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不良——木耳甜橙
时间:2019-03-27 09:52:08

  步莨又摇头:“不喜欢不喜欢!”
  “那你喜欢谁?”知道她心智早已不只七岁,才敢这般诱导出她的话,但她仍是小,如此问来,确是自己着急了些。
  他哪里容忍得了她喜欢别个人!
  步莨听言愣了愣,脸颊不由就飘起两多红云。“喜欢夫君……”她把话含在嘴里咕哝出来,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
  帝君委实没料到她回答得如此爽快,尤其羞涩时眼睛闪烁的模样,就像情窦初开的娇俏少女。那嫩红的脸蛋宛如新鲜采摘的果实,诱得他手指几乎快忍不住抚上去。
  他赶紧松开手指,坐回石凳上,一边倒茶一边淡然开口:“减为十日禁足,倘若再胡乱说出喜欢他人的话,便加十倍。”
  从一个月的惩罚减至十日,步莨顿时像得到礼物的孩子,笑逐颜开。
  她忽就跳到帝君面前,身高恰恰好,她下意识倾身凑了过去,亲在他脸颊……
  这一亲,两人都愣住。
  帝君更是呆怔得连茶水满了杯也未察觉。
  双唇触及他微凉的脸庞,步莨睁了睁眼,像被雷电震过,猛地惊醒,弹跳开。
  步莨摸了摸自己嘴唇,方才鬼使神差地亲过去,可这个动作竟在她心底自然得半分突兀也没有,好似做了无数遍。
  是她复活前与他在一起生活的本能反应吗?他们曾如此亲密?亲密到她会主动去亲他。
  步莨看都不敢看他,转身就跑开,脸红得似晕染了红花汁,直染遍耳朵根,发烫发热。
  但她嘴角抑制不住地弯起了笑,心情如漾出了一朵花般愉悦。
  直到步莨离去,帝君仍愣在当下,茶水洒了一桌,直到滴落在地,他才恍然回过神。赶忙将茶壶立好,拂袖一过,茶水顷刻散除。
  帝君伸手触碰方才被她亲吻的地方,灼热的感觉清晰传开,微红了脸。
  帝君低头失笑,原担心她不知何时会开窍,所以将她日夜困在身边,其实这已然有些强势。的确是他急于求成,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她的心就移到了别处。
  细细想来,步莨的心定然不会变,无论是否重生,就像有一根无形的弦从她心口延伸,早已悄然无声地续在了他的心口上。
  她注定同他生生世世为夫妻,他又瞎操心个甚么。
  ***
  八年后。
  步莨觉得最近有些怪,也不知是帝君怪,还是自己心思出了些问题,总爱胡思乱想。
  想的东西害臊又一致——夫君光滑紧实的身躯。
  这得源于帝君有一日带她去天虞山泡温泉。
  往常泡温泉,彼此都穿着内裳,那日出了些令她意想不到的情况。
  两人正泡着,帝君先起了身,步莨不经意抬头看了眼,不知是否错觉,他的内裳浸过水后,变得比平日里泡水后要透明许多。
  贴在肌肤上的布料就如同蝉翼一般透明轻薄,几乎能看出他肌肤的色泽和紧致。
  步莨哪里见过他敞露的肌肤,更是傻眼般盯着看。从线条优美的肩胛,到宽阔的胸膛,窄实的腰腹,一路下移,目光好似成了他身上的水流,顺着就往下淌……
  这才发觉他裤子也是透明得跟没穿似的!
  视线轻而易举就定在了某处,连自己脸颊烧得通红都不自知。
  “脸这么红?泡太久便出来吧,可别又晕了去。”帝君站在池边走到她旁边提醒道。
  这么近的距离,抬头就能看见……那小山包!鼓鼓的,好似还在涨大般,那形状清晰无比。
  脑中恍惚闪过一个画面,比此刻更清晰的画面!她竟见过这真身!
  “阿莨?!怎的流血了!”
  帝君两脚踏回池内,蹲在她身旁,直接脱下衣裳,帮她擦鼻血!
  步莨这才回过神,愣愣看向他。欲哭无泪!看了小山包就流鼻血,脑子里都是那物,丢人!不如直接晕过去吧!
  这般想,那日她就真闭眼晕了过去,装作泡久伤身的虚弱模样。
  还有一次,在步雪殿。
  因为步莨有沐浴的习惯,有一夜里,她沐浴完回到寝殿。
  刚推开门,好家伙!帝君赤身站在屋内,手上挂着衣裳,当真是□□,赤条条!
  垂落臀肌的墨发遮挡了不少肌肤,可侧身的轮廓线条清晰明了。
  帝君听得动静就要转身,步莨吓得慌忙大喊:“别!!”可话没说出口,已经来不及。
  什么叫秀色可餐、宽肩窄臀、肌肤紧实、龙飞昂扬,她是一次性过目……不忘!
