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穿越)——龚心文
时间:2019-03-20 10:48:57

  “桥生,天香第一次来,我陪她一下。以后的时间还很多,我们两再自己来。”
  墨桥生的脸瞬间涨红了,主公总是这样,一眼就能看穿自己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那只手拉扯了一下,墨桥生毫无防备,一个跌列。他急忙伸出另一只手,撑在案桌上,才不至于整个人摔到程千叶的身上。
  他看着那近在咫尺,纤毫毕现的肌肤,闻到了主公身上传出的一股淡淡幽香,心跳像战场上的擂鼓,一声声的响了起来。
  “桥生。”程千叶斜靠着桌案,点着摊在桌上,自己亲手绘制的一张舆图,“琪县驻军不多,韩全林新败,估计也没什么精力来管这个离他甚远的土地。你只要稳扎稳打,应该不会有大的问题。”
  “但是你依旧不可大意。你初次领军,务必慎之又慎。不论战况如何,你都不可莽撞,最重要的是,你本人不能够有事。”
  墨桥生看着程千叶轻轻开合的嘴,主公的话似乎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他第一次听不清主人说的是什么。
  “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上一次之后,就一直忙到现在,都没有机会亲近片刻。
  程千叶看着眼前春花绽放的蓝宝石,按耐不住自己的心猿意马,一把提起墨桥生的衣领,把他按在桌案之上。
  墨桥生看着那越靠越近的面庞,一瞬间失去了呼吸的能力,整个人处在窒息的边缘。
  可是主公却那么的过分,偏偏不肯干脆的判他死刑,嘴角勾着坏笑,一点一点的俯下身来。
  我可能要死了,他闭上了眼。
  那柔软又滋润的事物终于触及了自己的双唇。
  他感到自己轻轻颤抖了一下。
  “别哭啊。桥生。”
  墨桥生听见一声叹息。
  那人覆盖了他的双唇,闯入了他的世界。带他一起进入了无法自拔的快乐深渊。
  行至驻地,姚天香看着满面通红,匆忙告退的墨桥生,好奇的靠了过来。
  “你真的在车上就把他给吃下去了?”
  “哪能呢?我就尝了个甜头。”程千叶舔了一下嘴唇,看着墨桥生匆匆离去的背影,回味了一下。
  “你看他那么害羞,这样就受不了了。我哪里下得去手。”
  姚天香白了她一眼:“我看你是不敢,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也就是个纸老虎,比我还不如。”
  “胡说,我可是你夫君,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在城内行营驻地,低等的伍卒们,十人一组,住在土胚搭盖的简易茅草房内。
  房内略微高出地面的土胚上铺着厚厚的稻草,便是士兵们睡觉的大通铺。
  杨陆厚坐在通铺的边缘,捧着一碗粗糙的粟米饭,大口扒拉着。
  “睡觉有屋顶,三餐都管饱,每日太阳下山就休息,还不用挨揍,啧啧,日子过得美滋滋。”
  “你这算什么美滋滋,你看盛哥,等打完这战,有土地,有大屋,再娶个漂亮的婆娘,往家里炕上一摆,生几个大胖小子,那才叫美滋滋。”
  “对了盛哥,你干嘛非和兄弟们挤在这里。你如今拜了二级上造的爵位,封了百夫长。听说百夫长都有自己的单间,里面有床,还有软软的被子,每天多领两个白馍,有时候还有肉呢?”
  屋内的几个低级士伍不解的看着躺在通铺上,架着腿的盛哥。
  “想吃肉?”盛哥口中叼着一根稻草,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明日开始操练新军,十人为一什,百人为一队,都要定期考验。我现在是百夫长,你们是我的兄弟,谁到时候能给我争口气,我分例的肉就赏谁。”
  几个都是由奴隶刚升上来的士伍们听到肉字,都齐齐咽了一下口水。
  “那是必须的啊,我们都听你的,盛哥叫做啥,咱们就做啥。”杨陆厚急着表忠心。
  第二日,天蒙蒙亮。
  杨盛赤着上身,在水井边取水冲了一把脸,早早来到校场。
  微冷的晨雾中,他看见校场中已有一个上下腾挪的黑色身影。
  那人听见脚步声,收住枪势,转过身来,
  杨盛认出此人,正是一战连斩敌军数将人头,一举拜四级爵位的墨桥生。
  此人和自己同为奴隶,却一战成名,官封校尉,领五千人。成为自己顶头上司的上司。
  杨盛跪地行了个军礼:“卑职杨盛,列百夫长之职,见过校尉大人。”
  墨桥生点了点头:“来得很早。”
  杨盛抬起头,裂开嘴:“小人是个粗人,一直很仰慕将军的威名,今日正好还有些时候,不知将军可否抽空点拨小人一二?”
