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前任他叔冲喜——绿药
时间:2019-02-26 11:07:37

  姬无镜:“……你屁股上有虫子。”
  顾见骊又惊呼一声,重新扑进姬无镜怀里,把脸埋在姬无镜怀里,颤声哭:“帮我,帮我……”
  姬无镜本来还想等她喊叔叔听哩,可是瞧着她哭的样子,没忍心。他拉住顾见骊的手往一旁的屏风后面走,一边走一边放柔了声音,说:“是西厂的死太监戏弄宫女的把戏,虫子都是死的,痒粉只要洗个澡就好了。”
  刚说完,姬无镜已经牵着顾见骊绕到了屏风后面。屏风后面摆着浴桶,里面盛满热水,显然是原本设计这戏码的太监提前设计好的。
  “去吧,去洗澡。”姬无镜松了手。
  顾见骊却忽然抓住了姬无镜的手,紧紧攥着。
  “要我帮你洗?”姬无镜笑。
  他想给她脱衣服换衣服帮她洗澡的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这么快实现没意思啊……
  顾见骊摇头,小声说:“头上痒,还有虫子……”
  姬无镜看了一眼,说:“是痒粉,没有虫子了。”
  “有……”顾见骊声音小小的,却带着执拗。攥着姬无镜的手也不肯松开。
  她眨巴着眼睛委屈吧啦地望着姬无镜,珍珠似的泪珠儿一颗颗滚落,她小声地央求:“你别走,别留我自己在这儿,我害怕……”
  姬无镜沉默了一瞬,鬼使神差地抬手,用掌心抹去她脸上的泪,说:“不走,给你弄水洗头发。”
  顾见骊努力笑了一下,眼睛一弯,又有泪珠儿滚落下来。
  真爱哭——姬无镜这般想。
  姬无镜却是不知道顾见骊并不喜人前落泪,偏偏她总是因为总总原因在他面前落泪。
  姬无镜弓起食指敲了敲顾见骊的头,嫌弃道:“去,脱光进水里去。”
  他转过身去,口气越发嫌弃:“动作快点。难看,不想看。”
  顾见骊抿唇,偷偷盯着姬无镜的后背,确定他没有转过来,匆匆脱下身上的衣服,跨进浴桶里。她坐在浴桶里,身子努力往下缩,浴桶里的水埋没她的下巴。被温暖的热水包围,身上那股痒劲儿果真立刻就消了。
  姬无镜扯过来一张三脚高凳放在浴桶外,又从一旁的木桶里往木盆里兑了热水。他将木盆放在三脚高凳上,又拖了一把椅子过来,懒懒散散地坐下。
  顾见骊努力把身子藏在水里。她听着姬无镜在身后的响动,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姬无镜敲了敲浴桶,说:“靠过来。”
  顾见骊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她看向姬无镜的目光含着小小的提防,可是在看见木盆时又松了口气。她听话地向后挪动,后背紧贴着浴桶。
  水是热的,顾见骊的身子也是热的,猛地贴在浴桶,微微凉。
  姬无镜慢悠悠地解开顾见骊挽起的长发,将她云缎似的墨发放进盆中。青丝入水,随着木盆里的水轻轻漂浮。
  姬无镜将手放进水中,捧了一把顾见骊的云鬓,顺滑的青丝从他掌心滑过,又滑进水中。姬无镜的目光在水中散开浮动的青丝上看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捧起她的发搭在掌中,拿起一旁的胰粉洒落在掌中的发上,仔细给她洗去发丝上沾染的痒粉。
  顾见骊的双手一直搭在胸口,她低着头望着浮动的水面。水面上映出姬无镜专注的神情。
  脸上微微发热。
  “抬头。”姬无镜撩起眼皮从水面看着顾见骊。
  两个人的目光在涟漪轻颤的水面相遇,四目相对的瞬间,顾见骊慌乱的移开视线,身子稍微抬起一点点,听话地抬起头来,向后仰靠,由姬无镜的手掌托着。
  感受着姬无镜揉弄着她的头发,顾见骊心里有些乱。她望着雕花的屋顶,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
  姬无镜给她洗头发的水不小心进了顾见骊的眼睛,顾见骊使劲儿眨了眨眼,眼睛还是疼,她眯起眼睛来,忍不住抬手揉眼睛。
  姬无镜不经意一瞥,视线落在轻晃的水面。浮动的水面下,小桃子也跟着水面轻晃。姬无镜在小桃子上多看了一眼。
  他忽然觉得诱人的不仅大桃子。
  想啃的也不止大桃子。这俩小的似乎更软一点,也很好啃。
  顾见骊很快收回手,重新挡在胸口。
  姬无镜阴翳地瞥了她一眼。像谁稀罕看似的。
  他拿起一旁架子上干净的棉巾擦拭着顾见骊的头发。他并不擅长这事儿,揉搓了没几下,就把顾见骊扯疼了。顾见骊的头随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她紧紧抿着唇不敢吭声。
  姬无镜用锦帕把顾见骊湿漉漉的头发擦去水渍后,又将她的湿发包了起来。然后他懒散向后靠着,漫不经心瞧着顾见骊露在水面上的肩与锁骨,也不说话。
  顾见骊等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觉得身上已经不痒了,是不是可以出来了?”
