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是我老公——漫步长安
时间:2019-03-01 11:11:18

  到了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好个柳氏,居然这么心毒,换了人家的千金小姐,还不把人当人看,怪不得遭报应,呸!”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她是这样的人…”
  “你们看看,四丫哪里长得像周家人?以前被人埋汰,还看不出来。这不进顾家过了几天好日,越来越水灵,可不就是个大家小姐的模样…”
  不知谁这么一说起,所有人的眼睛就齐齐看向周月上。
  一看之下,众人皆惊。
 
 
第39章 
  不说还没人注意,一说就看什么都不对。眼前的女子哪里还像乡里人,水眸灵动,五官精致,加上那神态那举止,怎么可能会是周家的种?
  周大郎是什么人,那可是祖辈四代的下河村村民。长相老实,其貌不扬。再说柳氏,同样的乡下人,年轻时还有一两分姿色,仅此而已。
  但眼前的女子不同,一段时间不见像是脱胎换骨。皮肤白了,长相生动了,一双大眼像会说话一样,灵气十足。
  这样的长相,不光不像周家人,也不像他们这些乡下人。一看那气度神态,就应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就是,就是…半点也不像周家人…”
  “你看柳大妹那模样,哪里生得出这样好相貌的女儿。依我看,这事肯定是真的…真是造孽啊。换了别人的女儿,还不好好对待,活该遭报应!”
  唯一没附和的是桃香,她想不到峰回路转,那死丫头居然不是柳大妹生的,那周家两口子再闹也闹不出个花来。
  真是好命,闹半天居然是有钱人家的女儿。
  柳大妹胆子够大,以前在娘家当姑娘时就是蔫坏的。想不到嫁人后还是那样,坏事做尽难怪生不出儿子。
  像桃香这样的妇人,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别人比她过得好。她讨厌周月上,其中有一部分是柳大妹的原因。
  她和柳大妹是同村出来的,自是爱与对方攀比。
  之前她一直过得比柳大妹好,谁知道对方走了狗屎运,居然有个女儿嫁给大户人家。为这事,她抓心挠肝几宿睡不好。
  现在知道死丫头不是柳大妹的女儿,心情莫名好起来。
  “大妹啊,你怎么还是这样,干嘛好端端的换别人家的女儿,这不是造孽嘛。”
  柳氏面如土色,想反驳骂回去,又怕那鬼差还会来找自己。她只恨自己没能早早狠下心肠,为何要把那死丫头抱回来,还有如当年就留在破庙。被别人拾走也好,被野兽吃掉也好,饿死也好,怎么样都好,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小莲已吃惊地张大嘴,怪不得她自来老宅以后,总觉得少夫人不像村里的女子,原来竟是周家换来的女儿。
  如此想来,周家这对夫妻是真的可恶。
  屋内的顾鸾也在竖着耳朵听动静,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那死丫头居然不是周家的女儿,那是什么人家的姑娘?
  可千万不要是个什么好人家,要不然身份上岂不是要压自己一头。
  “小姐,你说这事是不是真的?”春融小声地问着。
  “哼,无论是不是真的,她出身再好,也还是被养成一个目不识丁的粗野女子,上不了台面。”
  春融听出自家小姐的意思,忙顺着她的话贬低周月上,听得顾鸾心里好受了一些。心想着今天这气不能白受,一定要告诉堂哥,告诉爹娘。
  外面的村民已经开始指责起来,年长些的搬出三从四德以及人伦纲常的大义来教训柳氏。柳氏抱着儿子,只知道哭,看起来颇为可怜。
  周月上冷冷看着,对她没有半点同情。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衣裳破旧,面容寻常。谁能想到竟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连杀人都敢。
  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
  周大郎铁青着脸,一把拉起柳氏,“你个死婆娘,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换老子的女儿。你说,你把女儿换去哪家了?”
  “对啊,你自己的女儿去享福,却苦了别人家真正的小姐。”
  “大妹,你倒是说啊,换的是哪家的姑娘?”
  “就是就是,真是划算的买卖,让自己的女儿在福窝里过了十几年,却对别人的女儿那么狠心。不是打就是骂,天天不给吃的。”
  “做得太绝,可不就是遭了报应…”
  众人七嘴八舌地追问着,柳氏还是一个字都不吐。
  周大郎的心里也很急,那个养在大户人家的女儿,一定有许多钱。就算没有银子,什么金银首饰,锦衣绸缎,不拘哪样随便当掉,也能得一大笔银子。
  有了银子,他的儿子就救。
  “你个死婆娘,你快说啊!贵哥儿要吃人参,做姐姐的就该顾着弟弟…”
  男人像周大郎这样,真够让人恶心的。从头到尾他都不关心自己的女儿们,无论是卖也好,死也好,都没有半点难过。
  现在逼柳氏说出女儿的下落,也是为了好去要钱。
  柳氏哪里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个死婆娘…”
  “好了,你要打人滚远点打,别脏了我家门口的地!”