  墨桥生看了杨盛一眼,一指武器架,“挑兵器。”
  他知道这个男人心里不服他。
  对于不服气的人,墨桥生没有多余的办法。
  不服,打到服为止。
  天色亮了,校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杨陆厚来到校场,看见校场的正中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人。
  他挤进人群,向内一看。
  只见场中两名猛将,正斗得难分难解。
  一人混身黑衣,使一柄铁枪,雪亮的枪尖,如银蛇吐信,照得漫天寒光闪闪。
  一人精赤上身,舞一柄百练钢刀,刀风赫赫,煞气冲天,有如虎过山岗。
  猛虎战雕龙,雄鹰对巨蟒。
  众人如何见得这般猛斗,一时看得连声喝彩。
  “哎呀,盛哥!”
  杨陆厚眼见着盛哥又在和人比对,登时兴奋起来。
  在他的印象中,盛哥打架可从来没有输过,他们那一片的奴隶,都被盛哥打怕了。
  但这一次,却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还不待杨陆厚为鼓气喝彩。
  盛哥已经败下阵来,他跳出圈外。
  一手撑着地,头上的汗大滴大滴滴入地上的红土之中,口中喘气:“我服输了。”
  墨桥生收起枪,弯腰伸手扶起他:“你很好,将来必不止百夫之职。”
  作者有话要说:  墨桥生:姚天香,不准你教坏我主公。
  姚天香:墨哭包,你想怎么地?
  墨桥生:Q-Q
 
 
第51章 
  这是一个面积中等的校场,正好可以容纳五千士兵操练所需。
  整个场地用黄土找平,外围设有栅栏、拒马、鹿角和哨岗。内部设有将台,金鼓,令旗,武库等设施。
  左右是大面积的简易土胚茅草房,和一些因为突然增加了大量新兵临时搭盖的帐篷,以供驻军休息。
  墨桥生在对犬戎的最后一场反击战中,率队连斩了数名敌将。他带领的百人队,全队枭敌首过百,不仅他的队伍中人人都拜了公士爵,自己的爵位也从三级的“簪袅”进阶到具有领军资格的“不更”。
  新军初建,极度缺乏领军的将领,再加上主公的那一点点偏爱,墨桥生十分幸运的被封了校尉的官职,总领这个校场之上的五千士卒。
  此刻的他,站在高台之上,看着眼前人头攒动的士卒。
  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奴隶出身,因为来不及赶制服装,有些人穿着晋军制式的军衣,有些穿着敌方尸体上掰下来的铠甲,有些干脆光着上身。
  只有部分千户,百夫,和什长等军职人员,是从旧军中调拨过来协助指导新人的精锐。
  这些士兵,每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同,大部分人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过度操劳显得消瘦而佝偻。
  不打战的时候,没有军功可以领取的时候,就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三五成群的和自己相熟的同伴勾肩搭背挤在一起,不时低声说着私话。
  也有一部分人眼中带着兴奋,透着一股跃跃欲试的野望。这些人或叼着稻草,或双手交叉在胸前,看向将台之上墨桥生的目光或多或少都透着一股不服气的桀骜。
  对他们来说,那个奴隶能当上校尉,或许只是运气好点,自己完全有机会取而代之。
  墨桥生从前便担任一队奴隶中百夫长的职位,但还没有掌握过这么多人数的士兵。
  他没有感到胆怯,相反的,这种挑战给他带来一股兴奋感。这对他来说,是自己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部队。
  训练他们,是为了能让这些士兵更好的在战场上存活。为了让他们能够跟着自己一路建功立业,甚至封侯拜相。
  而不再是从前,他们只能作为炮灰一般的存在。不论自己怎么严苛的训练自己手下的奴隶兵士,一场战斗下来,上百个兄弟毫无例外的死伤大半。
  “十人为一列,百人为一矩,千人为一阵。分列甲乙丙丁戊五阵。”墨桥生朗声开口,压下了校场上嘈杂的人声。
  “丙队居中,余者依序两侧排列。千夫长,百夫长接令即行。”
  他的声音并没有特别严肃,也没有刻意嘶吼。只是清清冷冷的在校场上传了一遍。
  五个千夫长漫不经心的应诺了一声,不紧不慢的拿了令旗,调拨自己手下部队。
  墨桥生这支队伍,多由奴隶所组成。
  然而这些奴隶只经过一场战役。
  在战役中表现突出,功勋能够当上拾长,百夫长的人数都尚且凑不齐。
  因此这几位千夫长,是贺兰贞从旧部中挑选出的,特意调拨给墨桥生使用的精锐干将。他们都是一些经验丰富的领军士官,有着多年的带兵经验,当然,也就有着属于自己的傲气。
  对他们来说,虽然墨桥生战功卓著,有目共睹。
  但要身为士官的他们屈居在一个奴隶手下做事,令他们心中愤愤不平。
  因而他们行动起来懒懒散散,十分敷衍。
  长官都如此怠工,底下没被训练过几日的士兵当然更是散漫无纪。
  士兵们推推挪挪,吵吵嚷嚷,花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勉强歪歪斜斜的站好队伍。
  墨桥生一言不发,耐心等着他们站好方阵,方才开口,
  “都记清楚自己的位置了没有!”
