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她又娇又美又毒——咎书
时间:2019-03-13 10:01:34

  “谢大人,”萧霖面不改色,他瞳孔微缩,“怎不见你家几位公子?”
  谢岩道:“今日是小儿子子平陪老臣来。听子平说,前几日,还与您在齐王府见过一面。”
  “谢侍郎,”萧霖挑眉,不冷不热地道,“谢侍郎青年才俊,当为帝都儿郎的典范。”
  萧霖道:“听说谢侍郎已过弱冠,可如今还未娶妻,谢大人也该适当地为侍郎张罗一下。”
  谢家与并肩王府素无交情,王爷怎会忽然关心起那孽障的婚事?
  短短一瞬间,谢岩的心思已是千百转,他笑道:“承蒙王爷关心,子平的事,老臣会为他操心的。”
  “便好。”萧霖牵着姜淮姻到马车前,他轻扶了她一把,语气满含露骨的温柔,“淮姻,你先上车。”
  淮姻?
  谢岩这才抬头看了眼萧霖身边的女人,他对谢晋之关心不多,自然不可能见过姜淮姻。
  但是谢岩听说过姜家女儿的闺名。听说姜知行在时,似乎想把自己的二女儿许配给那个孽障。
  姜家的二女儿,仿佛也叫什么淮姻?
  谢岩精神猛地一震,忽然便顿悟了并肩王的用意。
  ——
  这一天里,荣丰伯的客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办红白事自古便是最累的,直到将近亥时,付明才堪堪抽身从祠堂中出来。
  他去了自己亲娘纪氏的院子里。
  原先因为有太夫人在,荣丰伯府上下治家极严。荣丰伯就只有一位侧室,还是去年刚立的。侧室虽年轻,却无子。加上正室已掌管内院多年,这侧室除了能在床笫间让荣丰伯高兴些外,并没有其他的威胁。
  过了这些年的舒心日子,纪氏倒无所谓侧室的事情。
  反正付明也大了,又有进士的出身,为官之路无限光明,日后这爵位定是落在自己儿子头上。
  唯一可惜的就是,付明的妻子姜淮娡,娘家倒了,已无大用,而且姜知行被斩首,姜家又是以谋逆罪论处的。若是和这女人绑一起,纪氏可得担心儿子的前程了。
  付明进了纪氏的房内,第一时间屏退众人,只留下了几个非常忠心的丫鬟。
  纪氏一看他这架势便知他是有话要说,狭长的眼眸一沉:“这是怎么了?”
  付明给自己倒口茶喝,他不急不缓地道:“母亲听说了吗,并肩王新纳了位妾,是姜氏女,淮娡的亲妹妹。”
  “芬儿下午与我说了。”芬儿便是今日领淮姻去见淮娡的那位丫头。
  以纪氏对荣丰伯后院的掌握程度,早听说了此事,也已经做好了打算。
  纪氏年过四十,因日子过得顺心,保养地不错,她拿起一旁的针线绣了绣,低声道:“既然姜氏还有可能出头,那药,我会让人先停了。”
  “母亲且慢。”虽说纪氏年岁大,但是不比付明读的书多,见的男人也不如付明多,付明自问算了解男人的臭脾气。
  当初,他不是一样把姜淮娡放在了心尖上,现在又如何?
  付明笑道:“若停了,赵家那边该如何交代。”
  纪氏放下针线,看向他道:“那依我儿的意思?”
