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树上的小哥哥/芒果树上的少年——那殊
时间:2019-03-16 09:52:26

  他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这么理解的。”顿了顿,他无辜道:“可是,按着你的理解,小尾巴这个称号也很适合你。”
  “有吗?”她不信。
  “是谁每天都要搬张凳子坐到我旁边来?”他反问。他在书房,她就搬一张靠背圆椅在一边看书;他在厨房做饭,她就搬一张小凳子坐在一旁指手画脚;他在阳台画草图,她就拿张小垫子坐在他旁边涂涂画画。
  “胡说。”她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不过依然不忘狡辩。
  他从善如流:“哦,我全是胡说八道的,木小树小姐从来没有搬着凳子在我旁边看书画画,一次也没有。”
  他的神色认真极了,态度亦虔诚到了极点,奈何她却忍不住破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颇为无奈地看着身畔笑得东倒西歪的女孩。
  “那按你的理解,小尾巴是什么意思?”笑够了,她问。
  他思索了半晌,无果:“被你一通搅和,我都忘了我的理解是什么了。”
  她怒目而视:“你肯定是故意的,快说,什么意思?”
  “忘了,真的忘了。”
  “真的忘了?”
  “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
  “……”
  他失笑地看着扭过头看窗外白云不再理会自己的小女孩。
  他理解中的小尾巴是什么意思?
  是储在哪里都不放心,唯有妥妥地放在身侧才安心的小牵挂。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 ̄▽ ̄)>
  祝所有看文留评的客官新的一年有票子有汉子分分钟撞大运~
 
 
第28章 第八个小新娘
  下了飞机,木小树背着个小背包紧跟祁缙谦往前走。南方的阳光疏疏朗朗,天空蓝得一片云翳也无,连带着木小树的心情也明朗飞扬起来。
  接机的是个干练的平头小青年。他朗笑着冲祁缙谦招手:“祁先生。”而后接过二人的行李,放入小车的后备箱。
  “祁先生,直接去下榻处吗?”平头小青年问。
  祁缙谦说:“阿育,先去一趟市区商场。”
  “好嘞。”阿育扬声道。
  车子停在繁华的市中心商业街后,木小树好奇道:“我们来这里干嘛?逛街?”
  祁缙谦瞥了她一眼:“是啊。”
  木小树不可置信:“祁先生你要逛街啊……”
  祁缙谦把她拎出车门:“是谁先前心心念念要去商店买衣服?”
  木小树哑了哑:“其实……我那是开玩笑的。”
  “哦,”祁缙谦答,“我不是开玩笑的。走,进去挑一挑。”
  木小树瑟缩:“这里好像很贵啊。”
  祁缙谦笑:“放心,不用你掏钱,也不必替我省钱。”
  从小到大,木小树逛商场的经验几乎为零,唯一少得可怜的逛街经历就是陪在木洛琪身边帮她拎包。她对着橱窗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拿不准主意该进哪家店。
  正在万分纠结中,只觉肩上一沉,她便被祁缙谦带入了一家少淑馆。
  少淑馆灯光柔和,满目清新粉嫩的衣裙,木小树局促地扯了扯宽宽大大的外套,觉得自己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在太违和了。
  销售员热情地围了上来:“小姐喜欢什么款式的衣服?我们这里刚来了一批夏季新款,特别适合小姐你这样高挑的身材,要不要试一试?”
  木小树被绕得云里雾里,肩上搭着一件衣服就被推进了试衣间。
  换好衣服后,木小树忐忑地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了一个高挑清瘦的女孩子,米色收腰缀花连衣裙把她的腰收得不盈一握,弧形的坠领上露出了一对漂亮的锁骨。镜中的女孩悄悄揪了揪违和的短发,就有善解人意的销售员小姐拿来梳子帮她理顺一头乱发。
  也不知销售员如何打理那一头杂草,只三两下功夫,短发已服服帖帖。几缕碎发俏皮地盖住她的左眼,更衬得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眉目清秀。
  木小树转过身正对着沙发上等了许久的祁缙谦,探寻地看着他:“你觉得怎么样?”
  祁缙谦撑着下巴不知已看了多久。他见眼前的女孩略带羞涩地向他询问,不由一阵晃神。
  木小树等了半天也不见祁缙谦回应,微窘地转回身:“不好看吗?那我换回来……”
  正要往试衣间跑,却听身后祁缙谦道:“很好看,就这件。再搭一件外套吧。”
  说话间,一件鹅黄色的长袖小外套已搭上了木小树的肩。木小树堪堪抬头,就撞上祁缙谦带着笑意的眸子。他微不可查地轻咳一声,说:“这是我第一次帮女孩子选衣服,不好看的话,海涵啊。”
  还未等木小树有反应,身后的售货员小姐已满面红光地星星眼道:“这位先生好眼光呀。你们看起来好般配!”
