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原地投降[娱乐圈]——丧丧又浪浪
时间:2019-02-24 09:35:18

  后三句到底还是给予了她肯定:
  「专业的。」
  「一流的。」
  「我的女主角世界第一敬业。」
  寥寥几句话,被他晾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又被记起的感受混杂着委屈和愤怒溢满心间,同时也伴随着本能的心软和原谅。
  爱情让人斤斤计较,更让人丢盔弃甲原地投降。
  林续的脚步声自后传来,踩在地毯上被吸收了大部分的音量,只剩微弱而沉闷的余音,提醒着州围将手机锁屏,重新搁到谱架上。
  林续从冰箱拿了罐橙汁喝,说:“继续。”他坐下来,戏谑发问,“那么这下终于可以安心上课了吗?”
  “你想多了,我并没有不安心。”州围收了手,朝他看过去,刚刚起头的《四小天鹅》戛然而止。她绝不想被不相干的人揣测恋情,除此之外,虽然她承认自己现在越来越容易被林纵横随意的一言一行影响到心情,甚至有的时候只是因为一点不足挂齿的小事,但是她有足够的能力和自制力控制自己的行为,并不想也绝不会成为那种恋爱至上的姑娘任由自己整个世界围着男朋友转,恋情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就无心正事。
  “所以,你available么?”林续歪了歪头,“我问的不是single。你应该也知道的,咱们留学圈男女朋友要是在国内,就默认单身。”
  两个多月来的相安无事又一次被打破,别有居心明明白白暴露出来,州围站起来,收拾曲谱和包,“看来你没法拿出专业的态度和水平来教今天这节课,我就不奉陪了。”
  “你每天独进独出的,不无聊么,不想要人陪么?”林续舒舒服服地把身子靠近椅背,“你一个女明星,不至于搞得这么忠贞吧?放心,我可以很低调,也不强求转正,不会破坏你们神仙眷侣。”
  州围已经把东西收拾好,朝门口的方向走。
  “你考虑一下,我不比他差。”林续还在循循善诱:“尤其那方面,你会满意的。”
  州围已经走到门口,她给林纵横回了条消息:「我上完课了」,听到这里她冷笑一声,头回头奚落道:“想多了,你连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说罢她拉开门。
  原本门外男人和女人隔了门的隐隐约约的争吵顿时变得无比清晰。一个壮硕的男性黑人醉醺醺地,大刀阔斧站在单元门外,手里还拿着一个快见底的酒瓶子,身形摇摇晃晃,正在朝着楼上吼得震耳欲聋,楼上的一对男女开着窗探着半个身子,同样不甘示弱,三人连吵架都带着一股唱rap的节奏感,烦人之余,还有点搞笑。
  只言片语中,州围很快听明白了,女人和楼下的醉鬼是一对分居中的夫妻,女人嫌弃丈夫不务正业酗酒喝醉了发酒疯,男人骂妻子堂而皇之住进奸夫家里不要脸,各抒己见,战火节节攀升,愈演愈烈。
  州围一面是怕被波及,一面是一秒都不想在这多待,进退维谷地站在门口观望。
  林纵横给她回了消息:「今天怎么这么早,待会还有事么?」
  州围:「不知道一会会不会临时通知排练。」
  林纵横:「OK。」
  醉鬼醉归醉,还是能感知到长时间仰着脖子的疲惫的,放松脖子的瞬间便一眼看到了州围,怔愣后,那双浑浊的眼睛迸发出令人恶寒的亮光,他冲她吹了声口哨,叫道:“Hey beauty。”
  闻言州围从手机屏幕中抬头看一眼,又看一眼街上来往的路人,虽然这里算不上特别热闹,但毕竟青天白日,给人增添不少安全感。
  这里不能再待,她垂下头,匆匆贴着墙边而行,打算离开。
  然而醉鬼霎时被这个举动激怒,一个箭步就越过了三五米的距离,灵活得不像一个醉酒的胖子,有力的手带着粗糙的质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质问道:“Didn\'t you hear meI\'m talking to you!”
