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原地投降[娱乐圈]——丧丧又浪浪
时间:2019-02-24 09:35:18

  倒是帅帅自己忍不住一探究竟:“你问这干嘛?”
  林纵横没有搭腔。
  他就是觉得既然多年前给她表妹捏个瓶盖这么点事她能介意到现在,那他和她闹掰旧友的那点事,她心里不知道得膈应成什么样。
  他和胡辞因为拍《寻》认识,这姑娘的性格很温和,落落大方从不作妖,也不仗着家里条件优越自视甚高,但也不会过分木讷以至于无趣,是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类型,所以他和她私交不错,尤其拍戏那段时间因为工作的关系走得很近,关系算得上“朋友”二字,拍戏的时候胡辞对他的那点与众不同他能感觉得出来,但是在演艺圈打拼这么多年,拍戏期间入戏太深以至于对对方产生一时半会的迷恋再正常不过,他并没有自作多情太当一回事。
  拍完戏以后,电影进入到后期制作,演员们各自回归自己的生活,彼此之间的联系也少了下来,很偶尔在朋友聚会上碰到。直到进入宣传期,各大电影节也紧锣密鼓地展开,联络和见面重新变得频繁,电影杀青已经很久,但是胡辞对他的与众不同并没有消失,尤其扬瓣电影节获奖以后的反应和感言,给的信号担得起“十分明显”的程度。
  胡辞抱他的时候,他快速看了州围一眼,她是边笑边鼓掌的,完美向在场嘉宾和网络直播屏幕前的观众们演绎了竞争对手的大气,还单独向他展示了她作为一个前女友的风度。
  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
  林纵横有时自个静下心来琢磨州围能琢磨半天,思路跟进了个蚂蚁洞似的,七弯八拐地扩散,她像座冰山,永远不能只看表面,因为海平面上露出的一隅只是冰山一角,藏在海中的部分才是重头戏。
  这么也不知道想了多久,电话在口袋里嗡嗡地震起来,扰乱他发散的思维,而来电显示,则完全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不动声色地呼出一口气,接起电话来:“妈。”
  林母同样语气平静,气息平和:“工作结束了吧,早点回来,爷爷在等你。”
  “今天不回来了,我早上已经去看过爷爷了。”
  林纵横陪州围过生日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料到母亲此刻打电话来正是为了此事,她要和他打太极他当然奉陪,和至亲撕破脸皮吵个鸡飞狗跳只能闹得两败俱伤伤人又伤己,他也实在不想大过节的和母亲弄得不愉快。
  “纵横,爷爷从小多疼爱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宁愿在外面鬼混都不肯回来你别太过分。”
  好巧不巧的,林纵横的爷爷也是12月31号的生日,和州围在同一天,老人家很宠孙子,对孙媳妇大概也只剩是个女人这一要求,不过其实林爷爷第一次偶然看到州围以后有点忧心忡忡——原本在电视上照片上看到州围的时候觉得也就是个漂亮姑娘没什么特殊的,毕竟活跃在屏幕上的明星有几个不好看,但是州围本人还是让老人家觉得似乎有点漂亮过度了,以至于开始担心孙子降不住她。
  林纵横:“……我不好看吗?”
  林爷爷:“我哪知道,我每天看着你,就是再丑也看惯了。”
  “我也是明星,很多女孩子喜欢的那种。”
  林爷爷半信半疑:“……是吗。”
  但是自从知道州围的生日和自己在同一天,林爷爷彻底放下了对州围的肤浅成见,觉得这丫头跟自己有缘,后来林纵横和州围分手的时候他还好一阵长吁短叹直呼可惜,这一次林纵横一大早去给老爷子庆了生表明自己晚上不能陪爷爷的理由是要陪州围庆生时,老爷子的脸色由阴转晴,欣然应允大方赶人:“去去去,在那多待几天。”
  所以林母“爷爷在等你”的言论,纯属胡诌一通,根本站不住脚。
  林纵横心上涌起一阵不耐,心思被电话占据,并没有发现州围和小田走来,直到州围打开门他才被开门声吸引注意到她,伸出手去拉了她把她拉上车来,当着她的面他更不能和母亲起冲突,他手将手机侧面的音量键一路下调,忽略林母话里的刺避重就轻地回道:“我回来再给他补上,今天你们先陪他,我这还有事,先不跟您说了。”
  “你能有什么事?真是家门不幸!”林母说完这句话就怒气冲冲地撂了电话。
  林纵横也不知道就在旁边的州围能不能听到他话筒里的声音,接下来的一路,她安静看着窗外的风景倒退,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她性格一向比较安静,此举也不算反常。一直到到了酒店,下车那会他去扶她被她甩开,林纵横就知道她一定是听到了,再不济也是猜到了。
  林纵横拉住她:“州围。”
  州围的表情让全副武装的帽子口罩遮得严严实实,只剩墨镜后的眼神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至少有足足一分钟的沉默,州围才等到他的下文:
  “去看烟火吗?”
