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落进我怀里——抱猫
时间:2019-03-13 09:54:40

  呃……
  扶桑囧了一下,快速错开视线。
  舔舔下唇。
  看着傅希一脚伸过去,踢了两下那木盆,里面的衣物抖了抖,最显眼的那件被遮住,看不见了。
  “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来送早餐给我?”
  “你不喜欢吗?”扶桑弯着腰,手肘撑在桌面,支着下巴问他。
  “今天几点起的?”他逃开了那个问题,坐下,喝了一口粥。
  “忘了,大概六点吧。”扶桑随便想了一下,顺便多嘴解释一句,找了个顺当的理由,“你别误会啊,我就是觉得昨晚踢了你一脚,不好意思,才过来给你送早餐的。”
  傅希抬头看她,“嗤”了声:“猜到了。”
  扶桑:……
  你猜到个屁!
  门口有人敲门,梁栋的声音硬朗干脆:“队长,该走了。”
  傅希这才快速喝完粥,整理了一下自己,走出去。
  梁栋站在傅希的房门前等他,低头大咧咧地松开裤带,再次绑好,绑得更紧一些,眼角的余光居然瞥到队长从寝室出来后,身后竟还跟着一只捧着空碗慢慢挪出来的小尾巴。
  “咳。”梁栋掩了下唇,双眼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快速绑好裤带,只能说,“队…队长,我先去了,你快点。”
  作者有话要说:
  队长:快不了。
  【《星星落进我怀里》即将改名为《你多看看我》。改名了,也要认得哦。笔芯】
 
第14章 14
  梁栋消失得真快。
  扶桑冲傅希眨了眨眼,讪讪道:“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你觉得他误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得你问他。”
  “好,那我问问他。”
  扶桑无语:……
  怎么突然那么乖?真的要问吗?
  *
  今天特战队的任务还是要去几里外的村庄帮忙复建。
  昨夜下了一场雨,天边的浮云少得可怜,炽阳高挂,但空气总算没那么干燥了。
  傅希小跑着去到保护站的门前,拉开防爆车的车门,毫不拖泥带水地一脚跨上去,坐好。
  梁栋开车,他用余光小心翼翼地瞟了傅希一眼,尽量压低声儿地问:“队长,你们……你和那个姑娘真……真……”
  “真什么?说话磨磨唧唧的。”傅希向来端正,就算是坐在车内,也只是身躯微微往后仰,手随意地搭在车窗边上。
  他漫不经心的模样,向来少见。
  梁栋不怕死地开口:“真在一起啦?”
  傅希给他一个暴栗,冷声道:“别乱说,人家是女生。”
  “可,可你们不是……你顾忌人家是女生,怕被人误会招人议论,那你别把人往床上带啊。”
  “谁往床上带了?梁栋你最近长本事了是吧?这么丰富的想象力,你来当兵干嘛?还不如去写小说。”
  梁栋一时语塞,误了个大会:“对…对不起,队长。”
  “好好开车!”
  “是。”
  特战队早上出去帮忙复建,基本上中午是不回来的,只在晚上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能见到他们的身影。
  扶桑和江眠月各戴着一顶草帽,拎着柴草、黏土和卵石,蹲在荒漠上制作沙障。
  沙障是由柴草、秸秆、黏土、树枝和板条人工做成的障碍物,主要用来减缓风速,固定流沙。
  是荒漠里最常见的一道褐色风景。
  做了一上午,扶桑站起身子,拍了拍后腰,酸酸的,累得她不行。
  正午时分,太阳缓缓升至天空的最中央,荒漠内的温度已经达到了一天之内的最高值。
  扶桑和江眠月挑了处两人高的小山丘,靠在山脚下坐着,歇了一阵。
  拿出一早就在保护站备好的馒头出来啃,再难吃也得啃下去。
  啃了好一会儿,俩人头挨着头睡了。
  等醒来的时候,荒漠内的温度低了几分,用手触了触黄沙,至少是没那么烫人了。
  江眠月睡意还没缓过来,双手支着下巴,昏昏欲睡。
  扶桑喝了口水,拿出放在背包里的硬纸板和画纸,对着眼前的蓝天白云,黄土尘沙,慢悠悠地画着画。
  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干嘛呢?画画啊?”江眠月艰难地撑开双眼,无意间扫过扶桑的画。
  “对啊。”扶桑用铅笔抵着下巴,“这趟来羌塘就是为了漫画,回去之后我可是要开连载的。”
  江眠月没理她,自顾自地拎起材料,走到斜前方继续制作沙障。
  炽阳暖云,这里的景真的是好美啊。
  黄沙和雪色交织在一起,远处的高山白茫茫一片,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冬季还是夏季。
  时不时还会跑来一只肤色纯净的藏羚羊,低着头在扶桑脚边嗅嗅,嗷嗷两声,一脸渴望地看着她。
  扶桑摊摊手,表示没东西吃。
  它便会讪讪地离开。
  画完一处景,扶桑伸了伸懒腰,在如此美不胜收的地方写生,是挺激情四起的。
  但她还是唉了一声,冲江眠月吐槽:“你说我画了这么多年的画,什么没画过呀?还真有。”
  “人体。”扶桑自顾自地答着,“我人体没画过,有的美术生在美院的时候就能画人体了,而我,什么时候能画到傅警官的人体呢?”
