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小白莲(快穿)——书空
时间:2019-03-18 09:26:39

  但她清楚地知道,那不是梦。
  她实实在在地来过,活过,也无可避免地……影响到了一些人。
  死死咬着嘴唇,她翻身下石床。
  往生井上的烟雾留恋地萦绕不去,林卿卿沉默良久,伸出手。
  孤魂飘散,天地之间,不再有千金大小姐阮卿卿。
  “要休息一段时间吗?”鬼吏适时出现,一贯古板的脸面无表情,“你的灵体看上去很虚弱。”
  “……是吗?”林卿卿茫然反问。
  她下意识地看向水池中自己的身体。乌发飘荡,宛然如生。
  “……不了,谢谢。”她难得地没有笑,沉默半晌,轻声道:“我想尽快结束,回到我原来的世界中去。”
  鬼吏看一眼远处端坐的阎王,点点头,一挥手。
  ……
  当幽魂出现在林卿卿面前时,她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尽力用平静的表情看着眼前半透明的幽魂。
  “林姑娘,”这是她见过最纠结的幽魂,都已经到了地府,还犹犹豫豫咬着嘴唇:“你,你……”
  林卿卿耐心地等待着。
  两人对视片刻,对方终于狠下心来:“你、你可不可以杀人?”
  “我想要让我的驸马,断子绝孙!”
  林卿卿骇然,望向鬼吏。鬼吏也不赞同地看着幽魂,那盛装华服却更显瘦弱的女鬼被两人一望,几乎落下泪来。
  “他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宝贝儿子……一想到他要传承他的姓氏,借我公主府的荣耀留存那肮脏的血脉,我……”柔弱的女鬼大放悲声,“我做鬼也不要放过他!”
  林卿卿与她对峙半晌,看着她大滴大滴落下的透明泪水,在心里盘算自己杀|人的可能性。
  真的……做得到吗?即使是为了复活?
  一旁的鬼吏与阎王对视一眼,忽然出声:“两位姑娘,我有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思诺思:安眠药。遵医嘱,慎用。现在的安眠药吃很多也不会死,请珍惜生命。
  *为队长点播一首《说谎》。
  ——我没有说谎,是爱情说谎。它带你来,骗我说渴望的有可能有希望。
  明天开始新世界《公主的养子》(就是驸马与驸马之子啦,之前有小天使说看不懂这个标题)。这个世界对大世界进度条和卿卿的变化来讲算是比较重要的一个转折点,剧情比较奔放,男主有点病态。希望能看到熟悉的人鸭!还请多多支持!
 
 
  第42章 公主的养子
 
  “她已经死了!”
  好暗。
  严卿卿费力地睁开眼,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
  许是天还没亮罢。
  也罢, 那就再睡一会儿,也好晚一时面对……他。
  她疲惫地闭上眼。三日前发生的一切, 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身为长越国备受宠爱的小公主,严卿卿从出生起便事事如意。在宫中自然锦衣玉食,出嫁后, 她那能干的驸马文致宣也替她将公主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唯一的遗憾, 就是她始终未能有孕。
  十四出嫁, 四年无所出。她与驸马偷偷请了大夫, 诊出她先天不足无法受孕。
  严卿卿只觉天都塌了, 一时之间几乎不敢再见文致宣的面。
  驸马在公主房外苦苦哀求, 泪如雨下,表明心志:即便如此, 他恋慕公主之心意无可转移,请公主万万不可自伤。
  驸马的深情如一剂良药,慢慢医好严卿卿内心的创伤。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夫妻二人痛楚而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一生无法拥有亲子的事实。
  但,他们当然也想拥有天伦之乐。
  那年年底,驸马文致宣领回来一个男童。说是他偶然遇到的乞儿,与他一见如故,想来公主一定喜欢。
  这孩子八岁刚刚八岁,出身贫苦,样貌却精致, 身子也康健。岁数稍大一些,但他无父无母,自然一心侍奉公主,正可充作养子,承欢膝下。
  严卿卿当时自己也还是个娇嫩嫩少女,看着已高过自己腰间的男孩,实在想不出要如何令他承欢。
  但她还是禀告父皇,将他收为养子。从驸马姓,起名文铮羽。
  ——她从来都不会拒绝文致宣的任何提议。
  一晃眼十年过去。昔日孩童,已长成身形修长的少年……三日前,正是因着这名养子,她才撞破了那样不堪的真相。
