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世界——甲虫花花
时间:2019-03-23 09:56:24

  可世界却吐出一点舌头:“好苦哦。”
  “......?”
  世界蹭回原位,大大皱起眉头:“这个菜好苦啊。”
  冯长河反应过来,看了一下饭盒里的咬剩得半根菜:“是茼蒿。”
  “茼蒿有种特殊的味儿,你可能不喜欢。”
  “嗯,不好吃。下次不要放了。”
  冯长河望着她道:“也别下次了,总吃麻辣烫不好。”
  世界眨一下眼:“为什么?”
  “不健康。”
  “哦?”世界轻挑眉毛:“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的麻辣烫底料可都是纯中草药独家秘制配方,叫人放心吃,顿顿当饭吃都没问题的呢。”
  冯长河不自然地挪动了一下坐姿,顿了会儿,才慢慢道:“......能吃更健康的,不是更好。”
  冯长河在承认了自己麻辣烫不是四川正宗之后,又承认了不是很健康啊。
  世界很有趣味地一笑。然后把筷子一搁:“吃饱啦。”
  不锈钢的大饭盒容积比看着更大,世界只吃掉了浅浅的一层。
  世界看着那饭盒问:“这是从哪搞来的,这么丑的餐具?”
  冯长河道:“很久之前单位发的了。我从家里翻出来的,洗了好几遍。”
  “警校发的?”
  冯长河慢慢点了下头:“对,警校发的。”
  他瞅了世界一眼,淡道:“今天晚上刘铮来找我聊天了,他跟你讲了不少我的事情啊。”
  世界埋着头研究饭盒,点头:“对啊,我本来想去派出所给高兴办个狗证的。”
  冯长河侧头,看到她很白的一截脖子,往上是一些轻盈毛绒的碎发,往下延伸进了衣领里。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更安静了:“你跟刘铮说,我在追你?”
  世界抬起头来,神神秘秘地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可别让你的朋友知道是我先追的你,多丢人啊。”
  冯长河愣了一下后,表情有点无奈。
  他说:“这倒不会的。”
  过了一会儿,他才又道:“其实如果真的是我来追你,倒也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
  以前没入过,这次觉得文章写着挺带感,入个v试一下(鞠躬)。
  明晚依旧十一点整更新。惯例v后都要肥一章,所以下章小小的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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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七
  冯长河没有在这里呆太久。
  或许他不习惯, 也或许她没提。
  他收好了不锈钢饭盒, 站起来:“我明天早上八点半来,带高兴去打针。”
  她在沙发上“嗯”了一声。
  然后他打开房门,又回头道:“我这还有你屋子的钥匙,还给你吧?”
  世界正在伸懒腰,伸了一半被打断了。她摆摆手:“不用啦, 你先拿着吧。我家里还有两把呢。”
  冯长河一点头,然后就走了。
  屋子里,高兴站在门口摇着尾巴,巴巴张望了很久。
  ——————
  第二天冯长河停下车后, 上前敲门。
  世界一开门, 高兴先窜出来了, 围着冯长河欢快地跳跃。
  冯长河任由它扑腾了一会儿,然后拉开后车门, 对世界道:“你跟它一起坐后面吧。”
  高兴似乎没坐过车,感觉陌生, 不肯上去。最后冯长河托着它的屁股把它弄上去了。
  上车后倒是很乖,趴在地垫上左张右望,紧张又警惕。
  冯长河导航好了宠物医院位置, 然后把手机搁在车前盖上。
  他刻意把车开得很稳, 转弯时都慢速过去,怕高兴因为不适而挣扎。
  世界坐在后面,看着他安静的后脑勺,突然道:“我觉得其实你比我更喜欢狗哎。”
  “是么?”冯长河手搭在方向盘上, 注视着前方。
  “你之前为什么不把高兴带回家养呢?”
  冯长河淡淡一笑:“我没时间啊,每天早出晚归的。偶尔喂喂它还行。”
  世界坐直了身子,正经道:”冯长河,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很缺钱啊?”
  冯长河一愣,声音里却听不出什么情绪起伏:“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之前做了那么多活儿。麻辣烫也是,只要有时间就必须出摊。之前我把你锁家里,你还跟我翻脸了。”世界皱起眉毛,“刘铮说,你父亲住了大半年的院,花了很多钱。你是不是还欠债了,需要还债呀?”
