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是我老公——漫步长安
时间:2019-03-01 11:11:18

  周月上心里发笑,这位顾澹倒是个油滑的,倒把那风水一说坐得实实的,让人挑不出来错,至少比起挤笑挤到脸僵的秦氏自然多了。
  “托先祖们的福。”
  这个先祖姓顾还是姓晏只有他自己知道。
  顾鸾看到晏桓,先是愣了好大一会。
  以前她只知道自己的堂哥讨厌这个病秧子,难得见一次总是一副冷冰冰要断气的模样。怎么这次见到,竟然发现这个堂哥长得这么好。
  别说比起自己的未婚夫谭公子,就是比起县令公子,也是要好看许多倍。
  真是便宜周四丫这个乡下丫头了,谁不知道大伯父又复位二品官。这死丫头不光嫁个好看的丈夫,还有那么厉害的公公,以后回到京中就是二品大官家的少夫人。
  凭什么?
  “你们站着干什么,赶紧给我爹娘看座啊。我们这一路来,骨头都快颠散了。”她指着宋嬷嬷和小莲,没好气地责怪着。
  周月上斜她一眼,爱来不来,谁请你们来了。
  宋嬷嬷一言不发地摆凳子,沏茶水。
  “下人就得有下人的样子,四丫镇不住底下的人,以后去了京中可如何是好?不如你们搬回去住,我好仔细教异四丫,莫让她以后进京闹出笑话。”
  晏桓没说话,看了顾澹一眼。
  顾澹额头险些冒汗,这个侄子一段时间不见气场更大,他都有些抗不住,比见知州大人还要紧张。
  “你说什么?大师不是说成礼与咱们那宅子相冲,成礼看着明显大好,我看他们住在这里养病正好。”
  秦氏自知心急,忙圆着话,“看我这一急,话都没说清。前段时间婶娘是忧心成礼的病,一头想去钻了死角。后来仔细想想,咱们宅子相冲,你们也不必离开县城啊。在附近赁个宅子,离得近我们也能照顾着。所以婶娘想你们不如搬回县城,如何?”
  “对,你婶娘说得对,乡下地方到底有许多不便。你们搬到县城,我们照顾起来也方便。”
  晏桓脸色淡淡,“不用,此地住着甚好。”
  “大堂哥,这哪里好了?还没走两步,我鞋子都是泥。这可是新做的鞋,你看这花头都脏了。”顾鸾抱怨着,见晏桓不理她,脸色难看。
  然后自己找台阶说屋子里闷,吵着让周月上带她出去走走。
  周月上差点翻白眼,到底不想多事,带她出去。
  顾家地势较高,站在顾家门口,能将上河村的尽收眼里。放眼望去,几乎全是稻草屋顶红泥墙体。
  顾鸾嘴巴撇着,“什么破地方,也就你这样的乡下人住得惯。”
  周月上不理她,一指不远处的山。
  “这不是城里,没什么地方好逛的。往那边走就是山,你想去哪里逛?”
  “我当然知道没有什么好逛的,我只是不想呆在屋子里。”顾鸾不满地说着,眼珠子到处乱瞄。待瞄到成家的院子,露出一些好奇。
  “我记得前年回乡祭祖时那屋子破得不像样子,怎么看着好像住了人?”
  恰在此时,成守仪出门,看样子是要去地里。见到周月上她们站在路边,略微一怔,思索一番还是走上前打招呼。
  “嫂夫人家里来客了?”
  周月上好笑,这家伙装得可真像。
  什么她家来客了,分明是他的亲戚上门。
  “我相公在县城的堂叔堂婶和堂妹来做客。这不堂妹觉得屋子里闷,要我带她出来散散心。成公子读书累了,也出来散散心吗?”
  “随便走走。”
  周月上了然一笑,不想看到顾鸾的表情,脸色一变。
  只见顾鸾羞答答地低着头,不停用眼睛偷瞄成守仪,那少女怀春的模样看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老天,要不要这么狗血?
  成守仪和她们打过招呼,就朝地的那边走去。
  顾鸾看到地里似乎还有几个青年男子,而且看样子都很不俗,顿时有些不好,看周月上的眼神充满嫉妒。
  凭什么这死丫头被赶到乡下,还能天天碰到像刚才那位成公子一样的男人。
  她在县城里,见过的大户公子不少。她敢说没有一个能与成公子媲美的,更别说和她那个堂哥比。
  “你是成了亲的妇人,怎么能随便与男子搭话?”
  “成公子是相公的好友,时常来家里做客,出于礼节我打个招呼有何错?倒是鸾妹妹你一个定过亲的姑娘,盯着男人看,还看得面红耳赤,似乎于礼不合,有失体统。”
  她说话不留情面,也没什么顾忌。
  顾鸾恼羞成怒,这死丫头在说什么,怎么可以这么说她?
  “你…我要告诉堂哥,你与外男私下说话。我说你两句,你还往我身上攀扯。我可告诉你,我大伯如今又官复二品,我堂哥不是你这样的乡下姑娘能配得上的。依我看,你迟早被休,我看你得意到几时?”
