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世界——甲虫花花
时间:2019-03-23 09:56:24

  长靴轻轻一拽就掉了。世界里面没有穿任何打底袜,腿部皮肤细白,甚至可以用鲜嫩形容。两条腿细细长长,线条却结实流畅,微微叉开着,搭在他的灰绿格纹床单上。
  尤其是以她这个姿势趴着,臀部还微微翘起来。
  冯长河看了一眼后就觉得燥热,快速移走目光。
  他把被单展开,轻轻给她盖上了,然后转身闭上卧室门。
  冯长河在客厅里抽了几根烟,看完了几个台的夜间新闻。然后他往沙发上一靠,睡了。
  加起来没睡多大一会儿。
  第二天早上世界一推开卧室门,他就睁开了眼睛。
  高兴趴在沙发前的地面上,也随着一起抬头。
  世界打着呵欠光脚踩在地面上:“你怎么睡沙发啊?”然后思索一下,仿佛了然,天真一笑,“我不会做什么的啊,上次就是试试。”
  冯长河赶紧坐直起来,阻止了她继续讲话:“不是。我昨晚看电视了,怕吵到你。看着就睡着了。”
  世界似乎信了一样的点点头,对高兴吹了个口哨:“走吧,我们出去遛遛然后回家。”
  冯长河站了起来:“吃点早饭吧。”
  “有什么好吃的?”
  似乎没什么好吃的。
  冯长河思索了一下:“给你煎个鸡蛋,冲一碗速食粥可以么?“
  世界笑了:“好啊,我要吃两个鸡蛋。”
  冰箱里拿鸡蛋的时候,冯长河还找到半盒午餐肉,一起过油煎香。
  除此之外还拌了一小碟海带丝。
  一共煎了四个鸡蛋,一人两个,冯长河坐下与她面对面吃。
  世界把自己的一一都吃干净了。喝完最后一口粥,她抹抹嘴:“好撑啊。”
  冯长河把碗筷放到厨房,出来时世界已经穿好了靴子。
  她牵上狗子,站在门口摆摆手:“你过来。”
  冯长河慢慢走过来,世界垫脚,用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脸凑得很近,她舔了舔嘴唇,生动地望着他。
  冯长河眼神闪动,侧头微低,轻轻碰触她的嘴唇。
  只是简单地触碰,她的唇瓣很柔很软,他的嘴唇有点干燥,但也很软。伴随着午餐肉的香味儿。
  一触即离。
  世界仍环着他的脖子,嘴唇凑近他的耳朵,吹了口气,然后说:“晚上见哦。”
  冯长河的耳廓动了动,很痒。
  世界笑了。脸又凑近了他的嘴唇,飞快地轻咬了一下,冯长河还未捕捉到她的嘴唇,她就松开了环绕他脖子的手。
  然后她拉开门把手,牵着狗子轻快地跑下楼,应该是带着得意愉悦的笑的。
  冯长河接过扶着门把手,直到她下楼声消失了很久,才关上了门。
  回到厨房把碗碟洗干净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居家。
  ——————
  世界遛着狗走出小区,想到距离高兴打疫苗已经有一周时间了,可以带它去做个绝育了。
  这几天她也用电脑查过关于绝育的事情,母狗子发情的话,确实有些麻烦。
  世界不想叫冯长河一起,她在小区门口伸手拦车。拦到第三辆出租车时,司机是个喜欢狗的,才同意她带着高兴一起上车。
  到宠物医院交钱做完手术后,观察了一会儿,然后世界把高兴留在医院住院一周,拆线后再接它回去。
  世界打了辆车回家。
  她的心情很轻松,想着下周接回来的就是一条健康快乐的狗子了。她吹着口哨打开屋门,然后看到沙发上静静放着一个小银手机,和一封信。
  窗外太阳西偏,已经是下午了。
  她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回家,这个任务应该是昨天就放到沙发上的了。
  她不知道,任务描述里的截止日期到什么时候,现在是否还来得及。
  世界有点僵硬地拿起小银手机,点开快速扫过,呼了口气。
  还好,截止日期到今晚。
  又拆开信封,照片上是一个头发白了大半的老年男子,是市总医院的副院长严松有。今天在医院办公室里坐班,五点半后就下班了,之后行程未知。
  世界组装好针剂,换了身衣服,然后飞快地出门打车。
  ————
  冯长河把当天的蔬菜肉类准备好后,装进一个大保温箱里,端着箱子下楼。
  板车就停在楼底下。
  他把罩着的防水布揭开,箱子放到车上,接着蹲下身子去开车锁。
  一蹲一起的功夫,感受到身后有人走近,而且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越来越近。
  冯长河眉头一动,快速回头。几个人在一步远的位置已经围住他,一二......一共五个。
  领头的略矮一些,眼神戏谑,歪嘴叼着根烟,袖子挽到大臂,露出两根大花臂来。他身后四个人也都眼神似嘲似笑,浑身纹得像是涂鸦墙,一看就都是不务正业的混子。
  冯长河瞥了他们一眼,平静如常地道:“几位让一下,挡路了。”
  领头的“嗤”地笑了,看着他,话却是冲身后四个小弟说的:“听听,一收破烂的,叫我们让路?”