  严卿卿合着眼睛,微微下垂的眼尾,无可如何地流下一滴泪。
  虽然文铮羽与公主府的任何人都不亲近,她还是勉力想要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奴婢的哥哥领着给府里送炭的差使,家置在城南。他昨儿说,仿佛看见咱们公子进了甜果巷的一户姓周的人家……”丫鬟吞吞吐吐,“那家男人常年在外头做生意,家里只扔着个小媳妇。”
  文铮羽十八岁,正是最易冲动的年纪。
  听见身边的丫鬟萍儿这么说,严卿卿又是着急又是内疚。
  文致宣领了皇室采买的活儿出了京,她无人商议,只好自己带着丫鬟出门,悄悄伏在巷口等待。
  她没有看到文铮羽。
  惴惴不安地等来的,是自己那本该在千里之外的夫君,一脸温柔地扶着面带病容的周家娘子,在门外略散了散心,又扶她回去。
  忽而卷过一阵大风,吹乱了周家娘子鬓发。文致宣忙停住脚,小心翼翼地将她垂下来的一缕青丝绾到耳后 。
  男子白皙的手指衬着女子满头青丝,触目惊心,对比鲜明。
  严卿卿看在眼里,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血。
  文致宣听到动静,回过头 ,正好对上她含泪的眼睛,瞬间面无人色——她永远无法忘怀,下一瞬,他下意识的动作 ,是将周娘子护到了身后。
  ……十年夫妻 ,他负了她,竟然还担心她会对他心尖尖上的人如何。
  她若是那样的人,又怎会被他欺瞒整整十年?
  “卿卿,是我错了。”虽是寒苦出身、却饱读诗书素来矜贵的驸马跪在她脚下苦苦哀求,“我也是不得已 ……我当年上京赶考的银钱,都是如虹所出,我万万做不出一朝发达便弃她于不顾的事……”
  严卿卿靠着床柱,哭干了眼泪。她瓮动嘴唇,小声问:“那么当年,春日宴上……你又为何要留情于我?”
  文致宣似乎怔了一下,好看的眼眸凝视她,深情地握住她的手:“卿卿,你不明白么?周如虹有恩于我,但我……我爱你啊。”
  因为报恩,所以无法抛弃助他上京、随他私奔的周如虹;因为爱着严卿卿,宁愿舍弃功名、付出不可为官的代价成为驸马……
  “卿卿,是我处置不周。你要打我骂我都随你 ,只求你明白我的心……”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包含痛苦。
  严卿卿泪眼朦胧地望着她倾心爱了十年的男人。
  文致宣的眼神那么诚恳,俊眉修目,迷蒙泪光中看来,依稀仍是当年春日陌上、碧桃春雨里含笑回眸的少年郎。
  “那么,小铮呢?”严卿卿含泪问,“小铮他,他是……”
  文致宣犹豫一瞬:“……他是我和如虹的孩子。”
  严卿卿如遭雷击,眼前天旋地转,头脑一片空白 。
  “卿卿,我是为了你好。”文致宣起身,坐到她身边拥著她:“你无法生育,我急得不得了,又不敢在你面前表现出来,怕伤了你的心,连买醉都只敢去如虹那里。有次不小心喝醉了,我看着小铮,便有了主意。”
  男人观察她的表情,更靠近一些,温热呼吸几乎就在她耳边:
  “小铮是我的儿子,品行不会有差,比旁系过继更好。如虹舍不得他,与我闹了好几场 ,但我总牵挂着你,硬是将小铮带进了府……”
  严卿卿听到他为此和周如虹争执,终于在一片绝望里抓住些什么,含泪睇他:“真的?”
  “当然 。”文致宣郑重道,“你瞧,小铮出生时我还未遇到你,遇到你之后,我与如虹也没有再……”
  严卿卿隐约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又怕是自己错怪 。她无助地咬着嘴唇,不知是该信还是不信。
  “我视她为恩人,而非外室。”文致宣看她泪水渐止,诚恳道:“若非如此,怎会十年再无所出?这次我和小铮去看她,也是因为她换季时着了风寒,久久不愈,一时竟有些情急,才出去看她一看……”
  严卿卿不知不觉咬破了自己下唇,口中泛起一阵浓甜血腥味。她恍无所觉,呆呆地坐着。
  文致宣吻去她眼角泪水,又轻柔亲吻她微微颤动的长睫、小巧鼻尖、挂着眼泪的冰凉脸颊,最终含住她被咬破的唇瓣 ,慢慢吸弄。
  “卿卿 ……”驸马的声音如同歉意又如同叹息,“少不经事,就原谅我这一回罢……”
  严卿卿稀里糊涂被按进绣着缠枝莲的锦褥,很快便说不出成型的语句。
  第二天,她在文致宣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眉目清俊的男子一边为她揉按酸软腰肢,一边告诉她已经准备好车马,要带她去京外碧桃溪散心。
  “那里是我们初遇的地方。”驸马的声音充满怀念,“你常说每次看到那漫山遍野的碧桃花,就什么烦恼都忘了 ……卿卿,你知道的,我最怕你不开心。我们去那里的别庄小住一阵……好不好,卿卿?”