  顾鸾气鼓鼓地跑进屋,周月上可算是明白过来,为何这一家子之前不闻不问的,现在巴巴地登门。
  原来是顾老尚书重新得势了。
  她不慌不忙地进屋,就听到顾鸾尖细的声音在说什么她和成守仪说话亲密,两人眉来眼去之类的。
  一进屋,秦氏不赞同的眼神就看过来。
  “四丫,你鸾妹妹说的可是真的?”
  周月上看晏桓一眼,晏桓眉眼冷着,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大拇指。这是上位者的习惯动作,原本那大拇指处应有一个玉扳指。
  能有这个动作,不是沉思就是不耐。
  显然,她从他的眉梢处判断,他此时应该是极不耐烦的。
  “婶娘你别听鸾妹妹瞎说,全是没有的事。刚才鸾妹妹非要我带她出去透个气,不想碰到隔壁的成公子出来,成公子与相公颇有交情,自是要打招呼。哪里想到鸾妹妹一直盯着人家成公子看,还看得满脸通红。我提醒她两句,说她是定过亲的人莫要惹出什么话端传到州府,谁知道她就把事情赖在我的头上。天地良心,就凭我相公这长相,世上能有几人,我怎么可能看上别人?”
  “咳…”顾澹不自在地咳嗽着,一张脸臊得通红。
  果然是乡野村姑,说话就是不知遮掩。
  秦氏脸色青着,张嘴想反驳,又不知从哪里反驳起。成礼是长得不差,以前瘦得脱相。现在养好了些,那种风华已经盖不住。
  “你…胡说,好不知羞!”
  顾鸾跺着脚,跑了出去。
  周月上很是无语,这鸾胖子的战斗力太弱了,让她好没有成就感。
  她无辜地眨眨眼,不想正对上晏桓投过来的幽暗眼神。那眼神太过幽深,像两眼深潭要将人吸进去,令人不知不觉想溺毙其中。
  “咳…”
  顾澹又咳嗽一声,觉得自己一张老脸都开始充血。真是世风日下,哪有女子光天化日盯着自己男人看的,当真是不通教化,不知礼数。
  还有这侄媳妇,怎么突然变好看了?
 
 
第36章 
  做叔叔的盯着侄子媳妇看,还能觉察出对方变美。尽管只是在心里想想,对于顾澹这样的男人来讲,都是不合礼数的。
  于是他又轻咳一声,正了正脸色,掩饰般地喝倒了一杯茶水。不想茶有些烫,他差点喷出来。碍于在外头,生生忍下将那口茶咽下去,心里把小莲怨上。
  他的茶是小莲沏的,而晏桓的茶,自然是宋嬷嬷沏的。
  “侄媳妇,你以后说话顾着些。在乡下地方自是没人挑你的错,一旦回到京中,你这般说话行事,岂不是给成礼抹黑?你要知道京中不比万陵县,京官到处都是,你要是说话没遮拦,一个不小心得罪不该得罪的人,那不给顾家招祸事吗?”
  顾澹不好训斥侄子的媳妇,但秦氏管不了那么多。自己女儿都被对方挤兑走,难不成还不敢说上两句。
  周月上笑笑,也未与她争辩,应了声是。
  秦氏以为自己训话有效,更是不吐不快,“你要记得,你是顾家的媳妇。咱们顾家在万陵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公公在京中更是二品大员,顾家位高权重,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像刚才那样的话,是万不能再说。也是你们刚成亲就搬出来,要是我带在身边教导一二,日后回京也能应对。”
  这话是还是揪着之前的话头,想要他们搬回县城。
  “成礼,你婶娘说得没错。侄媳妇在乡下还罢了,一旦回去那岂不是拖累你。你婶娘好歹是秀才家的女儿,这些年打理后宅与县里的那些夫人来往,没有不夸赞的。依我看,有她指点一二,你媳妇也不至于受人诟病。”
  两夫人一来二去,直接把周月上定论为粗鄙的农家妇人。说来说去,还是想捞个功,日后京中的顾淮问起,他们也有功可表。
  晏桓一直不说话,秦氏脑子一个激灵,似乎想到什么,暗骂自己糊涂。安哥儿是什么人?那可是大家公子,怎么能真的认一个乡野村姑做妻子?
  亏她还自以为会猜人心,连这个都没想到,真是不应该。
  “成礼,婶娘觉得四丫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学上三年五载都拿不出手,为了咱们顾家的名声,还是将她留在万陵的好。日后你要回京你自己回去,婶娘替你教导她。她什么时候学会规矩,婶娘再派人送她回京,你看如何?”