  冯长河视线瞥向后视镜,看到世界挂着点严肃的脸,他心情却突然一松。难得调侃道:“怎么,你要借我啊?”
  镜子里看到世界坐得更直了,她思考了一下好像打定了什么主意。
  没等她开口,冯长河赶紧又说:“别瞎想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儿了。当时确实借了不少钱,也打了不少工挣钱,但早就还清了。”
  “工作挣钱只是习惯,人放松不下来。”
  “那为什么不继续做警察呢?”
  导航语音提示右转,冯长河向右并道。
  他看着前方路面静静道:“警察是干不了了。我之前参与一个行动时出了点意外,我们那个队都散了。”
  什么意外呢,他没有说。世界胳膊撑在车窗上,托着脸听得很认真。
  冯长河意会错了她关注的点,于是继续说:“其实我留在这个城市,是因为这儿的医院医疗条件先进,当时带父亲来治疗,就一直在这儿呆下了。这几年我没有找其他正式的工作,是还总想着回家乡去,可是又一想,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回去又能干什么呢。”
  世界问:“那你家乡好不好?”
  冯长河一笑:“得看哪方面了。肯定不如这里发达,但空气特别干净,环境也好。我家房后不远就是一片山,山坡上是一片一片的梯田,从山顶上往下看,层层叠叠的绿色绕在云里,就跟电视上有时播放的风景镜头一个样子。”
  世界捧着脸问:“那好吃的多么?”
  “吃的啊。我家那边牛羊肉质量特别好,都是满山遍野喝溪水吃野菜跑出来的。”
  世界满意地点头:“我爱吃牛肉。”
  宠物医院快要到了,冯长河降下了车速,从侧面车窗分辨路边一家一家的招牌。
  世界还是托着脸趴在玻璃前面:“有机会真想去你家乡玩啊。”
  冯长河微微一愣,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小小的侧脸。
  车从一个大门里拐进去后,靠边停了。
  打开车门,高兴迫不及待地蹦下车,抖抖毛后又活蹦乱跳起来。
  冯长河按钥匙锁车,世界从另一侧绕到他面前。
  冯长河低头看她,是隔了一会儿后的回答:“好啊。我是自由人一个,你如果在这边工作可以放下的话,我带你回家乡去玩。好山好水好人家,不比任何一个旅游景点差。”
  高兴狂跑了一圈后,又回到了世界腿边呼哧呼哧吐舌头。世界低头看狗,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
  冯长河点头一笑,装了钥匙:“那以后吧,等以后有机会的。”
  很多人说这句话时,重点音都咬在“以后”上。
  ——————
  宠物医院的玻璃门还没推开,就听到里面热闹起伏的犬吠声。
  高兴警惕又兴奋,门一开立刻窜进屋去。
  等进去找到它时,它已经跟一只棕色小泰迪打成一片了。
  打成一片,是说得比较文明的。
  通俗来说,小泰迪正在往高兴身上爬,爪子刚一搭上身子,就迫不及待挺动腰身。挺动两下就被高兴甩开了,泰迪毫不气馁,气喘吁吁地继续爬。
  世界摸摸下巴,恍然大悟状:“原来高兴是母狗哦。”
  冯长河走过去把泰迪隔开了,然后买了根狗绳套到高兴脖子上牵着。
  来到前台说明了情况后,前台小护士推了下眼睛:“收养的流浪狗啊,挺好。我先登记一下啊。”
  她往电脑里敲资料。
  “狗取名字了么?”
  世界点头:“叫高兴。”
  光标一移。
  “主人姓名。”
  “叫世界。”
  护士拉下眼镜用真眼看她。
  “啥?”
  “哦,全名啊,利银川世界。利是......”
  冯长河上前一步,扶着世界的肩膀,对前台道:“写我的吧,冯长河。”
  护士又扶好眼镜。
  “除了洗澡,得打疫苗吧。”
  世界问:“打疫苗疼不疼?”
  护士回答:“就一下子,感觉不到疼的。”
  “那就打。”
  护士又问:“驱虫做吗?”
  “疼不疼?”
