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黛玉养了一只猫——山村漠漠
时间:2019-02-25 10:31:20

  闻言,黛玉十分自责,一面命丫头开箱笼拿碎银子打赏医生,一面吩咐厨房以后给胖胖炖鱼时不许放盐,这几日要清淡为主。
  对此周航倒没什么,不放盐就不放盐,横竖他这味蕾也吃不出什么味道。
  黛玉看了一会小丫头们剥核桃,见外面日头正好,便命人搬了小榻歪在院子里晒太阳看书。周航带来的几只大猫也在院子里玩,见林黛玉抱着周航出来都围过来远远的冲周航叫。
  黛玉拍拍趴在她膝盖上伸懒腰的某猫,示意他可以下去玩一会。
  周航回头瞄了黛玉一眼,跳下去,昂首阔步审视领土般走过去,几只猫便围着他喵喵叫,很有些俯首帖耳的样子。几只猫诡异的交头接耳一番,然后便都向周航叫了一声,各自跳上墙头消失了。
  林黛玉招招手,示意小猫过来,捏着他的耳朵尖说:“胖胖,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周航把头往黛玉肚子上一埋,装死。
  我就是派种小弟去打探一下今天外面来的都是什么人,有没有对林家不轨的,我才没有做坏事!
  几只猫傍晚十分才陆陆续续回来,将各自打探的消息告知周航。
  原来今天来的不少人都怀着鬼胎。
  比如知府大人频频跟林如海套近乎,其实是想打黛玉的主意,他的嫡长子今年十六岁,刚考中秀才,听说林如海的独女林黛玉已回扬州,便想探探林如海的口风,看两家能否结成秦晋之好。还有那些大小盐商们都想从林如海身上捞好处,有想低价多弄些盐引子的,也有想逃税漏税企图少交些盐税银子的。
  周航暗暗握拳,有小爷在,你们一个也别想得逞!
  当务之急是尽快查清林家有没有手脚不干净的人,官场上的事林如海自有分寸,若是连这点麻烦都处理不了,他也当不了这么多年的巡盐御史。
  但是内宅阴私非林如海所长,万一出点纰漏,可是致命的啊!
  想着,周航便吩咐现下手里的几只猫,尽快联络更多的猫,尤其是在林家生活多年对林家情况比较熟悉的,打听清楚林如海的身子不好到底是何原因,仅仅是他根基不好,还是着了什么人的毒手。
 
 
第20章 
  大年初一这日林如海忙着接待宾客不得闲,林黛玉心疼他大病初愈就这般劳累,早早命人备下晚饭,亲眼看着林如海吃过晚饭,催他早早休息。
  自初二始,便是各家请吃年酒。
  林黛玉接到许多帖子,有去的也有不去的,忙忙碌碌不觉已到初六。
  林如海这日也得闲,恰逢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洋洋恍若暮春,正和黛玉在院子里置了桌椅下棋,忽有下人来报,“九爷来访,已在正厅等着了!”