  她讨好地望着晏桓,心想自己这番话总能打动他吧。
  周月上气得恨不得轰秦氏出去,好个黑心的婆娘,做事够损的。竟然想把自己扣在万陵县,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不过这事,眼下还真不是自己说了算。她有些郁闷,闷闷地看向晏桓。
  晏桓手停住,眼皮子不抬,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劳二叔婶娘操心,此事侄儿心中有数。月上既是我妻,自是随我一起。宋嬷嬷是京中的老人,以前常陪母亲出入各勋贵门阀,规矩礼数俱都清楚。由她从旁指点,月上定能受益。”
  月上?
  顾澹和秦氏相看一眼,秦氏问道:“不知这月上是?”
  “正是侄媳,以前闺名四丫是乡间叫法,难登大雅之堂。月上是相公替侄媳新取的名字,取自月上柳梢,人约黄昏之意。”
  这番话,从周月上的嘴里说出来,倒是震惊了顾澹和秦氏夫妇。
  无关这名字的由来,而是她说话的基调与姿态。哪里还像一个村姑,配着优雅的站姿,活脱脱一个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
  秦氏脸色讪讪,怪不得不用自己教,原来成礼早就从京中要了人。看来自己刚才的话,并未说到成礼的心上,这倒是让人想不通了。
  这个侄子,就是个白眼狼。自己一家在大房落魄时收留他,还替他娶妻冲喜。他却一直不冷不热的与自家生分着,根本不把他们当长辈敬着。
  他会不会压根不想顾着二房,所以才摘得这么清楚?
  妇人的心眼多些,顾澹就没有想太多。只当是侄子真的有了安排,那么他们身为堂叔堂婶当然不能过多干涉。
  “好,果然是近朱者赤,侄媳妇跟着成礼倒是学了不少。既然如此,那二叔也就放心了。还是你婶娘开明,宁愿冒着受人指责也要把你们送到老宅,不想竟是应了造化。成礼病大好,连侄媳妇也养得好,二叔深感欣慰,日后见着大哥,总算可以无愧所托。”
  顾澹这个老滑头,千扯万扯还是要把功能往自己身上揽。他一边说着,一边抚着短须,眼里的欣慰看得周月上有些膈应。
  幸好相公主意正,不理会秦氏。
  “二叔此言差矣,相公的病好与坏和住的地方无关,而我命中旺他。自打我嫁给相公,相公从濒死之人渐好,皆是因我命中带贵,助他康复,与婶娘没有半点关系。”
  就看不得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还非得把好事都往自己身上套的模样。反正她是乡野村姑,说话直白些,谁也挑不出她的错。
  果然,顾澹的脸色难看起来,铁青铁青的,偏生不好发作。
  秦氏的脸也阴着,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晏桓。见晏桓不喝斥这死丫头,心往底沉了沉。成礼是什么意思,莫非这死丫头的话是他授意说的?
  “成礼啊,这妇人家,还是淑贤安静的好。二叔对不住起,要是你爹做主,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娶不到…叹…”
  “都是妾身的错,与老爷无关。是妾身心急,只想着替成礼冲喜,未曾好好思量,才有今日之事。成礼啊,婶娘对不住你,只要你一句话,这坏人婶娘替你做了…”
  周月上眼眯起来,敢情这两口子当自己是死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鼓动相公休掉她。
  她危险地看着他们,然后眼神一挑,示意晏桓。
  晏桓嘴角弯了一下,眉眼一展,风光乍现。
  “万般皆是天定,月上确实命中带贵,助我脱险。我得了她的助,不可忘恩负义。休妻之事,千万不可再提,否则就是想陷我于不仁不义。”
  顾澹心惊了惊,又喝了一口茶水压惊。他没长记性,又被烫了嘴,心里将小莲骂得要死。
  周月上心里好笑,借口要去厨房看一下,躲了出去。拿着一个大扫帚,大力挥舞着扫起院子来。一时间尘土飞扬,只把顾澹气得瞪眼。
  顾鸾不停在外面的中处徘徊,捏着帕子,一会儿望天,一会儿眼溜溜地望着那不远的地头。地头的篱笆内,成守仪和晏少瑜及鲁晋元在说着京中的局势。
  似少女思慕咬着唇,暗道那成公子与地里面的农夫说些什么,怎么还不过来?
  就在此时,打扮一番的金玉走过来。
  金玉心不死,自打成守仪常去找鲁晋元他们说话后,她就时常在地的周围晃悠。反正不光有成公子,还有那什么瑜公子长得也是极俊的。
  不拘是谁,只要能勾上一个,让那周四丫瞧瞧她金玉的魅力。
  看到顾鸾,金玉脸一愣。
  顾鸾也是不善地盯着她看,见她脚步是朝成公子他们那边去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乡野村姑也敢妄想飞上枝头,真是不自量力。
  “你是谁?是不是去找成公子的?”
  金玉脸一僵,不情愿地止住脚步。顾鸾穿的不差,一看就不是村里人。金玉再张狂那也是在同等出身的周月上面前,对着真正大户人家的小姐自是不敢怠慢的。
  “小姐叫我?”
  “不叫你叫谁?本小姐且问你,你一个女儿家,往那男子说话的地方去做什么?莫不是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想赖上别人家的公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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