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肉(穿书)——棠眠
时间:2019-02-22 10:22:53

  血液飞溅,阮晋崤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脚下:“我问你,你是哪家?”
  脚下人疼得冷汗直流,只恨晚了一步饮下□□,没有死了干脆。
  落在阮晋崤这个魔鬼的手中,这才是个开始他就觉得生不如死。
  旁边晕倒醒来的瘦小男人,醒来就看到这一幕,吓得瑟瑟发抖:“我只是个偷儿,不是什么刺客,大爷你们抓错人了,我什么都不晓得,你们看他们死了一片,嘴里都藏着毒,小的没有啊!小的只是路过……”
  瘦小男人抖的腿不听使唤,侍卫们见他灰白的脸,这人的确不像是死士。
  阮晋崤翻动着血腥红色的眸子移向他,瘦小男人被阮晋崤盯着,吓得不轻,□□湿润,一股骚味在空气中弥漫。
  侍卫们厌恶地皱起了眉,怕恶心到了主子,想把人拖出去。
  “先审问他,问不出来什么就把皮扒了。”
  阮晋崤淡淡收回了视线,侍卫愣了下,领命下去。
  主子说扒皮那就是真扒皮,侍卫们看着那瘦小男人,瘦成这样扒起来可有些麻烦。
  “求求大人放过我,我真是个偷儿,真没存坏心,我只是好奇才问东问西,大人放了我吧,县主菩萨心肠,一定不愿意大人做恶事,就为了找她……”
  也不知道这人胆子怎么那么奇怪,一个能吓尿的男人,此时却能嘴巴不停的说那么久,为了保住命说话也不磕巴了,还知道把阮沁阳抬出来。
  听到他提起沁阳,阮晋崤扫了一眼他瑟瑟发抖的身体:“把手脚打断,缝了嘴巴。”
  扫过地上的其他几个:“全都如法炮制,别弄死了。”
  侍卫听到了命令,打足了精神,酷刑不难用,难的是用完了,还要保证犯人不死。
  阮晋崤说完,地上几个人脸色灰败,他们不过迟疑了一瞬未饮毒,竟然要遭受这般酷刑。
  阮晋崤比魔鬼还要魔鬼,他这般该没血没泪的人,竟然会那么在意女人,简直难以置信。
  “你别白费功夫了,阮沁阳已经死了!”
  这人说完,脖间插了把刀,阮晋崤手偏了半寸,没要那人的命:“叫大夫进来,救好了审问。”
  中刀的死士喉咙发出“嗬嗬嗬”难听嘶哑叫声,挣扎着让伤口变大,想了结了自己,可却被侍卫制止。
  出了地牢,阮晋崤外头红柱站了一会才继续往前走。
  跟在身边的弓藏,怎么可能看不出自家大人已经濒临崩溃的地步了,若是下一刻再找不到阮沁阳,说不定主子就会心竭而死。
  他好歹休息了一下,但他知道主子是一直都没闭眼的。
  “主子,奴才知道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但奴才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主子你自己毁了自己,弓藏求求你了,你就稍微休息一会,养足了精神再找小姐,主子你要是身体垮了,找到了小姐又如何保护她。”
  “加派人手,仔细巡逻锦州各处,有嫌疑之人就抓回地牢。”弓藏的话,阮晋崤充耳不闻,淡淡吩咐道。
  他明白他的沁阳为什么要躲着了,因为外头危险,因为他没在第一时间保护她,她害怕了,她不信他了,所以她生气躲着不出来。
  只要外面没了危险,他的沁阳就会乖乖出现,打他骂他,不会不要他。
 
 
第101章 
  所有人都劝阮晋崤好好休息, 弓藏甚至想过冒着大不韪给主子下药, 幸好他主子估计是不想要他的脑袋, 没继续连轴转, 在屋子里待了一夜。
  只是等到白天, 青葵几人看到阮晋崤红的更彻底的眼睛, 就能感觉到他在屋里应该也是睁眼到天明, 只能祈求老天快找到她们小姐, 要不然大爷就撑不住了。
  “殿下吃了早膳再去忙吧?若是姑娘回来见到殿下, 发现殿下瘦成了这样,一定不会给殿下好脸。”
  “就是啊, 殿下你多少吃一些吧, 如今姑娘没找到, 殿下你要是没了力气, 那谁来找姑娘……”在海棠心中, 谁的地位都越不过她家姑娘, 比起阮晋崤的疲惫,她更在意他没找到她家姑娘, “殿下你可不能有事, 奴婢想到姑娘不知道在哪里受着苦,可能吃不饱穿不暖, 奴婢就恨不得一头撞死,那些贼人为什么不把我一起抓了, 让奴婢去伺候姑娘。”
  青葵赶不及捂海棠的嘴, 她明白海棠的心思, 她与海棠想的也差不多,但是阮晋崤都这样了,还跟他说这些话,不就是要了他的命。
  他的沁阳不知道在哪里受着苦,可能吃不饱穿不暖。
  阮晋崤一阵恍惚。
  见状,青葵狠狠掐了海棠一把,示意她不要说了。大爷是什么样的人,是对着姑娘才有各种情绪的人,如今竟然会因为小丫头的几句话恍惚了神采,这不知道是整个人紧绷到什么状态了。
  青葵低头看阮晋崤鞋子上的干涸的血迹,血已经变成了乌黑色,就是知道这是别人的血,才更触目惊心。
  现在的他看着幽静漠然,但却像是炮竹的引线快烧到了末尾,若是突然爆裂,不止是毁了他自己,恐怕所有人都会被殃及。
  “为什么不叫我说!”海棠根本不想那么多弯弯道道,“姑娘到现在都没找到,你却更关心大爷的身体,你是不是觉得姑娘不在,你可以沾光,可以代替姑娘!”
