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西来[综武侠]——墨殊
时间:2019-02-26 10:55:32

  那个被公孙兰称之为王爷的,正是如今圣上硕果仅存的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之一,也就是如今的南王。
  南王所以被称作是“南王”,并非是有其他东、西、北几位王爷与之遥相呼应,只是纯粹因为南王的封地在岭南而已。
  当年宗族作乱, 为了保全幼帝, 万安长公主亲手屠戮了不少参与谋乱的皇族, 这种自绝血脉之举也让明氏宗族一直人丁稀少。而南王当年所以没参与叛乱,倒不是因为他多么忠君爱国,实在是因为他一早就被封在了岭南, 岭南贫瘠且多异族聚居,南王这辈子都没有拥兵自重的可能。
  也就是说, 是先皇早早将他踢出了争夺帝位的序列。
  也不怪先皇如此为之,实在是南王母族低微,只是一个小妃身边洗脚的宫女, 却心机深沉的爬上了龙床,极为先帝所不喜。
  在大安擅离封地是重罪,而这位被分封在了岭南的王爷如今却出现在了江南,若是被人发现了也的确是掉脑袋的大事。
  公孙兰最擅长易容,为了学这易容的本事,她曾经在二十几岁风华正好的时候伺候了一个六十多岁的唐门长老三年。如今公孙兰选择的这幅样貌,七分是仿了公孙先生,又少了公孙先生那周身的清冷,反而横生了几分媚意。
  皮相惑人,这的确是一副好皮囊。
  然而见过了这世间的真绝色,自然就不会将这赝品放在眼中。看见公孙兰的这幅矫揉造作的作态,南王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从屋内走出来了一个青年。他看起来大约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眉宇之间带着一些吊儿郎当。看见院子之中的南王和公孙兰,他先是挑了挑眉,转而漫不经心的倚靠在门边。
  打了个呵欠,青年的声音里带着几许睡意:“我说……”
  揉了揉眼角的泪水,那青年双手环胸,轻飘飘的道:“我说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玩什么你侬我侬的恶心戏码呢?”
  此言一出,南王面色一厉,抬手就要向着青年的面上甩一巴掌,却被公孙兰伸手拦住:“你疯了!别碰他的脸!”
  南王的目光狠狠从青年脸上刮过,他的手掌开开合合了几下,终于狠狠握住,却没有摔在那青年人的脸上。
  公孙兰也并非是好相与的人,她说不要碰青年的脸,可是有的时候,“往脸上扇巴掌”还真的是最干脆又轻微的惩罚了。公孙兰轻飘飘的看了那只穿一身中衣,外面则随意披着一身外袍的青年,声音忽然很是温柔:“焕儿既然不想睡,那今夜就不要睡了。”
  被公孙兰称作焕儿的青年嘴角嘲讽的笑意微微一僵,而南王只是看了公孙兰和他的儿子一眼,转而就有些鄙夷的别过了脸去。
  下一刻,公孙兰出手如电,还完好的那只手中扣住了一丸丹药,迅疾的塞入了那青年的嘴里。
  明焕动作一僵,公孙兰一个看起来只比到他胸口而且还伤了一只手的女人轻轻松松的扶住了他。
  眼见着两个人就要往屋里走,南王终于开了口:“你若是要男人,我可以挑拣几个好的送给你,何必……”非要用这种手段强迫一个都可以给你当的儿子的孩子。
  公孙兰回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南王,转而一脸柔情蜜意的道:“因为他和王爷您最像啊。”
  南王分明知道她说的都是假话,可是还是有一阵恶寒从脊背升腾而起。被恶心的不轻,南王飞快的摆了摆手让她快点儿进去,自己则飞快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了。
  反正明焕那小子也不吃亏——在南王心里,一男一女做那一档子事儿,吃亏的还是女方。因此他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但是和公孙兰能给他带来的好处相比,他儿子的这一点儿小牺牲就真的不算什么了。
  清早时分,明焕感觉自己周身的力气重新回笼。他一脸惨白的推开了房间大门,而后就趴在门口干呕了起来。
  芙蓉帐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半晌之后公孙兰走到了他旁边。
  她的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妥善包扎,也收拾停当,丝毫看不出昨夜的癫狂放纵。
  没有理会那个快把胆汁都要吐出来的青年,公孙兰一边细致的给自己易容妥当,一边轻嗤一声:“有那么恶心么?”
