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有。”
她又给他盛了一碗。
一顿饭下来,几个人的碗都光了,峰峰今天表现特别好,很给郁星禾面子,吃了很多。
饭后,峰峰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另外两个人挤在厨房里洗碗。
厨房很小,平时一个人还行,忽然多一个贺幼霆,还这么大块头,就显得很狭小,转个身都费劲。
两人几乎紧贴着,郁星禾刷第一遍,贺幼霆第二遍用清水冲。
贺幼霆把洗好的一摞小碗放进橱柜里,“你在国外这么多年,怎么会做这些菜?”
郁星禾:“我住的地方华人很多,有一个东北阿姨人特别好,是她教我的,这些菜在东北应该很常见。”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贺家祖籍就在东北,我隔几年会回去一趟。”
郁星禾:“是嘛?没有听你说过。”
他点头,“嗯,今年也会回去,要祭祖,所有在外的贺家人都要回去,大概会在那边过年。”
郁星禾的手顿了一下,“要很久吗?”
他侧过身,垂着头看她,“不用很久,年前祭祖,过了年随时能回来。”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低下头,碰了碰她额头,“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她碰了他腰一下,“别闹。”
他很认真,“没有闹,只要我承认,女朋友也可以带去。”
郁星禾洗完最后一只碗,顺手冲干净,擦了手,转身抱住他,柔软微凉的手抚在他结实的窄腰上,“这样挺好的,我不在,你回老家也热闹一些,有人陪你。”
“我想让你陪,你初几回来?”
她想了下,“我们电话联系,你什么时候回,我就什么时候回。”
她柔声软语,他有点动情,搂着她腰的手就有点不老实,摸到腰下,想探进去。
郁星禾忽然按住他手。
他呼吸有点急,“嗯?”
郁星禾看向厨房门口的峰峰,一把将贺幼霆推了老远,挽了下耳边的碎发,走过去蹲下,跟他平视,“想睡觉了吗?”
他点点头。
郁星禾回头看了贺幼霆一眼,有点无奈。
等她把峰峰哄睡,已经是半小时以后。
贺幼霆换鞋,她送他出去,刚出门口,他就一个回身将她压在门板上,低了头咬上去。
忍了一晚上,那个高亮小灯泡一刻不离她左右,简直要憋死,这会他发了狠的用力,好一会才放开她。
她喘,他更喘。
贺幼霆每次吻完她,声音都暗哑低沉,要了命的勾人,他盯着郁星禾,“昨晚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
昨晚他说:跟我住吧。
郁星禾盯着他胸口的褶皱看,“我不要。”
他捏她下巴,“为什么不要,你不想每天跟我在一块儿吗?”
“跟你一起住,万一以后你跟我吵架,赶我走怎么办?”
贺幼霆被她气的直接笑出来,他一根指头点她脑门上,“你这里每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合着你不想怎么跟我好,天天想怎么跟我吵架,是吗?”
她低了头,“每对夫妻都会吵架的。”
她忽然低落,贺幼霆反应过来,她可能是想起她父母和养父母,贺幼霆有点心疼,摸了摸她发顶,“我不会跟你吵架的。”
他没有继续追问,试图转移话题,“机票定了吗?”
“定了,后天上午,”她有点愁,“还有件事。”
“什么?”
“峰峰怎么办,福利院他不去,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
这事贺幼霆早想好了,“送我爷爷那去。”
郁星禾持怀疑态度,“能行吗?”
他点头,“没问题,别看他对我凶,对小孩还挺有耐心的,再说那边有阿姨,照顾峰峰也方便,这样,明天我带他回去,如果他愿意就留下,不愿意,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郁星禾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她推他,“走吧,天冷路滑的。”
前几天又下了一场雪,现在还没有化,地上好多冰,这两天小区路口经常有剐蹭事故。
贺幼霆说,“你进去,我再走。”
她回头,拉门,纹丝不动。
“……”
贺幼霆,“怎么了?”