  海棠眼泪直掉:“姑娘若是找不到,我活着也没意思了,我要去找姑娘去!”
  说完,海棠抹着泪跑了,青葵完全抓不住她。
  何止是阮晋崤,她们这些人没了主子,也快承受不住了。
  都那么多天了,若是可能性是最糟的,姑娘不在了,她们该怎么办。
  青葵抬头阮晋崤已经不在周围,不知道何时走的,虽然那般被海棠误会了,青葵还是打起精神,准备了早膳给阮晋崤送去。
  阮晋崤不能倒下,他是救姑娘唯一的希望了。
  /
  “殿下,问出了些东西。”
  昏暗肮脏的地牢惨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泛着腥臭的味道,像是肉质腐烂,又像是新鲜的人血。
  恶臭交杂,压抑让人暴躁的环境奇异的让阮晋崤的心获得了片刻安宁。
  守在地牢的侍卫满脸喜意的禀告,“酷刑下去,殿下果真看的准,那个假装无辜的腌臜人竟然从头到尾都在伪装自己,他的确不是死士,但却是刺杀行动的负责人之一,他先招架不住刑罚招了,这几个果真是不同家……”
  侍卫絮絮叨叨,只字不提沁阳,阮晋崤扯住了他的衣领,声音沙哑带着血腥味道:“沁阳在哪?”
  “县主在哪他们也不知……不过道她似乎是被人救走了,那人身后背了两把大锤。他们前几日碰到了那人,还伤了他。”
  招供这种事,只要一个人受不住招出来,那之后的人开口也会格外的简单。
  整合了所有人的信息,得出的结论就是,阮沁阳被一个身背大锤的青年救走了,那人受了伤,但如今应该还在阮沁阳的身边。
  “双锤……”
  阮晋崤喃喃自语,脑海里浮现了某个人,沁阳竟然更信任他,也不来送信找他?
  就像是知道阮晋崤在想什么,避免他越想越糟,毁了整座锦州城,守府门的侍卫带了一老头来见他。
  “禀告殿下,这人说他当天也看到了县主掉下马车,知道殿下在询问当时的情况,主动上门。”
  老头子像是没见过这般大场面,头也不敢抬,弓着腰像是煮熟的虾,颤颤巍巍的站在地毯上,局促的样子也不知道真能说出了什么不。
  “殿下可要属下们先行询问,辨以真假?”
  按着道理,主子万金之躯,本该他们问的清清楚楚,再考虑要不要把人带到主子面前,可是知道主子在乎县主,怕耽搁了什么,他们只能不按规矩做事。
  “草民的话只能跟太子殿下说,不能告诉你们!”老头子很坚持,“你们都在那我不能说,你们要是坏人,那县主就有危险了。”
  这是知道县主的下落?弓藏眼睛发亮,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祷告。
  “你们都出去。”
  “可是殿下,这老头说的话谁也不知道真假,若是他有歹意?”侍卫迟迟不敢出去,若是平时单独留生人跟主子在一起无碍,他们主子,就是他们这些人一起动手也占不到便宜。
  可是这会儿主子的状态一看就是不好,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趁机动手,那不是要命。
  “草民一个老头能做什么,草民是真有关于县主的事要告诉殿下!”老头子急的直跺脚,腰都比之前直了点。
  “都退下。”
  阮晋崤冷眸一扫,护卫再不愿也只能领命退下。
  厅中的闲人走光,老头子小心翼翼的扫过周围:“陛下离草民近一些,不然有些话让坏人听去了怎么办?”