  严卿卿迟疑,手指揪紧被褥。
  他道歉,哄劝,但始终没有告诉她这件事究竟要如何解决。
  文致宣看一会儿她轻轻颤动的长睫:“我想将小铮也带去。”
  听到这个名字 ,严卿卿心中百味杂陈。
  文致宣看着她,缓缓道:“卿卿想必不愿再见他,以后 ,便让他住在别庄,无事不得入京,免得碍你的眼。”
  “这怎么成!”严卿卿惊讶反驳 ,“小铮已到了娶妻的年纪,怎能住在那荒郊野外,不同人往来……”
  “可我已经说了要他同行。”
  “你真是的,”严卿卿嗔他一眼,“那便一道去,只说带他出去散心。”
  文致宣动情地拥住她:“卿卿真好。”
  最终,寻找回忆的两人行变成带着文铮羽 ,一道借山河秀色纾解心中郁气。文致宣说既为散心,又是近郊,无需兴师动众,只带了些许家丁侍女。
  到得这里的记忆,都是清晰的。严卿卿记得小铮始终阴沉着脸不肯看她,也记得他们傍晚到达别庄……精巧的院落沐浴着夕阳,她在马车上掀帘望了一眼,残阳夕照,泼溅出如血光芒……
  接着呢?
  她不安地动了动肩膀,只觉得说不出的逼仄。
  ……接着,他们在别庄用了晚膳。晚膳中有一道蘑菇,极鲜美,她还专程问了是从何处采摘……
  空气越来越闷。
  严卿卿回忆到此处,自觉心情已经足够平静,摸了摸眼角,泪痕已干。该起身了……既然决定原谅,便不该再做出赌气的情状。
  她勉强睁开眼睛,还是一片黑暗。
  严卿卿不安起来:“阿宣?”
  无人回应。
  她放大声音,又叫了两声。
  她听到什么,却并不是文致宣的回答。严卿卿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如同她幼时饲养的花鼠啃食松果,又像干燥的布巾摩擦桌面: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几乎就响起在她脑后 !
  严卿卿一惊,下意识要翻身下床。
  她没能成功坐起身来。
  动作太猛,她额头砰一声撞上什么坚硬所在,疼的她瞬间流出眼泪。严卿卿平躺着,将那剧烈的疼痛缓过去,忽然意识到什么,伸出手四处摸索。
  左,右,上,下。
  手指触摸到的,全是坚硬和冰凉。
  她流着泪,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爆发出一连串凄厉的尖叫。
  她竟然被关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里 !
  *
  别庄临着深山,山中有地热,极利锻体。
  文铮羽天不亮便去山中练武,归来已是清晨 。
  不远处传来压抑着的低声啜泣,他耳力极佳,听起来清晰无比。
  声音来自父亲和公主的院落。
  高挑少年厌烦地瞥一眼 ,顿了顿,转身走过去。
  公主的两名贴身丫鬟正跪在门口呜呜哭泣。
  文铮羽无视丫鬟惊惶的阻拦,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你在做什么 ?”
  厚重木门在他身后关闭 ,屋内灯火通明。
  文铮羽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文致宣站在棺材前弯下腰,用手摸索着缝隙的一副诡异景象。
  公主别庄,哪里来的棺材?
  “是你。”男人显然被吓了一跳 ,看到是他,又将肩膀放松下来,紧张道:“快来帮我看看,这棺材是不是没封严?我刚才好像听到 ……”
  看着儿子的目光 ,他闭上嘴。
  “听到什么?”文铮羽冷冷道,同时环顾四周 ,渐渐拧起一双利剑也似、直飞入鬓的眉毛:“哪儿来的棺材?薛长史那老废物终于死了么?”
  不等父亲回答他,他已经意识到什么,大步走上前来:“公主呢 ?”
  ——他从来不叫严卿卿“母亲”,只随府中仆从,称呼一声“公主”。
  文致宣愣了一下:“你问这些做什么?过来,帮我封死这棺材。”
  “文致宣,你疯了!”文铮羽看一眼棺材,再看一眼他,凌厉的双眼中全是不可思议,大步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掀棺盖!
  文致宣立刻拦住他,摇摇头,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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