  林如海忙放下棋子,嘱咐黛玉几句,便匆匆回主院换衣裳见客。
  黛玉心里疑惑,暗道:这几日来往的宾客委实不少,也没见爹爹这般郑重匆忙,往往都是让下人先在厅里奉茶招待,他自己倒不紧不慢细细吃完一盅茶或是下完一盘棋才去的。不知这九爷是何人,竟让爹爹这般重视,甚或是恭敬,一盘棋不待下完便匆匆起身,还特意换了衣裳再去,想来定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倒是黛玉身边的几个二等丫鬟打小生活在林府,知道的比林黛玉多些,遂道:“说起这位九爷,我曾远远的看见过一回,倒是一个极风流雅致的人物,穿着墨绿色刻丝鹤氅、深蓝色素面锦锻袍子,端的是凤表龙姿、俊逸超凡,那满身的雍容气度,全扬州城也只咱们老爷能比其一二,再找不出第二个来。这位九爷是老爷的故交,姑娘回来时坐的那辆马车便是老爷同他借的,据说天下间只此一辆呢。”
  闻言,黛玉暗自点头,心想:能让爹爹如此重视之人,定然不凡。
  正凝眉思索,突然觉得手背上一凉,却是小猫的爪子按在其上。不由忙拉回思绪,望了小猫一眼,见小猫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心头一热,似一股暖洋涓涓流过,便伸手将小猫捞在怀里,摸摸小爪子,有些冰凉之感。暗道虽然日头正好,但时值初春时节,虽不比冬日寒风刺骨,天儿终究尚未彻底转暖,太阳能照到的地方还好,照不到的背阴之地仍然十分寒冷;胖胖身小体弱,恐受不住这阴寒之气,遂忙抱着小猫往屋子里走。
  谁料小猫这会子竟不听话,从她怀里跳下来,跑到院子里接连“喵喵”不停。
  “胖胖,回来!”林黛玉站在门槛前喊,“听话,外面冷,着了风寒可不是玩的,有你的苦汁子喝。”
  看着自己的几个猫小弟从四面八方越墙而来,周航叫了几声让他们排排站好,回头冲黛玉讨好的一叫。黛玉倒觉得好笑,看着一只肥硕的大猫对周航毕恭毕敬,心中隐隐有几分自豪之感。恐怕望子成龙的父母念了几十年盼了半辈子,当真盼到儿子光宗耀祖衣锦还乡也不过是这种感觉吧。
  原来胖胖不肯回屋子是觉得闷了,想找几个小伙伴玩,这有什么,她又不是不许他跟它们来往。
  想着黛玉便道:“胖胖,让你的小伙伴一块进来吧。”
  话音未落,周航突然一个跳跃,扑倒黛玉身上,小爪子紧紧抓住黛玉的衣领子,喵喵叫个不住。旁边的几个小丫鬟见小猫突然跳起来,还危险的眯起眼,耳朵朝后抿着,背拱起,毛发根根直立,眸子里似乎透出凶狠之色,突然扑倒黛玉身上,都吓了一跳,唯恐伤到黛玉,忙七手八脚的抢上去想把周航拽下来,暗道畜生再通任性终究是畜生,姑娘养了它这么久,处处小心照料,他竟然说袭击就袭击,毫不顾惜主仆之情,未免让人寒心。
  周航这下真炸毛了,“啪啪啪”拍下去几个伸过来手。
  黛玉忙双手护住周航后退一步,道:“且慢,胖胖没有要伤我,他只是不想让这几只猫进屋子而已。”
  黛玉冰雪聪明,众人的表情动作,她如何猜不出来是怎么回事?这倒是误会一场了,胖胖虽然跳起来的时候看着凶狠了些,却注意着力道呢,并未伤她分毫。她第一次见周航心里就有一股奇异的感觉,后来更是日夜相伴,不曾分开,彼此相知甚深,有时无须过多交流,一个眼神便知彼此的心意。
  周航凶神恶煞的扫过众丫鬟一眼,威胁的伸伸爪子,那意思显然在说,再打扰小爷办事,小爷就不是只拍,当真就挠了。
  黛玉猜的不错,他是不想让这几只猫进屋子。
  这几只猫之所以被他选为心腹,乃因其生性凶猛有领导力,比一般的猫强上几分。既然凶猛,便喜欢捕猎,捕的自然是老鼠,他倒是限制过不让它们抓老鼠,结果连续多日这几只猫都恹恹的,后来索性不管它们,但是命令禁止不许带着满身的鼠臭味进黛玉的房间。黛玉卧室里铺着地毯熏着熏香,煞是清新好闻,周航可不想让它们破坏。
  这样,既有周航每顿提供的鱼,又有各猫自己捕获的宵夜,倒是个个在肥硕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了。
  它们倒也听话的很,每次都是隔着窗子叫,从不敢越雷池一步。
  别看猫儿虽小,合理利用起来用处大着呢。短短几日,原来的几只猫小弟已经收伏了林府方圆五里之内的数百只猫,打探起消息来比明代特务机构锦衣卫都快的多。原来林如海常年大病没有小病不断,果然并非天生体弱,乃是早年被人动过手脚,坏了根本。如今作案那人已被灭口,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过,便免不了有些蛛丝马迹,顺着蛛丝马迹,总能找出幕后真凶。
  周航寻思要尽早找个机会跟林黛玉说明,还要来个大清查,看府内还有没有手脚不干净之人。
  这次他又叫众猫来,除了严密监察府内众人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便是打听打听这位九爷的身份。林如海向来淡薄,又位高权重,满扬州城还真没有能让他小心谨慎招待之人,这位九爷是唯一的例外。周航在21世纪,在各博物馆、景区见过许多古代皇帝的御撵、马车,也没有那般巧夺天工的。
  那样豪华精巧的马车,乃是非一般富贵之家可以拥有的,不然林如海何必再三的求了九爷,借他的马车,自己做一辆岂不更好?