  付明道:“母亲,您还不懂男人吗。王爷现在是对姜氏女眼热,可过了这阵子,王爷再宠她,也断不会因一个女人与我们府上发生冲突,终归还有祖奶奶的面子在。”
  “何况,姜氏是病体缠身,忧心而去。就算王爷要过问,与我们又有何关系?”付明笑得衣冠楚楚,他装腔作势道。
  纪氏是妇人,虽说有最毒妇人心的说法,但那毕竟是少数,事实上,男人若薄情起来,还是比大多数女人要厉害的。
  她说:“也不好太操之过急。”
  “对赵家的话儿已经许出去了,小心些便是。”付明道。
  纪氏说:“既如此,我让芬儿减少药量,免得让人抓住了马脚。”
  “母亲办事,儿哪有不放心的。”付明为纪氏捧上一盏茶,纪氏伸出一只的手细润接过,母子俩霎时笑得为奸。
 
 
第18章 .怜惜
  回到府上后,萧霖便换了身衣服去军营里头,说是军务缠身,倒也不全是哄骗荣丰伯的借口。这些日子在京里,除非个别时候轻松些外,其余时候萧霖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
  他有太多事情要忙。刚进府那会儿,姜淮姻还想伺机制造个偶遇,可每回,等她起身走到大堂里时,魏管家却道“王爷已经出门了”。
  这两天是因为有纳妾的事情在,萧霖才得了个清闲,事实上,他已堆积了不少事情要处理。
  所以一回到王府,萧霖便被军中派来的人请走了,留下姜淮姻自个儿享受午膳。
  王府厨子的手艺自然不必多提,为了照护姜淮姻的口味,小厨房今日特地做了碗香菇肉丝粥。香菇是新摘下来的,肉丝也被剁得细碎,掺杂在粥里,很浓一股清香味儿。
  姜淮姻闻着味道好,一连喝了好几碗,魏管家还因此打赏了厨子一番。
  用完膳,午后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洋洋地,姜淮姻靠在贵妃椅上,拿着把小蒲扇,惬意地半眯起眼。
  狼牙煞风景道:【刚才你吃饭的时候,我仔细查阅了一下。在书里,姜淮娡的死期就在这十日之内。】【十日,真的吗?】姜淮姻一下从贵妃椅上惊坐起,手里拿着的蒲扇都落到了地上。
  狼牙道:【骗你打鬼。荣丰伯府那一窝子的人心都是黑的,你姐姐性子好欺负,付明还想从她身上榨点汁出来呢。】想起姐姐如今缠绵病榻的样子,再想到今早付明光鲜亮丽的笑,姜淮姻不禁怒上火中烧,她一双杏眼瞪得滚圆,脸色亦是阴晴难定。
  【我爹在的时候,对付明不薄,亏荣丰伯还有伯爵在身,竟然狠毒至此。】姜淮姻咬牙切齿道。
  狼牙说:【这嫌贫爱富是人的天性,宿主也别气了,气大伤身。】姜淮姻道:【我以为,今日王爷带我过府,付明多少会变得识相些。】【若你是以正妃身份过去,付明下一刻肯定会把你姐姐当活菩萨供起来,】狼牙闲闲道,【可惜,妾在他眼里,实在算不了什么。】被这样说,姜淮姻难免会有些不高兴,她从嗓子里溢出一声闷哼:【妾又如何,王爷可只有我一个。】狼牙道:【是啊,你最厉害,你就和有了机器猫的大雄一样厉害。】【大熊和机器猫是什么?】姜淮姻皱起眉问。
  狼牙道:【野比大雄,出生在日本。机器猫是他的好朋友,唔,机器猫呢,大概和我一样万能吧,你就和大雄差不多。】狼牙激动地科普了一堆,姜淮姻能听懂的不多,不过“万能”这个词的意思还是明白的。
