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树一激灵,赶紧把文胸藏到了被子里。
下一秒,戴着围裙的祁缙谦从门边探进了半个身子。他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木小树,有些惊讶:“坐在地上干什么?”
木小树把头摇得赛过拨浪鼓:“没什么没什么。”
祁缙谦挑眉,就算真没什么也像有什么了。
“来厨房里帮忙。”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好的好的,马上就来。”
他掩上门,走了。
她估摸着他该到厨房了,便伸手把被子底下的文胸抓出来。
还没等她有下一步动作,房门又被推开来。
她惊呼了一声,瞪着门边的罪魁祸首:“你干嘛呢?”
他挑眉:“你又在干嘛呢?”
她赶紧蹦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他身边,踮起脚尖便吻他的脸颊:“走走走,我来给你打下手。”同时脚后跟施力,砰地带上了卧室的门,彻底隔绝了他与卧室。
他对她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从善如流,把她桎梏在了墙壁与他的手臂之间。
自投罗网的猎物,哪里有放走的道理?
她这才发现不对:“诶诶,我听到厨房里的水开了。”
他直直锁着她的眼,湖蓝色的眸子一点点变得幽深:“我没有烧水。”
诶?她只好又掰其他的理由:“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他不置可否:“你先喂饱我,再去吃饭也不迟。”
什么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夺走了呼吸。这一次的吻尤为凶猛,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只得将他搂得更紧已寻求身体的支点。
一吻结束,他的眸色却更深。她隐约嗅出了危险的味道,赶紧挣扎着要下来。
这一次,他没有阻拦她。
“饭已经做好了,洗洗手,去吃吧。”他淡淡地说。
她如获大赦,连拖鞋也不要了,光着脚丫跑进了厨房。
接着,厨房那边传来了她的惊呼:“天呐,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唔……好好吃!加十分!不,加十五分!太好吃了!”
墙边,祁缙谦却一句也没听进她的夸赞。他头疼地揉着太阳穴,兀自苦笑。
这个只懂得点火却不懂灭火的小尾巴。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周末贴,提前贴上了啊喂。。。
第49章 量体裁衣
装饰华丽的内室灯火通明。
室内,唯一一张皮质沙发上大剌剌地坐着一个人。那人仅着一件咖啡色衬衣,修长的手臂搭在沙发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在上好的皮料上敲出无意义的音符。他双腿架在茶几之上,挑眉看着眼前大气也不敢出的几个年轻人,微挑的桃花眼里看不出半分情绪。
Kevin下意识地抹了抹额角的汗丝,继续解释:“您来电时,木总监正在接另一个单的任务。”
单伯飞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我的单子就不是单子了么?况且,先前你们的容总监已经答应了。所以,你们TRsam这是出尔反尔?”
出尔反尔。任哪一个企业都承受不起信誉污点的打击。
Kevin急得心如猫爪直挠,奈何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暗地里把容隽卿腹诽了个透。
吖就知道容老大给他打电话准没好事。
只听单伯飞悠悠长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把单子留给Uren稳妥些。”
Kevin已苦哈哈地顶着单伯飞带着电流的眼压站了个把钟头,此刻再听到这句话,浑身一激灵,登时想甩包就走。
哪来这么阴阳怪气的公子哥,老子还不想给他设计呢!
老大一定会理解他的苦衷的。单子可以少,气节不能短!
就算他把这一单搞砸了,老大也不会怪他的,一定不会怪他……吧?
Kevin抬着只脚,不知该走还是该留,内心纠结成了一朵麻花——老大你一定要懂我啊!?
