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我要成仙
时间:2019-03-18 09:27:31

  屋内瞬间寂静了下来,一时间只剩下佛珠转动声,须臾,才响起一道没有温度的声音,“那你可知罪!”
  楚湫抬起头,故作惊慌的道:“嫔妾惶恐。”
  “后宫是皇上的后宫,不是你一人的地方,你不劝着皇上雨露均沾,却一味占着独宠,难道你想做那祸乱宫闱的妖妃不成!”
  太后眼眸一厉,手中佛珠骤然甩在她跟前,散落一地褐色佛珠。
  楚湫立马跪倒在地,面上全是惶恐,“太后娘娘恕罪,实际皇上也只曾召幸过嫔妾一夜,其余也只是与嫔妾说说话而已。”
  说完,太后却是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哀家冤枉你了!”
  一旁的赵嬷嬷也是厉声道:“如此说来,婧嫔娘娘白日魅惑皇上,岂不是更过分。”
  “嫔妾绝无此意,还请太后娘娘明察!”楚湫低着头,不曾想这太后如此老糊涂,居然明面上为难自己。
  “你时常白日进出御书房,那国之重地,岂是你一个后宫妃子能进出的,难道这也是哀家冤枉了你!”
  太后紧紧盯着她的反应,越发觉得可疑,这绝不是一个知县之女,多年以来的直觉告诉她,这女子定不能留。
  “嫔妾进出御书房时皇上要求,绝对不敢有任何窥探。”
  这时一个宫女忽然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只见她伏在太后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立马神色一变,“起来吧,哀家不过询问你几句,瞧把你吓得,让人瞧见还以为哀家苛待了你。”
  楚湫眸光一闪,悄悄挤出几滴泪含着,又极其缓慢的撑着地面想起身,这时屋外却突然响起一道“皇上驾到”。
  随着帘子被人撩开,只见一道明黄骤然迈进,待看到地上跪着的人时,不经意眉间一皱。
  “皇上这急匆匆的,莫不是以为哀家要吃了你的美人。”
  太后随手端过一旁的茶盏,冷眼瞧了下地上的人,好个小蹄子,跟她来耍花样,真是好的很。
  楚湫这时也站了起来,低着头站在一旁没有作声,赫连策也不坐下,看着太后微微颔首,“儿臣并无此意,只是恰巧想听婧嫔的琴,顺便一同过来给母后请安。”
  看着眼前这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太后手中的茶盏被她握的极紧,她是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子,这种话不知在先帝那听了多少遍,却做梦也没想到这话会从自家儿子嘴里出来,他不是一直都对那个死人痴迷不悟吗?
  慢慢放下茶盏,太后淡淡一笑,“皇上这口不对心的话还是说给自个听吧,母后还以为你会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如今能看开自是最好不过之事。”
  许是跪的久了,楚湫竟有些头晕,此时也是强撑着,不过事实证明她身边的确有赫连策的人,不然又怎会这么快知道她来了长寿宫。
  闻言,赫连策神色不变,声音凉薄,“过去之事儿臣早已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就掉马~
 
 
第23章 掉马
  楚湫不经意扫了他眼,男人眼中毫无温度,她一时也有些自嘲,赫连策不宠幸妃嫔不一定是为了自己,自古以来又有哪个帝王是长情的,只是被外界解读成因她而已。
  “你能如此想自是最好不过,哀家如今就担忧你子嗣一脉,皇家龙裔不仅仅是你一人之事,更是国之根本,你莫要让母后日后无颜面见你父皇。”太后语气放缓许多,此刻也是带了些实意。
  赫连策依旧声音平静,“儿臣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母后如今保重身体最为要紧。”
  太后垂下眸,低叹一声,“母后如今也是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能挂念的只有你与你舅舅他们,此次你舅舅虽然行事不对,可到底也是你舅舅,其中必定是有何误会,你莫要听信奸佞小人之言冤枉了好人。”
  绕来绕去还是说到了这,楚湫也是明白了,太后此番召见自己前来是幌子,引赫连策过来是真,刘家出了这种事赫连策已经不再听太后的求情,这次先打温情牌,再引入正题,当真是绕了个好大弯。
  闻言,男人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反倒目光灼灼的看了眼太后,“母后也说国之根本不容任何疏忽,朕不会听任何奸佞小人之言,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贪赃枉法之辈。”
  太后脸色一变,赫连策却以微微颔首,“儿臣还有公务在身,下次再来探望母后。”
  说完,不等太后言语,人已经径直大步离去,楚湫微微福身,紧接着也跟在身后,屋内瞬间寂静了下来。
  一杯茶盏骤然摔在地面,碎裂一地瓷片,一旁的赵嬷嬷连忙上前劝慰道:“太后何必与皇上置气,皇上的性子您也不是不知晓,莫要为了他人坏了您与皇上的情分。”
  “源华虽说偶尔行事出格,可到底也是皇上舅舅,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说到底他还是因为那件事,源华那样做也是为了皇上,如今竟是连他舅舅也不放过,怎能不寒哀家的心!”