  “如海,听说你又升官了,可喜可贺!”
  厅内,一儒衫男子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把盖碗放于案上,捻须笑道。
  林如海遂敛了眉眼,做一番谦逊之辞,因问九爷今日可游了什么古迹名胜。二人一来一回倒说了好些话,九爷想起前些日子林如海借马车事,遂道:“早听说你有一个女儿,就生在花朝节,出生当日林府万花齐开飘香十里,世人都说此女不凡,你也是如珠如宝的护着。你我自小相识,既为知己,也算是故交,你长我几岁,令爱叫我声叔叔也不为过。怎么,今儿可否让我这个叔叔见见侄女儿?”
 
 
第21章 
  林如海忙起身作揖道:“九爷抬举了,小女蒲柳之姿,且又十分笨拙不识礼数,没得让九爷笑话,倒是不见的好。”
  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黛玉年逾十岁,已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年纪,虽为小辈,自家亲戚见见倒还罢了,至于旁人,很该避讳些。虽然这青天白日,又有自己和许多丫头婆子在场,清清白白不怕什么。但保不住哪个嘴角不严的丫鬟婆子传出去,再给那些猥琐下流之人听了,传出不好的话来。他待女儿如珍似宝,自然一点子对女儿不好的谣言都要扼杀在摇篮中,不让其有机会发芽生根,甚或长成遮天大树。
  不然,届时委屈的不还是自己女儿?
  九爷虽不知只这瞬间功夫,林如海已思绪万千,却也知道他顾虑什么。
  “如海你一向自在洒脱,不似那些读死了书的,很不把那些条条框框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打小将女娃子做男子教养,怎么竟日竟如此扭捏?一点子小事你倒思前想后,却有几分迂腐,倒不像你了。”
  说完便拿眼盯着林如海。
  林如海见他说出此话,显然明白自己那些“蒲柳之姿、笨拙不识礼数”的话不过是推脱之辞,为的便是不让他见黛玉罢了。今被其当面道破,再说些自谦自毁之话未免显得虚伪,不由拱了拱手,实实在在施了一礼,索性也不绕弯子,把话挑明了说。
  “九爷明鉴,倒不为别的,闺阁女子不便与外男相见,恐有不好之传言。下官半世只得此女,虽不如别家的孩子生得齐整,下官心里却是爱得很,自然要为她考虑的长远。先前因为下官的失察已经让她受了不少委屈,下官早已暗暗发誓,以后定护她周全,不让她受委屈,那些不好的名声更不敢让她沾染丝毫。”
  说完又是重重一揖,“九爷恕罪,下官不敢冒险。”
  一席话说完,那位九爷倒笑了。
  “如海啊如海,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林如海微微愣了愣,倒:“这话如何讲?”
