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看着熟悉的小货架,说:“我家里的避孕套就是在这里买的呢。”
冯长河一愣,这倒提醒他了。他回头,伸手从货架上拿了一个。
世界笑了:“你喜欢超薄的呀。”
冯长河没回答,但从后面能看到他的脖颈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世界继续笑笑:“没事儿,我家里还有好多种呢,不喜欢这个的话可以换着用。”
冯长河一声不吭,扫码付款后,拎着塑料袋出门。
世界跟在后面,觉得他闷闷的,很好玩。
冯长河拎着一袋肉和菜,他的背影又高又坚硬,看起来显得有些违和,但又很温馨。
世界突然想到,第一次见面的冯长河锱铢必较,四十块钱的麻辣烫钱都要了半天。而现在他默默飞了一趟上海,又买了一堆菜,似乎突然大方了起来。
还有,以前的冯长河像一块坚硬的石头,好像一点裂纹也没有,什么都渗透不进去。而现在他的身体依旧坚硬,却充满热度,似有火种,一碰就着。
这些变化都是因为自己,世界感到很得意。
比做了一项恶作剧更得意。
比完美杀掉一个猎物更得意。
这种得意建立在占有欲征服欲上,是能够稳打稳扎,缓慢爬升的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两天连更,改到每晚十一点更新】
另外问一下,
大家想看有点小虐小波折,但结尾凑合圆满的;
还是虐得让人印象深刻的?
~最近对冯哥有点感情了,有感情就不大忍心了,原本想好的情节再一想觉得胃疼......
第15章 十五
冯长河从吊柜搬下一个电砂锅盒子。
——已经忘记是买什么送的了,从来也没有打开过。他一个人做饭没那么讲究。
排骨里有几块大骨,冯长河把它们分出来,又切了几刀莲藕一起放进电砂锅炖汤。
小排部分烧成糖醋口味的。
家里有两个炉灶,一个锅烧排骨的时候,冯长河用另一个炉灶炒了个蒜蓉西兰花。又取了两个馒头切成片,裹了蛋液后煎成金黄酥脆的馒头片。
几个菜摆上茶几,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世界没有去厨房看他做饭,而是在客厅和卧室溜达了一圈。
冯长河端着盘子出来后,发现她端端正正坐好在沙发上等着了。面前茶几摆着一瓶酒。
冯长河无奈一笑:“你挺会挑啊,拿了我最好的一瓶酒。”
电视下方的收纳柜里放了三瓶酒,都是白酒,世界挑了余量最多的一瓶。
他一说,世界举起酒瓶好好打量了一下,金黄色瓶身的茅台王子酒。
“这个酒很贵吗?”
冯长河道:“三百左右,我去年过年给自己买的。”
“其他的两瓶呢?”
“都几十吧。”
世界点头:“哦,那这个确实是贵的。”
冯长河搬了把凳子来,在茶几对面坐下:“我偶尔才拿出来喝两口。”
世界矫有趣味地笑:“那我都喝了你心不心疼?”
“不心疼。”
“真的?”
冯长河把筷子递给她:“就怕你喝不惯白酒。”
世界先喝了一口碗里的莲藕排骨汤,然后啃糖醋排骨吃。
骨头在面前堆成一座小小的山,冯长河看她吃了半盘后,从桌下抽屉拿出两个酒盅。
她面前一个。
自己面前一个。
然后他拿起白酒瓶,旋开盖子:“来点儿?”
世界点头。
斟满一杯放到面前,世界低头闻了一下,辛辣的酒气。
世界仰起脸来看他:“这么晚了又让我喝酒,你是不是想图谋不轨?”
隔着茶几一桌子的饭菜,又身处自己家中,冯长河神色似乎柔和了许多。他说:“一会儿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世界把酒杯端起来,故作豪爽地一饮而尽。然后她抹抹嘴,没忍住咳嗽了几声。
是挺呛人的,但喝下后也热乎乎的。
世界止了咳嗽后,慢慢起身,撑着茶几桌面凑到冯长河身前。
冯长河没有移动,平静地看着她。
世界又凑近一点,唇与唇离得很近了,冯长河终于忍不住喉结滑动了一下。他睫毛颤动,眼神动情,刚想贴上来,世界却侧开了一点脸。
她把嘴唇贴近他的耳朵,轻轻吐气:“我才不回家。冯长河,我就是来找你睡觉的。”
气流暖而痒,冯长河耳廓轻微一颤。世界慢慢后撤,脸上挂着天真得意的神情。
冯长河端起面前酒盅,晃杯示意,然后仰头饮尽。
世界笑笑,继续啃了两块排骨,又啃了一个馒头片后,她往后一靠:“吃饱了。”
冯长河点头:”嗯,吃饱了就好,放那别管了。”
“还要管什么?”