  “不。还要等一会儿。”姬无镜瞎说。
  顾见骊不知道姬无镜骗她,果真一动不动地缩在水里。
  “咚咚咚——”小太监在外面敲门,“门主大人,我们督主令小的送来了干净的衣物。今儿个这事儿实在是我们西厂不周到,您可千万别怪罪……”
  姬无镜刚起身,听见身后浴桶里的水声,他回头,就看见顾见骊双手搭在浴桶沿,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她害怕。
  姬无镜颇为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本不想理这个小麻烦,还是不由自主说:“不会有人进来,也不会有虫子了,我一会儿就回来。”
  姬无镜走到门口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衣服,还没等小太监再说话,就“砰”的一声又将门踢上了。
  他懒懒散散地走回来,将衣服随手放在小桌子上,说:“擦干净换上,我就在外面。”
  顾见骊这才点头。
  姬无镜刚刚开门的时候,看见了院子里的陈河。他出了门,朝陈河走去。
  陈河坐在树上,低着头梳理着怀里雪团身上的毛发。他清俊出尘,坐姿更是笔直,坐在树上的样子有些违和。
  他举止有度,平日并做不出轻易坐树的举止来。刚刚是雪团跳上树不肯下来,他这才上去。
  姬无镜渡着步子走到树下,仰头看他。
  陈河先开口:“没想到你这么在意嫂夫人,着实让师弟意外。”
  “她啊……”姬无镜随意扯起嘴角,瞧着陈河怀里的那只白猫,漫不经心地说,“我对她就像你对这只蠢猫。瞧着乖巧可爱,打发时间养着玩罢了。”
  陈河抱着雪团旋身而下,落地时先安抚似地拍了拍雪团,神色颇为认真地道:“我的雪团才不是随便养着玩。等它老死了,师弟是要殉情的。”
  姬无镜又看了一眼窝在陈河怀里的猫,无语地说了声:“有病”。
  不就是雪妃让他帮养而已,至于吗?
  也是,陈河为了进宫陪一个女人不惜自残入宫为宦臣。做出与猫同死的事儿也不足为奇。
  估计顾见骊换好了衣服,姬无镜担心她自己留在那里又吓哭,他暂且不理陈河,转身回去。
  顾见骊局促地站在屏风侧,等着姬无镜。见姬无镜回来,顾见骊疾步走到姬无镜面前,说:“我们回家吧!”
  因在水里泡了许久,又哭过,她脸上红扑扑的。
  姬无镜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
  她淡粉色的樱唇上盈着一层湿意,湿漉漉粉嘟嘟的。姬无镜忽然很想咬一口,他这般想着,就真的咬了上去。
 
 
第50章 
  姬无镜的牙齿在她粉嘟嘟的唇上咬了一下, 很快退了开。姬无镜皱眉, 慢悠悠地舔了舔牙齿。不小心碰到的唇上还残留着她的香软。
  很软, 还有点甜。味道不错。
  轻轻一咬, 让顾见骊本来就盈了水渍的娇唇迅速晕染开红色, 红得诱人,娇艳欲滴。姬无镜的目光在顾见骊娇嫩的红唇上凝了一瞬,重新凑过去, 再次咬了上去。牙齿轻咬她的唇, 慢慢磋磨。
  顾见骊惊得睁大了眼睛, 将手搭在他的胸前,想要将他推开。然而,她犹豫了一瞬,原本想要推开姬无镜的手只是抵在他胸前, 到底是没推开他。
  不应该推开他的, 他们是夫妻。
  顾见骊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身子慢慢紧绷, 由着姬无镜咬弄她的唇。感官放大, 每一丝细小的触觉都显得胆战心惊。她感受着姬无镜牙齿的轻咬, 亦感受着他唇上的湿冷。他的唇和他的人一样,是冷的。紧接着,她又感受到了他湿软的舌尖在她的唇上慢悠悠舔过。
  忽地不寒而栗, 顾见骊身子颤了一下。
  姬无镜松开她, 他捏着顾见骊的下巴, 将她的脸抬起来, 冷眼瞧着她的眼,带着嘲意的开口:“很厌恶?”
  他的眸子是冷的,如初遇时那般冷。狐狸眼挑起,带着几分笑意,而眼尾下的那滴泪痣却在提醒着她,他的笑是危险的。
  “没有的!”顾见骊立刻否认。
  姬无镜仍旧在笑,狐狸眼里的冷意说明了他的不信。
  顾见骊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又攥紧,终于鼓起勇气来直视姬无镜,特别认真地说:“我是抵触。可并不是因为厌恶你。只是不习惯,若是嫁了别人也是一样。”
  姬无镜笑,漫不经心地问:“换了我那侄子也这样?”
  顾见骊怔了怔,满目惶然。眼眶中迅速染上湿意。她忍着委屈,带上几分恼意,说:“五爷这话说的很是没有道理。若是你家里没有做出那样的事儿来,兴许我嫁了你侄子后倒是能答上来!你现在问我我是答不上来!”