  打女人卖女儿的男人,不配称为男人。周月上最看不起这样的人,她声音饱含鄙夷和怒火。眉宇之间,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气显现。
  晏少瑜和鲁晋元相互交换眼神,暗道不愧是跟了九皇叔(殿下)一段日子,将那种上位者的霸气学了一两分。
  就是不知,她到底是哪户家的小姐?
  柳氏抱着儿子哭,心里又惊又惧。
  周大郎嫌她丢脸,一把扯着她,拉着出了上河村。他们一走,村民们还不散去。周月上回到院子,命小莲将门关上。
  秋华小小的身子躲在角落里,可怜巴巴地望着周月上,像要被遗弃的小兽般,忐忑不安地缩着身子,生怕下一刻四姐就会不要她。
  周月上叹口气,招手,“秋华,过来。”
  等小丫头走近,她摸着对方的头,“你是不是怕四姐不要你?”
  秋华点头。
  “你是你,他们是他们。只要你听四姐的话,四姐不会不要你的。你要记住,我虽然不是你亲四姐,但我既然救了你,就一定会管你到底。”
  周月上认真地说着,与秋华平视。
  秋华差点哭了,刚才好害怕。爹娘不是四姐的亲爹娘,还害得四姐受这么多年的苦。她觉得好难过,不由得想哭。
  “我会听四姐的话…”
  “好了,别哭了。”
  周月上不太擅长和小孩子打交道,替她擦干眼泪,让小莲带她去洗脸。
  过了半个时辰,晏桓回来,身后跟着耿今来。周月上眼尖,透过不高的围墙,看到成守仪也才进家门。
  显然,几人是一同出去的。
  晏桓还是平淡如常的脸色,耿今来的面上却有一丝凝重。那种凝重让周月上嗅到不一样的气息,心头涌起不安的感觉。
  屋里的顾鸾听到声响,哭着冲出来。
  “大哥,嫂子今天要赶我走,还把我丢在院子外头,受别人指点…”
  晏桓眼如寒霜,看也不看她一眼。长腿一迈,径直朝东边的房间走去。
  “大哥,嫂子还要赶我走。我是顾家的小姐,这是我们顾家的祖宅,她凭什么赶我…她这样做,置大哥于何地?”
  “她是我的妻子,自然有权力管你。你要是住不惯,可以收拾东西回去。”
  晏桓丢下这句话,人已进了房间。
  耿今来和宋嬷嬷都跟进去,院子里只有周月上和顾鸾大眼瞪小姐。周月上的眼睛大,衬得顾鸾的眼睛小。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大少爷说的话?”
  周月上冲着春融一吼,春融想动不敢动,眼睛看着顾鸾。
  顾鸾心里好不甘,来到上河村目的没有达到,反而丢了这么大的脸。让她如何回县城,怎么有脸面对那些闺中好友。
  “嫂子竟然这么容不下我,这么迫不及待。”
  “你大哥的话你已听到,走不走随你。”
  周月上懒得理她,带着秋华进了前面的小屋。
  顾鸾脸扭曲着,站在院子里发了一会儿呆,这才回到房间里。不大一会儿,春融慌慌张张的出来,嘴里喊着小姐生病了。
  折腾半天,顾鸾就只说腹痛,请大夫也不让,说是睡一觉就好。
  周月上看穿她的把戏,无非就是想一赖着不走,一切都随着她。反正她不走,惹怒了晏桓,那可是半点脸面都不会给她留。
  晏桓没有再问起这事,直到吃晚饭的时候,周月上才看到他。
  她提起顾鸾之事,得到他一个冷哼。
  第二天顾鸾还喊着肚子痛,就是不肯离开。周月上不理她,由着她耍心眼。反正她装病就得呆在房间里,不出来晃悠反倒清静。
  午时刚过,外面有人敲门。
  小莲开的门,门口站着一位面白短须的中年男子,后面还跟着一个长随。他们身后,是一辆并不显眼的马车,车夫还候在一旁。
  “敢问府上住的可是顾家大少爷顾成礼?”
  “正是我家少爷,不知先生是哪位?”
