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又诱人,看起来就很可口。
想亲亲他,竹吟敛了敛眸。
她本性高傲,又有轻微的感情洁癖,早知道他有喜欢的人,肯定就不会再碰上来的。
可是他却莫名的,对她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让她不但没法抽身,还总是想着,要继续对他为所欲为。
不知道,如果她做到那个地步,他还能再继续容忍她吗?
*
晚上,时旸和越沂一起去食堂,时旸这段时间情绪一直不好,越沂本来话少,今天更加沉默,俩人闷声走了半路,时旸实在憋不出了,瞟到越沂手指,随口问,“你手好了点没?”
前天放学后是贺凡值日,笨手笨脚,失手把越沂和赵竹吟座位旁边的窗户玻璃给打得粉碎。
他说是收拾了,结果等越沂看时,发现赵竹吟椅子上被撒了一椅子碎碎的玻璃渣,根本没人管。
时旸还是第一次见到越沂脸色那么难看。
贺凡差点被吓尿了。
结果最后是他跑去买了新玻璃,连夜安上,越沂没叫他再管,自己亲手把赵竹吟桌椅仔细收拾了一遍。
比起平时,他明显有几分烦躁,过程中食指不小心被划伤,流了挺多血,伤口看着还挺深。
“没事了。”越沂没有和他继续聊这个话题的意思。
“唉。”时旸是男生,粗枝大叶,听他说没事,当即也没管,又叹气起来,“这学期马上结束了,我和宋婵当同桌的最后几天了。”
“羡慕你。”他说。
赵竹吟肯定也会选理,而且也会去理强班,还能和他继续当同学。
“没什么好羡慕的。”越沂淡淡道,唇角掀起的弧度有几分自嘲。
继续当同学又能怎么样,继续这样看着她,看着她和别的男生越走越近,然后继续享受她施舍给他的这几分甜?
不过饮鸩止渴。
想起这几天她的种种行为,他面上拂起抑制不住的烦躁。
她到底想干什么。
他已经尽最大的意志力克制,她却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有意招惹。
觉得他很好玩?没有玩够,还是故意想看他难堪的模样?
男生垂下视线,黑眸阴郁。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再这样招惹他,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再忍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要发生点事情,我看在那之前可以不可以让竹子先得逞一下,吃点甜头
马上就高二啦~接下来的高中生活,节奏应该会加快很多。
PS.亲哥这个人,其实很复杂,以后也是个心狠手辣的leng,只有二哥是个傻白甜。
——
第39章 三十九...
台球室里,空气中悬浮着轻微的烟草味,司凛推开门时,见陆云展抱着球杆,面无表情靠墙站着,手里夹着烟,快燃尽烧到手指,他一动不动,见他进来,甩了烟灰。
“你叫我过来干什么?”司凛在一把椅子上瘫下,懒洋洋揉了揉自己额角,“我今天回去还得写试卷,写不完又要被唠叨。”
陆云展扔了烟,一扯唇,“我刚从G市回来,看了梁嫣。”
司凛想了半分钟,想起梁嫣是谁,好像是那丫头朋友,打起架来不要命,不知道她是怎么交到这样一个朋友的。
“她怎么了?”司凛随口问。
陆云展屈了屈手指,阴沉沉说,“被人欺负完了,钱也骗走了。”
“完了还敢又找上门来。”他重新点燃一根烟,夹在指尖,却没动,俊朗的面上拂过一丝深重的阴影。
城南那堆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他们是不是上次还去网吧找过你妹?”他抬首问。
之前的话说得晦暗,司凛没怎么过脑子,只听了个大概,这一句话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懒洋洋一笑,抱头靠在了椅背上,“找的不是我妹,是你妹子。”
陆云展淡淡反驳,“我朋友,现在不处理了那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找过来,竹子现在还在嘉学,你也不可能一天24小时跟着她,是不是?”
司凛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了,他垂眸看着他眼睛,“你什么意思?”