一只手轻轻扯了扯Kevin的胳膊。Kevin转头,看到了何菲菲。
何菲菲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继而转头对单伯飞不卑不亢道:“单先生,您之前和容总监约定的是由Arbre设计室来承担您的礼服设计,也并没有订下具体时间。TRsam安排木总监在今日给另一位客户设计礼服。您来电时,木总监正在接待客户,实在分身乏术。木总监也很苦恼,因而指定了她的关门大弟子给您初步裁量版型,而后再由木总监亲自完善。”
Kevin有些呆愣地盯着何菲菲沉静的侧脸,内心沸腾。对!这就是老子一直想表达的但是不知怎的就是没表达明白的意思。
不过,总觉得还差了点啥。Kevin陷入沉思……
何菲菲又道:“放眼整个Arbre工作室,再也没有人在设计男士礼服上能胜过Kevin,毫不夸张地说,木总监也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
就是这一句!Kevin内心嗷嗷直叫。
他圆满了。
何菲菲最后道:“这也是为什么木总监强荐Kevin来为您设计的原因之一。”
说完最后一句话,何菲菲安静地等待单伯飞的回复。
沙发上的单伯飞眸光有些发散,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天,他才道:“你说……她很苦恼?”
啊?何菲菲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重点会在这里?
“也就是说,不是她不愿意来?”单伯飞状似自言自语。
Kevin还在发呆,何菲菲却反应极快。她迅速接道:“木总监当然更愿意给您设计,只不过出于职业素养,不能抛下手头的客户。”
单伯飞站了起来,缓步向二人走来。Kevin像一只炸毛的松鼠,警惕地看着在身高上占了优势的单伯飞。
单伯飞淡淡地瞥了一眼Kevin,继而转头对何菲菲道:“愣着干什么?不是要给我量尺寸么?”
何菲菲一愣。这位难伺候的爷终于松口了?
她忙不迭地指挥助手们做好准备,自己亲自拿了软尺要给单伯飞丈量。
单伯飞忽然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她?何菲菲愣了愣,单伯飞指的是老大?
何菲菲按捺住心里翻涌不止的好奇心,一板一眼地答:“总监的具体行程我们并不清楚。”
单伯飞不再说话了,压抑的气场令何菲菲直冒冷汗。
老大,这位该不会也是你的桃花吧?何菲菲默默地流泪了。
******
木小树在哪里?
木小树在……祁缙谦的卧室里。
“你不要动,让我好好量。”木小树满头大汗地拿着软尺围着祁缙谦转。
“我没有动……”祁缙谦无奈。
木小树瘪嘴。她知道他没有动,但是他沐浴过后换上的睡袍毫无线条可言,还滑溜溜地老是跑偏,弄得她没法记下准确数据。偏偏她又不愿意承认是自己的技术问题。
“那就是你的睡袍有问题。”她把结论说了出来,“换一件再来量。”呼,这么一番折腾,她的澡也白洗了,白色的单衣贴在后背,很是难受。
他顿了顿,答:“我就只有这一件。还是说……你希望我换上你刚买的那件新睡袍?”
那件性感的男士睡袍?
她咽了咽口水,义正言辞:“新的睡袍还没洗,不能穿。”
“哦。”他一副了然的样子,“既不能穿旧的,也不能穿新的,那你的意思是……让我什么也不穿吗?”说罢就要解睡袍的扣子。
她赶紧按住他的手,满脸通红:“你你你干什么?”
他一脸无辜:“脱衣服。”
“不许脱!”她大叫,叫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反应过激了,于是轻咳一声,缓和了语速道,“不脱,我也可以量得好。”说罢一本正经地继续量,奈何歪歪扭扭惨不忍睹。
他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的发顶,以及微颤的睫毛。她量得认真,热乎乎的气息全都吞吐在了他敞开的胸口,令他不可遏制地心猿意马。
她的身体靠得极近却毫无所觉。他却能透过她薄薄的罩衫感受到她肌肤的热度。
真是……要命。
“量好了没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依旧嘴硬:“急什么,快好了。”
他不由苦笑。还真的,很“急”啊。
于是他三两下把睡袍扯了下来,团成一团丢在了卧室中央的床上,对着目瞪口呆的小女人道:“现在好量了吧,快量。”
她整个耳垂都红了,这下拿着软尺下不了手了。
“量不量?”他闭眼,咬牙道。
她赶紧喊:“量!”豁出去了!量的过程中,她的手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裸露的皮肤。肌肤与肌肤的摩擦令她更加不好意思,然而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量。
当量到了胸腹和腰围,她不由在内心感叹:祁先生的身材,真的……相当好啊。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呢。
一分神,软尺又歪了。她哭丧着脸抬头看他,果然瞥见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她想说,其实她平时没有这么锉的……
“你平时也给你的其他顾客这么量体裁衣的么?”他忽而皱眉。
她有点委屈:“这是我第一次给男性顾客量体,以前我做的都是女装。”所以技术不好是情有可原的。
他忽而松了一口气:“以后不要做男装了。这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顿了顿,又道,“不过,以后你可以专门给我做。”只准给他做。
她有些沮丧,她的技术这么差劲吗?以至于祁先生都不好意思让她出去丢人现眼了?