  稀稀拉拉的回答声响起:“记——住——了。”
  “好,原地解散!”
  队列哗啦一声就散开了,有些士兵尚且歪着站,有些不耐烦的已经蹲在了地上。
  墨桥生拍了拍手。
  几名小兵抬上来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炖肉,再加十坛子的酒。
  墨桥生一掌拍开了一个酒坛的泥封,一股浓烈的酒香混杂着烤肉的香气,在整个校场弥漫开来。
  顿时场地上响起了一片此起彼伏咽口水的声音。
  身为奴隶,有多久都没有闻过肉味了?男人们都忍不住舔着嘴唇,伸长脖子,眼中发出绿光,死死盯着那些酒肉。
  “我数三声,排得既快又齐整矩阵的百夫长和什夫长,可共领此赏。”
  人群哄的一声闹开了。
  杨陆厚拉着杨盛的衣服,兴奋道:“盛哥,盛哥,我们要拿魁首!我,我好久都没吃过肉啦!”
  杨盛看了一眼身后摩拳擦掌的兄弟们,心中却隐约的感到不妙。
  打架,拼命,砍人头交给他没问题。他可以二话不说,光着膀子自己就上了。
  可是这排队,比整齐?
  也许并不是跑得快就行。
  不容他多想。
  将台上的墨桥生已经举起手中令旗。
  一个个为了吃到肉的男人,撸起袖子,弯下腰,准备向着自己的位置冲去。
  “一、二、三!”
  令旗挥下。
  场面顿时乱成一片,撞到人的,互相推挪的,慌乱中找不到位置的。
  拾长们气急败坏的拉扯着自己的队员,百夫长们跳着脚嘶吼。
  千户们对酒肉倒是没有这么大的兴趣,只是有些好笑的看着混乱比第一次集合还更为混乱的场面,不明所以。
  相比起其它队伍的杂乱无序,有一只毫不起眼的小队却无声,以令人吃惊的速度,迅速的布好了整齐的百人矩阵。
  毫无争议的在丙字队的第一方阵之处,第一时间排列一个出横平竖直,井然有序的方块。
  众兵士花了数倍的时间,才勉勉强强恢复了队伍。
  全场的视线,集中在将台前居中第一排的这个豆腐一样的方块上。
  这一百人曾经都是程千叶名下的奴隶,是墨桥生身为百夫长时一直带着的老兵,跟着墨桥生参加过夺取汴州周边的高阳,杞县,雍州之战。后随军取郑州,又参与了此次汴州反击战,已经跟随着墨桥生几番出生入死。
  在墨桥生的带领下,他们全队脱离了奴隶,最少的也都取得了一级爵位。
  此刻,他们眼中没有酒肉。个个寂静无声,抬头看着的是将台上的人。
  对他们来说,不论是百夫长还是校尉,墨桥生早就是值得他们紧紧追随的将军。
  墨桥生赏下酒肉,百夫长和什夫长们没有独吞,而是和一百个士兵一起分享。尽管每人只分到一点肉,一小碗酒,但士兵们现场都吃得很香。
  其余众人,眼睁睁的站在场地上,看着那一百个自己的同袍,喝酒吃肉,心中又嫉且恨,个个心痒难耐。
  墨桥生等他们吃完,开口说话,“参照丙队第一矩,今日只练此一事。明日早间考验,前三甲之矩阵,午食加肉菜,什夫长赐酒,百夫长记一功。后三甲,每人笞十杖。什夫长二十,百夫长二十,加记一过。”
  校场上一时忙碌起来,各色令旗挥舞,各种呵斥声此起彼伏。人人开始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这件看起来十分简单的小事,做得又快又好。
  来回奔忙了好一阵。
  杨陆厚气喘吁吁,弯着腰,抹着头上的汗。
  “一整天都在练这站来站去,这到底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叫盛哥,教教我们武技,学学怎么多砍人头是正经。”
  杨盛跑了过来,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赶紧练你的,管他有什么用?你明天是想吃肉还是想打屁股?”
  程千叶在贺兰贞的陪同下,巡视着城内外各大校场。
  俞敦素有伤在身,贺兰贞暂时负责总领全军一切事物。
  “这些新兵怎么样?贺兰将军,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能发兵琪县?”
  “请恕卑职直言。”贺兰贞行了个军礼,“新军匆忙组建,训练不足。往往主帅一个指令下去,许久还不能准确执行。出征只怕十分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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