  也不知这夸的是祁缙谦挑衣服的眼光,还是挑人的眼光。
  木小树下意识地又往试衣镜中看去,只见镜中英挺的男子微微俯身,双手搭在女孩肩上,女孩则瞪大眼睛,满面羞涩。
  这一看之下,木小树的脸又烫了几分。
  出了少淑馆,木小树又在祁缙谦的怂恿下挑了几件衣服,另又买了一双酒红滚底的小皮鞋。
  一身崭新的木小树出现在车子前时,阿育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艳:“哟,小姑娘就是要打扮,这一换衣服就成了个小美人咯。”
  这话说得木小树更不好意思了。
  祁缙谦过来解围:“阿育年纪也不小了,陈叔前段日子还和我念叨说要给你介绍姑娘。”
  阿育听罢立刻扭头对着方向盘:“祁先生你说笑呢,我还不急……”说着慌慌忙忙一踩油门,车子呼啸而出。
  木小树一边看着往后飞驰的景色,一边喜滋滋地摩挲着装饰精美的包装袋。没有女孩子不喜欢漂亮的衣服鞋子,她也不能免俗。
  乐了好一会,她亦觉得几分心虚,于是捅捅身边的祁缙谦:“祁先生。”
  祁缙谦看了过来,示意她继续。
  她咽了咽口水,说:“这算我借你的钱买衣服哦,等我日后发达了再还给你。你就当……在我这里投个资,我保证你一定会把利润收回来。”
  他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由莞尔:“好,算我的投资,我等着把福利收回来的那一天。”
  木小树以为祁缙谦所谓的下榻处应该是某处酒店,谁知车子却七拐八弯绕出了市区,最终停在了一栋古香古色的小木楼旁。
  小楼共有三层,一楼架空,二楼是起居室,三楼是露天小阳台。
  木小树蹬蹬蹬地从一楼蹿到三楼,再折返回二楼,对着正在整理行李的祁缙谦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啊,你是怎么找到的?看样子不是出租的住房啊……”
  祁缙谦笑:“当然不出租,我出国前就把这里买下来了,定期有人来清扫。”
  “天呐天呐天呐……”木小树嚷嚷着又跑上了三楼。
  露天的小阳台上摆着一张小案和三张藤椅。傍晚的阳光凉凉地洒进来,柚木地板泛起一层微光,像披着时光外衣的琥珀,美轮美奂。
  从木栏上可以看到一片油菜花田,花田的尽头是一弯月牙形的水湾,与群山连成一片。从木栏另一侧则能看到长长的青石板路,路边俱是形态相似的木制吊脚楼。
  祁缙谦端着盛晚饭的托盘走上三楼的时候就看到木小树一个人嘿咻嘿咻地扯着几根老藤并几块帆布不知忙些什么。
  “快来帮忙,我要在这里挂上一张吊床!”她兴致勃勃地冲他喊。
  他把托盘放在小案上,走过来端详着她忙碌了许久的战果:“这就是你说的吊床?”
  她抹抹脑门上的汗珠,微喘道:“虽然样子丑了一点,但是可以坐人呀,以后我们可以坐在这里一晃一晃地看夕阳,多赞吶!”说罢就往上一坐,正要晃上两下,谁知藤条簌簌一阵响,连人带藤跌在了地板上。
  祁缙谦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把摔得灰头土脸的她拉了起来,说:“看好了,我来。”
  她不服气地撇了撇嘴,退在一旁看他熟练地重新牵藤打结再拉布。
  三两下功夫,漂亮的吊床诞生了。他冲她招招手:“过来试一试。”
  她扭头:“我才不要再摔下来。”话音刚落,就见他已躺在了吊床之上,长腿微曲,以臂枕首,好不惬意。
  她心动了:“诶你下来下来,让我躺躺。”
  他不为所动:“是谁刚刚嚷嚷着会摔下去?”
  她一脸正色:“刚刚有谁在嚷嚷吗?没听见。”说罢伸手去晃吊床,大有要把床上之人晃下去之势。
  他一边大笑一边举手投降,却趁她不注意,长臂一捞把她也带上了吊床。她吓得连连惊呼:“啊不行啦不行啦,肯定承载不了两个人,要摔啦要摔啦……”
  叫了好半天,吊床依旧轻微地一晃一晃,却稳稳当当地接住了两个人的重量。
  “不会掉下去?”她稍稍冷静了下来。
  他觑了她一眼:“你说呢?”
