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大唐奸臣——鱼七彩
时间:2019-03-10 09:57:21

  “你都快把我夸上天了,没那么厉害。”
  秦远客气地笑了笑。
  随后,他脸色渐渐严肃,问方鼎家里最近情况如何,家里人是否都平安。
  “都挺好的。”方鼎奇怪不已,询问秦远为何突然询问他这个问题。
  “我家里又被人下蛊了,所以我担心你的情况。”秦远把自己住处发现蝎子、蜘蛛等物的事告知了方鼎。
  “什么!怎么会又被下蛊了?”方鼎立刻站起身,然后询问秦远有事儿没有。
  秦远摇头,“得幸及时发现,没被伤到。但我弄不明白是谁做的这件事,顾长黄明明已经死了。”
  “是很奇怪,居然还有人下蛊。”方鼎忽然想起什么,询问秦远,“对了,上次帮我们一家解救蛊毒的陆三娘,她懂这些,你有没有问过她?”
  “她一个女孩子住在亲戚家,我不好打扰。”秦远摇头。
  方鼎感慨也是这么个道理。
  “得幸上次有陆三娘有办法,帮我们一家把蛊毒去除了,后来我家缸剩下的蛊,也都是按照陆三娘的办法去除了。你要是可以的话,还是该找她帮个忙,她明白这些东西,肯定有办法解决,帮你把家里的那些蛊毒都弄干净。”
  秦远暗中观察方鼎的反应,从方鼎的言谈态度上,倒是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不过有一点让秦远有点介怀。
  秦远上次见方鼎的时候,是方鼎带着东西在他家门口,主动等着他。方鼎当时感慨过他现在的住处对于他的官位来讲,有些寒酸,还劝他搬家。而现在,秦远告诉他自己的住处被人下蛊毒了,很多种,并且都不知道对方具体都下在什么位置。方鼎却劝他找陆三娘把家里的蛊毒驱除干净,而不再劝他换房子了。
  “家里的那些蛊虫,就怕清理干净一次,还会再来,且还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再使出什么我不知道的方法。终究还是觉得不安全,所以我现在搬去秦将军的府上住了,他府上戒备森严,应该不会没有什么问题。”秦远解释道。
  方鼎点了点头,感慨:“这样也好的,如此我就放心了。”
  秦远还是没有从方鼎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破绽,他决定刺激一下方鼎。
  “我们后来查案发现,顾长黄和徐安、白染等人都互相认识,似乎因为什么缘故把他们关联在了一起。”
  “天呐,那这……这也太可怕了,”方鼎惊叹不已,随即提醒秦远要注意安全。
  “我倒没事,我就是担心会不会还有人因为针对我,却对你下手。我本来就很良心不安了,如果再害你受连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了。”
  秦远感慨罢了,就问方鼎有没有搬家换房子的打算。遇到全家中蛊的情形,特别都是当初他家里还有没除干净的蛊毒,一般人出于担忧都会恨不得立刻搬家。
  “在这住久了就成习惯了,对这块地方就有感情了,邻里之间也很和睦,再说也不知道往哪儿搬,就懒得折腾了。”方鼎解释道。
  秦远点了点头。
  二人继续聊了一段时间之后,方鼎便坚持想要留秦远在家里吃饭,秦远以有别的事要忙为借口,赶在午饭前和方鼎告辞了。
  以前,秦远坐九品、七品官的时候,因为品级不高,加上这两个官都没有当多久,所以他就没怎么操心俸禄的事,因为俸禄本来给得也不多。
  现在,他升了大理寺少卿,位居四品,官职所享受的禄米、人力、职田和月杂给都翻倍甚至翻了几倍。单单这个官职对应的职田,就有七百亩,每年还有二百八十石的俸禄和一些钱,外加官方赠送的二十多名仆役。
  秦远之前因为自己家比较小,加上刚任就有事情要忙,出远门了,所以一直没有工夫去领这些。
  吏部其实已经派人到大理寺催过他两次,被秦远给忽略了。昨天他到长孙无忌家里投奔的时候,秦远被身兼吏部尚书的长孙无忌点名批评。长孙无忌告诉秦远,他如果再不去办手续,把该领的东西都领走,他就请旨把那些田分给别的官员。
  他好不容易拍马屁得来的东西,哪能那么容易便宜别人,再说这七百亩田秦远可非常愿意要。
  恰好今天他有空了,秦远就去吏部把这些手续办了,领走了田产和杂役。
  秦远雇了两辆马车,带着杂役们出了长安城。他视察完自己的田产之后,就把杂役们安置在庄子里,连带着把米粮和一部分钱财也放在这。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和长孙无忌有点关系的缘故,吏部给他分派的这些杂役人都不错,很规矩听话,还有两个识字会算账的,分别叫方喜和蔡阳。
