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剑西来[综武侠]——墨殊
时间:2019-02-26 10:55:32

  而更怕的是,西门吹雪杀人并无任何规律可循,似乎只要行过“不义”之事就有被他追杀千里的可能。
  公孙兰在江湖之中行走多年,更是在是这么多年和南王的联系没有断过,因此她自然是听说过西门吹雪的“凶名”。
  肩膀的伤口还在淌血,公孙兰看着前面站着的以剑指着她的西门吹雪,又看着从庭院之中跃出的手持双剑的少女,她忽然笑了:“怎么,你还需要帮手?”
  公孙兰这句话是对叶长然来说的,她知道这些江湖之中的小年轻都讲究面子,特别是西门吹雪和叶长然在江湖之中还都算是有些名气,因此这种有些名气的年轻人一般都受不住激将法——只要西门吹雪和叶长然不一起对付他,那她总还是又一线生机的。
  然而公孙兰却预料错了。
  听了她的话,叶长然却道:“师父虽不承认你是我门中人,但是你终归学了我公孙剑舞,今日之争本就是清理门户,而我公孙剑舞与七秀坊同出一脉,阿雪既为七秀坊坊主,又有何不妥?”
  七秀坊主什么的……感觉对西门吹雪的杀伤力比对公孙兰的还要大一些。在叶长然话音刚落的时候,西门吹雪的嘴角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一下。
  “不承认?好一句不承认!她既然看不起我,为何当年还要救我,还要交我武功,教我习舞?”公孙兰忽然露出了一个有些癫狂的笑意,她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叶长然,一字一句说道:“明明我才是她第一个徒弟!我才是!”
  在这个“第一个徒弟”被公孙兰说出口的时候,叶长然忽然就意识到了为何公孙兰最开始看着她的目光那样的恨之入骨。
  她嫉妒她。
  叶长然这个人,虽然如今不过双十年华,可是她的确见识过太多人的太多种嫉妒。那些人有的嫉妒她家世显赫,有的嫉妒她姿容绝色,有的嫉妒她天赋过人,可是这么多年来,的确是第一个人嫉妒她“公孙先生首徒”这个位置的。
  所以公孙兰为什么不去嫉妒朱停?分明她还是要叫朱停一声“师兄”的。虽然,那不是因为朱停比她拜在公孙先生门下的时间早,而是朱停不学剑舞而学炼器,而年龄有比叶长然大了一些罢了。
  朱停学剑舞什么的……叶长然光是想一想就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这一哆嗦就将她拉回了这一场和公孙兰的战局之中。
  她望着公孙兰,眸中没有半分温度:“按照你的说法,师父对你恩重如山,那你当日为何要和南王一起谋害她?”
  公孙兰被这个质问逼得开始颤抖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衬得她那一张惨败脸色分外恐怖。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当七秀坊主的西门聚聚不是好夫君哈哈哈哈哈哈哈,西门你看看你,“七秀坊主”的头衔已经扣下来了,你还不赶快搞定秀秀?
你真的想每天给姑娘们挑胭脂、排舞蹈、选首饰还有收拾那些来秀坊不守规矩的臭男人咩?
emmmmmm……虽然好像只有最后一样你能胜任,但是莫名担心你把他们打死肿么破?
 