  护士叹了口气:“驱虫是抹点药,再吃片药,不打针的。”
  世界了然地点头。
  “那就做。”
  冯长河看不下去了,摸着她的肩膀,对前台道:“这个狗之前有主人,并不是完全的野狗。对于刚收养的狗,都有哪些是必须做的项目?“
  小护士想了一下:“这样吧,给狗做个体检,如果它本身健康有抗体,就做个驱虫,然后打一针疫苗加强针就行。”
  冯长河还没回答,世界又点点头:“好。”
  高兴一边被医护人员牵走,一边回头用小眼睛回望他们。
  冯长河看到门口休息区沙发有两个空位,刚想招呼,就看到世界走到寄养区去了。冯长河跟了过去。
  寄养区一个一个笼子里,多一半是狗,小一半是猫,身上大都套着一件纱布做的衣服,腹部垫着一大块厚厚的纱布。
  世界回头问一旁看守的医护人员:“它们都得什么病了?”
  医护人员抬起头来:“住院的大部分都是做了绝育的。”
  “绝育?”世界又仔细瞅了一下笼子里裹着纱布的狗,“这么惨?”
  “也不是惨。无论公母,做了绝育后寿命都会有略略提升的,而且发情期也不会精神焦躁,乱跑不听话。”医护人员又问,“你家的是?”
  世界回答道:“一只叫高兴的母狗。”
  医护人员道:“那你们考虑一下,想做的话要尽早,很快到了发情期季节就做不了了。”
  世界回头看了一眼冯长河,他表情随意。
  世界道:“高兴正在做体检打疫苗呢,要不一会儿......”
  医护人员插话道:“打疫苗了呀?那不能一起,想做的话隔上一周再来吧。”
  “哦......”世界点头,“那我下次再来做。”
  走出寄养区时,正好看到刚才的小泰迪做完绝育,下身裹着纱布被抱出来。
  麻药药效尚在,小泰迪表情恍惚,一截舌头从嘴巴侧面掉出来。像隔壁家的二傻子,丝毫没有了刚刚的得瑟威风。
  世界一边笑话着它,一边去牵高兴。
  洗澡后的高兴,白色的短毛现出了雪白,黑色的毛体部分也显得更加油亮了,浑身散发着香波香喷喷的味道。
  它自己也挺得意,走路都更昂首阔步了些。
  冯长河发动了车,慢慢启动时,从后视镜看到世界低头闻了闻狗子,自顾自地道:“比我香了,那你以后不要趴门口了哦,睡沙发上吧。”
  窗外天空蓝得透彻,无风无霾,难得的艳阳天。
  ——————
  世界每天早晚多了件事情做,牵着高兴出去溜。
  清早就带着狗子在小区草坪间的小路里转几圈,晚上往往牵上狗子去冯长河家里蹭饭。
  起初世界会给冯长河打个电话,表达自己还饿着肚子的情况,乐滋滋地等冯长河主动邀请。过了几天后,世界干脆每天直接在他家楼下等着了。
  这天世界依旧牵着高兴走到冯长河楼下。
  楼前有两个垃圾桶,昏暗路灯下,一道黑影在垃圾桶上轻盈地翻找食物,窸窸窸,窣窣窣。
  高兴微微伏在地上,聚精会神地观察了一会儿后,猛然冲了出去。
  世界被它带着一起跑。
  垃圾桶上的是一只小花猫,受惊立刻窜进了草丛里,高兴穿过低矮的冬青花丛一齐窜进草丛里。花猫浑身炸毛地狂奔,径直冲上一棵树,爬到了树顶上。
  高兴上不了树,仰着头冲树冠一个劲地狂吠。
  “汪,汪汪汪汪......”
  “高兴?”
  草丛外边,冯长河的声音传来。他慢慢走近,辨别清了世界牵着狗子站在草丛里后,哭笑不得,“你们怎么钻草里去了?”
  世界牵着高兴,耸耸肩:“它追猫来着。”
  听到主人叫,高兴注意力被分散,立刻摇头晃脑地出来了。
  世界跨出冬青树从,冯长河扶着她的胳膊。
  走到路灯下后,冯长河乐了。
  世界今天是西部风格的打扮,衬衣短裤下是一双过膝马靴,外面罩了一件松垮的针钩长马甲。
  马甲本来是米黄色的,但现在沾满了树枝草叶,乍一看跟绣满刺绣一样。
  冯长河低头,把草叶一片一片的摘下来。世界伸手揉他低下的头发。
  他的发质摸上去比看起来硬,揉成一团很乱的样子,还真就那样定型住了,像一坨鸟窝。世界觉得好玩,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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