陆云展沉默了很久,一咬牙,“是我他妈咽不下这口气。”
他一拳砸在了旁边台球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烟灰缸被震落,落在地上,碎成了几块,扑起簌簌烟灰。
“你早这么说不久完了。”司凛坐正了身子,唇角带上了缕轻笑,想了想,“挑个周天,不要放假。”
*
赵默成和韩芸已经确定了回国的时间,就在三天之后。
学校办了成人礼,和高三高考前的最会一次动员大会,赵微树被选成了学生代表发言,竹吟翘了一节课,美滋滋去礼堂观礼。
她哥果然帅,又优秀又帅。
她挤在人群里,听到周围女生对赵微树的议论,不由挺直了小胸膛,与有荣焉。
偷偷摸摸摸回教室。
姜欣在窗口,看到她蓝白色的校服一角,飘到了后门方向,“竹子,你又翘课。”她把手机压在桌下,给竹吟发信息。
“嘿,去看我哥毕业典礼。”竹吟回复。
回复完,注意到身侧移来的视线,她忙把手机收回桌洞。
他没出声,把一张白色表格搁在了她桌上,“下周一交。”
是一张文理分科志愿表。
竹吟不在意的把表格收起,“班长,我要是去别的班了,你会不会想我啊?”她盯着那表格,忽然问。
他看了她一眼,眸光凉凉的,没说话。
“随口说说啦。”竹吟笑咪咪,撑着雪白的下巴。抬眸看着他,她睫毛生得浓密,微微卷着,日光下,杏眼被映成了暖暖的蜜褐色,愈发显得甜蜜。
越沂面无表情的垂下了视线。
所有表格,都是交给他的,她到底选文还是选理,他不可能不知道。
*
“竹子,欣欣,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们?”下午音乐课回教室,姜欣,宋婵和竹吟三人一起,宋婵胆子小,一路回头了好几次。
身后有三个穿校服的男生,一个染着头扎眼的黄毛,见她看过来,鬼鬼祟祟,立马移开了视线,宋婵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摇了摇竹吟袖子。
“没有啊。”竹吟回头一看,林荫道空荡荡的,只见一缕风吹过,什么也没有看见。
晚上竹吟没有让张叔过来接,打算自己步行回家。
黄昏时分,天微微燥热着,竹吟独自一个人背着书包从校门走出,放学时,校门外熙熙攘攘,车流很大。
竹吟在旁边摊买了个巧克力香草冰激凌,正吃着,蓦的在前方看到了个熟悉的清挑身影。
“班长!”她叫了声他的名字,几步赶上。
越沂听得她声音,回头淡淡看了一眼,脚步丝毫没慢。
“顺路,一起走吧。”竹吟几步赶上,很不在意的,笑吟吟的。
旁边是熟悉的街道,车水马龙。
他走得很快,竹吟追得有些发热,看他领口和面颊,却依旧是干净清凉的模样,她叹了口气,自语道,“走这么快,都不热的吗?”
她脱了校服,下面是短袖,露出的皮肤凝了霜雪一样,纤细曼妙,她单肩背着书包,费力的把校服塞了进去,忽然对他一笑,“要吗?”
她举了举手里冰激凌,巧克力有些融化了,举在她白嫩的小手里,她舔了一口冰激凌,粉唇边沾着未融化巧克力,歪头看着他,甜甜的笑。
少年顿住了脚步。
夕阳下,黑眸缓缓沉了下去。
没等反应过来,她手腕一重,已经被他拉近了路旁的巷子,动作粗暴。
里面是半堵废弃围墙,涂画着五颜六色的涂鸦,中间是个巨大的骷髅头,周围簇拥着妖娆的花,藤蔓绕着锁链,映在暖黄色的夕阳下,有种残忍奇异的美感。
他指尖是冰凉的,“赵竹吟,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要是就喜欢这张脸的话,去找他也是一样的。”男生唇角抿得死紧,眸底像是燃着冷冷的火焰。
“还是,看我难堪的样子,你就满意了?”声线沉了下去,不复平时的清冷,他垂着眸子,黑眸阴郁,一字一顿问。
竹吟眨了眨眼,睫毛尖蘸着一缕夕阳的余晖,金蜜色的,她踮起了脚,凑到他耳边。
“嗯。”她一点头,笑得像个妖精,在他耳边呵了一口气,气息清甜,暖暖的,很诚实的点头,“我就喜欢看。”
心里紧绷着的弦,在那一刻,陡然断了。
少年浑身僵硬,忽然,伸手,紧紧扣住了她的腰,这一下,力度这么大,竹吟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腰肢差点都要被他掐断。
“那你别后悔。”他附在她耳边,声音冰冷。
竹吟吃痛,差点出声,闻到他领口熟悉的香味,她心跳得有些快。
她这样算不算不要脸……明明知道他心里有惦记了那么年的初恋,还非得厚颜无耻的主动凑上去。
她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主动又无赖的模样。
墙后移出三个长长的影子,响起了低低的对话声,声音低哑粗嘎。
“这是赵竹吟?”有人走近了。
看清她的脸,最后的那个长脸儿,立马从裤兜掏出手机,飞快发了条短信出去,“找到了,在陵口街三号巷子。”
“这是……和那天那个小白脸儿?”为首的是个黄毛,惊讶得声音都走样了。
竹吟看清楚,是那天在图书馆门口遇见的,欺负池砚的那个黄毛,后头带着两个跟班,目瞪口呆的模样,指着他们颤巍巍道,“你,你们真搞一起去了?”