  太后一掌拍在桌上,布满皱纹的面上满是怒意,似乎真寒了心。
  “只要太后在,皇上多少会顾忌着您的面子,定不会对刘大人如何的,而且皇上不也提拔了许多刘家年轻子弟,只是不好做的太显眼,毕竟刘大人做了这等事,若是皇上一味偏袒难免会引起朝臣不满,您也得体桖一下皇上的处境才行。”赵嬷嬷轻声劝道。
  闻言,太后却是疲乏的揉了下额心,“皇上啊,就是心思太重,凡事都想牢牢握在手心,不像他父皇,以皇上的性子,哀家若是不早做准备,刘家迟早会没落下去。”
  秋风习习,出了长寿宫,外面一行浩长的銮架屹立在那,看到皇上出来,王德全立马迎了上去,“皇上,李将军已经在侧殿那里等着了。”
  楚湫眉间微动,依旧不动声色跟在身后。
  赫连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女子,薄唇微启,“你连朕都不怕,母后便将你吓成这样。”
  楚湫眼神微动,抬手碰了下自己的脸,轻声道:“许是入秋,嫔妾受了寒,与太后娘娘无关。”
  这倒不是她为太后解释,若说是被太后吓的,那就显得太过矫情,别人怕也不信。
  那张素面朝天的小脸上略显苍白,气息的迟缓看的出她的确有所不适,芙蓉色衣裳也生不出丝毫艳丽感,整个人沉静的犹如一潭平静无波的池水,激不起任何涟漪。
  赫连策就这么定定的望着这个奇怪的女子,他本以为她会与湫儿有何干系,原来她们一直都是两个人。
  他心里竟是有些复杂,如今想来,她能与湫儿一样的绣法,也定是对方亲手教的,赫连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
  “那就找个太医看看。”
  话落,男人已经坐上了龙撵,神情冷淡,那句话随着秋风飘散,一切像只是她的错觉。
  浩长的銮架渐渐离去,楚湫站在那定定的望着那道明黄的身影,霞色裙摆随着秋风渐渐摆动,身后的花怜忍不住上前一步,轻声道:“主子,咱们还是快些回宫吧,您本就身子不好,可吹不得风。”
  回过神,楚湫微微点头,慢慢往宫里走。
  有些时候的确不能逞强,一回宫她便让花怜去叫太医,如今桃儿走了,她没了人去给哥哥送信,宫里她谁也不信,如今看来只能先断了与哥哥的联系,不让人抓到把柄才最重要。
  “主子!不好了!”
  最近刚提的一等宫女紫意忽然急匆匆走了进来,面上满是急切,“花怜姐姐被沐昭仪她们给拿下了!”
  楚湫正在绣着荷包,闻言却是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紫意面上难掩慌张,更是急急忙忙的道:“先前花怜姐姐去给您请太医,谁知半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沐昭仪她们,沐昭仪说自己也身体不适,想将太医带回宫看诊,花怜姐姐一时解释了几句,谁料沐昭仪说花怜姐姐狗仗人势目中无人,竟是当场让人打了花怜姐姐二十大板,如今人怕是还在御花园呢。”
  眸光一顿,楚湫放下手中绣活看了眼窗外阴沉的天色,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来到御花园凉亭处时,那里依旧围了不少人,远远便听到玉嫔那煽风点火的声音。
  “沐姐姐您瞧这贱婢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这分明就是不将您放在眼中,就知道狗仗人势,您的千金之躯岂是那个知县之女可以比拟的?”
  走近后,楚湫一眼便看到了地上趴着的花怜,她已经晕过去了,后背一片血肉模糊,宫里的人下的都是死手,二十大板一个健硕男子都撑不住,更何况一个柔弱的女子。
  “玉嫔姐姐说的好生有道理。”
  凉亭中坐着的人顿时闻声望去,当看到来人时,玉嫔忍不住轻笑一声,“婧嫔妹妹莫见怪,奴才不懂事,沐姐姐也是帮你管教一二,若是日后冲撞了妹妹那该多不好。”
  沐昭仪坐在那懒懒的抿着清茶,眼也未抬,她父亲受皇上重用,所以她也一向倨傲,就连云妃也未曾怕过,更何况一个小小知县之女。
  楚湫走近后也不看地上的花怜,而是来到凉亭中对着沐昭仪微微福身,“嫔妾见过昭仪娘娘。”
  玉嫔似乎很得意,语气略带嘲讽,“这进了宫可不像那些穷乡僻壤一般,如今可得事事讲究规矩,好在今日这贱婢冲撞的只是昭仪娘娘,若他日冲撞了皇上,妹妹的麻烦可就大了。”
  “那玉嫔姐姐不妨告知妹妹,我这宫女是如何冲撞昭仪娘娘的,也好让嫔妾警示御下。”楚湫面上依旧带着平静的笑意,似乎一点也不动怒。
  倒是玉嫔身后那个宫女忽然出声道:“昭仪娘娘想让何太医看诊,可婧嫔娘娘的宫女却颇为微词,可见内心不知如何在编排娘娘们。”
  宫女说话不阴不阳的,倒继承了她主子的性格,楚湫眼角一瞥,上前一步,抬起胳膊措手不及就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凉亭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清脆的响声震惊了所有人。
  “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插嘴。”她语调清淡。
  “你——”玉嫔气的骤然起身,“你竟敢打本嫔的人!”