  州围万万没想打这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对她动手,她整个人的汗毛都随着手臂上那火辣辣的热量一根根竖了起来,她强迫自己一片空白的大脑冷静下来,警告对方松手无果后,她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冲路过的一位白人男子求救,可那点挣扎无济于事,无异于蜉蝣撼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那男人大概是忌惮醉鬼太过魁梧的体型,站在远处迟疑着不敢上前,与此同时,也有几个路人驻足,不明所以情况,纷纷选择观望。
  林续从门内冲出来,在满含怒意的“leave her alone”的警告声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来到了二人跟前,一把拉过州围挡在她身前,但醉鬼把她的手臂箍得很紧,她的手臂在重力挤压下变了形泛着白,让人怀疑她的骨头是不是会被直接捏断。
  几场拉锯后,忍无可忍的林续一个拳头就冲着人的面门砸了上去。
  醉鬼终于松开了州围,可他手里那个酒瓶子,也结结实实地敲到了林续头上,玻璃瓶随之四分五裂,溅了一地。
  那声音仿佛带着能敲碎人头骨的力道,敲得世界都禁止了似的。
  连醉鬼的酒都醒了大半。
  楼上男女看形势不对,立刻噤若寒蝉,反应过来以后关了窗撇清关系。有两个年轻男人一边冲醉鬼做出“停止”的手势一边谨慎地靠近过来,随之有了更多的热心路人一起走过来把醉鬼拉开以防他再次伤人。
  林续定定地看着州围的眼睛,他的头上开始有越来越多的血流下来,流淌到他俊逸的脸庞上,他居然还笑了一下:“我比不上他一根手指?可现在是我在保护你,他又在哪里呢。”
  说完,他直直冲着她倒了下去。
  *
  林续除了脑袋上的皮外伤,还有些脑震荡,恶心和呕吐不止,所幸没有大碍,州围在医院辗转着给他办完各类手续,又在警察那里录了笔录。虽然林续是为了她受的伤,但她待在那里彻夜照顾他终究不合适,她开了高价紧急请护工照顾他,但一时半会不好找人,最终她把价格抬了又抬,才临时找到一个医院照顾老人的护工答应帮忙分神照顾一下。
  等州围忙完一切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后半夜,她一身血迹,又是后怕又是疲倦,好不容易遇上一辆愿意载她的的士。
  在医院忙活的时候州围接到过林纵横电话,但她当时拿着一大堆化验单忙得不可开交,只匆匆告诉他同学受伤便挂了,此刻想知会他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却发现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也只好作罢等回家充了电再联系他,她把头靠在玻璃上看窗外,窗外霓虹灯闪烁的夜景在眼底飞快倒退,在瞳孔里不停变幻,她眼花缭乱,干脆闭上眼睛。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稳,司机提醒她目的地已到。
  她疲惫地睁开眼,有一瞬间短暂的茫然不知何处,不过很快,她的目光朝某一处凝聚,在不可置信之后,瞬间流光溢彩。
  她最想念的人就坐在她公寓楼下的台阶上,两膝撑着手肘,黑T衫,运动裤,跑鞋,压得老低的鸭舌帽,因为垂着头只露出半张脸,其中T恤衫鞋子都是她路过商店给他看中然后寄回国的,裤子和鸭舌帽也是她在国内那会给他买的,这人今天三十岁了,却还是一如少年时的模样。
  顾不上太多,她火急火燎抽了两张最大额的纸币给司机递过去,随后便拿了东西飞快下车,一路狂奔,包里东西在奔跑途中掉落也懒得理会。
  林纵横听到动静,抬头来看,他将弓着的背直起一些,想站起来最终又没站,只坐在原地等待她。
  再跑近些,州围看清这张数月不见的面容,再近些,听到他手机里正在循环播放着她弹的那首生日快乐。
  离他半米远的时候,州围却停下了。
  她一身血污,唯恐弄脏了他。
  林纵横仰视着,将她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端详一遍,她脸上身上干涸的血迹,皱巴巴的衣服,小腿上的泥,还有欣喜又犹豫的矛盾表情,统统落入他的眼中。他身子前倾,两手做了个抱的手势:
  “小公主,过来啊。”
  “我过生日,怎么还得我想方设法给你惊喜。”
 
 
第72章 
  夜风阵阵, 带来冬夜的刺骨, 卷着发丝飞扬;周遭寂静着,极偶尔才有行人路过, 24小时不打烊的咖啡店照出温暖的光,倦怠的店员靠着收银台发呆,有客人踏进门又打起精神招待。
  一个原本不那么美好的夜晚突然变得玄妙无比。
  几个个月不见, 最亲密熟悉的人也难免显出一丝陌生和忐忑, 但更多的是重逢的狂喜,州围听到林纵横叫她过去了,可她不动, 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笑。
  林纵横等了老半天也没等到州围投怀送抱,满腔思念看着她就站在自己面前哪里还能按捺得住,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伸手抓人,拉了她的手腕去把她拽至自己身前。
  这一抓刚好抓到州围手腕上的淤青, 痛意从皮肤表层一直连绵到骨头缝里,惊得州围差点跳起来,但是怕他担心, 愣是强忍着痛意没让他看出半分异样。
  天暗着,林纵横没发现端倪。
  州围任由他把她置进他双腿间的位置像四面包围一只困兽, 她俯下/身去抱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的瞬间, 所有懊恼和丧气都被卸空了,这个姿势刚好方便了他耍流氓,他正面埋首到她胸前, 左右摇晃脑袋光明正大地蹭着:“我日思夜想的风水宝地。”
  州围不适应这种若无旁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的模式,她捧住他的脸不让他乱动,身子恭退开些:“别蹭,脏死了。”
  她身上有好多血。
  “你也知道脏。”林纵横吸了吸鼻子,州围身上除了血腥味,还有一点隐隐约约的香水味,他下断言,“寄情。”
  阿玛尼寄情男香,方遇城多年如一日从不更换的香水,林纵横非常熟悉。
  而州围从前从不用这一款。
  “什么?”州围没听懂。
  林纵横扶着她的腰缓缓站起来,差了一档台阶的缘故他比她高出许多,州围眼前骤然被挡住的光伴随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同学男的?”