郁星禾回头,“我没带钥匙。”
“……”
没办法,他们敲门,试图让峰峰从里面打开,结果峰峰扭了半天,成功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折腾了半小时,郁星禾都热了,一头的汗。幸好手机在围裙兜里被她带了出来,里面有物业的电话。
通过物业又找了开锁的电话,师傅说大概二十分钟到。
这里很冷,贺幼霆提出去车里等。
他的车就停在楼下,两个人没坐前面,一起挤在后座,他开了暖风,车里温度很快升高,暖洋洋的。
他搂着她。
四周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贺幼霆想起以前,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坐在车里,等着她到家才走,还是第一次这样两个人坐在一起静静呆一会。
过了几分钟,郁星禾在他怀里扭了扭,仰起头看他,“在想什么?”
“想以前。”
“哪个以前,小时候,还是刚见面的时候?”
贺幼霆偏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你记得么,那次在KTV,你趴在我耳边说我很‘厉害’。”
她轻轻应着,“记得。”
他贴在她耳边吹气,“我当时就硬了。”
郁星禾脸腾一下就红了,咬着唇,“你耍流氓。”
他挤着她,“我那时不敢。”
“那现在呢?”
贺幼霆目光闪了下,手已经握住她腰,“你这话很危险。”
她红着脸,勇敢迎着他直白的目光。
贺幼霆探身吻了过去。
一手撑在她上方,咬她唇瓣,急促又凶猛。
手从腰间探入,撩开她贴身的衣服,往上捏一把,一掌软绵。
他简直要疯。
没了理智,贺幼霆化作一头猛兽,吻得狠,手也重,捏得她三魂七魄都要碎了。
狭小空间内,男人艰难翻身,一下跨过去,将她死死压在后座上。
一时间,两道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夹杂着浓烈的暧昧因子。
郁星禾衣衫凌乱,贺幼霆的衣服扣子也被她胡乱解开了两粒,她搂着他脖子,他甚至已经去抽自己的皮带。
在这电光火石,千钧一发的时刻。几下敲窗声仿佛按下了时间暂停的按钮。
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弯着腰,手在眉下搭了个帐篷看向里面。
他嘀嘀咕咕,手里拿个手电筒。
“车里有人没有?”
26、第026章 ...
两个人还喘着, 烫着。
两相对望,时间暂停一般。
他腰带扯了一半,进也不是, 退也不是。
几秒后, 敲窗声又响起来, 保安声音大了些:“有没有人?”
贺幼霆的车做了防护膜,外面看里面,一片漆黑。
他瞬间火大,怒了。
从郁星禾身上翻下来,扯过大衣盖在腰下, 气势汹汹就要开车窗, 郁星禾看他一脸怒意外加不耐烦, 怕他跟人起争执, 赶紧摁住他手。
她整理上衣,顺了顺凌乱的头发,深呼吸了一下,打开车窗。
保安还拿着手电筒, 不小心往里照了一下, 光线晃过,刺到贺幼霆的眼睛。
他本来就在爆发边缘, 这一下就不行了, 声音冷冷的,语气很不善,“照什么照?”
郁星禾赶紧打圆场, 笑着问:“不好意思,有事吗?”
保安瞄了贺幼霆一眼,那个黑面神一看就不好惹,于是他很聪明地选择跟郁星禾对话,“你们是哪个门的,这里不能长时间停车。”
郁星禾:“不好意思,家里门打不开了,我们在等开锁师傅,我刚刚给物业打过电话,您可以核实一下。”
那保安听了点点头,“行,开了门这车就得挪走啊,不能在这停一夜。”
“好的,麻烦了。”
保安晃着手电筒走了。
郁星禾将车窗关上,回头看他。
那人气儿还没顺过来,脸上明晃晃写着不高兴。
其实郁星禾也挺难受。
刚刚他那么凶猛,手劲儿大却不粗鲁,揉的她身子都软了,但这明显不是办事的地方,她脑子里正在挣扎叫停,理智还没占上风,就被保安打断。
贺幼霆扯了扯胸口的衣领,蹙着眉,“这什么小区,搬家。”
她忍不住笑,“人家这是负责。”
他又提起那事,“你搬我那去,峰峰有自己的房间,你也不用睡沙发,不好吗?”
他探身过去,凑近了诱惑她:“每天都能抱着我睡,天然小暖炉,人工小棉袄,高颜值抱枕,还不收钱,你不想要吗?”
