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是我老公——漫步长安
时间:2019-03-01 11:11:18

  “那你和堂哥住一屋,我与你那妹妹住一屋。我都委屈和别人共住了,你当嫂子的不可能还不同意吧?”
  周月上压根就不想留她,自己又不是她亲嫂子,管她有什么想法。留这么个惹事精,不出三天,定会出事。
  “不行,你堂哥的病要静养,谁也不能打扰。”
  东房间的门又打开,宋嬷嬷出来,行了一个礼,“少夫人,少爷说了。既然鸾小姐愿意与秋华小姐挤一屋,那么就留下来吧。”
  顾鸾一听,露出得意的神情。就说堂哥到底还是自己的堂哥,哪里能真的不管自己。
  周月上却是满心的纳闷,那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直到宋嬷嬷收拾她的东西去东屋的时候,她还是皱着眉的。为了怕顾鸾欺负秋华,她让小莲把秋华到前面小屋睡。
  西屋索性全空出来给顾鸾主仆。
  她要住进东屋,耿今来的小床就撤了。耿今来有地方睡,不拘是地头的屋子还是成守仪家里,都有地方留宿。
  入夜后,她抱着枕头站在床边。
  晏桓还在看书,灯光下他的眉眼像一幅画,朦胧美好。
  她越发猜不透他的心思,想了想,把枕头放好。反正他们不是没睡过一床,要是现在还扭扭捏捏也有些说不过去。
  一夜相安无事,她知道他什么时候上的床,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药香让她安心,她不知不觉中睡过去。
  而晏桓,一手捂着胸口,静静地看着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做,那一瞬间的愿望太强烈,强烈到一听到顾鸾的话,他就立马让宋嬷嬷出去传话。
  同样难已入眠的还有宋嬷嬷,她忧心忡忡,辗转难眠。
  看样子,主子对少夫人起了不一样的心思,这该如何是好?
 
 
第38章 
  周月上起床时,晏桓已不在屋子里。她出门后不见耿今来,就知这对主仆是出村办事了。他那样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做心无旁骛地养病。
  再一看顾鸾也起身,先是诧异,待看到她的神态,有些了然。。
  顾鸾今天穿的是粉色的齐腰襦裙,说是齐腰实在勉强了些。倒不如穿个齐胸的,好歹还能遮掩一二。
  时人爱抹腮红,顾鸾也不例外。她皮肤生得白,只不过太过圆润了些,腮红一抹像圆滚滚的红萝卜。
  脸大嘴小,涂得殷红如血。
  周月上只看了一眼,就别开眼。实在是有些辣眼睛,偏对方丝毫不以为意,还暗暗嘲笑她村姑不懂得打扮。
  果不其然,吃过早饭后,顾鸾就带着自己的丫头春融出门。美其名曰要透透气,去地里走走,实则是直奔那块地。
  周月上坏坏地想着,希望晏少瑜能受得住这份桃花。一想到他被顾鸾的妆容吓一跳的模样,她难免心情大好。
  宋嬷嬷更是担忧不已,这可如何是好?
  少夫人和主子同床共枕过后,竟然心情如此之愉悦,莫非也对主子动了心不成?也是难怪,主子那样的人物,寻常女子哪里抵抗得住。
  他们若真是两情相悦,万一…
  这可怎么办?
  她满脸愁色,眼下的青影很是突兀。
  “宋妈妈,昨天没睡好吗?”
  “谢少夫人关心,老奴年纪大了,一向少觉。”
  周月上沉默,心里想着是不是因为秋华睡到她们屋子里,宋妈妈觉得有些挤所以才没睡好。明明前段时间对方的脸色都很平常,单就今天有黑眼圈。
  宋嬷嬷是宫里出来的人,一瞧她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解释着。
  “秋华小姐很是乖巧,是老奴想事情想得失觉。”
  秋华的小脑袋也在点头,“四姐,我很乖,没有吵…”
  周月上笑笑,将此事揭过。
  那边顾鸾挥着帕子,一扭三摇地走到地头。地头的几人已经看到,鲁晋元对着晏少瑜挤眉弄眼的。
  赵显忠在一旁低头闷笑,他身份比不上鲁晋元,不敢明目张胆看小郡王的笑话。
  顾鸾走到地头,一脸的羞涩。明明眼睛直勾勾都在看晏少瑜,却故作惊讶地说起那些鸡仔,“好生惹人喜欢的小东西,是瑜公子你照料的吗?”