  明焕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水漱口,转而回身打量了一下公孙兰,忽而刻薄笑道:“是挺恶心的,毕竟你比我娘还大三岁呢。”
  公孙兰的脸色丝毫不变,只是动手给自己画了一个青春宛若二八少女的妆容,继而对明焕笑了笑,脆生生的唤了一声:“明焕哥哥~”
  她是故意的,女人的小心眼儿有的时候是男人想象不到的。
  果然,下一刻明焕脸上的血色就更褪了几分,继而摔下了手中的杯子,明焕吐得更厉害了。
  公孙兰的面上多了三分嘲讽的微笑。不过如此而已,这些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过如此而已。
  手腕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公孙兰的面色更深沉了几分。她被冷血挑断了手筋,虽然有她以前收集的疗伤圣药,可是到底上了筋骨,恐怕一时半会儿都不能持剑了。
  她有意对叶长然下手,谁曾想那上官飞燕如此不济,居然还没有见到花满楼就被直接捉进了监狱之中。
  公孙兰自然是不想要救上官飞燕的,可是她一直是买着“好姐姐”人设,被底下的几个“妹妹”一催,公孙兰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她们一道去劫江南府尹的监牢。
  公孙兰原本以为一个府尹衙门而已,就是有守卫也根本不是她们几人的对手,谁曾想到那小小的一个府衙之中居然藏龙卧虎,不仅有诸葛神侯的弟子亲自把守,更是有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的人埋伏四周。
  自己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几个可用之人死的死、被擒的被擒,她多年部署毁于一旦,让公孙兰怎么能够咽下这一口气?
  可是如今别说报仇了,就是公孙兰自己都落到这样的境地,她眯了眯眼睛,最终仿佛是要将“叶长然”这个名字咬碎一般。
  恨之入骨,这大概就是公孙兰对叶长然的唯一感觉了。
  可是公孙兰并不知道,这样被她怨恨着的人,不出片刻就要找到她这里来了。
  叶长然所以能这么快的找到这里,出乎预料的靠的西方魔教的势力。
  西方魔教说是雄踞大漠,但是事实上,玉罗刹总是将自己的势力化作幽灵的影子,丝丝缕缕的渗透进其他势力之中。他往返大漠和中原多年,没有道理什么事情也不做。
  恰好在江南住着一个擅长气味追踪的西方魔教教徒,公孙兰身上擦了香粉,地上也残存着她的血,那教徒只是轻轻地嗅了嗅,很快就异常笃定的给他们划定了公孙兰逃跑的方向。
  叶长然一路顺着那个人的指引追了过去,很快就来到了南王的那座小院前。
  墙边的地上还依稀有着昨夜公孙兰的血迹,那个玉罗刹的手下毕恭毕敬的站在院子旁边:“小姐,你要找的那个人就在里面了。”
  叶长然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下一刻,叶长然足下轻轻一点,整个人飘摇而起,直接越过了这座院子外的围墙。
  西门吹雪没有跟着叶长然,因为叶长然说好了这是清理门户,虽然西门吹雪很想替叶长然代劳,但是鉴于他目前尚且还不算叶长然师门之中的“内人”,因此西门吹雪只能抱剑环胸,在这一座宅院的门外,细心听着里面的声音。
  自己的宅邸之中忽如其来的闯入了一个人,南王的侍卫却并没有发觉。其实这也不奇怪,毕竟南王是为了青衣楼的财富所以偷偷潜回中原的,自然不敢大张旗鼓的带上许多侍卫。
  叶长然也并不多浪费时间,直接握上了自己手中双剑,便开始在这个宅院里面寻找公孙兰的踪迹。
  终于,在叶长然翻了第二个院子的时候,公孙兰便好巧不巧的正在里面梳妆。
  叶长然勾起唇笑了笑,不给公孙兰任何时间反应的,手中的双剑就这样豁然出鞘!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里南王世子是个小可怜吧。
emmmmm,叔又藏了一个惊天神转折。下一章就让秀秀清理门户杀杀杀吧,公孙兰真的一点儿都不值得可怜。
你小姐姐的追求简直太朴实了,叔说平安夜带她吃大餐,然后人家就要吃肯德基那个全是炸鸡的全家桶……
问题是你有本事要,你有本事吃啊,吃一个鸡翅一个吮指原味鸡就不吃了这是要闹哪样?叔一直到明年都不想再吃炸鸡了。嗝!