  扶桑星星眼地看着江眠月,期待她的回答。
  “醒醒!!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吧,你还是做梦更实际一些。”江眠月无情嘲讽,“想画也可以,那你得先追到人家。”
  接而,想到什么,江眠月心情复杂地盯着她,咂舌道:“不过,你还有这情趣?”
  那表情,活像当日扶桑嘲笑她买明星时候的模样。
  “情趣你个鬼吖!我就说说,说一下而已!”
  *
  今天,特战队回来得挺早,防爆车停在保护站门前时,太阳才刚刚落到山脚,美糜的夕阳将远处的高山灌浇成一个个金顶。
  扶桑挺直腰板,拎着草帽走过去,冲江眠月咬耳朵说:“你知道追傅警官第一步要干什么吗?”
  “什么?”
  “身子要站直,不要垂头丧气的,要站得精神气一点儿。当兵的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没精打采的人了。”
  “精神气是吧?”江眠月毫不客气地一掌拍向扶桑的后背,有模有样的,再把手伸到她的腹前,“来,挺胸,收腹。”
  扶桑剜了她一眼:“干嘛呢你?”
  “你不是想学军姿吗?”江眠月上前两步,特欢快地冲刚下车的傅希大吼,“傅警官,扶桑说想跟你学一下怎么站军姿,你教教她呗。”
  扶桑内心崩溃:!!!
  找死啊!?
  傅希扬眉,目光落在斜前方定在那儿挺着胸收腹的女孩身上。
  不禁觉得好笑,三两步走过去,绕到扶桑的身后,看着她白白的后颈,双手搭在肩膀上,手掌轻而易举地握住,瘦瘦小小的,仿佛大力一点儿就掐碎了。
  他没用多少力,却也扳正了过来,清冷着嗓音说:“肩膀别蜷在一起,胸要外扩。”
  扶桑:……
  你别挨那么近!
  接而,他肆无忌惮地弯下腰,抓住她沾了些许黄沙的手,摊开,摆好,贴在裤缝线上,捏着她尖尖的下颌,冰凉的指尖擦过她脸上细嫩的肌肤,把下巴抬高了点儿:“脖子伸直,目视前方。”
  最后,他走到前面,修长的双腿跨开站好,看着她标准的军姿,对上她的眼,说:“差不多了,就这样。”
  怦怦怦怦……
  怦怦怦怦……
  女孩一阵无言,安安静静地,完全是任他摆弄的模样。
  殊不知,在她心里早已炸裂,天花乱坠,火光四射,满耳朵都是心跳声,一股脑儿都是啊啊啊啊啊啊啊……
  太近了,刚刚真的离得太近了。
  尤其是他抓着她手的时候,如电流穿过四肢百骸,在她全身激窜开,简直……
  *
  今天特战队回来得早,似乎是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
  傅希找老站长借用了一间有电脑的办公室,把梁栋派过去,接着吩咐特战队各位成员半个小时后召开会议,就消失不见了。
  扶桑摸了摸鼻头,并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名堂。
  也许又是什么不能对群众说的国家机密吧。
  就像当年老爸一样,她永远不知道扶志国执行任务的地点具体在哪,对付的是个什么样的坏人。
  每次都只会用“爸爸只是去抓小偷而已,桑桑别怕。”来哄她骗她。
  抓小偷怎么可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最后连尸骨都找不全。
  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如今,傅希的职位和扶志国是一样的,扶桑后背浮上一丝凉,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今天去了外头做沙障的缘故,扶桑手上、脚踝、还有衣服,只要是皮肤露出的地方,满满沾上的都是黄沙。
  她拎着木桶,先去洗了个澡,顺便把头发也洗了。
  待所有事情完事后,时间也还早,叶梓曦还在后场烧菜做饭。
  扶桑扯过一旁的扫帚和垃圾铲,开始悠哉悠哉地扫地,打扫卫生。
  打扫到老站长办公室的须臾,扶桑发现办公室的大门敞开,只有梁栋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静静地对着电脑,也没事干,似乎是在等什么。
  邮件吗?