  阮晋崤颔首,依言走近了他……
  弓藏带人闯进了厅中时,颤颤巍巍站着的老头子已经倒地,脖口冒着浓红的血液,身体抽搐,明显是还没死透。
  看着地下干净的刀刃,弓藏上下打量主子,松了一大口气。
  “这些贼人太歹毒,竟然利用殿下对县主的在意,想了这种阴招。”
  派了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过来,让他们掉以轻心,想趁机刺杀主子。
  不过,这般像是燃气希望,有瞬间掉到更深的谷底。
  弓藏自己都觉得难受,不知道主子又会怎般?
  看向一言不发的主子,弓藏觉得自家主子散发的气势更加的阴霾寂寥:“殿下别担忧,他们会一直派人来,更是证明县主没事。”
  说着,弓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或许是县主已经出事了,这些人瞒着不说,一次次给了主子希望又让他绝望,是为了彻底摧毁他。
  弓藏不敢继续想下去,若真是这样,他家主子一定会被毁了的。
  “之后……”阮晋崤轻启薄唇,直直看向地上鲜血直流,濒临死亡的男人,“之后若是还有人有话与我说,都叫他们进来。”
  “殿下!”
  “把街道清个干净,外面如此危险,沁阳才一直不敢找我。”
  弓藏觉得自家主子是已经入魔了,恐怖的是他们若是不按着他的做,不会制止他入魔,反而会让他陷入更深。
  /
  良叔到知府府邸时,还没说明来意就被守在门口的侍卫吓得腿软,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而且他感觉到他把来意说明,这些人身上的煞气更重,就像是要立刻把他杀了一样。
  娄少爷担心的对,如今这锦州到处都是恶人,这些人大概都是被坏人收买的内奸,这府邸不能进。
  想着,良叔就想溜,不过没退几步,就被侍卫逮住了双手。
  “既然有关于县主的事禀报你逃什么,我看你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刺客!”
  良叔颤巍巍摆手:“老朽不是老朽不是,老朽是当时看到了县主掉下马车,知道殿下在打听县主当时掉下马车的事才过来的。”
  良叔照着阮沁阳的说法把话说了出来,却没想到说完了之后,这些人瞪他的眼神更锐利,就像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你们这些人要欺负主子到何时!前面几个还换了借口,现在竟然借口开始重复了!”
  说话这人真想掐死了这老头,旁边的同僚拦住才没有动手。
  “别忘了殿下是怎么吩咐的,你杀了他要是殿下就觉得希望在他身上呢。”
  “可是殿下他……”
  “嘘!”同僚看了走在前面颤颤巍巍,背弓的像是虾子的老头,“殿下好得很,贼人再来多少都能一一手刃。”
  良叔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身旁是铺天的杀气,他快吓得尿裤子了。
  到了厅中,良叔才发现他担心早了,比起这些侍卫,厅中才像是人间地狱。
  厅中弥漫着血的腥味,地上铺的羊毛勾画万福毯上沾着一条条干了的血迹,坐在厅上的男人衣服上粘了几点血腥,听到动静倦怠的抬眸,黑眸如化不开的墨,夹杂着血般猩红。
  屋里压抑的就像是下一刻就有尸体砍碎横飞,良叔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是太子殿下?”
  良叔声音颤的如同秋风中的枝叶,他回想阮沁阳给她形容的阮晋崤,觉得现在厅中坐着的男人,比她猜测描述的状态要恐怖万倍。
  “殿下当然是殿下,你有什么话就说!”
  “不,老朽只能对殿下一人说,你们在场,老朽不能说……”
  良叔没说完,阮晋崤就颔首,叫了退下。
  “殿下!”
  这些人明显就是在试主子的底线,想用车轮战耗死殿下,偏偏殿下甘之如饴,竟然愿意接受现在这状况。
  厅中的人退了个干净,良叔伤了脚爬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仰视阮晋崤:“你真是太子殿下。”
  他实在想不到县主那么好的姑娘,跟那么个阎王是一对。
  阮晋崤颔首。
  “殿下你走近一些,隔墙有耳,老朽不放心。”
  阮晋崤依言走近。
  “你真的是太子殿下啊!”良叔咬了咬牙,看着阮晋崤眼中的猩红,和疲惫的眉眼,若是歹人应该也做不到这一步,再者这里还是官府。
  “县主来之前就做了万全的准备,怕在锦州有什么意外,吩咐了我们这些管事准备了宅子跟人手,只是那日太乱了,我们来不及救县主,县主就被别人救走了,但幸好前几日县主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宅子……”
  见自己了地址阮晋崤就往外冲,良叔想起自己忘了些什么,连忙道:“县主说若是你不信我,就叫我说她的心情如同殿下你大半夜给她枕上留字一般,还有她小时候落水……”
  阮晋崤头也没回,良叔呐呐,县主说了许多,他人老了记性不好,还费力记了,没想到竟然没派上用场。
  说起来太子殿下也太草率了,都没有确定真伪,他只是说了地方就要赶过去。
  就不怕他是骗他。
  这般单纯,好像能配上县主的菩萨心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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