  冯长河淡淡解释:“这是麻辣烫的车。”
  “哦呦?这是麻辣烫的车哦。”领头的学冯长河说话,但口吻怪模怪样的,引得身后四人一起陪着他笑话了一阵。
  “收破烂的破车卖起吃的来了啊。”笑话完,领头的撞开冯长河的肩膀,向他身后的车子走。
  冯长河身体晃也不晃,只是转头看去。
  保温箱搁在最顶上,也最显眼。
  领头的手上一力,把保温箱的盖子掀到了地上,凑头看进去:“里头都什么破玩意儿?”
  冯长河答:“那是食材。”
  “哦呦。是食材呐。”领头的又是怪声重复,然后眯起眼睛,两手把整个箱子抬起,冲着地面倒扣过来。晃了两下,捆装好的串类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然后是“哐叽”一袋宽粉,丸子的袋子没系好,掉地上后“咕噜噜”向周围散开滚了挺远。
  最后是轻飘的菜类,落在食物的小山上。
  倒完仍觉着不过瘾,领头的又把手里的保温箱往地上狠狠一摔。
  清脆一磕,箱体塑料裂开了。
  冯长河什么表情也没有。
  领头的又围着车转悠,抓起两个叠在一起的铁盒子:“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冯长河回答:“那是锅。”
  “哦呦,这破铁盒是锅哦。你们来看看,快来看看开开眼。”领头的挥挥手,四个小弟走上前,围着铁盒子一顿嘲。
  然后领头的把那锅抬起来摔在旁边地上。两个一起抬太沉,领头的先抬起一个摔了,又抬起另一个摔了。
  领头的继续又围着车子看:“哦呦......”
  冯长河有点烦了,开口打断他:“你是周杰伦粉丝还是怎么的?”
  领头的停住了脚步,斜着看他:“怎么?嘲讽起我来了?还挺拽是不?来,把这车子给他都给他拆了!”说完,把烟从嘴里揪下来狠狠扔到地上。
  其余四个小混混一起上前,把车上零零散散的物件都扔到了地上,能破坏的就破坏,不能破坏的就多摔几下。
  最后车子的充电箱也给拆了摔了,一个混混拿起根竹签把车胎都狠狠扎了几个眼。最后空荡荡的板车上什么也不剩,两人一起把车子掀起来倒扣到地上,没气的四个轱辘朝天,受力后还空转了几圈。
  领头的得意一笑,又走到冯长河面前:“怎的?还用让路不?”
  冯长河平视着他,终于问:“找上我有事?”
  领头的又慢悠悠叼上一只烟。他没有点,只是用牙碾来碾去,那烟头上下翻飞。
  冯长河一直看着他,还有那乱动的烟头。
  领头的斜眼瞅了他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开口:“有人要见你,跟我们去一趟呗。”
  “什么人?”
  “去了不就知道了。”
  冯长河冷道:“让他自己来找我。”
  领头的乐了,把烟头从嘴巴里一把抽出来,摇着步子上前,挟着那烟头戳了一下冯长河的脸:“怎么的?非得把你绑过去呗?不能给哥哥我省点事儿啊。”
  冯长河眼神收紧了,盯着他:“你把手拿开。”
  “哦呦,我这还没动手呢。就不乐意啦?”领头的把烟头扔到脑袋后面,嬉笑着伸出手掌,在冯长河脸上轻轻拍了一下,又拍了一下。
  正要拍第三下时,冯长河眼中冷意乍起,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往后翻折。
  领头的没有预料,手腕吃痛,向后踉跄一步。几乎同时,身后四个混混一齐上前,紧紧锁住了冯长河的肩膀和双手。
  冯长河伸脚踹向其中一人,那人向后一闪躲开后,反而紧别住了他的腿。
  冯长河纵使有些力气,也难敌四人禁锢。但他仍然手脚同时使力挣扎。
  领头使了个颜色,身后两人一齐用力将他的背狠狠按了下去。
  这时单元楼旁有路人经过。是两个结伴而行的老太太,看到这一幕后,两人腿脚似乎都变得灵便了些,小碎步快速走远了。
  隐约听得一个老太太犹豫道:”打架呦,要不要报警啊.....”