  第76章 光簌簌。
 
  
  公孙兰到底是为什么要害公孙先生呢?
  最初的时候, 她是被赌鬼父亲即将要卖到那肮脏无天日的地方的可怜姑娘,是公孙先生偶然看见, 签下了她的卖身契, 让公孙兰彻底和那个赌鬼父亲断绝了关系, 又给了她“兰”这个名字, 这才换得公孙兰的新生。
  公孙先生是没有打算将公孙兰当成自己的侍女的,她生在江湖,虽然江湖之中有上无数人对她制作的首饰追捧至极,也愿意倾尽家财换她一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公孙先生这个名号就总是与钱财挂钩,但是公孙先生实际是一个物欲很低的人,她并不追求华丽衣衫,也不愿意有人服侍,所以婢女这种东西对于公孙先生来说十分没有必要。
  所以公孙先生将卖身契还给了公孙兰, 而且公孙先生还告诉公孙兰——虽然她用百两银子买下了她, 可是她还是一个完整的只属于自己的人, 也应该拥有更广阔和精彩是的人生。
  但是公孙兰却哭着跪求公孙先生将他留下来,她说这世间已经没有公孙兰的容身之地了。
  当时公孙兰特别激烈的直接用簪子抵住了自己的喉咙,端的是一幅公孙先生不同意她就要自戕在公孙先生面前的样子。
  你救过的人未必会想着报答你, 可是救过你的人却一定是不想让你死。公孙先生既然救下了她,自然就不会再看着公孙兰去死。
  当时公孙兰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 公孙先生知道她的为难之处,也理解她的无助。只是她没有想到公孙兰居然如此之烈的性子,到底叹了一口气, 公孙先生终归是不再提让她走的事情了。
  于是公孙兰就在公孙先生身边留了下来,公孙先生也没有将她当做侍女,只是当做一个陪伴她的人相处。
  公孙先生教她读书习字,教她琴棋书画,甚至在发现她根骨不错之后开始教授她习武。在那段时间里,兰儿可怜兮兮的对公孙先生说“我没有爹了,也不想用他的姓氏”,她似乎找到了如何让公孙先生心软的法门,所以如愿的拥有了“公孙”这个姓氏。
  于是,兰儿成了公孙兰。岸芷汀兰,公孙兰甚至有了一种那真的是她的姐姐的幸福感觉。
  不可否认,公孙先生是这个世界上待公孙兰最好的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就显得公孙兰之后伙同南王摆了公孙先生一道的行为尤其可恶。
  可是,公孙兰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人心真的是十分脆弱又不可查的东西,公孙兰自知已经陷入淤泥之中,而在这暗无天日的淤泥之中,公孙先生是那唯一的向她伸出了手的人。
  她知道她的“姐姐”有多好,可是公孙先生的好就衬得她如斯卑劣,仿佛就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她可以和我一样就好了。”公孙兰在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然后这样的念头就如同荒草疯长,一发不可收拾。
  她想要把那个人也拉入污泥之中,因为只有这样,公孙先生对于她来说才显得不那样的高不可攀。
  神走下了神坛,那他们作为可悲的凡人,是不是就可以稍稍攀折到她的衣角?
  一念生而不可绝,公孙兰被这样的念头蛊惑着,开始疯了一样的设想那种“如果”。到了最后,就连公孙兰自己都相信了,只有让公孙先生变得和自己一样污浊,才是最妥帖的可以留住她的方式。
  所以在南王想要买通她给公孙先生下药的时候,本来该不假辞色的拒绝南王的公孙兰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公孙先生那样的女子,公孙兰甚至想不出来到底怎样的奇男子才可以与之相配。在她心里,南王这样的落魄到被驱逐皇孙,甚至就连给她的公孙先生提鞋都不配。
  可是,这样的南王,不就是她一直想要找寻的现成的“淤泥”么?
  这个念头升起,然后在公孙兰的心中开始疯长。
  她答应了南王的要求,将让人浑身无力的药物被公孙兰悄无声息的下在了公孙先生的饮食之中,而后她又将南王放入了公孙先生的房间。
  幸而最后公孙兰没有成功,而且也让公孙先生察觉到了自己身边居然还有这样恶毒的心思。只是公孙先生到底有些过于心软了,她没有废除公孙兰的武功,只是将她抛在了中原,而后自己一个人隐居在了南海。
  这一曲剑舞,是公孙先生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了。
  后来在南海,公孙先生隐约听到了和公孙兰有关的传闻。她用着她的姓氏,又用着她传授的武功为祸方,公孙先生曾经无数次后悔自己当初的一时心软。只是那些传闻大抵都不真切而且并不具体,公孙先生知道公孙兰作恶,可是却完全无法想象她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的恶事。
  到底是曾经一起生活过的人,其实公孙先生并不愿意以那种恶意去想自己身边的人。
  这一次公孙兰招惹到了叶长然,这些年公孙兰在中原犯下的种种恶事才一一陈列在了公孙先生面前。
  那一天,公孙先生沉默了许久。再然后,一向不管束徒弟的公孙先生给叶长然去了一封信,而在信上,公孙先生却是指明要让叶长然帮她“清理门户”。
  公孙先生的“清理门户“”这个词简直用得意味深长,叶长然看了之后只能微微叹息一声。
  她大概能猜明白为何时隔五年,却还有人用青衣楼做文章。因为叶长然身为南海叶氏的大小姐,可以指摘和攻击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
  能够掘出她手中还握着青衣楼这样一个不清不白的组织的势力,足以见公孙兰在叶长然身上废了多少心思了。
  可是公孙兰和叶长然素昧平生,她又为何要去招惹叶长然这样一个一看就不好相与之人?
  究其根本,无非就是一个公孙先生大弟子的名头罢了。公孙兰费尽心机想要一个“公孙剑舞首徒”的名头,无非就是想要让公孙先生承认她们之间的那一段情谊。
  可是公孙兰不知道,公孙先生用了清理门户这个词,说明她在公孙兰做下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依旧还是没有直接将她当做是不相干的人。
  只是如今,公孙兰残害无辜百姓之事到底已经触碰到了公孙先生的底线,事已至此,公孙先生已然不能再放任她活下去而后为祸一方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公孙兰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问君可曾悔否?之事故人若是不相问,纵悔又该说与谁?
  叶长然已经不想再听公孙兰诉说她的心路历程——似乎每一个十恶不赦的人都有一段悲惨的故事,仿佛想要告诉别人他们做出这种恶事是多么情有可原。可是怎么就不去想一想,那些被他们害了的人,已经就连说出他们故事的机会都没有了。
  叶长然不想跟公孙兰再多废话,她扬手便是一剑,眼见着就要结束公孙兰这可悲又可耻的一生。
  变故却是出现在这个时候,就在公孙兰仓惶后退的时候,先穿透她胸口的却并不是叶长然的长剑。
  一柄匕首从她的背心刺入,那一柄匕首之上还泛着幽幽蓝光,而接触到了公孙兰的血的地方,那一柄匕首上开始漆黑碳化,发出了一阵气泡碎裂的刺啦声响。
  叶长然有些惊讶的看着公孙兰倒在了地上,随着她的躺倒,她身后的那个脸色苍白的青年也出现在了叶长然的面前。
  这个青年的手中还沾着血,他毫不犹豫的抽出了插入公孙兰心脏的匕首,然后一下一下的重新刺入公孙兰的胸口。只是须臾的功夫,他已经刺了七八刀,而公孙兰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怎么可能不凉透了?公孙兰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如今她不仅胸前被活生生的捅出来了一个大窟窿,而且那一柄匕首上还淬了毒。
  叶长然张了张嘴,刚想要阻止眼前这个青年,可是青年手下动作丝毫不停,却是抬起了自己的脸,直接面向了西门吹雪。
  “我若是你,现在就该押着我去见你舅舅。”这青年的视线从西门吹雪的手中的乌鞘长剑上扫过,而后缓缓地唤出了西门吹雪的名字。
  他手下的动作依旧没有停,只是下刀的地方换成了公孙兰更柔软而没有半点保护的腹部。
  叶长然看着这青年癫狂的举动,终于忍不住说道:“够了,她已经死了。”
  “不急。她毒杀我娘,又迫我多次,这一笔账还没清算干净。”
  因为是叶长然让他有了报仇的机会,因此青年脸上露出了一个还算温和的笑意,转而对叶长然道:“南王谋逆,如今被我砍了两只脚,姑娘可否进去处理一下他?”
  又有些懊恼,南王世子不好意思的补充了一句:“哦,不该让姑娘做这些粗活,那不如表哥与这位姑娘同去?”
  西门吹雪:……虽然我们不熟,但是你刚才好像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有仇报仇,西门吹雪对那个青年点了点头,转而拉着有些懵的叶长然一路往这座院子之中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南王世子或成最大黑马,说这是被公孙兰强迫的小可怜谁信???
成年人的世界好辛苦啊,连续十几天晚上不超过零点不能睡了。想回到可以随意逃课的时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哎不对,叔上学的时候好像也没咋逃课,莫名亏了有木有?
 