  晏少瑜不耐地皱眉,这胖姑娘好生吵闹,一来就乍乍呼呼的,没有半点规矩。
  他不理人,倒是鲁晋元看出门道,接了一句,“是瑜公子养的。”
  “你个奴才,好生没有规矩。我与瑜公子说话,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也难怪顾鸾把鲁晋元当成下人,实在是鲁晋元为了贴合自己山中猎户的身份。不光是一身灰色裋褐打扮,就边胡茬也一直没有清理过。
  被顾鸾这一喝斥,顿时脸色更黑。
  要不是看在这姑娘是顾成礼那家伙的堂妹,他才懒得好心相帮。不想这姑娘不知好歹,真是浪费他一片苦心。
  晏少瑜越发瞧不上顾鸾,此女不光不知礼数,而且极为蛮横。
  “什么奴才?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小爷的面前耍威风!”
  他到底是郡王,气场一开,岂是顾鸾这样的女子能招架住的。当下顾鸾的脸色就大变,不知如何下台。
  偏生里面的三人,一个喂鸡,一个喂猪,一个望天,都不理她。
  气得她跺了几下脚,帕子都快绞烂了,也没得到别人的一个眼神。
  “走,春融。”
  她兴匆匆地出门,气鼓鼓地进来。一回到老宅,不管不顾地对着小莲一顿吼,骂小莲偷懒,院子都没的打扫干净,害得她鞋子上全是土。
  小莲被骂得大气不敢出,低头站着。
  周月上正在屋子里教秋华识字,一听到声音。书一丢,人就冲出去。
  “你再骂一声试试?”
  “嫂子,我教训下人有什么错?你看看这院子,柴火东倒西歪,地上不是土就是杂草。你是乡下长大的,自然觉得习以为常。可是我自小住的地方都干干净净,这样的脏乱我看不下去。”
  周月上冷冷一笑,“谁让你看了,你看不下去可以收拾东西滚蛋!这是我们住的地方,没人留你!”
  顾鸾本就在晏少瑜那里受了气,一回来还被周月上这般指着鼻子教训,当下受不住,痛哭出声。
  “要哭滚出去!”
  周月上半点不同情,拉着她一把推在院子外,再“嘭”地一声把院门闩上。
  谁惯的毛病,自己可不是她的父母,没有义务忍受她的大小姐脾气。爱呆不呆,趁早滚蛋,大家都清静。
  顾鸾没有想到那乡下丫头竟然这般让自己没脸,居然把自己赶出门。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给她等着,等她回到家里一定原原本本地告诉爹娘。
  哭了半天,隐约可见村民们经过。她赶紧装成无事的样子,心里把周月上恨得半死。偏那地头的两个奴才还故意张着脖子看。
  看什么看,等堂哥回来,她要让这两个奴才好看!
  半个时辰后,春融敲门,周月上才示意小莲把门打开。顾鸾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关上房门。
  其他的人像没事人似的,该做什么做什么,谁也不过问一句。
  近午时,那秋嫂子又神神秘秘地登门。
  周月上一看到她,就知道她有话说。
  果然,秋嫂子带来的消息实在算不上好消息。原来是下河村的周氏夫妇为了给儿子养身子,花光了家中的银钱,被人一挑拨,要来上河村找自己的女儿要钱。
  这个挑事的人,正是村子里的桃香。
  桃香一直对那天的事情怀恨在心,她的女儿金玉没能得到成公子的另眼相看。她把所有的账都算在周月上的身上。
  眼看着周月上吃香的喝辣的,日子过得滋润,她的心像万条虫子在爬一般。
  “多谢婶子相告。”
  周月上说完,硬是让小莲拿出一块肉给了对方。
  秋嫂子自是万般推脱,拗不过周月上的坚持只能收下,嘴里是千恩万谢。
  周月上心里有了底,一直等着周大郎和柳氏现身。等到未时一过,周氏夫妻抱着儿子真的出现在门口。
  柳氏抱着孩子就跪地上,“四丫,算娘求求你。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娘一时鬼迷心窍。可是你弟弟没错,他身子不好,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们大伙都来看看,我周大郎养的好女儿,不管亲娘老子,连亲弟弟都不顾…早知如此,还不如一生下就溺死的好…”
  周大郎的嗓门大,故意那么一说,引来不少的村民。
  上河村不算大,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是奔走相告。不到多大一会儿,顾家老宅的门口就聚齐了许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七嘴八舌的,嘈杂一片。
  当然,指责周月上的声音居多。
  村民重孝,崇尚天下无不是父母。父母再有过错,做儿女的也应该尽孝道。否则就是大逆不道,要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周氏夫妇自是知道,就是吃准了这一点,他们才敢登门。
  “可怜我的贵哥儿,被那些死丫头压着出不了世。好不容易投胎做人,却是体弱多病。全是丫头们克的…”
  柳氏哭着,手中的襁褓中偶尔有一两声似猫叫般的声音。
  周月上命小莲把门打开,带着宋嬷嬷出去。
  她一现身,村民们义愤填膺。
  “四丫,你就算怨父母,也不能不管你弟弟啊…”
  “是啊,是啊,出嫁女以后靠的都是娘家兄弟,哪里能这么狠心。”
  “大妹的命不好,好不容易得个儿子,还被闺女们克的多灾多难。要我说,都是做姐姐们克的弟弟,就应该让当姐姐的养着。”
  最后这些话是桃香说的,就数她嗓门最大。
  周月上挑眉看着,柳氏怀中的孩子看起来确实不太好。她不是心狠之人,却无法忍受被人如此胁迫。
  何况对方还是原身的仇人。
  “大家先静静,且听我周月上说一句话。”
  周月上?