“……”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词儿。
郁星禾捏他耳朵:“人家都说女儿是小棉袄,你是哪里来的小棉袄?”
“我能让你热。”
“……”
她捂他嘴,“快别说了,你先冷静下,一会没法下车了。”
他眼中还残留着欲,觑着她,“真想现在就办了你。”
十分钟后,他总算消了火,开锁师傅也来了,鼓捣半天,门终于被打开。
峰峰一直守在门口,门一开,他一下冲过去抱着郁星禾不放。
郁星禾蹲下抱住他,“吓着了?对不起,姐姐疏忽了。”
开锁师傅给换了锁芯,新锁芯一套六把钥匙,贺幼霆接过来,顺手拽下一把揣兜里,才把剩下的给她。
郁星禾觉得他太自然了,“说给你了吗?”
他弯腰看她:“你不给吗?”
姑娘舔舔嘴唇,“给。”
他笑了,刚刚心口那点儿憋闷总算消了一些。
这个晚上,虽然不情不愿,可贺幼霆依旧孤枕入眠,说来也奇怪,以前一个人的时候还好,偶尔需要纾解就自己动手,可自从谈了恋爱,这种欲望就呈几何倍数增加,毫不夸张的说,他现在一见到她,就下意识往那方面想。
尤其是今晚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更加亲密,她似乎也愿意接受他,对他的那些行为没有表现出排斥,这更让他抓心挠肝。
一晚上自己打发了两回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们将峰峰带到贺宅。
峰峰起初很不乐意,知道郁星禾要离开一段时间还哭了起来,但贺老爷子不凶的时候慈眉善目,阿姨给他拿了好多水果零食,又把小米的玩具都拿给他玩,最后贺幼霆答应他,这段时间他会过来陪他一起住。
跟贺家的几个陌生人相比,贺幼霆就算“自己人”了,最后峰峰才勉强同意。
明天郁星禾就要飞往洛杉矶,在这之前,她说想去一个地方。
就是之前从沈庭毓那里要来的地址,当年她亲生父母住过的地方。
那个小区很偏僻,房龄起码有三十年,走廊很窄,台阶也很陡,住在这里的多是租不起市区房子的年轻人和一些老人。
地址倒是好找,门牌清晰,当年那房子是租的,这么多年过去,不知换没换房主,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们还是试着去敲了门。
本以为这里还是租户,没想到开门的竟然是房主,玄关一看就被重新装修过,里头的年轻女人打量了一下门外的两个人,“找哪位?”
郁星禾说明来意。
这房子确实没有换过房主,但以前是她婆婆在管,后来婆婆去世,这房子给了她和她老公,后来他们把这里重新装修了一下,自己住进来。
“以前租客的事,我们不太清楚。”那女人说。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郁星禾还是有点失望,如果可以找到原来的房东,说不定能多知道一点当年她父母的信息。
他们道了谢,下楼。
贺幼霆牵着她手,踩在咯吱作响的雪地里。
这里似乎没有专门扫雪的人,本楼的人扫一下自家楼栋口,一些公共区域没什么人管。
积雪很厚,一脚踩进去淹没了半个脚面。
贺幼霆快走了两步,倒着走在她前面,“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扫雪?”
她笑:“嗯,记得。”
“你那时很懒,我们的责任区都是我扫的。”
“你还说带我去你家后院看漂亮的雪呢。”
他捏她手:“那时你不走,我不就带你去了?要不我们现在去?”
虽然有点心动,可一想到他爷爷可能在家,郁星禾有点怕怕的,还是有点丑媳妇不敢见公婆的意思,忙摇了摇头:“不去。”
两个人往小区外面走,贺幼霆把她手塞进自己兜里,十指相握,“你知道么,我回家那天,爷爷问,跟我亲嘴儿的女孩子是谁。”
……接吻就接吻,还亲嘴儿,真接地气。
想到他跟贺思龄平时对他们爷爷的描述,郁星禾紧张起来,以这个方式让老人家知道自己,她总觉得有点不稳重。
贺幼霆拇指和食指悄悄揉搓她的手指,“我说你是我女朋友。”
她停下脚步,一脸紧张:“然后呢,你爷爷怎么说?”
贺幼霆扣着她腰,往自己身上摁,垂目看她,眼睛里有光,“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