还要这样泡妹的?
被打一顿就可以泡上这么好看的妹子?
“你之前勾引我女朋友,现在还敢又劈腿了?”黄毛颤巍着手指,指着越沂,咬牙切齿。
仗着自己长得好,四处勾搭无知小姑娘。
竹吟从他怀里脱出,眉一扬,看了他一眼,弯唇一笑。
哟,看不出来,原来他还在外面干过这种事情哦,勾引人家女朋友,挺能耐啊。
身后有个圆脸,偷偷摸摸摸到了竹吟身边,伸手想扣住她,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越沂沉着脸看着他,将他胳膊一扭,动作利落,丝毫没有收敛,重得很,圆脸矮了他一个头,一下被扣倒,骨头嘎嘣一响,疼得猪叫。
“哥,认错人了……这不是那天那个啊……”圆脸眼泪都快出来了。
仔细一看,虽然五官有点像,但是根本不是那天那个傻白甜啊。
看这男生穿着校服,清瘦高挑,清爽的黑色短发,皮肤很白,通身上下都干干净净,光看外表,根本就是个规规矩矩的好学生模样。
只是眉下压着的那双眼睛,清寒透澈,看着他时,让黄毛不自在的打了个抖,他欺软怕硬惯了,碰上硬茬,一下就怂了。
在这儿拖久了,他还怕司凛找上门来。
疤子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从嘉学带出来一个小姑娘,黄毛跟了她好几天,总算找到了个落单的日子。
没想到后来她碰了个男生,看背影和侧脸,挺像那天那个很好收拾的弱鸡,没想到,根本不是一个人。
“走吧。”竹吟扯了扯他袖子。
她从没见过越沂打架,也打从心底里不认为他适合做这种事情。
越沂松了手,圆脸像个麻布袋一样瘫倒在了地上,黄毛瞥了地上圆脸一眼,往后缩了缩。
反正,疤子只是要他们找人,不是让他们打架。
“嗯。”越沂淡淡答了一个字。
他垂眸,面无表情看了墙角三人一眼,清隽的脸上染着夕阳融融的余晖。
他五官生得清冷,阴影落在挺直的鼻梁上,桃花眼敛着,明明是干净到了极点的长相。
可是,站在残如血的夕阳下,绘着巨大黑色骷髅头的残墙前,那三个小混混跟前,没有丝毫的不协调。
那三人根本没了那天在池砚面前的张狂。
三个混混瘫倒在墙角,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黄毛踹了脚圆脸屁股,咬牙道,“去跟着。”到时候,等疤子来了,再给他个追的方向啊。
圆脸屁滚尿流爬起来。
没出去多久,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为头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见墙角的黄毛,“人呢?”他阴测测问,声音阴冷,像是蛇吐信子的嘶嘶之声。
“不……”黄毛舌头打结,想说她已经走了,圆脸跟去了,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疤子带了一大堆人,正想继续仔细问。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司凛跑得很急,额上流了汗,他站在巷子口,阴沉沉抬起眼睛,忽然一笑,“打架不过,就找我妹出气?你怎么这么能呢?”他轻轻笑了声,脚尖在地上碾过,长腿一伸,忽然一脚踹下。
蹲地上的长脸被一下踹出几米,闷哼了一声,缩在地上,蜷得像个虾米。
司凛拎起他领口,语气暴戾,“我妹人呢?”
“走,走了。”长脸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抖得像筛子一样。
“你以后再敢动她一下,老子叫你去死。”司凛笑得猖狂,眉目张扬,一把扔下长脸。
疤子面上浮起一丝笑,神情平稳,他拿脚尖,将滚到他身侧的长脸仔细挑开,“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狂了?”他缓缓道,搓了搓手。
陆云展随后赶了过来,不大的巷子里,挤了二十多号人,夕阳把影子拽得很长,他阴着脸看着对面疤子,目光里像是淬了火。
*
竹吟回到家时,一开门,见家里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赵默成和韩芸的飞机是定在今天,说是已经到了G市,赵微树还在学校,他没几天高考,这几天回来的都晚。
可是司凛,怎么也不在?
她打他电话,也是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