看向楚媏,因为晓得这段日子,两人走得算近。
  魏雪真见状咬牙,以前阮沁阳没主,她觉得瞧上哪家公子都不安全,说不定下一刻就要被阮沁阳抢走了,好不容易阮沁阳去了京城,她想着她能要镇江最好的了,阮沁阳又带了个楚媏来。
  偏偏阮沁阳她惹不起,楚媏她也惹不起。
  阮沁阳似乎察觉到了魏雪真格外气愤的眼神,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朝她调皮的眨了左眼。
  魏雪真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怎么就那么倒霉,跟阮沁阳都生为镇江人,还都是世家,必须得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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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看楚媏,楚媏心中不觉金公子来了跟她有什么关系,但不知道是不是被阮沁阳感染了,觉得热闹旁人格外有趣,干脆就带着丫头出去逛逛。
  一路走到了抄手游廊的尽头,楚媏本也不打算去找金珏栩,干脆就坐在了池塘边上乘凉。
  刚坐下就见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冲着她走过来。
  楚媏的丫头连忙拦在前头,那小厮低着头,也不打算走到了楚媏面前,把怀中的信递给丫头,又匆匆的跑了。
  丫头皱了皱眉:“不知道是什么污糟东西,不如奴婢拿去扔了?”
  楚媏扫到了信封上写着“邱厘”,略惊奇,这人不是都被阮家人赶走了,竟然还有办法给她送信。
  虽然觉得这人恶心,但楚媏有些好奇他会对她说什么,摇头道:“拆开给我瞧瞧。”
  才走了小厮,路尽头又现了人影,楚媏看到金珏栩,这已经是他们巧遇第二次了,侯府也不算小,不知道他怎么就恰好来了这。
  跟邱厘不同,楚媏不觉得金珏栩会刻意偶遇也引起她注意,所以才觉得惊奇。
  金珏栩看到丫头手上拿着的信,舒了口气:“我看见有位公子偷偷摸摸给了小厮信封,那小厮神情有些局促,想着怕有什么问题,就跟了过来。”
  “这封信的确是个陌生小厮给的。”
  “陌生小厮?那信……”金珏栩见楚媏还有拆信的意思,有些不解。
  “信是陌生小厮送的,但署名是认识的人,所以觉得拆开也觉得无妨。”
  “原来是这样。”金珏栩说完,觉得自己说得太多,说了告辞转了身往回走。
  不过走了几步,又忍不住转过了头,看着坐在池边的姑娘。
  论起来楚媏并没有阮沁阳那般让人惊艳的容貌,但却有另外一种让人注目的气质。
  阮沁阳就像是明月,是全镇江公子哥追逐的美人,越知不可得越移不开眼,到最后得不得到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愿让别人得到。
  而最后阮沁阳花落阮晋崤怀,虽然让人惋惜,但也都觉得这样也好。
  阮沁阳就是天幕遥挂明月中,站在桂树下的美人。
  而楚媏要真实的多,虽然也有高高在上的贵女身份,却会因为他三言两语的观星惊异亮眼,会因为落雨打着伞特意找他,甚至还书时还会露出愧疚神态,仿佛怕他训她。
  以她的身份,这些都是很难得的事情。
  金珏栩突然想到,两人第一次相遇,她缠着阮沁阳说想见他,是为何想见他:“县主想不想四处走走?”