 
  第75章 杨柳枝。
 
  
  叶长然手中双剑泛着冷冷寒光, 在一片清晨的暖阳之中,她豁然而出的这两剑直接斩断了一片温凉天色。
  公孙兰似乎没有料到叶长然会这么快追来, 毕竟在她的设想之中, 叶长然虽然是叶家大小姐, 可是叶家的势力远在南海, 并未渗透到这片中原腹地之中。
  月色寒凉,叶长然的身影忽然出现,可是却又出现得这样理所应当。
  她甚至没有和公孙兰多寒暄几句,问明她的来历,聆听她多年的心事。可是,没有。在见到公孙兰的这一刻,叶长然毫不犹豫的出招,而那分明繁复华丽的剑招却透出了凌凌杀气,让公孙兰只觉出一股从背心透出来的冷。
  双剑摩挲发出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 两道白绸倏忽从叶长然身后炸开, 向着公孙兰席卷而来。分明是柔软恍若没有丝毫杀伤力的绸缎, 可是在叶长然手中却仿佛有着可以横劈天地的力量。
  这不像是秀坊女儿玩乐时候的剑招,也不需要饰以丝竹管弦,就只有那两条绸缎末端系着的铃铛叮铃作响, 洒下了一串清脆的铃音。
  公孙兰的武器也是两柄双剑,双剑后面系着两条长长的红绸。她身体猝然向后翻折, 望向叶长然的目光之中却带着无边的冷意。
  她们素昧平生,哪怕是生来立场便不相同,可是这种仿佛恨之入骨的感情却还是强烈到让叶长然觉得莫名。
  只是莫名又如何?叶长然自觉和公孙兰本就无法善了, 所以她根本就不在意公孙兰多恨她几分会怎样。
  两个人,四柄冷若冰霜的长剑,几条让人眼花缭乱的丝绸。
  在红绸与白绸翻飞之间,叶长然的剑尖直挑,直取公孙兰受了伤的手腕。这简直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做法,没有想到一个被精细养大的女子一出手居然就是这种凌冽的杀招,公孙兰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持剑的手也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她没有办法不颤抖,因为公孙兰发现,叶长然的这一剑她其实根本避无可避。
  公孙兰和叶长然的打斗地点就在这一座小院,而且就在那个还残存着几许暧昧气氛的屋子里。
  两个人出手都不曾留情,因此很快的,这还算布置的温馨明快的屋子就变得一片狼藉。叶长然的长绸在梨花木的桌子上留下了一条一条的白痕,而公孙兰的剑也一次次的刺入那窗框和门扉之中。
  她的手腕本就被冷血挑断了手筋,按理说就连持剑也不能。可是对上叶长然,公孙兰偏生就想要用这公孙剑舞。这其中的原因,或许除了公孙兰本人之外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既然她要用,而且叶长然本也是奔着要清理门户而来,那自然应当就用公孙剑舞。
  这两人很快打出了房间,来到了还算是宽敞的院落之中。此刻两人身形缥缈,衣袂翩翩而至,宛若两只彩蝶,却是在谱写血色和剑光交织的一舞。
  叶长然没有看错,这个公孙兰的剑舞果然是和她师父学的。
  这个世上的完美无瑕都是相似的,唯有些许瑕疵最容易辨别。比如她师父年少的时候伤过左脚脚踝,所以起舞的时候总是喜欢将全部的重力都压于右脚,然而剑舞看似轻盈却也饱含力量,因此公孙先生如此起舞之时,本该平衡于双脚的重力全部压在一只脚上,就很容易有些许的身形不稳。
  虽然以公孙先生的剑舞纯熟程度,那些许的趔趄是很快被她掩饰掉的,但是叶长然毕和她相处多年,这种微小的瑕疵叶长然还是能察觉得出。
  如今看到公孙兰那和她师父如出一辙的起手势,叶长然长眉一挑,手中的剑旋转挽出了一朵剑花。身后的白绸飞出,截断了公孙兰的全部后路,而后叶长然的身体就宛若和那柔软的丝绸融成了一体,那一点刺痛人双目的寒芒印入了公孙兰的眼中。
  一股剧痛蔓延开来,从手腕一点直接蔓上公孙兰的整条手臂。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过了,那疼痛让她清醒,却也让她的冷汗湿透了衣衫。
  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惊叫,公孙兰那一只原本就是勉力拿住手中长剑的手的手腕上绽出了一朵血花,猩红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腕直流淌到了她的手肘,而后又从手肘处一滴一滴的砸在了地上。
  叶长然的身影半空之中腾挪,她恍若没有丝毫的重量一般忽而转身,利落抽出嵌入公孙兰手腕之中的长剑,下一刻,叶长然的另一柄干净而没有沾染丝毫血迹的长剑的剑尖儿眼见就要没入公孙兰的胸口。
  公孙兰咬了咬牙,并没有避开叶长然这一击,反倒矮身向叶长然迎了过去。那本该没入公孙兰胸口的长剑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而直直刺入叶长然的肩膀——方才伤了右手腕,这会儿又被叶长然刺伤了左肩,公孙兰几乎已经拿不起手中双剑。
  可是她并不是光明磊落的君子,在公孙兰觉得自己或许赢不过叶长然——非但赢不过她,而且还很有可能命丧她手的时候,公孙兰且战且退,却在已经临近墙边的时候忽然扬起手来,电光火石之间便撒出了一片白色的粉末。
  而后她掌风一吐,那白色的粉末直向着叶长然的面门而来。
  叶长然并没法判断出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她知道公孙兰可是有一个身份是用一颗栗子就能毒死人的熊姥姥,因此叶长然也不敢托大,决计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是贸然和公孙兰硬拼。
  那原本被她灌注了内力的用来围堵公孙兰的绸缎不的不撤回来挡在自己的身前,与此同时,叶长然也不得不抽出了已经没入是公孙兰肩膀中的绸缎,而后翻身后仰,闪开了这一阵白色粉末。
  而在这个空当儿,公孙兰就连自己的长剑也来不得捡起来,只来得及将自身轻功全速运转,眼见着就要飞出这一座小小的江南庭院。
  只是她没有料到,她还没有落地,就另有一道寒芒直直的从正前方向她刺来。
  一个白色的身影正举剑正对着她,西门吹雪冷眼望向公孙兰:“你不跑,我不出手。”
  和五年前相比,西门吹雪周身的气质更加冷凝,他的身上分明没有血的味道,可是已然有人将他当做是杀神。其实这么说也没错,毕竟这五年之中,已经有许多江湖闻名的恶人都没有逃脱西门吹雪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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