“......”
冯长河又给自己斟上一小杯酒,“我的意思是,碗筷先放着吧,明天我收拾。”
世界慢慢地道:“明天收拾啊,那今天干什么?”
冯长河斜了她一眼。他坐着也很高,脑袋挡住了半个顶灯。逆光看来,他的脸有点黑:“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特别好?”
“还特别有定力?”
“所以不停地挑衅我玩?”
世界眼里有光,闪过一笑:“原来你发现我在跟你玩了啊。”
“嗯。”
“好玩么?”
冯长河饮下一盅酒,沉道:“好玩。”
世界慢慢起身,朝他移动过来。
她站着,他坐着。
世界一手轻轻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手拨开他额前的头发,身子放得很软。
她低眸注视着他的脸:”其实你长得还不错哦,就是太生硬了。”
“皮肤粗糙了点。”
“胡子也该刮了。”
慢慢向下,凑到脖子上嗅了嗅:“衣服也该换了。”
冯长河眼神有一瞬闪动:“我回家还没洗澡,我去冲一个。”
“不。”世界两只手搂紧了他的脖子,“不用。”
她把脸搭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怎么动作。然后她又把脸转正了。
脸凑得很近,冯长河看到她唇边蹭着一点糖醋汁,平添几分可爱。她的唇很粉很软,又是水盈盈的了。
他以为应该要接吻了。
可世界却突然慢慢下滑,蹲到了面前的地上。
他坐着,她蹲着。
她伸手摸上他的拉链。冯长河皱了一下眉,伸手,拎着她脖子后面的衣服把她拎了起来。
世界没用力挣扎,磨蹭着站起来后,她有点不解:“不想要?”
冯长河继续皱着眉:“你为什么......”
他没有开口讨论过这种事情,所以努力措辞:“你每次都要这样服务我吗?”
世界舔了一下嘴唇:“你不喜欢么?”
“......不是不喜欢。”冯长河很轻地说,“是不用,我想让你也很满足。”
“我很满足啊。”
冯长河脸上划过一丝无奈:“你是不是......是不是不知道这种事要怎么做?”
世界望着他,她也感受到他们想法出现了差距。所以如实道:“我要蹲下去舔它呀。”
那天在婚礼上,徐婉就是这样做的。
“然后呢?”
“......然后,我玩得很开心,你也就很享受。”
冯长河僵了一下。他把视线移到世界身后的窗外,看着黑漆漆的天色缓了一会儿。
然后他视线回收回来:“如果这样,那避孕套有什么用?”
世界说:“带了不会怀孕啊。”
“......就只是舔一舔,又怎么会怀孕?”
世界眨了一下眼睛,突然恍然大悟“哦”了一声:“这两件事情,是一件事情啊。”
冯长河缓慢地点头肯定:“是一件事儿。”
“那.....”
“你想做的只是一个前戏,有些男人要先被刺激一下,才能硬起来。”
“那你......”
“我不用。”冯长河继续说,“我很喜欢你,它也很喜欢你。”
世界伸手摸了一下,肯定地点头:“确实哦。”
冯长河立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目光对视,她问:“怎么了?”
他说:“不用了。”
又重复,“你其实没有经验。不用了。”
静了一会儿后,世界往后退一步:“好吧。”
她探身看了看两个卧室并排的门:“你在哪个屋子睡?”