  姬无镜微眯了眼。原来这只软绵绵的小猫儿也是会生气的。他松了手,才发现把顾见骊的脸颊捏红了。这么娇嫩的吗?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手腕却被顾见骊拉住。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顾见骊却只是低着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姬无镜沉默半晌,扯起一侧嘴角笑了起来。他揉了揉顾见骊的头,口气随意:“叔叔逗你的。回不回家了?”
  “回家……”顾见骊声音小小的,点了点头。
  姬无镜手腕翻转,将顾见骊的手握在掌中,牵着她往外走。
  临出门前的那一刻,顾见骊迅速擦去眼角的湿意,抬起头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神情又变得端庄婉雅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她总是不喜在人前露出不体面的样子来。她看着姬无镜的背影,心想自己的体面在姬无镜面前倒是完全保持不住。她如今亦不想花什么心思在姬无镜面前硬撑着维持体面。想来是因为她几次在他面前丢脸,她在他面前早就破罐子破摔了。
  陈河还在院子里,他一手负于身后立如风下松,那只猫儿倒是不见了。
  “还没走。”姬无镜瞥向陈河的目光不太耐烦。
  陈河温声问:“真的没商量?”
  “我找不到杀他的理由。”姬无镜古怪地笑了一下,“一把老皮做人皮灯笼又不好看。”
  陈河有些犯愁地看向姬无镜。按理说姬无镜这个性子,很容易得罪人,他不喜别人,别人也不喜他。偏偏皇帝对姬无镜还不错,免了他一些礼节,连姬无镜及冠的字都是皇帝以玄镜门赐下。他中毒之后,皇帝更是关怀,宫中太医勤去诊治,进贡的珍稀补药也赏赐了不少。
  陈河悄声叹了口气,罢了,让姬无镜去杀皇帝的确没什么道理,不必再难为他。
  天上忽然升起一道讯号烟。
  一个小太监紧接着一路疾跑过来,疾呼:“出大事了!”
  姬无镜带着顾见骊和陈河赶去御花园的时候,侍卫围了一层又一层,密不透风。御花园离这里并不远,他们赶过去时,事情才刚发生没多久。今日元宵宴,臣子带着家眷入宫。一年中唯有今日臣子与家眷可以在宫中随意走动欣赏美景。刚刚正是几位臣子的妻女在御花园里散步时撞见了这一幕。
  ——二殿下姬岩迫三殿下姬岚未婚妻在梅林里正行苟且之事。两人衣衫不整,红梅铺满地。
  陈河拍了拍前面侍卫的肩让他让路。
  侍卫口气不善:“走开走开,不要往里凑……”
  他话还没说完,回头一看,见姬无镜和陈河两尊冷脸鬼杵在那里,吓得魂儿都快飞散了,忙颤颤巍巍地让开路。
  挡在前面的侍卫都把路让开。
  刚走到里面,顾见骊就看见昌帝挥手就是一巴掌,朝二殿下姬岩的脸上打下去。姬岩一趔趄,跌在地上。他裤子还没有穿好,狼狈不已。昌帝骂声不休,恨铁不成钢。
  姬无镜侧过脸朝顾见骊面前吹了口气,低声说:“小孩子家家的,不许乱看。”
  顾见骊真是服了姬无镜总把她当成小孩子,只不过二殿下如今的样子的确是极为不雅的。根本不用姬无镜说,顾见骊发现二殿下衣冠不整的时候,早就移开了视线,非礼勿视。
  三殿下姬岚的未婚妻缩成一团捂着脸哭,宫女拿来斗篷裹在她的身上。她哭得悲戚,呜呜咽咽,让人动容。宾客虽然已经被侍卫遣散了,可今儿个的事儿定然是传了出去,也不知道这位未来的三王妃日后可如何是好。
  姬岚匆匆赶过来,给昌帝行了礼。他似想求情,可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未婚妻,眉峰拢皱,给二皇兄求情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口。
  顾见骊有注意到侍卫禀告姬岚赶来时,他埋首哭泣的未婚妻明显颤了颤身子。
  “侵占弟妻,你简直丢我皇家的脸!你还想干什么,啊?”昌帝勃然大怒。
  姬岩狼狈地整理着衣服,慌乱地跪在昌帝的脚边。他的声音都是抖的:“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啊!”
  昌帝朝着姬岩的肩膀一脚踹过去,大怒:“谁扒你裤子了?把姑娘家的身子都占了有什么脸来喊冤枉!拿鞭来!”
  昌帝是真的愤怒。他先前对姬岩有多器重,如今就有多愤怒。原本他看好前太子,偏偏他还活着前太子就意欲篡位!最近他日益觉得身子骨没那么结实了,正考虑着立姬岩为太子,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来。他原本就知道姬岩贪恋女色,宫中爱妾伶人不计其数。男人好女色也不算什么大事,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姬岩连自己弟媳的主意都打!还没当上太子就有了抢夺之心,如真是立他为太子,说不定和前太子一样盼着他早死!昌帝如何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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