  州围毫无隐瞒,回答得比他问得还要多:“是available,我被别人缠住,他来帮我结果被酒瓶子砸了脑袋。”
  因为问心无愧,所以她冷静又淡定,坦坦荡荡,但也因为感情容不下一粒杂质,她眼底有忐忑浮动。
  担心的怒气并没有来临,林纵横精准地抓住了她一笔带过的重中之重,小心翼翼在她身上摸索一圈,急道:“什么叫被别人缠住了,你有没有怎么样?”
  “一个醉鬼,被带去警察局了。”州围抓住他的手,安慰,“我没事。”
  林纵横看她两遍,松一口气。
  “什么时候来的?”州围不欲再提,把话题转移到他身上,“方遇城发了视频,我以为你在国内和别人庆生呢。”
  “下了飞机给你回的微信。视频前一天的,想给你个惊喜特意让遇城那个时间点发。”
  州围摸摸他的脸,心疼得要命。
  收到他微信是当地五点左右,而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也就是说他等很久了,而她还误会他是在和别人疯玩把她忘了。
  千言万语挤在喉咙口,汇成他的名字:“林纵横……”
  既然她平安无虞,那么林纵横那点小肚鸡肠就开始后知后觉地发作起来,可她偏偏软着嗓子跟他撒娇,以致他的心情略显复杂,不知道是应该冲她发一通脾气以解心中醋意还是把她紧紧搂进怀里好好抱一抱,两种势均力敌的矛盾情绪把他不上不下地吊着。
  只有老天知道,他在这里等她的七个小时里,有多少次不耐烦想直接掉头回家。
  “生日快乐哦。”州围轻轻软软的后半句话,让选择的天平最终慢慢偏向后者,最终他只捏着她的脸,隔着口罩在她唇上浅啜一下,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过分”。
  州围一把把他口罩扯下来,索吻:“不要口罩。”
  “不亲。”林纵横没好气,重新扯上口罩然后拉着她的手往房子的方向走:“从哪里上去?”
  州围空余的那只手指了指方向。
  来到一道漂亮的金色栅栏门前,州围从包里翻钥匙开门,钥匙还没插进锁孔,他侧过头来以吻封住她的嘴唇,辗转流连。
  近在咫尺的他被放大的脸,额前散落的几缕碎发落在她鼻梁上,睫毛覆盖下是他紧闭的双眼。
  咬噬的轻微疼痛感轻易就在瞬间点燃了每一根神经,州围连拿钥匙的力气都没了,任由它砸到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Sorry to interrupt…”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中年大叔站在门里面一脸为难,非常抱歉地断他们,“But I‘ll be late for work……”
  除了拍《途穷》,州围和林纵横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接吻。
  虽然知道外国人对当街热吻见怪不怪,但是州围还是有点不自在,人都走得老远了她还把头埋在林纵横胸前不肯抬起来。
  “怎么了?”林纵横明知故问,“继续啊。”——那大叔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好几遍诚挚冲二人道歉并喊他们继续。
  州围在他肩头拍一下。
  林纵横风尘仆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在露天台阶上坐着眼巴巴等了州围老半天,浑身上下的骨头和肌肉都在叫嚣疲惫,到了州围屋子里他让州围先去洗澡,结果州围花十分钟冲完澡出来他已经靠在沙发睡着了。
  “林纵横,”州围轻轻把他摇醒,“到你洗澡了。”
  “不洗了。”林纵横转了转脑袋,拒绝。
  “你脏兮兮的。”州围小声嫌弃道,不过还是拉他,“那你去床上睡,不要在沙发上。”
  “不去了。”林纵横再次拒绝,要不是忌惮着这是州围他的起床气已经发作了。
  州围又劝了两句没劝动他,也只好作罢,从旁边拿了毛毯盖到他身上,想到他的生日,于是吐槽道:“果然是过了30岁开始走下坡路的人。”
  她走两步,背后有一道强劲的风席卷而来,她都没反应过来,一阵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被一把甩到了沙发上,砸得头晕眼花,弹力作用下她震了几震,尚未平静,林纵横已经寒着脸单膝抵上沙发,拉住她身上浴巾的一角扯下,当一块破布扔出去,全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然后他倾身下来,如炬的眼睛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疲倦中闪着危险的光:\"你死定了州围。”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欲盖弥彰地半掩着一室不为人知的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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