冯长河站在原地说:“大的那个。”
世界点点头:“好晚了,我要去睡觉了。”
然后她转身走进大的那个房间。
冯长河把茶几上的碗筷都收进了水池里,冲了个澡后,关灯走进卧室。
虽然没干什么,但他感到精神有些疲累。
世界睡在一边床上,侧着身子,只占了很小一部分位置。冯长河借着月光的亮度,在另一侧轻轻躺了下来。
世界没动,似乎睡熟了。
冯长河纠结地看着天花板。
他之前以为世界是那种私生活比较开放的小女生,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这样一个女生了。可是今天看来,她对男女之事的知识还不如一个小学生。
他彻底不懂了,世界主动找上他,是为了什么呢?
是麻辣烫太好吃么?呵,好笑啊。
他一直觉得,每个人都是块石头,找个形状差不多契合的,凑凑合合过在一起就是了。可石头并不是无缝的啊,世界像是一滴清凉的水,很直接的,很主动的就从缝隙里渗进去了。
他其实是个实际的人,很少有冲动做事的时候。但他这回愿意去试一下,他知道世界或许条件很好,比他更好,但他也要试一下。他对世界了解的也很少,但恰恰是这些未知,构成了她魅力的一部分。
这些说得复杂。简单来看也同样,世界已经那么主动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他再不肯上前,岂不太不是个男人了。
冯长河躺在自己生活了好多年的,熟悉的要死的老屋子里,身旁却睡着一个陌生有趣的姑娘,这样的对比,也让人感觉很新奇,却又很安稳。
冯长河很规矩的平躺着,两手交叉搭在小腹上,慢慢睡着。
——————
冯长河做了个春梦。
梦里他有点难耐,有点燥热,一个娇俏的女人在他的大臂上吻了吻,他迷迷糊糊想要拥抱,于是转过身来,那个女人又在他的胸前吻了吻,他浑身立刻绷紧了。女人有趣地笑了,然后翻身爬到他身体上。
冯长河终于伸手抱住了她。
这触感,太真实了。冯长河伸手沿着她光滑的脊背抚摸,然后怜惜地捧住她的头。她的头发很软,扫在胸前让人痒地想笑。
他的下身胀得厉害,被细嫩的部位蹭了蹭,又蹭了蹭。
春梦继续的话,应该要进去了吧。
可怎么,就是不进去呢。
冯长河呼吸渐粗,眉头纠结。
突然听到身上人说话:“喂,你这个东西,角度能不能变一下啊?”
冯长河皱了皱眉,醒了。
但没完全清醒,有点分不清夜梦现实。
他模糊看到世界坐在他的腰上,很困惑地移动着找角度。冯长河伸手抱住她的腰,抚摸着她柔嫩的皮肤,他的心底好像化成了一滩水,又像是涌起了一团火。下意识的,扣住她挺动一下腰身。
世界轻声“啊”了一声,然后伏在他的身上,好像在缓和适应。
然后她开始好奇的,小范围的,自己动了动。
然后又”啊“了一声,继续趴下缓了一会儿。
冯长河感觉难耐,他已经彻底醒了,但是眼前情景使他更迷醉。他收紧臀部动了一下,世界立刻直起身子:“你不许动。”
冯长河便不动了,他搂着她的腰,问:“......疼?”
世界没回答。
冯长河撩开她挡在脸前的头发,轻声说:“还,没有带。”
世界点头:“我知道。”她趴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很有趣味地笑了笑。
然后抽离,翻身,下床。
冯长河身下包含着的热度消失了。怀里里拥抱着的柔软也消失了。
他撑起身子,顿了一下:“怎么了?”
世界说:“我就试一下,原来是这样的啊。”
她已经走到卧室门口了,笑了一笑:“你继续睡吧,我要去洗个澡。”
冯长河视线下移,看到自己下身上遗留的几丝红痕。
他立刻提好裤子追到卧室门口。
卫生间的门关着,里面传来淋淋漓漓的水声。
他站在门口,等了很久,终于世界洗好澡出来了。
卧室是旧旧的木地板,客厅是小块的青白瓷砖,冯长河光着脚,站在木地板和瓷砖的交界线上。他的脚掌宽大,大脚趾很丑,其余的四指也不漂亮。
世界悠悠看着他。
冯长河终于开口,注视着她说:“我会很认真的。”
“哦。”世界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的脚,他的脚在地板上移动了一下。世界提醒道:“你没穿鞋子。”
冯长河眉心皱起深深地竖痕:“我是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