  “什么?”
  “我准备了烟花。”
  与家庭,与过去,与心结全然无关,他抛出了一个浪漫的邀请。
  A市市区禁燃烟火爆竹,不过剧组取景在荒山野外,酒店也中和了档次和距离选在郊区,所以周边能燃烟火。
  近几年烟火爆竹的生意随着环保政策很不景气,牙牙一介弱质女流,用了整整一下午的时间,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辗转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店,又千辛万苦给林纵横采点选好了地方,在车里和司机大哥百无聊赖地下到第20盘五子棋的时候,终于接到林纵横的消息:可以了。
  忙前忙后的是下属,但是妞是老板的,功劳也是老板的,她是不配拥有姓名的忍者。
  色彩缤纷的绚丽烟火在半空中此起彼伏地绽放,每一朵都转瞬即逝又倾尽所有燃放,迸发全部的光和色,将天空照的亮如白昼。因为生意惨淡,烟火铺要控制成本,没敢进花样太复杂的烟火,几乎都是些普通款,但是架不住数量众多,且久久不歇,看起来仍是颇为华丽。
  隔着一条河流,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州围趴在栏杆上仰着头,细细的脖子拗出绷直的线条,她微启着唇,彩色的火光不断跌落,落入她黑亮的瞳孔里,像星星坠入银河。
  林纵横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
  不看烟火,因为还是她比较好看。
  她回过头和他说了句什么,但是爆炸声实在太响,他听不清,走近一步垂下头:“啊?”
  州围也只能凭着口型认他在说什么,她凑近他的耳朵,一不小心鼻尖触碰到他的脸,两个人都是一僵,她稍稍退开些:“还有多久?”
  换他到她耳边说话:“应该还有一会。”
  反正他嘱咐牙牙要很久很久。
  烟花和雪一样,都是骨子里带着浪漫的东西。
  他喜欢看她眼睛亮亮的样子。
  州围的电话就是在那时响起的,来自S市的固话,震耳欲聋的烟火声音里她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鸡同鸭讲地对话了几句,幸而一场仿佛永无止境的烟火终于到了头,话筒里的声音清晰传来:
  “州围吗?这里是S市公安局W区支队……”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红包明天再发,人在外面,不方便用电脑
 
 
第35章 
  州围和林纵横认识那会, 她已经尝遍世间冷暖, 而他顺风顺水从没吃过什么苦,在演戏的同时还是一个活在象牙塔里的大学生, 这样两种天差地别的人生经历和生活环境必然导致他的心理不够她的成熟,他没尝过什么人生百态,很多事情上的体贴和细心是比较欠缺的。
  所以州围从来没有指望过林纵横会知道并且记得很多年前的一个小乌龙。
  这件事说出来其实还有点尴尬。前一次林纵横给她过生日还要追溯到很多年前, 他给他爷爷庆完生赶来找她, 半夜那会窗外不远处震耳欲聋地放了一场经久不息的烟花,那个时候还没有出限制烟花爆竹的政策,所以烟火款式花样百出惊艳绝伦, 两个人挨一块扒拉在窗边目不转睛地观赏。烟花放到最后,在彻底归于平静之前,一个鲜艳的“Z”在空中闪烁着缓缓展开,“Z”之后, 又紧跟了个“W”。
  州围对烟花没有什么执念,但是没有谁能拒绝爱人给自己的专属浪漫,看到这两个字母, 要说她没有憧憬和期待是假的,不过一旁林纵横的反应太过置身事外了, 完全没有知道前因后果的胸有成竹和策划了一场惊喜之后等待女友验收的忐忑。
  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继“W”之后, 天空又多了个字母。
  看到“Y”的一瞬间,州围把额头靠在冰凉的窗户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笑什么?”林纵横问。
  州围没跟他说自己闹了场误会,把窗帘拉上:“很晚了, 睡觉吧。”
  倒不是怕被他觉得自作多情,而是说出来就跟在跟他讨要似的,她知道他不会吝啬劳师动众只为博她一笑,但是因为自身含蓄的性格,也因为比较家庭变故带来的影响,州围很少会主动和别人提什么要求。
  后来没等到她下一年的生日,他们就分了手。
  州围不知道的是,分手后她的第一个生日,林纵横为她燃了一场极为盛大的烟花,足以用奢侈浪费来形容,选址在最金贵的地带,烟花数量多到需要和有关部门报备申请才被允许燃放。
  他趴在桥栏上形单影只地看完,所有的喜欢和思念,只有这满天绚丽的烟火知道,一朵又一朵,炸裂在他的心间。
  因为是跨年前夕,街上满是形形色色的热闹人群,其中不乏热恋中的情侣,不少人都驻足观看,最后“ZW”出来的时候惹来不少惊呼和尖叫,他身后那对小情侣中的女生满是艳羡:“好浪漫啊!你看看别人的男朋友!”
