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你是魔鬼吗——程渊
时间:2019-02-27 09:40:10

  柳淼淼说:“你这是替别人养娃,就不怕我长大了忘恩负义,跟着别人跑了,你就白养我那么多年了。”
  “这点阿爸自信还是有的,你看看阿爸长得比那个姓裴的帅,比他高,还比他有钱,而且阿爸身强体壮,一看就还能比他多活好多年,阿爸有什么担心的?”顿了顿,柳景诚哈哈玩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真想去认那个姓裴的狗屎玩意儿做老爹,阿爸第一个不同意,你要是走出这扇门,阿爸就当场心脏病发给你看。”
  柳淼淼:“……”
  柳淼淼无语地说:“我没那么善良。”
  柳景诚道:“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收到消息,姓裴近年应该是病得很严重了。当年他的所作所为固然可恨,但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最起码,他失去了人这一辈子最宝贵的东西,他不会活得好过。”
  “说到底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若是想再见他最后一面,你就去见见吧,阿爸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柳淼淼一时没有说话。
  柳景诚笑说:“怎么,是被你阿爸感动得说不出话了?”
  柳淼淼沉默半会儿,开口道:“您这是傻。”
  柳景诚叹了口气说:“人有时候要傻一点,才能活得开心,像你就是太聪明了,什么都想刨个知根究底,什么都瞒不住你,一点都没个女孩子可爱的样子。”他感慨地道,“还是失忆的时候可爱,像小时候一样,阿爸说什么就信什么,多听话啊。长大还是太娇纵咯。”
  柳淼淼看着他问:“阿爸,你后悔过吗?”
  “后悔什么?”柳景诚说,“阿爸这辈子过得很幸福了,原本阿爸只是个乡下种番薯的,最后娶到了自己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还有个又漂亮又聪明的女儿,阿爸有什么后悔的?”
  柳淼淼心里百种情绪交杂,滋味难品。她垂下眸说:“您就是傻。”
  “一个男人为了自己所爱的女人,能够付出和忍受的,超出你的想象。”柳景诚笑说,“阿爸以前也跟你说过,要是一个男人不爱你,他比你教导主任都精明。”
  柳淼淼一时无言,感觉裤兜里手机在震,屏幕上躺着好几通未接来电。
  熟悉的名字印入眼底时,她目光不由温软下来。
  柳景诚起身,看了眼她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笑了笑说:“傻男人来找你了,快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第四十二章 
  其实柳淼淼对于自己突然冒出来一个亲生父亲这件事, 除了刚开始知道的震惊和条件反射的抵触外,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她本身就是个情感比较淡薄的人,用句柳景诚和谢灼时常评价她的话, 就是没有良心。她不可能像那些矫情的电视剧电影里演的桥段那样,柳景诚含辛茹苦地养了她这个小没良心的二十多年, 只是因为临门一脚冒出来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得到了亲缘血统的召唤, 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扑进对方怀里, 哭天抢地地上演晚间黄金八点档, 失散多年的父女相认的苦情大戏。
  柳淼淼压根就不是这样的人。
  只是那个所谓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人, 现在时日无多了,身患绝症躺在病榻上,用颤抖枯瘦的手握着她,恳求她原谅的时候, 要说她内心没有丝毫波动, 也是不可能的。
  曾经的恨也好, 爱也好, 上一辈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也是时候该到此为止了。
  失忆那段时间,她像个傻白甜一样活了五年,现在回忆与现实相撞, 柳淼淼一下子还没缓过劲来。
  柳淼淼起身走到门口, 与进来的秘书小姐擦肩而过。
  秘书递过去份文件:“董事长,这是黎氏紫藤湾招标的最新情况。”
  柳淼淼顿住脚步。
  黎氏?