  扶桑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发现这儿遍布灰尘,心想应该也很久没打扫过了吧,她便拿起抹布慢悠悠地擦起来。
  擦擦桌面,擦擦书架、茶几。
  擦完木质沙发时,扶桑转身,发现梁栋正盯着她看,为了缓解尴尬,她笑了笑,找个话题,随便开口:“听说,你是特战队的副队长,电脑黑客技术特别厉害。”
  “你怎么知道?”梁栋坐在椅内,双手抱臂,说话的声音有些磁性和沙哑。
  扶桑晃了晃抹布,一脸轻松地说:“你队长说的呀,还说你是精英人才。”
  梁栋似乎根本没跟女生接触过,一时之间找不到话题,这句赞美的话,接与不接,他都不知道。
  只板着一张脸,冷冷地坐在那儿盯着扶桑。
  扶桑被他看得发怵,缩了缩肩膀,边擦桌子边随便找话聊:“你们特战队好像是叫什么狼来着?”
  “孤狼。”
  “哦,对,孤狼。为什么要叫孤狼特战队啊?”扶桑思考了一阵,还是想不明白。
  说着,她放下抹布,举起手,张开五指做了个类似于狼很凶狠的表情,像个小品演员似的,故弄玄虚地说:“难道…你们队长就是那只狼?”
  梁栋:……
  梁栋心情复杂,望着她的视线偏移了一点儿,看向扶桑的后方,嘴角抽了两下,半边脸像抽筋了似的,暗示扶桑。
  扶桑没看懂,天花乱坠地幻想着傅希出任务时的样子,刚想继续开口。
  一只手伸了过来,修长的五指嵌住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将它拿走。
  扶桑侧目,刚好就对上他的眼。
  男人神色淡淡的,没有任何的表情。
  倒是她被吓得不轻,摸着耳边的短发,撇了撇嘴说:“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啊,像个幽魂一样,吓死我了。”
  傅希忍住手臂突突乱跳的青筋,耐着性子朝她解释:“孤狼特战队成立于2013年,今年刚好是第五个年头,当时中央警局给出的寓意是:狼是一种群居动物,但里面的每一个个体都有独立思考和处理一切突发事件的能力。狼是世界上最可怕最危险的动物,它的危险之处不在于单打独斗,而是群体作战,它们孤勇、团结、忠诚,足以让一切比其更为凶猛的猛兽闻风色变。”
  说完,他盯着扶桑一脸认真听讲的模样,舔了舔下唇,又补了一句:“说我是那只狼,也不全错。”
  这解释没有半点毛病,扶桑掏了掏耳朵,很乖地“哦”了一声,表示:“知道啦。”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真的不是单身狗的意思吗?真的吗?真的不是吗?
  【还是改成了《你看看我呀》】
 
第15章 15
  梁栋坐在电脑桌前,把键盘按得啪啪作响。
  “叮”一声,有消息弹了进来。
  电脑屏幕上罗列的人物资料满满当当,看得人眼花缭乱。
  突然,他把手伸进裤袋,摸出烟盒,叼着烟,看着对面沙发上面无表情看资料的男人,嗤笑了一声,意兴阑珊地说:
  “原来,上级中央把我们弄来这荒郊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修修房子,搬搬砖什么的,真他妈不是给我们休假的,果然另有目的。但中央这招也太狠了吧,用几个志愿者来掩人耳目,减轻犯罪分子对我们的顾虑和猜忌,好一击即中,全部打落网。”
  “当了这么多年特警,你还不清楚上级的尿性吗?”傅希站起身,脸色冷漠地走过去,把白色的资料卷成筒,敲在梁栋的脑门上,“马上通知全队,五分钟后召开机密会议。”
  “是,队长。”梁栋神情严肃,坐直了腰。
  *
  扶桑拿着扫帚,在走廊上没精打采地打扫着,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眸,看着一个个特战队成员穿着墨绿色的军装,屁滚尿滚地赶投胎似的,走进了刚刚那间办公室。
  接着,“嘭”一声巨响,大门紧闭。
  扶桑“嘁”了一下。
  晚上睡觉前跟江眠月探讨了这个问题:“月月,我今天这一天,都感觉有点儿奇怪。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眼皮老是在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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