  男生也很委屈:“你怎么就知道是男朋友给女朋友的呢?”
  “这还用说吗?”女生不依不饶,“不然还能是什么,而且Z和W一定是女朋友的姓名首字母。”
  “这只是你的想象。”
  “不要以为你不会做的事别人也不会做!”
  ……
  小情侣无厘头的争辩近在咫尺,林纵横一丝浅淡隐在口罩后不为人知。
  还能是前男友为前女友点的呀。
  前一年“ZWY”的“Y”出来之前,她骤然亮起的眼睛里盛着的希冀满到都要溢出来了,既然她喜欢,他怎能无动于衷。
  哪怕分头而行,哪怕她看不到听不到,他还是用她的名字命名了一场浪漫,献给心中那个看到“Y”以后难掩失望又装作若无其事的姑娘。
  多年后,他终于又一次陪伴在她身旁陪她庆生,不过决定做的突然没有太多时间留给他准备,烟火爆竹的生意更是风光大不如从前,所以这一次的烟花并不算惊艳,也没有专属命名,但他依然看到她的欢喜将她的瞳孔和嘴角晕染,像一幅水墨画被层层上色。
  烟花谢幕,但那渲染半边天空的华丽爆炸还残留在州围的眼眸里,亮晶晶的,有团小火苗似的,但随着她听清电脑那头对方的自报家门,那团小火苗加速熄灭,随着夜幕恢复夜色深深。
  电话那头不知道她这边是什么情况,不放心地问了一遍:“喂,是不是州围,能听清吗?”
  心下不祥的预感盘旋,州围抿唇:“是我,请说。”
  林纵横看着她的脸色一点点冷下去,变得严峻,撂电话之前已经是面色铁青,最后的话是:“我现在在A市,会搭最近的航班回来。”
  州围整个人都散发着磅礴的怒意,如果现实世界可以像游戏一样加个进度条,那么她此刻的怒气值一定处于爆表状态,等收了电话甚至来不及和他交代什么就急匆匆地要往车子所在的方向赶。
  显然又不打算顾她那只饱经折磨的脚了。
  林纵横额角一跳,把她拉住,也没问她这么火急火燎的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直接背对着她在她面前半蹲下来。
  事情紧急,州围没有时间浪费,毫不犹豫地趴了上去,他托住她的腿站起身,步伐稳当,在逆风中走得很快。
  两相无言地走了半程,州围懵圈的脑子冷静不少,原本攀在他肩上的双手改垂到他脖子两侧,这么一来她整个人彻底依附到了他身上,她疲倦地开了口:“州绕……在我家里开派对被警察抓了。”
  林纵横的头稍稍朝她脑袋所在的方向偏了偏,静待下文。
  再后半句话,州围咬咬牙,用了半身力气才说得出口:“涉嫌聚众吸///毒,聚众淫///乱,其中还有个未成年。”
  话音刚落,又一阵猛烈的狂风席卷而过,颇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架势,吹得旁边的大树都抖了三抖。
  聚众吸///毒、聚众淫//乱,还有未成年……座座是大山,州围是屋主,就算不在场也没法撇清关系,涉嫌容留吸//毒罪。明星不比普通人,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看,随便和哪一条沾上点关系都够拉她下马,林纵横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但是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火上加油增加她的担忧,只简单而快速地从优势点出发分析:“你完全不知情,而且人在千里之外,鞭长莫及管不着家里,容留他人吸//毒罪不会成立的。”
  “不是的。”州围苦笑,“我最担心的不是这个,这些都是其次,我只求州绕没碰毒//品,他要是沾了毒瘾,这辈子就毁了。”
  电话里警察没和她说太多,只让她尽快赶去局子里一趟,配合调查。
  林纵横一时半会都没敢相信这是一向信奉事业至上的州围会说出来的话,她十余年来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正岌岌可危,一着不慎就有可能满盘皆输,她没想着怎么做好公关怎么撇清关系,居然把心思都拴在了弟弟身上。
  经过这段日子和州绕的相处,林纵横已经透过现象看本质看透了州绕就是个欢乐的二逼,在全家的溺爱下长大,他好吃懒做,贪玩,没有上进心,也不是很懂人情世故,荒唐归荒唐,但是所幸没什么坏心眼,三观也在及格线上,总的来说是一条无害的米虫,林纵横并不觉得他能玩得这般毫无底线,这时他脑子里电光火石地闪过一道人影,张麻杆。
  张麻杆最近和州绕走得很近,有很大的可能会一起跨年,而张麻杆那瘦到脱形的身材,此刻也惹人怀疑起来。州绕这人自制力太差,耳根子也软,很容易被别人带偏,这事和张麻杆应该脱不了干系。
  州围打电话通知帅帅订机票,林纵横听着,说:“帮我也订一张。”
  到这时他们走到了车子旁边,来看烟花的时候没带多余的人,司机也是林纵横自己充当的,两人迅速上车,车子在夜色里疾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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