  她受伤后便被柳景诚送到国外休养, 五年后回国,得知的第一件事就是柳景诚打算进军内地地产行业,而黎氏涉及这块也不过是近年的事。早有内部消息传出,紫藤湾即将划入C市重点开发区地带,未来能够带来的经济利润不可计数,必然是各大商家相互争抢的一块肥肉。
  黎氏的出价高达235个亿,这样天文数字,已经让绝大部分竞标的商家望而却步。
  但内部消息总归是内部消息,如果政策最终无法落实到台面上,这235个亿,无异于等同打了水漂。
  黎婉珍本人倒是始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女人强势,接管黎氏那么多年,商业决策从未出现过什么重大失误,向来对自己眼光很有自信。
  紫藤湾的竞标,黎婉珍估计志在必得。
  只是柳淼淼想不明白,柳景诚为什么偏要在这件事上插上一脚,King多年来专注珠宝行业,柳景诚毫无预警地进军内地,为了一块政策还没落实下来的地皮,拿真金白银和黎婉珍硬碰硬,并不算是个明智的选择。
  柳淼淼迟疑开口:“您——”
  她话未说完,柳景诚已知道她要说什么,只道:“阿爸的事,阿爸自有分寸。”
  柳淼淼顿了顿,拧眉说:“妈妈的事不是意外,当年黎婉珍让王佳给马匹注射了兴奋药物,才导致马匹失控的。”
  当时柳淼淼发来的信息并没有来得及明确说明,柳景诚也早在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有片刻沉默,开口道:“你出事那天,阿爸收到了你的短信,说实话,这是我们上一辈人的事,阿爸一直以来最不希望的就是把你也牵扯进去。薇薇去世很多年了,阿爸也没什么看不开的。人活到这岁数,别无所求,阿爸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柳淼淼看着他说:“阿爸,您其实一直没有放下。”
  “这些年您身边女人很多。妈妈死后,您一直没有去探望过她,不是因为您放下了不在意了,而是您始终觉得自己没办法面对她。”
  到底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哪怕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关系,彼此的感情也早在朝夕相处中融入骨血,成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外界只知道那个赫赫有名的珠宝巨子,在妻子死后便风流成性,换女人换得比衣服还勤快,又哪里有人知道,其实他心里一直还住着当初那个贫穷的少年,他一无所有,只有满腔的热诚,和一颗始终如一的心。
  哪怕后来他在物质上再多的富足,也无法弥补当年心中的缺陷,以及爱人早逝的遗憾。
  柳景诚忽而失笑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平日让你多关爱点阿爸,没见你上心,这些事你倒是看得仔细。”
  柳淼淼说:“我不小了,今年二十三了,您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马上都准备喜当爹了。”
  柳景诚啧道:“怎么跟你阿爸说话的,没大没小。”
  柳淼淼唇角扯出一抹很淡的笑,转身往外走:“我失忆了五年,让黎婉珍逍遥快活了五年,现在我想起来了,我不会就这样放过她。”
  “囡囡。”柳景诚喊她。
  柳淼淼顿住脚。
  柳景诚道:“阿爸不想让你记起当年的事,就是怕你再受到伤害。阿爸亏欠你的很多,不想让你再卷进这些事里。小谢对你是真心的,你多放点心思在人家身上。”
  柳淼淼轻挑了下眉,觉得柳景诚这话题跳转得真是毫无逻辑。她好笑道:“我怎么没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谢灼给您交广告费了,您这么帮着他说话?”
  柳景诚叹了口气说:“当年阿爸有私心,一心想让你和以前的事情做个了断,所以干了棒打鸳鸯的缺德事儿,现在想起还总是觉得亏欠了人家小谢。”
  柳淼淼:“……”
  柳淼淼说:“没事儿,他是我的人了,您打不走的。”
  柳景诚看了眼柳淼淼手中屏幕一直闪烁的手机,她权当没看见,压根就没打算接,把人活生生晾在那儿。
  柳景诚说:“你别老对人家男孩子爱理不理的,阿爸也年轻过,男孩子是脸皮厚,但有时候也得哄哄,你老这么仗着人家喜欢你,就把人往死里欺负,回头人家哪天不要你了,你都没地方哭。”
  “要学会珍惜眼前人——”
  “知道了。”柳景诚大道理还未讲完,柳淼淼匆忙打断。她向来是不喜欢听人念叨的性格,往外走道,“欠他的,我会补偿给他。别人欠我的,我也一样会讨回来。”
  -
  柳淼淼是真没想过谢灼有天会离开她,不要她这种可能性。
  在她的认知里,这个男人就是她的,无论她干什么说什么,他都是宠着让着她的,她在他心里必须是最好的,半句不好的也不能说。
  所以理所当然的,对于谢灼打来的电话,她也并不着急去接。反正第一通她没接到,谢灼还会打第二通,第三通,第四通。
  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会一直在那里等着她。
  五年了,哪怕她把他忘了,他也依然在原地等她不是吗?