  有人反应过来,周家四丫好像改名了,就是叫什么月上月下的。
  “连亲娘老子取的名字都嫌弃,果然是个白眼狼。”桃香撇着嘴,大声嘀咕着。
  周月上懒得看她,眼睛落在柳氏的身上。
  “你口口声声说我不顾亲爹娘的死活,请问我的亲爹娘在哪里?”
  柳氏大惊,这死丫头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知道的?
  “四丫…你说什么?”
  “你个死丫头,莫非是嫁了好人家,就想不认爹娘。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你是我周大郎的女儿,就算死了也是我周大郎的种!”
  周大郎脖子一梗,恨不得上来打周月上一顿。看到赶过来的鲁晋元和晏少瑜还有赵显忠,没底气地往后退一步。
  晏少瑜还好,再是普通的衣服看着也是公子哥儿的模样。鲁晋元不同,一身的肌肉,看起来孔武有力。
  加上赵显忠也是个有拳脚功夫的,都不是好惹的。
  “你先别急着撂狠话,我在问柳大妹。我的亲爹娘在哪里?”
  “你这死丫头,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我十月怀胎生的你,谁许你直呼亲娘名字的,我们就是你的亲爹娘。”
  柳氏说着,眼神却不敢与周月上对视。
  周月上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大郎。
  “十六年前,柳大妹带着几个月的周四丫回娘家,一住就是两个月,你可还记得?”
  这事周大郎当然记得,那时候他气婆娘肚子不争气,又生个赔钱货,连接都不去接。后来还是婆娘自己抱着孩子回来的。
  “那柳大妹抱回来的孩子,还是她抱回娘家的孩子吗?”
  周大郎被问得语塞,他一想到是丫头片子就生气,哪里愿意多看一眼。
  村民们都安静下来,这样的事情在村子里是很少见的。他们心里兴奋着,为即将知道一个可以经常拿出来闲谈的话资。
  “孩子他爹,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我们的女儿。”
  “柳大妹,你先别急。你是吃定我当年是个婴儿,不可能记事。但老天爷在天上看着,做恶之人迟早就遭报应的。你说你儿子是被别人克的,难道就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他有你这样丧尽天良的母亲,才会一出生就受苦受难。”
  “不…不是我,是你们这些死丫头…”
  柳氏争辩着,拼命摇头。
  “当年你把自己的女儿和我调换,现在你的亲生女儿不知在哪里享福,你为何不去找她?你抢走原本属于我的富贵,却不曾好好善待我。自小到大,你对我非打即骂,从不曾有过好脸色。甚至嫌我吃得多,许不到人家得不到聘礼,竟然要将我淹死在漓河。你坏事做尽,报应已到,还不知悔改。居然还有脸跑到我面前,让我替你养儿子,真是好算计。如此歹毒妇人,天理难容!”
  周月上厉声说着,言语越发的悲愤。她知道,那是因为原主的记忆残存,她不可抑地起了共鸣之感。
  一想到原主之死,再想到这妇人做的恶事,她就恨意难消。
  “不…你胡说…”柳大妹抱着孩子站起来,身子都在发抖。
  她不知道到底是谁说的,那件事情除了她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这死丫头是从哪里得知的,竟然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知道?”
  周月上冷不丁问一句,柳氏猝不及防,拼命点头。
  猛然反应过来,又矢口否认。
  “告诉你也无妨,那日你将我推进漓河。我差点被淹死,假死之际,你还把我卖进顾家冲喜。孰不知这一切,我飘在半空中的魂魄看得清清楚楚。我不光是看到你想害死我,我还见到了阴间的鬼差。他们没有抓我,还说我本是富贵之命,理应该一生享尽荣华,却被人给改了命。而做这一切的人,正是你柳大妹!你将我与你女儿调包的事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时至今日,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神鬼之说,乡民自来信奉。
  何况柳氏有前些日子的经历,是真真切切见过鬼差的,那鬼差的模样顿时浮现在眼前。她差点把手中的孩子丢出去,跌跪在地上,不停地救鬼差大人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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