  楚媏见金珏栩去而复返,怔了下:“可以。”
  楚媏跟金珏栩在散步的事传到阮沁阳耳中,阮沁阳挑了下眉:“我还以为她是出去闲坐,没想到真去找人了。”
  “栖霞县主本是在池塘乘凉,是金公子遇着的县主。”
  “那么巧?”阮沁阳眨眼,难不成还真有什么天注定的缘分。
  这方丫头才说完,又有下人来报说京城礼部侍郎临府临公子代父来庆。
  阮沁阳眉眼带笑:“这也太巧,我就不过去了,把临公子往栖霞县主那儿带吧。”
  丫头应声而去,不过一会儿又返了回来:“临公子进府就碰着了栖霞县主还有……金公子。”
  阮沁阳瞪眼,这会儿连巧都说不出来了,捂着唇笑的前俯后仰,眼里满满的幸灾乐祸。
  新妇进门,阮沁阳与喜婆进房内陪了一会,主要是长辈在打趣,她在一旁陪个笑脸就完了。
  阮五老夫人被阮侯爷训了,为了他们五房那些田地,不喜欢新妇也得忍气吞声,不过见喜房一派笑闹,想到她那侄女哭的眼睛红肿的上船归家,心中堵了口气不上不下。
  “姀姐儿眼眶怎么是肿的,可是有什么不如意了?可以跟五祖母说说,祖母为了主持公道。”
  阮五老夫人扫了一圈,阮沁阳她是不敢惹,只有拿阮姀下手。
  屋内目光一下都集中到了阮姀身上。
  阮姀吓了一跳,想捂眼睛,但又觉得刻意,只能抓紧了衣摆。
  局促不安的小可怜模样,也就阮五老夫人不知羞,专门挑她欺负。
  “五祖母,姀儿无事。”
  “你可别骗五祖母,眼眶红成这样,怎么可能无事。”
  坐在喜床上的武氏轻笑,柔柔地看向两人:“既然姀儿不想说,五伯娘就别为难小姑娘,过了这阵我在与她说说心里话。”
  拜过天地,武氏已经是侯府的主母。
  屋里见她称呼转换的那么自然,打趣了几句,一下子又把气氛转回了她那儿,阮五老夫人想插话,但刚开口就被别人给截了。
  这些人是看武氏不像是软柿子,想要卖她面子,猜到是这么一回事,阮五老夫人气的瞪眼。
  阮姀怕又提起她,悄悄的往角落移动,那模样就像是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阮沁阳一直注意着,见差不多了就干脆把阮姀从喜房带了出来,不待她说她什么,下人来报,说临鹤正在发火,像是因为有人给楚媏递了内容龌龊的信件。
  “龌龊?”
  阮沁阳瞧着阮姀听到这话,脸色发白。
  不过是侯府迎新主母,怎么就那么多事,而且那么多事,临鹤都来了,阮晋崤是脚断了?半天不到的路程也不趁机过来一趟。
 
 
第85章 
  临鹤不至于发火, 只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这事说起来, 其实是临鹤来的太巧。
  楚媏留信下来本来是想看个趣, 但金珏栩觉得这种东西不必多看, 聊了几句就建议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扔了,或是退回处理。
  楚媏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为了看几句恶心话惹上什么麻烦没意思,就跟金珏栩去扔信,而临鹤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 见他盯着她手上的信,估计她是太惊讶他的出现,不知怎么就把信递到了他手上。
  看着临鹤拆开了信,楚媏都没想明白自己把信给他干嘛, 怎么就把手伸过去了。
  临鹤拆开信封,看到内容是约楚媏私奔, 脸色漆黑一片。
  幸好临鹤以前跟金珏栩见过面,知道他非信上的邱厘,不然估计当场就要骂人登徒浪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媏先问道, “你不是不耐烦这些地方,而且这是镇江侯侯爷婚礼,你一个晚辈也没非来不可的理由。”
  “你知道信中写了什么?”看着纸上狗屁不通传递相思的话,那么一个下三滥人写的信, 竟然送到了楚媏手上, 并且她还一直拿着待看。
  “本就打算扔了的东西, 我哪里知道写的是什么。”
  金珏栩在旁作证:“我们打算把这封信处理掉, 没想到恰好碰到了临兄。”
  临鹤朝他微微颔首,他曾经来镇江画画的时候与金珏栩见过。
  “我们回了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来镇江做什么?”楚媏脑海里无端闪现了阮沁阳说的话,都怪她胡说八道,弄得她见到临鹤就开始想乱七八糟的。
  “我来送礼。”
  金珏栩说“我们”时,临鹤没觉得多刺耳,但是听到楚媏也说了“我们”,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
  仔细扫过金珏栩,金珏栩容貌昳丽,比得上他见过的许多人,俊秀且文采出众,会是女子看好的成亲对象。
  楚媏不满意他给她找的,没想到她动作那么快,只是不知道这人是她看中,还是阮沁阳为她看中。
  临鹤捏着那封信函:“安平县主在何处?这信应该交给主人处置。”
  “小事一件,何必麻烦。仰慕你给你写信的姑娘不少,为何就没见你把信交给什么‘主人家’,难不成你就是觉得我不配有人写信。”
  开头被临鹤突然出现闪了神,楚媏这会儿反应过来,想起了之前他说得那些话,火气又上来了,她可没跟他和好来着。
  因为有旁人在,临鹤不想多说:“你觉得这信内容能相提并论?”
  “我自己的事,我自然会有处理的方法。”
  楚媏夺过了信,不想与他多说,“你去送礼,趁着天色尚早,应该天黑之前能赶回京城。”
  临鹤盯了楚媏半晌,转身既走。
  阮沁阳过来正好遇见了面色难看的临鹤,见他脸色阴沉,像是已经下过暴雨,阮沁阳瞧着不怎么顺心:“没想到临公子亲自来了,侯府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
  临鹤拱了拱手,与阮沁阳客套了几句,本打算走,但脚步迟疑:“那人既是侯府的表亲,望安平县主多费心,栖霞性格不如安平县主细腻,许多事看的简单。”
  阮沁阳没管临鹤说的话,眨了眨眼,睇着临鹤:“我听了下人说临公子生气了,急匆匆赶来,这件事发生在侯府我一定会妥善处理,只是不知道临公子怎么知道那人是侯府表亲?”