  柳淼淼让唐玥去查了谢灼今天的行程,然后去车库取了车,直奔目的地。
  -
  新专发布在即,原本录歌和宣传工作已经将档期排得密不透风,前阵子受伤住院那一星期,为了避开媒体纷争,几乎停掉了所有工作。
  现在只能把一天拆成两天用,用成倍的工作量把之前落下的功夫补回来。
  录完最后一首歌,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谢灼进电梯按了B2层,刚走到停车场,正对面不远处停着的红色法拉利车灯亮起,灯光笔直而嚣张地照射向这边。
  女孩子倚在车门边上,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烟。烟头明明暗暗地在光线并不明朗的地下停车库中闪动。两片花瓣似的红唇微启,烟雾便从她唇间逸了出来。
  白雾弥漫在她精致的面容上,她朝他这边望来,微微眯起眼,眼尾被眼线勾得细细向上挑着,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尾端点缀着一滴泪痣,更显得娇媚,冷淡。
  谢灼想起那时在香港,他们相遇在光影迷离的酒吧里,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坐在高脚椅上,五官笼罩在轻烟白雾之中,看不太真切,却更加勾人心魄。
  柳淼淼将一根烟抽到尽头,烟蒂扔在地上,银色细高跟轻轻在上边捻了一捻,将星火息灭。
  现在还是初春,夜晚微凉,空气中挟着春季特有的潮湿,女孩子一身长裙飘曳,藕带白的长腿若隐若现在长裙之后,纤细的锁骨上搭着薄薄的镂空披肩,皮肤白皙如牛奶。
  她缓缓走到他跟前,见男人望着她不说话,眸子一弯,扬唇一笑,漫不经心地问:“见到我是不是特别开心?”
  谢灼手里还握着手机,屏幕上连接着通话界面,始终提示无人接听。而柳淼淼手提包里有什么一直在震,显然她是知道的,却故意不接。
  谢灼说:“从下午到现在我一共给你打了20多通电话,发了30多条短信,你也是一条都不回?”
  柳淼淼问他:“你生气了?”
  谢灼哼笑:“我还以为某个胆小鬼又要食言逃跑了。”
  柳淼淼仔细看着面前这个男人,这好像是五年之后,她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他。在她失忆那段时间,她对他始终是逃避的,外加柳景诚对她的催眠大法太好,她还真信了邪,以为自己真是个矜持羞涩,品德兼优的黄花大闺女呢。
  五年了,他好像没变,但好像也变了。记忆中那个总是如阳光般温暖干净的少年,清高冷淡得仿佛不染尘埃。他看见她抽烟会皱眉不高兴,为了保护嗓子,向来不沾烟酒。
  那手颀长又漂亮,又弹得一手好钢琴。
  可在她把他遗忘掉的那五年里,他学会了抽烟,酗酒,差点丢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声音,甚至手上留了很难看的疤,也不再喜欢弹钢琴了。
  柳淼淼说:“我以前答应过你,以后不会不回消息,不会自己一个人躲起来,不会让你担心,我会做到的。”
  谢灼微怔,眸光复杂而深地看着她:“你……”
  “嗯,我都想起来了。”柳淼淼说,“你出身牛头村,你们村里三十年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大学生。你们家是果农,你爸是种葡萄的,你妈是卖葡萄的。”
  谢灼:“……”
  柳淼淼:“能耐啊谢灼,我怎么不知道谢叔叔什么时候弃商务农改行种葡萄了?白阿姨什么时候从息影影后变成山野村姑了?”
  “出身大山,贫穷励志,坚忍不拔,砸锅卖铁卖房子还债以至于没钱睡大街,要赖在我家地板上?”
  柳淼淼还在掰着手指头一遭遭地数着他的罪行,面前男人却俯身,用力吻住了她。
  柳淼淼微微一愣,随后也很深地回吻他。
  唇舌之间抵死交错缠绵,你进我退地掠夺彼此身体里赖以生存的氧气,他的手用力锢在她的腰上,仿佛要将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地下停车场到底不是个太好的选择,四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一不小心还会有被潜伏记者拍到的可能。谢灼索性将柳淼淼打横抱起,拉开车门将她放进去。
  他刚要合上绕到驾驶座那边,却被柳淼淼勾住脖子不让他走。
  谢灼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唇息间还有刚才深吻留下的紊乱的呼吸。
  “乖,先回家。”
  “不回。”柳淼淼没松手,稍一用力,把他扯进车内。
  她调低了座椅,将他压在身下,跨坐上去。
  谢灼看着她的眸光都变深了。
  手划在他皮带上,轻轻一扯。
  啪嗒。
  裤子被松开。
  她褪掉上半身的衣裙,俯身靠近他耳畔,轻声说:“阿灼,要我。”
 
 
第四十三章 
  衣裙懒懒散散地挂在腰间, 前扣的款式轻而易举地被扯开,圆润柔软冒出头来,女孩子的皮肤如牛奶般的白, 凝着两朵娇粉的荷尖。
  他闯进了满园绯色的花池中,摘下了花, 捧在手中细细亲吻,听见她尖尖娇娇的嘤咛。
  双腿被压成盛放到极致的姿态, 用早已湿润的玫瑰将他纳入其中, 突如其来的温度将他困绞。谢灼忍不住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俯首去咬她滚烫滚烫的耳垂:
  “太紧了。”
  他的声音都不由地哑了。
  柳淼淼跨在他身上尽情沉浮, 她从小就是骑术高手,马背上的驰骋向来是她的长项,现在不过是灵活地学以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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