“其实,我没有那么差的,练几次就好了。”她辩解,“而且,其他客人哪有你那么难搞定。”
他挑了挑眉:“谁说你差了?我不喜欢你给其他男人量体,就这样。”
她呆了呆,祁先生这是在……吃醋?
这么个月明风清的人也会吃醋?
瞬间她眉开眼笑,想也没想就踮起脚尖拦住了他的脖子:“哟哟哟,你也会吃醋哦?好开心!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偷偷吃醋,你也会哦?”
他无奈地瞥她一眼,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况且,他分明没有吃醋好么?他不过是在捍卫自己的主权,仅此而已。嗯。
不过既然她那么开心,那么,他就勉为其难承认自己……吃醋了吧。
他的身后就是绵软的大床。他的身上挂着兴奋得找不着北的小女人。于是他嘴角一勾,仰面往床上倒去。
她还来不及惊呼,就失去重心也向床倒了下去,直直跌在了他光裸的胸膛上。
软尺哗啦啦掉了一地。
她低头看他,心跳紊乱。
他抬头看她,眸中带笑。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又茫然而无措。好半天,她糯糯地开口,语气有些委屈:“还量不量了啊?”
他抑制不住,笑出了声。见怀中人面色越来越窘迫,他忙揽着她道:“量,当然量。”
“那还不快起来。”她佯怒。
他还是不动,只把她箍得更紧,地中海般幽深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
她忽然福至心灵,乖巧地凑上去啄了啄他的嘴角。
这样可以了吧?她讨好地瞅着他。
这样就算完了?他不满。不过他依然松了手。再玩下去,就真的是玩火了。
******
木小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身心俱疲的量体过程。待把所有的数据稳妥地记录下以后,她又跑进浴室冲澡了。
祁缙谦穿好了浴袍,踱步到了阳台。他静静地望着满院如水的夜色,继而轻轻地笑了。
他居然真的等过了这么多年。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等待的起.点在哪里。
她也不必知道。
他随手拿起单氏以邀请朋友的名义给她寄来的婚礼请柬,三两下揉碎,抛进了庭院深处。
请柬只要一张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
第50章 地下拍卖会
两天后是单氏大小姐的婚礼,而就这个节骨眼上,木小树却发现婚礼的请柬怎么都找不到了。
她苦思冥想,把青湘山别墅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
容隽卿一手拿着设计稿,一手拿着马克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木小树在她的卧室里翻来翻去。
“我说,小树啊,请柬怎么可能在我这里,我连那请柬还没焐热就交给你了。”容隽卿抚额。
木小树哭丧着脸:“请柬总不至于自己长翅膀飞走了啊。”
容隽卿提醒:“你最后一次看到请柬是什么时候?”
木小树回忆了半晌,道:“在祁先生那里。”
容隽卿眼里浮现出暧昧的神色:“哦……这样啊,要不你问问祁先生?说不定落在他家了?”
木小树醍醐灌顶,没准真落在祁先生家里了。
傍晚祁缙谦来接木小树共进晚餐时,木小树把这个猜想说了出来。
环境清幽的西餐厅里浮动着淡淡的清香,灯光与背景音乐柔和得恰到好处。木小树却愁眉不展:“要是没有请柬,根本进不了会场。”时隔多年与单伯飞重逢,万万不可拂了他的邀约。
祁缙谦啜了一口红酒,道:“我收拾宅子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你的请柬。不过,就算没了请柬,你一样可以去。”
木小树好奇:“怎么去?”
祁缙谦一边优雅地切着牛排,一边清淡道:“给我的那份请柬里提到,希望我携家眷同去。”
木小树的刀叉歪了歪。家眷啊……她默默地念了念这个词,心脏忽地漏跳了几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