  她想着邱厘大概不会在信里面特意提自己是阮家表亲,上次她套楚媏的话没套到,她就不相信她的水平那么差,谁的话都套不出。
  “我比楚媏痴长几岁,跟楚瑾又是好友,照顾她几分正常不过。”
  “临公子的意思是你没在镇江,却关心着媏姐姐在镇江跟谁来往?”
  临鹤没答反道:“安平县主与栖霞是好友,可知金公子曾心仪与你。”
  阮沁阳眯起眼,这几年已经很少人能让她产生气闷的情绪,临鹤这意思是她把她的追求者介绍给楚媏。
  “临公子是什么意思?”
  临鹤点到为止,微微点了头,错身走了。
  “把人给我拦了。”
  阮沁阳从来都不是好欺负的人,临鹤开了个头,把人气的半死,就闭嘴就走。他这招楚媏不跟他计较,但是她却没惯着他的意思。
  下令拦住了临鹤,阮沁阳走到他面前:“临公子信口胡说,说完就走?”
  同在镇江,她与金珏栩虽然没少碰面,她没跟阮晋崤在一起之前,曾把他列为名单之一。可她的名单稍有姿色或者家世不错的,她都放在上面。
  她没发动什么攻势,金珏栩也未对她表达过仰慕之意,怎么到了临鹤口中,就成了另种意思。
  阮沁阳身边更了几个阮晋崤派到她身边的护卫,阮沁阳下令,虽然没抽刀,但手都放在了刀柄上。
  临鹤没想到阮沁阳看着慵懒无辜,性子却较真计较:“是在下失言。”
  临鹤的确没什么确凿证据,那些蛛丝马迹说起只算是捕风捉影。
  “临公子可别再随便失言,伤人伤己。”
  阮沁阳说完,觉得跟这男人生气着实没意思,让下人让开让他离开。
  “姑娘,那小厮已经抓到了,不是侯府里的下人。姑娘你猜得没错,问题出在二姑娘的院里,审问了她院里的丫头,没一会就招了,认了是她们想法子把小厮放进的府。”
  阮沁阳来之前先下令让青葵带着人去阮姀院子,没想到一会儿就问出了头绪。
  她当初无意为难阮姀,特意把她院里的丫头换个干净,让她自己挑选补充新丫头。
  没想到阮姀也是本事,倒是真养出了无视侯府规矩,只听她话的丫头。
  “二姑娘呢?”
  青葵:“让周妈妈和尤妈妈守着……姑娘,禁足二姑娘是否要去报给侯爷知晓?”
  阮沁阳想着武氏游刃有余的对付亲戚,估摸着她爹应该也不是傻乐着等着洞房的愣头青:“去报吧,二姑娘那儿先守着,我腾开手再过去。”
  “二姑娘要不然还是交给侯爷处置?”青葵觉得自家姑娘火气似乎格外的重,怕她气坏了身子,“姑娘不是没对二姑娘好过,她不知好,做出这等蠢事,姑娘何必在为她费心。”
  “我一直觉着她有话想跟我说。”
  阮沁阳边走边道,“我不想管事所以当做看不到,但现在想想若是早搭理了她,估计也不会犯傻。”
  “那也是二姑娘自己的事,姑娘又不欠她什么。”海棠一直都看不顺眼阮姀,想着侯府若是没多她一个就好了,以前说侯府姑娘只会指她们家姑娘,现在多了个阮姀拖后腿。
  她的确不欠她,不过她脑海里还有阮姀被“她”折磨至死的景象,再说楚媏是她的朋友,怎么她都得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阮沁阳见着楚媏的时候,楚媏一个人坐在回廊,身边的丫头都打发走了,见到阮沁阳过来抬了抬头,丧气的模样似乎是埋怨她来的太晚。
  “我没想着他竟然真来了……可你说的那些话我还是觉得是无稽之谈。”
  阮沁阳捡起来揉成一团,被楚媏扔在地上的信纸,抛到了海棠的怀里:“收好了。”
  楚媏觑了她眼:“我怎么觉着你看着火气有些大,可是临鹤跟你说什么了?”
  阮沁阳摸了摸脸,想找面镜子照照,她是模样扭曲了,还是如何,怎么就能看出她火气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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