  方喜和蔡阳都是被抄家罪臣的家奴,一个做过管事,一个做过账房。二人的主人都因为受贿贪钱,就被抄了家,然后他们自然就跟着充做了官奴。
  秦远对这些身外之物一向没什么特别的需求。既然这俩人识字,说话利索,有点办事能力,秦远就直接将田产和米粮交给方喜和蔡阳来负责打理,另外他留下来的钱,则就用来让他们自己去置办一些种子、树苗。七百亩田,栽种起来可能也很累,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就由着自个儿做主雇人就行。
  前院对于这些家仆的管理态度,基本上属于放养。他是做惯了甩手掌柜的。
  方喜和蔡阳都没有想到他们刚被新主人领回来,就被如此信任地安排他们负责这些事。
  下等人的日子一向不好过,特别是像他们这种,还遇到主人犯罪,连累他们也跟着坐牢的。而今他们终于熬了出来,幸运遇到了好主人,有重头再来的机会,而且还被如此器重。二人都心中感恩,几番对秦远磕头道谢,发誓会好生办差。
  这些杂役奴隶根本就没有自由身,他们被打上了奴籍,便一辈子不能脱离他们的主人。若有违背,他们逃跑会死,贪一点钱会死,甚至暗地里说主人的坏话都会被判死罪。
  更何况他们这位新主人的身份,比一般人更骇人,乃是大理寺少卿,专管刑狱。所以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这位新主人的名下,心生什么邪念。
  秦远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身份,还有他完全信任杂役的举动,已经令这些新来的杂役们对他彻底臣服了。
  秦远一向不愿太计较钱财方面的得失,确实要求不多。但方喜和蔡阳还并不了解他们新主人的脾性。他们担心他们做得不够周到,忙问秦远在管理庄子这方面有什么嘱咐,只要他们能做到的就会一定照办,万死不辞。
  “除了种粮之外,腾出几块地方种点果树,种点菜,种类多点,就这样就行了。”
  方喜和蔡阳连忙记下,然后又把秦远留下的粮食和钱财也都记在了账本上,之后有什么账上的支出他们都会进行仔细的记录。
  “行,等年终的时候给我看看就行。”秦远不走心地吩咐完,告诉方喜和蔡阳,种地和伺候果树这种事情上可以多跟当地的老农请教,请教的时候对他们的赠礼也不需要吝啬,得到好的种田之法,比什么都强。
  方喜和蔡阳连连应承,二人都禁不住在心里感慨他们的新主人大气,格局和普通人不一样,真真叫人望尘莫及。
  秦远琢磨着等这七百亩地发展起来,他以后拿农场东西献出来的时候,就能多一个借口了,不过这得蔬菜至少要等几个月,水果则可能等更久。
  秦远与方喜、蔡阳道别后,就准备一个人骑马回去。
  方喜忙问秦远:“以后庄子里有事情,小的们去哪里回禀郎君?”
  “最近在同僚家住,经常换地方。等我确定好了在哪儿住,会来告诉你们。”秦远道。
  方喜等人闻言顿时沉默了。
  他们之前刑部滞留的时候,多少听过小吏们讨论长安城的情况。后来他们幸运,被选中派给新主人,又听小吏说过一些新主人的情况。
  大家都知道他们的主人是长安城刚刚晋升的新贵,孤身一人,没什么家世背景,也没什么钱财傍身,完全就是凭着自己的能耐得到了大臣们和圣人的赏识。
  新主人刚刚来长安城其实也没多久,估计没那么快安定下来。之前还特意雇车把他们载到这里,还把他大部分的俸禄和粮食都留给了他们。新主人自己则居无定所,却对他们这些奴仆这么好,这教他们如何是好。
  除了感激涕零,就只能以命相许了。
  方喜率先下跪,随后蔡阳和余下的杂役都跪下了,给秦远磕头谢恩,有的甚至掉了眼泪。
  “郎君的大恩大德,奴们无以为报,不等下辈子,就这一辈子做牛做马都可,愿为郎君万死不辞。”
  “对,郎君叫我们去死,我们就去死!”大家纷纷应和。
  “胡说什么,叫你们种个田而已,哪里会死。以后少说这些晦气话,若真想谢我,就把地种好了,你们有好处,我也有好处。”
  秦远打发他们趁着天没黑赶紧收拾置办,剩下的所有事他都不管了。
  马蹄声当当响起,方喜、蔡阳等人起身,齐刷刷地目送秦远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
  秦远回到了长孙府。
  秦远来回骑了一个多时辰的马,今天天气好,太阳大,便觉得又热又累。他就随便在一棵树下坐着,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汗。
  突然有一双白嫩修长的手,捧着一碗水送到自己跟前。
  “秦世叔累了吧,喝口水。”
  秦远抬眸见是长孙冲,笑着接过碗假意喝了一口,问他怎么瞧见自己了。
  “刚跟先生学了射箭回来,从马棚过来,便瞧见世叔一个人坐在这里拭汗。家里仆人招待不周,怠慢了世叔,晚辈代他们给世叔道歉。”长孙冲规矩礼貌地对秦远行礼。