  另一个道:“几个小年轻大白天的还能怎样哦,轮不到我们管的了......”
  路人声音渐行渐远,领头的甩他们一眼,冷笑一声。
  冯长河受迫弓着腰背,抬起眼睛,领头的居高临下望回他来:“还有点骨气呵。客户不许我们动手打人,不然给你揍一顿看还剩不剩的下骨气?”
  冯长河眼神黑沉,伏低抬头,使得他的额头出现几道浅纹。他声音也压的很沉:“你们客户是谁?”
  领头不睬他,仰一下头示意,其余四人顿时一齐发力,想把他架起来带走。但冯长河双腿使力,仿佛扎在地上一样,纹丝不动。
  领头的冷哼一声,走到他身后往小腿上狠踹一脚。冯长河单腿一颤往前跪了一下,但只是一瞬,很快那腿又慢慢站直起来,又是纹丝不动。
  领头的嘴角一歪:“非得硬气?”
  冯长河声音坚定,仿佛在陈述事实:“不动手你们带不走我。”
  领头的抬头望望天空,平下一口气,然后凑过来,低头对他道:“这样吧,给你提示个。”
  冯长河眼神立刻盯紧他。
  “你最近,是不是睡了什么不该睡的姑娘啊,嗯?”
  冯长河愣了一下,眼底有什么东西轻轻一动。
  领头的“哧”地一笑,又站直了。
  冯长河抬起眼睛,目光紧紧追随着他,重复着问题:“那是谁要见我?”
  领头的还是那个答案:“跟我去见就知道了。”
  冯长河冰坚定的眼里晃过一丝温度,最后变得十分复杂。
  他后背僵硬绷紧,几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领头的会意,眼神一使,禁锢着他的人四个人同时撒手。然后一个厚重的大布袋从天而降把他脑袋罩住了。
  布袋不知之前是装什么的,充满了灰尘,冯长河闷声低咳,为了避免迷眼索性把眼睛闭上了。
  冯长河在黑暗中向前走出一段后,被推上一辆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提前发一点~有事要出门
  明天攒一天,后天晚上十一点更~~
  (突然有事没有守信用,不好意思啦~今晚挑七个评论给你们发红包)
 
 
第19章 十九
  闭上眼睛, 身体的感受会更加清晰。
  车体转弯时具有惯性, 路过通常拥挤街道会震动减速,经过红绿灯路口时会点刹车或者停车等待。
  冯长河仔细感受着这些变化。
  起初一段,他对路线比较熟,甚至能描摹出车开到了哪里。
  十几分钟后车开远了,他对路段就没那么熟了。但他保持镇静, 把每个路口的左右转弯顺序都刻在心里。
  车挺破的,冯长河直接坐在硬邦的车底板上,也没有个缓冲的地垫,时间久了, 屁股被硌得生疼。
  不过这样倒可以更直接感受车的变速转弯情况。
  冯长河计数计了二十二个路口后, 车速开始压得很慢, 又低速开了几分钟后,停下了。
  后车门被拉开, 冯长河撑起身子,往听到声音的方向挪了一步, 然后伸脚去判断车门的位置。却突然地,被人拽住胳膊带下了车。
  冯长河反应够快,赶紧大步一跨, 下车后只是踉跄了一下, 没摔个脸吃土。
  两个混混推着他往前走,也不说话,只是在身后左右箍着他的胳膊。
  上了几节楼梯后站定,听到卷帘铁门“咣当当”开启的声音。
  有空旷回响, 说明门后是一片很大的场地。
  冯长河脚下搓动一下地面,粗糙的水泥地。他判断自己应该到了一个类似废旧工厂的地方。
  进门走了几步,身后的混混就松开了手,然后又是卷帘铁门的声响。
  带路的人出去了,门也被关上了。
  冯长河站在原地,沉闷的呼吸被布袋反射回来,喷在他的脸上。
  他只是静静站着等待,没有主动掀开头上的布罩,有时候见不到对方的脸更好。
  几分钟后,他侧耳凝神,听到有铁器在地面上滑动的声音。
  沉顿却带着寒意。
  或许是有人拖着一根铁棍在慢慢走近。
  冯长河立刻警惕地绷紧后背,追随着那声音转动身体,使得自己能够一直正面对着来人。
  铁器滑动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开始围着他转圈,冯长河也戒备地跟着转。
  那声响终于停在了他的面前。
  随后一道尖锐刺耳,不分男女的声音传来:“能别转了吗?给你搬来个椅子坐。”
  冯长河闻言向前一够,果然摸到一张包着软垫的金属椅背。
  他收手把椅子拉到身后,然后坐下了。
  他呼出了一口气,在眼前一片黑暗中,率先开口问:”你费功夫把我找来,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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