  “世人有七出五不娶,七出且不说,单说说这五不娶。逆家子不取,乱家子不取,世有刑人不取,世有恶疾不取,丧妇长子不取。令爱幼年丧母,你又未有继室,乃丧妇长女是也,一般人家多多少少有些忌讳,便是旁人羡于你家权势主动攀附求婚,心里未必就没有芥蒂,到时候终究是委屈了令爱。当初你之所以送令爱去京城投靠外祖,除了扬州形势波谲难以预测外,恐怕还有委托外祖母教导为日后打算之意。”
  一席话说得林如海变了颜色,连退几步,跌坐在圈椅上。
  此话正击其痛处,丧母长女便一定教养不足不堪求娶么?最开始说这些话的人也太武断太无情了些,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出这些话自然不费什么力气,却不知葬送了多少妙龄女孩的终身,他们的家人岂不心疼?他纵然知道女儿千好万好又如何,奈何世人迂腐,难保别人不会议论?前番扬州知府暗示有意要为长子求娶黛玉,何尝不是如九爷所说是看上他林家的权势财产,如此富贵眼势力心之家黛玉过去必然不会如意,因此他只做听不懂,实则委实看不上这一家。
  难道为了黛玉真就续娶一良家女子做继室不可?
  如今他年近半百,身子又不好,早无风月之心,真娶了来岂非害了人好好一个姑娘家?倒是听说有不少人续室娶的是丧夫寡妇或是被休弃的妇女,但那都是贫寒之家平头百姓,真是一个宦官世家娶那样一个女子还不被人指着笑掉大牙,届时沾亲带故的男孩女孩恐怕都会成为世家大户的笑柄,何来谈婚论嫁?因而,此法是万万不可行。
  正思绪间,只听九爷又道:“我倒有个两全之法。”
  林如海见他轻摇折扇,唇角含笑,如沐春风般的缓缓道来:
  “我倒不是无缘无故就要见你女儿。实则小时候我曾抱过她一回,虽则彼时那女娃娃不过一两岁的年纪,但粉妆玉琢,戴着珍珠攒顶的小帽,穿着大红对襟羽纱袄儿,一双笑靥,巴着我的脖子叫叔叔,委实可人疼的紧。当时我便说要认了当干女儿,可巧边疆战乱仓促之下匆匆辞别,此事也便搁浅,今儿我可是来兑现诺言来了。恰好我身边尚有两个宫里出来的嬷嬷,当年都曾在太后身边做过女官,很有几分体面,便赠予令爱做个教养嬷嬷。我既得了个可人疼的女儿,令爱在教养上也不会为人诟病,岂不两全?”
  “这,这……”林如海愣了愣,眉头蹙的老高,半晌突然展眉一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小女高攀了。”这位爷一向快人快语,最不喜官场中迂回曲折的说话艺术。深知其性子的林如海自然也是言语爽利的答应着,并未谦让推辞,心里却委实的感激。
  九爷身份尊贵,十分得上皇和当今圣上疼爱,有他护着,黛玉吃不了亏。
  何况有了宫里的嬷嬷教养,还是曾在太后身边的女官,黛玉在教养上也便无人能挑出什么刺。况且他年近半百,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虽然暗暗下定决心好生调养,定要看着黛玉成家才能撒手。奈何世事无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梦中也常常不能安生,唯恐一朝撒手人寰留黛玉孤苦伶仃一个人无人照料,不知会落到何种境地?届时,便是林家有百万家财又如何,她一介女子,不能承继宗姚,只得分一部分财产作为嫁妆,再有贾府那样的亲戚惦记、打劫,落到黛玉手里的能有几分?
  有了九爷的帮扶,便是真到了那一日,黛玉也算有个依靠。
  九爷哈哈大笑道:“是我讨了便宜,白得一个好女儿。”说着便斜觑一眼,挑眉道:“如此,可该让我见见干女儿了吧?”
  “该见,自然该见!”说着林如海便打发下人去叫黛玉。
  林黛玉莫名其妙的换了身簇新衣裳至厅上见客,一路上思绪白回千转,暗道:虽不知这九爷是何方神圣,但他终究是男客,论理儿不该我见,不知为何爹爹倒要叫我过去?一面走一面想,想到最后也便释然了。既然他是爹爹的故交,也便是我的叔伯辈,既是爹爹要我去见,我便去见见又何妨,横竖爹爹不会害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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