  “我就爱一个人清静,和他们没关系,倒多谢你细心。”
  秦远站起身,拍拍长孙冲的脑袋,夸他乖,让他尽管做自己的事去,不必理会他。
  “我今天的课业做完了,一会儿赵王会来找我玩,世叔若没事,可以同我们一起。”长孙冲邀请道。
  “玩什么?”秦远好奇问。
  “还没定,世叔有什么好主意?”长孙冲笑问。
  “我会的东西不多,玩的话我好像就会投壶。”
  提起投壶,秦远有点兴奋了,从上次在温彦博那里玩完之后,他可好久没玩过这个游戏了。
  “那我们就玩投壶。”长孙冲干脆应道。
  一炷香后,李元景笑着来找长孙冲。
  人还没进来,李元景就先喊:“画舫我已经都备好了,咱们走吧。”
  秦远立刻疑惑地看向长孙冲。原来他们早已经商量好玩什么了,长孙冲刚刚居然跟他说没定。
  长孙冲尴尬一笑,连忙去拉住刚进门的李元景,对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李元景惊讶地朝屋里看,一眼见到秦远,他就兴冲冲地跑到秦远跟前。
  “好些日子没见了,你最近可厉害,讨好了我二哥,便把我忘了。”李元景故作不满地甩出一张冷脸。
  “忘了谁也万万不敢忘了大王,最近案子一件接着一件,没忙过来。这两日正打算去拜见大王呢。”
  长孙冲忙附和:“最近他住处发现被人下了蛊毒,才暂住我家。何止忙不过来,我看秦世叔都快把自己搭进去了。”
  李元景惊讶:“什么人如此大胆,连朝廷命官都敢下手?”
  “长安城内能人辈出,什么人都有可能。”长孙冲感慨一句后,问李元景到底还要不要玩投壶了。
  “玩呗,反正你们都玩不过我。”李元景高傲地扬起下巴。
  长孙冲笑,“到时候我赢了大王,大王可不许哭。”
  “你胡说什么,我这么大的人,还输不起了,不过肯定是我赢你。”李元景说罢,就让长孙冲赶紧张罗准备。
  长孙冲吩咐下去后,瞧见那边的秦远一直安静微笑没说话,完全是一副深藏不露的模样。
  长孙从用肩膀悄悄撞了一下李元景,小声跟他道:“说不准我们俩都会输,那还有一位高人呢。”
  李元景动了动眼珠子,想想秦远这三个月以来飞速而又神奇的升迁经历,自然非常愿意相信秦远的厉害,遂很赞同地点点头。
  “真人不露相,瞧瞧人家斯文的,我们俩粗鄙浅薄了。”
  投壶开始,长孙冲和李元景都请秦远先。
  秦远确实迫不及待想先玩,但他哪好意思跟俩孩子抢。
  “你们先来吧。”
  长孙冲和李元景互相递了眼神,越加觉得秦远是投壶高手,所以让着他们两个。
  长孙冲和李元景几一前一后,用尽全力去投壶,每人投六次。最终,长孙冲中了四次,李元景则中了三次。
  到秦远这里的时候,俩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秦远,一定要亲眼见识秦远投一个一个准的神技。
  秦远郑重地拿起一个箭矢,他晃了晃脖子,活动两下肩膀。然后他一眼睁一眼闭,瞄准了前方铜壶,一个又一个,一鼓作气扔出去六个……
  长孙冲和李元景看傻眼了。
  这结果大大超出他们所预料,秦远竟然一个没中。
  秦远扔完之后,没过瘾,催他们俩快点来第二次。
  长孙冲和李元景还没反应过来。
  “快点快点。”
  秦远急促地催道,他提前先拿了一个箭矢,活动双腿,做准备动作,发誓自己这次一定要投中一个。
  长孙冲和李元景互看了一眼,琢磨着秦远是不是瞧他俩是个孩子,所以让着他们。
  于是二人配合地来了第二次,长孙冲这次中了五个,李元景还是中了三个。
  到秦远时,他摇头晃脑半晌,一只眼瞄准了半晌,举着箭矢来回假投了半晌,才抛出去——
  没中。
  秦远气得抛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还没中。
  到第六个的时候,秦远抓着箭矢,念叨一阵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保佑的话,瞄准抛出去。箭矢前端平行擦过壶口边缘,箭矢尾端壶在外边晃,似乎要倒栽出去。
  秦远激动大喊,握拳:“中!中!中!”
  箭矢前端终于朝壶口内下沉,中了!
  秦远高兴不已,看看他终于中了一个,可喜可贺。
  秦远发现长孙冲和李元景都呆呆地看着自己,他意识到自己又疯了,敛住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对他们道:“我投得差,你们不会嫌弃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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