  待二人折腾了半天回到小案前,夕阳早已不知所踪。夜幕降临,繁星初上。
  晚饭后,祁缙谦带着木小树下楼散步。两人沿着油菜花田的边缘往外走,夜风和暖,初夏时节,便有夏虫不甘寂寞地唱起了歌谣。
  “咦?前面有光。”木小树好奇地垫脚望向前方。
  祁缙谦却皱眉看她:“晚上露重,你穿这么薄不怕着凉?”
  木小树嘻嘻笑开了:“不是有你挑的这件外套嘛?”
  祁缙谦无奈,只好跟上她的步伐。
  越往前,光亮越盛。红红的光似是篝火,又像彩灯。
  前方是一片空地,空地上聚集了许多身着民俗服饰的男男女女。空地中央架起了一大簇篝火,不少青年男女围着篝火又唱又跳。外围亦燃起一支一支小火苗,火苗下坐着几个老者,弹奏着木小树叫不出名字的乐器。
  木小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舞蹈,毫无章法可寻,可又好看得紧。她拉着祁缙谦的胳膊,问:“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祁缙谦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大概是什么特殊节日吧。”
  于是木小树又转头问了身旁一位当地的人:“你们在庆祝什么节日呀?”
  那人开口哇啦哇啦说了一通,木小树一个字也没听懂。她瞠目结舌,这里的方言好生厉害。
  人群一直在流动,火光映得木小树出了薄薄一层汗。她奋力地往人群里钻,前边似乎还有节目。她一边挤一边抓着祁缙谦的手,头也不回道:“祁先生,你走快点呀,再慢就挤不进去了。”
  好不容易挤进了最内围,木小树探头探脑地往前看,只见前方空地上摆着一张长长的竹桌,七个面若桃花的年轻女子俱是一身大红长裙,俏生生地站在竹桌前。
  “这是干什么呀?”木小树好奇心满满。
  旁边一位中年男子笑着转头用普通话对木小树道:“娶媳妇。”
  居然碰见当地娶媳妇,还一次性嫁七位姑娘,木小树啧啧称奇:“新郎呢?”
  中年男子答:“新郎还没定呢。”
  “啊?”木小树怀疑自己听错了。
  中年男子好笑地看着木小树,指着空地上的几位美娇娘:“喏,新郎得新娘自己挑。”
  好开放的民风啊,木小树瞠目结舌。
  她拽拽身后的祁缙谦,准备和他聊聊刚刚探听到的消息,却见自己手里拽着的是一个穿着民俗服饰的陌生人。那男孩看起来与木小树年纪相仿,正腼腆地盯着她看。
  木小树瞬间垮了一张脸:“你是谁?我的朋友哪里去了?”
  男孩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是你一直牵着我的……”
  木小树兀自纠结:“完了完了,我和我朋友走散了,怎么办怎么办?”
  “你的朋友,是那位吗?”男孩指了指空地。
  木小树抬头,只见竹桌前不知何时多了七个年轻男人,其中唯一一位没有穿当地民俗服饰的不是祁缙谦又是谁?
  “他怎么会在上面?”木小树脱口而出。夹杂在另外六个男人间的祁缙谦神色很是无辜,似乎也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就被拉了上来。
  木小树身旁的那位当地中年男人却笑了:“小姑娘,你要抓紧咯,否则你的男朋友要被新娘子抓走了。”
  男朋友?新娘子?木小树大脑放空。
  “按我们白沙湾的风俗,夏半月的新娘子可以自己择偶,要是看上了哪个小伙子,就跳到他背上。背了待嫁新娘的小伙子一定得娶这位新娘子,否则新娘子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中年男子耐心地解释,“显然,你帅气的男朋友被其中一位新娘看上了。”
  正说着,空地上忽然骚动起来,一位新娘已跳到了一个小伙子身上。那小伙子眉开眼笑地背着新娘子原地打了个转,围观人群瞬间爆发出阵阵欢呼。
  这头一开,其他新娘子都跃跃欲试起来。木小树一看大事不好,祁缙谦还傻乎乎地站在空地上一头雾水。于是她心一横,为了祁先生的贞操,她豁出去了!
  下一秒,她已破开人群往空地跑去。她跑得太快,如火箭炮般砰地撞到了祁缙谦怀里。
  “小树?”祁缙谦疑惑地看着从天而降的木小树。
  一片混乱中,木小树瞥见祁缙谦身后已有一位新娘正往这里靠近,连忙揽住他的脖子叫道:“快背我快背我!”见祁缙谦还在发愣,她一边自发跳上了他的背一边吼:“再发呆你的贞操就保不住了!”
  祁缙谦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踉跄了两步稳稳托住她。
  此刻,人群中爆发出更大的欢呼。木小树转头看到场上的七个新娘都找到了新郎,不由长长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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