  周月上听到声音,再一瞧那人的长相,觉得有些面熟,似乎曾经见过。
  “那就没错了,老夫姓徐,从卫州而来,是你家大老爷的同窗。”
  那人这么一说,周月上就想起来了。这人是徐梁,在恭仁帝时任辽西巡府,与顾淮私交极好。这人一定是来看顾安的,只是屋子里的可不是真正的顾安。
  “原来是徐先生,你且稍等。”
  周月上说着,连忙进屋。
  徐梁诧异问小莲:“刚才那女子是?”
  “是我家少夫人。”
  “成礼贤侄何时成的亲?”徐梁很是诧异,他一直和顾淮有书信往来,从没听对方提过儿子娶亲一事。
  他今年才被贬卫州,刚上任时手中事情太多,一直无暇来探望,不想成礼贤侄居然已经娶亲。而且刚才那女子…
  “你家少夫人是哪家的姑娘?”
  这一问,倒把小莲给难住了。少夫人原是周家的姑娘,可是现在又发现不是周家的姑娘,她还真答不上来。
  “这个奴婢不好回答,先生您自己问吧。”
  徐梁心一沉,连哪家的姑娘都说不出来,不会是来历不明的女子吧。这可如何是好,顾兄就这么一个独子,还指望能承其衣钵。
  那女子连来处都说不准,会不会是什么腌臜之地出来的?
  应该不会,刚才仅是一瞥,还算得体,不像烟花女子。
  而那边房间里,周月上在请示晏桓。
  “相公,那人说是公公的好友,会不会是诳人的?”
  她当然不会说他不是真正的顾安,要不要躲一躲之类的。只说自己怀疑来人的身份,给他警个醒。
  宋嬷嬷小心看着他脸色。
  他面上淡淡,手边还搁着一本书,“无妨,让他进来吧。”
  周月上明白他的意思,去外面请徐梁。
  “先生远道而来,多有怠慢。我家相公病弱无法起身相迎,还请先生见谅。请跟我来,我家相公在屋子里等候。”
  徐梁打量着她,心里的疑惑越深。
  这姑娘有些看不透,长相不俗,只是身量还未长开。而且成礼贤侄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连房间都出不了?
  他怀着纳闷进去,进屋后只见那人背对着,一身的藏青直裰。身长如玉,乌发高束。那背影有一丝熟悉,却绝对不是顾家世侄。
  难道是…
  那人慢慢回头,露出冰雕玉刻般的容颜。
  他大吃一惊,瞳孔急剧扩大。
  “殿…下,怎么是您?”
 
 
第40章 
  “徐大人,别来无恙。”
  “臣见过殿下。”
  徐梁说着,行了一个大礼。
  “起身吧。”
  “多谢殿下。”
  徐梁心里转了千百个来回,片刻间已将殿下会隐居在此的原因想了个七八分明白。祥泰帝不容殿下,一定会对殿下百般迫害。殿下唯有借用别人的身份避世,才能逃过那些暗卫的追查。
  殿下是嫡皇子,是名正言顺的帝位继承人。祥泰想让自己的皇位坐得更稳,不再受御史们的笔诛口伐,必会对殿下出手。
  殿下避于此事固然稳妥,然而只是此计可缓一时,不能管一世。
  他混迹官场二十载,很快就明白殿下为何会见自己,为何不惧在自己面前露了行踪。他的心情激动起来,只要殿下平安归京,一切问题都会应刃而解。
  祥泰名不正言不顺,理应让出帝位。
  “殿下自一年多离京,京中众说纷纭。那祥泰言之凿凿,道殿下病邪入体无法起榻。臣等几次请求面见殿下,皆被他一一推拒。”
  在拥护前太子的臣子心中,几乎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们以为殿下必是被祥泰幽禁,只待合适的时间,再宣布病死的音讯。
  “今日能再见殿下,臣深感欣慰。先太子殿子在天之灵,定是不忍看嫡位旁落,小人占位猖狂得意。”
  一听人提起太子皇兄,晏桓的脸上有了波动。他与太子一母同胞,太子在世时,兄弟二人感情深厚。
  太子去世后,宫中风云四起,他才被推到人前。
  这些追随太子皇兄的臣子们,倒真是没有辜负皇兄。
  “最近一年多,你们都受苦了。当初本王遭小人暗算,九死一生。幸得忠心之士相护才能脱身离京,寻到这偏远之地,调养身体。”
  徐梁了然,祥泰说殿下病重,必是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他观殿下的身体,虽然面色有些苍白,却不像是有大碍的。
  “本王调养一年多,身体大好。徐大人既然能来找成礼,想必过不了多久,那些人就会循迹找来。”
  “那殿下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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