  姜淮姻点头道:【懂了,反正都是很厉害的人。】狼牙面不红心不跳地说:【差不多就这意思吧。】两个人互相“吹捧”一番,转眼太阳便落下山。
  由于心里记挂着姐姐的事情,姜淮姻这晚特地没睡,专程留了光等萧霖回府。待到亥时,姜淮姻捂着嘴巴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看着要撑不住了,拂花这才小跑进来,兴奋地小声说:“王爷来了,已经在往咱们院子里的方向走呢。”
  拂花一路小碎花步地跑,萧霖的脚程却比几人想象中还快。拂花话音刚落,姜淮姻甚至来不及反应,萧霖便已经一手推开房门,带着一阵风声,风尘仆仆地进来。
  姜淮姻忙起身笑说:“王爷回了。一定饿了吧,我让丫头们给您拿点夜宵来。”
  翠柳和拂花十分有眼色地下去了。
  姜淮姻脸上喜色再重,面上终究露了些许疲惫。
  萧霖盯着她,不由低声地张嘴说:“以后别等到这么晚,困了便睡,王府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满满情愿多等会儿。”姜淮姻伺候着他脱下外袍,她说话的时候,脸蛋是红扑扑地,“这王府里除了王爷,我没有其余亲人了,我想等王爷回来一起睡。”
  她笑起来后,满屋子仿佛都装满了星星,全跟着熠熠生辉。萧霖嘴角上扬,终于还是没忍住,在她额上落下一声亲吻。
  姜淮姻耳垂发红,似乎在害羞,她扶着萧霖坐下,一手攀上他的肩膀,她咬着唇道:“王爷累了一天,身子酸吗?我帮王爷捏捏,也好解乏。”
  “不必。”萧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不舍地捏了一下她柔软的指头。
  姜淮姻说:“以前爹下朝回来,我也会这样侍奉他,王爷别有其他想法。”
  “满满在这王府里,本就没有其他事干。若是王爷还不让我为您做点什么,有时候,我真觉得活下来的意义都没有了。”姜淮姻将小脑袋搁在他肩上,她将调皮的尾音拖地长长的,一话三叹。
  听她说的那样严重,萧霖没法子了,只好应允:“那你随便捏捏。”
  姜淮姻这才精神起来,一双莹润的手缓缓在他肩头上轻轻地活动着。
  萧霖身子骨硬朗,因为常年习武,身上几乎没有一丝赘肉。他的肩膀很结实,是真正的宽肩窄臀,与谢晋之那等书生相比,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体魄。
  从前鲜少有人摸过萧霖的肩膀。他不喜享受,总觉得那些个让姬妾揉推按摩的男子都是绣花枕头。
  可被姜淮姻这样捏着,他甚至不自觉地闭起了眼睛,开始想象起那双小手若抚上他别的部位会是什么感受。
  “再过几日,我或许会离京一趟,你孤身在府里,无事不要出门。”萧霖终于缓缓睁开眼,他捏着她的手,示意她先停下。
  姜淮姻垂下眼道:“王爷要走吗?”
  “西北有要事,得本王亲自去。”萧霖不急不缓地说,“办完了就回。”
  “事关君国大事,满满知道分寸的。”姜淮姻也不再随意打听,她讨好地笑说,“那我可以去荣丰伯府与姐姐说话吗?”
  “既是你家中亲姐姐,有何不可,荣丰伯那边,本王会招呼好。”萧霖说。
  姜淮姻笑笑,她两手攀上他的肩头,小脑袋离他的脖颈离得很近。她微微偏了偏头,面上仿佛披着一层霞光:“那王爷可以稍晚几天走吗?”