  第77章 歌缓缓。
 
  
  这个脸上还带着些许血痕的青年叫是西门吹雪一声“堂兄”。
  西门吹雪的娘亲是万安长公主, 万安长公主自然命属皇家,而皇室到了他们这一代已经算得上是子嗣稀薄, 所以这天底下能够有资格唤西门吹雪一声堂兄的人实在是非常的有限。
  公孙兰唯一能攀扯上关系的人就是南王, 因此眼前这个青年的身份其实一点儿也不难猜——他是南王世子, 虽然南王这些年一直声称他的儿子体弱多病, 因此一直不让南王世子现身人前,但是他对外一直宣称这是自己亡妻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因此还是为他请了世子的尊位。
  世子之位需皇家册封,而且若是世子亡故而其他王府血脉承爵,那承袭的爵位就要降一个等级。南王本就不收待见,因此他这一举动反倒是合了皇帝的心意,在他为南王世子请封的那一年,皇帝不仅一口答应了下来,而且还象征性的赏赐了南王一些金银, 以示对他的嘉奖。
  这么多年以来, 南王世子就像是一个隐形人一样一直游离于宗族之外, 从未让人见过他的真面目。
  可是今日相见,这位南王世子却能够认得出西门吹雪——他知道西门吹雪的身份,能认得出他的剑, 甚至也知道西门吹雪和今上是一对关系还算得上是亲密的甥舅。
  因此南王世子才处心积虑的让西门吹雪看清他的脸,因为他的脸, 恰好就是南王府最大的秘密。
  南王世子和当今太子也不过是堂兄弟而已,可是造化弄人,这两个甚至没有见过面、也只是偶然拥有同一个姓氏的年轻人却是生的一模一样。
  大安的皇族血脉一向稀薄, 太子之所以是太子,恰恰就是因为他是皇帝唯一的儿子。
  和太子生的一模一样会是怎样的结果,估计没有人会比南王世子更加清楚。更何况,南王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早早的计划好了就想要利用他儿子和太子生的仿佛的容貌而演一出李代桃僵。
  南王世子不想活了,这一点西门吹雪和叶长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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