  楚湫微微一笑,仪态端庄,不急不缓的道:“是玉嫔姐姐说的,皇宫可不是什么穷乡僻壤的地方,凡事都得讲究规矩,只是玉嫔姐姐的人规矩似乎并不怎么好,嫔妾也只能替您管教一二,免得他日冲撞皇上,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
  乾清宫内弥漫着一股醇香的酒气,宫人们陆陆续续上好菜肴,李齐坐在那倒有些受宠若惊,不曾想皇上今日竟然想与他共饮一杯。
  “这是父皇珍藏的萃晶酿,朕不爱这些,却记得李将军是爱酒之人。”赫连策轻笑着给他添上一杯酒。
  李齐连忙接过,语气恭敬,“皇上能记得微臣喜好,乃微臣荣幸。”
  殿内只有王德全一人伺候着,弥漫着浓郁的酒气,闻着便让人有抹醉意。
  赫连策似乎心情不错,眼中含笑,还抬手拍了下他肩,“你性子一向不拘小格,朕今日找你只是随便说说朝中之事,不必拘束。”
  见皇上今日似乎有什么喜事,李齐也不是什么文邹邹的人,当下便一饮而尽,感叹不已,“的确是好酒。”
  赫连策眸光微动,随口似的道:“李将军可得悠着些,这酒听闻烈性大。”
  李齐什么酒没喝过,自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一旁的王德全又立马给他满上一杯。
  “刘家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你如何看?”他神情瞬间又严谨起来。
  李齐自是一本正经的回道:“恕微臣直言,这些年刘大人仗着与皇上的关系,不知行了多少出格之事,此次定是要处理的,可如果太过严厉,定会寒了刘家的心,太后娘娘那皇上怕也不好交代。”
  这的确是件难事,李齐皱着眉头又喝了一杯,别说,这一杯下肚他脑袋竟然天旋地转起来。
  “你说的对。”
  赫连策神色不变,直到见对面的一个劲的揉着脑袋,才忽然一笑,“若是湫儿看到你如今已经独挡一面,必定会很欣慰。”
  李齐脑袋晕晕沉沉的,甚至整个人已经趴到了桌上,迷迷糊糊的呢喃着,“三小姐……三小姐……”
  一旁的王德全有些想笑,这李将军已经很不错了,当年先皇喝了一杯便昏睡了整整一夜。
  赫连策慢慢倾身,手中也端着一杯水酒,冷硬的轮廓上哪还有先前的平易近人,眸光深邃一片,“你与婧嫔是什么关系。”
  “三小姐……三小姐……”李齐一直在揉着模糊不清的嘀咕着,“三小姐……她是三小姐……”
  王德全手上的酒壶瞬间摔碎一地。
  男人手中酒杯骤然碎裂,目光如炬,“你说什么!”
 
 
第24章 盛宠
  一时间凉亭中的气氛瞬间僵持起来, 沐昭仪眼帘微抬, 眼前的女子仪态姝丽端庄,气质出尘沉静, 俏丽精致的面容上只有恭敬之色,看上去就是个姿态出众的宫妃, 让人挑不出任何错。
  想起那日看到的那个唯唯诺诺病怏怏的颜贵人,如今当真是天差地别, 莫说是知县之女,若说是个名门闺秀那也毫不为过,沐昭仪也算是开了眼界,都说宫里的花都是带刺的, 如今看来倒也不假。
  “婧嫔真是好威风, 下次你是不是连本宫也敢打了。”沐昭仪目光一冷。
  一旁的玉嫔显然气急了, 一个劲在那里煽风点火, “她仗着有皇上宠爱,如今当着沐姐姐面都敢如此放肆, 这分明就是从未将沐姐姐放在眼里。”
  外头风有些大, 楚湫本就有些头晕, 闻言依旧一脸平静的道:“嫔妾只是谨遵玉嫔姐姐教诲,帮您管教奴才, 怎么还有错了?”
  说到这, 又是淡淡一笑,“若是嫔妾着实错了,那两位姐姐大可去告诉德妃娘娘, 嫔妾自会接受宫规处置,对了,既然沐姐姐身子不适,那何太医便留给您了。”
  说完,她看了眼身后的紫意,后者连忙挥手让其他太监将地上的花怜抬起来,打成这样,不死也得去半条命呀。
  何太医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他只是一个小小太医,这些娘娘们的事他可不敢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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