  “满满的身子……马上要干净了。”姜淮姻断断续续地说,她低着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萧霖喉头一紧,侧头去看她。她的脸颊正如正午的花瓣一样,开得正旺,却又含羞待放,娇媚中带着柔弱。
  真让人想狠狠地。
 
 
第19章 .皮松
  萧霖夤夜而回,姜淮姻让人备下的食物俱是暖身子的。
  如今才四月,正是刚刚开春的时节。夜里天气凉,常常夹风带雨,虽说萧霖身子骨好,可也没有凭着年轻便胡乱折腾的道理。
  翠柳端来了几块切得方正的米糕和一碗红豆粥来。
  红豆粥是姜淮姻晚上亲自去小厨房监督厨子煮的,没有放糖,粥水也熬得很浓稠,远远看着便能见到一颗颗颗粒饱满的红豆粒。
  姜淮姻替萧霖布好菜,眉眼中带着浅笑:“王爷快尝尝,军营里沈将军等再如何细心,也只是个男人,还是家里好。”
  萧霖点头,觉得这倒是个实在话。
  从前他回府,魏管家当然会留人伺候,但是总归没有枕边人精细。
  姜淮姻下午见着天气好,差人将床上的被褥弹了层棉花,拿出去细心晒了会儿。不仅如此,待萧霖回府前,她还熏了炭盆除除这屋里的湿气。
  萧霖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更深的湿露,但是一进屋,痛快的暖气很快将他全身的寒气熏走了,真是舒服地紧。
  果然娶了个女人一切都不一样。
  萧霖一口气吃了四块米糕。
  这米糕其实只是平常东西,百姓家里都能吃到。可是被姜淮姻满含期待地看着,他不自觉地食量也变大了,何况本来也有些饿。
  好在他从小是受的贵族教育,无论是吃饭还是喝粥都不会发出“呼噜噜”的声响,所以姜淮姻静静守着,他也静静地吃,两人相处起来还挺融洽。
  萧霖用完一碗红豆粥,见姜淮姻还盯着他不放,不由轻扯了扯唇,他眉峰淡挑:“满满也要吃点吗?”
  “王爷回来前,我偷偷用过一碗,已经饱了。”姜淮姻吐着丁香小舌,一脸顽皮地说。
  萧霖颔首,他眼神澄澈,视线轻轻一扫,便扫过了床上:“既如此,那睡罢。”
  “你先躺着,本王沐浴完便来。”萧霖一手解开衣扣,极其自然地说。
  姜淮姻也不扭捏,都是同一张榻上的人了,还矜持个什么劲。
  她掀开帐幔,率先躺了上去,上身脱得只剩件赤色里衣。
  姜淮姻躺到床里面的位置缩着,她盖好棉被,将自己裹得像是春天里正待化蛹成蝶的蚕宝宝一样。
  萧霖来的时候,姜淮姻只有一张小脑袋和一双水艳的大眼睛露在外头,实在让人忍不住地想亲一亲。
  “冷吗,裹得这么严实?”萧霖没控制住,伸手轻捏了下她红嘟嘟的脸蛋儿,触感很好,戳一戳还水润润的。
  姜淮姻轻眨了眨眼:“被子里凉,我先帮王爷暖暖。”
  萧霖也上了床榻来,他摸摸满满的头:“魏管家不是说,你下午让翠柳晒了顿被子,怎的还会凉。”
  “癸水来的时候,手脚容易发冷,以前在家里,酷暑天还会偶尔抱着手炉呢。”姜淮姻又压了压被沿,不让一点风声悄悄漏进来。
  萧霖脱完了衣服,挨着姜淮姻躺下。
  他身量高,手脚也生得大,一张手能将姜淮姻的小手掌全都包进去,他把手伸进被子里,准确地攫住了她放在肚皮上的软玉。
  “是凉。”抓到后,萧霖将其放在手心中揉捻,话说得漫不经心。
  姜淮姻大着胆子靠近他一点,她喃喃道:“今天在荣丰伯府,我看到姐姐,再联想自身,便觉得姐姐着实有些可怜。”
  姜淮姻的指头胖胖软软,萧霖拿在手中把玩,已分了一半心思在想别的。听到姜淮姻的话,他慢慢“嗯”一声:“怎么?”
  “虽是正妻,可我瞧着大公子待姐姐并不算好。王爷不知道,从前姐姐在家时,是何等精神何等才气。现在却身染沉疴,连起身都困难。”姜淮姻咬了咬唇,特地顿上一顿,她垂眼,轻声地道,“若是我像姐姐一般,久治不愈,王爷大概也会如大公子一样,不再看满满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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