  “洗完了?”帝君仿若无事一般,不紧不慢披上长裳,遮掩了一身春。色。
  步莨愕然呆舌,动了半天才合上嘴。想了想,也没话可指责。寝屋内换衣裳并无不妥,尤其夫妻,这事对帝君而言兴许再平常不过。
  往常没遇到不代表他没在屋里头换过衣服,只是今日当真凑巧了。怀揣这份自我安慰,步莨倒也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这事。
  可怪就怪在,她晚上做梦了——一夜春风了无痕。
  这梦真实得就像她实实在在体验中:他温热的呼吸,灼烫的体温,强而有力的臂弯。
  彼此唇齿间的贴合,舌尖的勾缠,还有他独特的气息萦绕在她鼻端,充斥整个口腔。
  倏然间,一阵裂肌的刺痛传来,疼得她痉挛一瞬,猛然倒吸一口气。
  步莨霎时清醒,睁开眼,懵住……
  看着身下之人,光溜溜,又低头瞧了眼自己,光溜溜……
  “我怎的骑在你身上?”步莨瞬间忘了疼,茫然问道。
  帝君强忍着焚魂般的火势,低低一喘,蹙眉暗哑道:“褪去我衣物,撩起我念头,就装糊涂了?”说罢,他忽猛然一击。
  以为还在梦中的步莨这下疼的喊出声,完全清醒!
  这……这不是梦啊!
  疼痛感夹杂着难以言喻的炙热袭遍她浑身,她一时手足无措,烧红了脸就要从他身上爬下来。
  哪知他大手一握,固住她腰,令她动弹不得。
  “怎的?这就不负责任了?!”帝君咬着牙,步莨的胡乱扭动更是让他克制力几欲崩溃。
  这段时日,见她任何动静也无,想着也是时候帮她开开窍,夫妻之实也该有了。帝君便时不时诱引一下,拨动拨动她心思,也确然有效。这不,有人做着梦就扑在他身上,胡乱一通啃咬,就开始扒他衣裳。
  可总不能中途歇战啊!这真会要他命!
  步莨脑子乱得要哭似的,撑在他身上,可怜巴巴恳求:“那你别动,我疼啊!就这样可以吗?”
  “……不动怎么行?”
  “那你想办法啊!”步莨红了眼,急喘喘地。其实已经不那么疼了,只是那无法控制的燥热感令她有些无措彷徨。
  帝君察觉她的不安,安抚地揉了揉她腰,一个旋身,两人颠倒个方向。
  帝君抱着她,不停抚摸她后背,柔声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别怕,我是你夫君,怎会让你痛?只是夫妻之事初初会有痛感,过会儿就好些了。放轻松些,交给我好吗?”
  他耐心的安抚就如清涧潺潺流入心间,镇定了她的不安。步莨迟疑地拥住他背,羞答答嗫嚅着:“那你轻些。”
  帝君一听,可算舒了口气,笑了笑:“嗯。”
  是夜,帝君身体力行地让步莨得了个教训:嘴上答应得好,却折腾得她哭喊不歇停。男人的话,不能全信!
  ***
  时光如飞箭,一晃五十年。
  因帝君这个酸出天际的醋坛子,步莨又喜欢到处跑,时不时就被抓起来关禁闭。
  譬如,每每趁帝君前往天庭参加议会,她就驾着獬豸去往妖界,她过往的记忆想起的并不多,所以并不是同灵虹续情谊,多半实则去同妖帝斗法。
  十战七败的她,咽不下这口气,身为魔界公主,可不能给魔界丢脸!是以时隔一段时间,她就去妖界斗个高下。
  而今日,正议会完从天宝殿出来的帝君,以为自己媳妇乖乖待在天虞山,正要驾云回去。
  听得路过仙家一句:今日我打东边过来时,瞧见了魔界公主驾着獬豸,好似朝妖界方向,风风火火的,精神抖擞啊!
  帝君听得面色沉寒,一声不吭招云回天虞山,等媳妇回家——家法伺候。
  然今日,步莨同妖帝斗法的途中出了些状况,她急急忙忙折返去了趟天庭找澧兰神君。
  ***
  天庭药神殿。
  见给自己把脉诊断的药神君眉头皱得深,一直未言语,步莨眉头也皱了起来:“这有还是没有,这么难辨出吗?”
  药神君仍未答话。
  一旁的澧兰低声安抚道:“你别心急,毕竟你和帝君情况有些不同,药神君需谨慎细微方妥。”
  步莨听言,也觉得是自己着急了些,便按耐住性子,没再打扰。
  今日同妖帝斗法时,她肚子忽然一紧,有些疼,胃部不适,要吐又没东西吐的感觉,难受得很。
  旁边观战的灵虹见状,当下又惊又喜,忙喊娄晟停下,说她这是害喜的症状。两人赶忙找来宫内的妖医给她诊断,妖医却说她这脉象奇特,似有非有,一会儿又有些乱。
  步莨本就对身孕之事有些措手不及,这会听得妖医的话更是忐忑,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七上八下。
  “公主不如去天庭找药神君?”娄晟提议。
  步莨不敢迟疑,火速赶来天庭,找有生育经验的澧兰带她来药神殿。
  良久,在四只眼睛的热切期盼中,药神君终于吁了一口长气,松开步莨的手。脸上也没方才那般吓人的严肃,甚至扬了抹欣然的笑。
  “恭喜公主,两个胎儿都很好,只是有一胎胎心稍弱,我开些安胎的药给你,服用一段时日应当就无碍。”
  “两个胎儿?!”步莨和澧兰皆是惊道。
  药神君笑应:“确是。”
  步莨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肚子,望向澧兰,刹那泪雨涟涟:“兰姐姐……我有些不敢信。”
  她也不知为何会哭,好似是刻骨入心的期盼,总觉得这一天盼了许久。
  澧兰摸了摸她脸颊,同样喜极而泣:“快去通知帝君吧!他知道定会开心极。”
  从天庭出来,步莨坐在獬豸身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她太想看到帝君得知喜讯的样子,急切想同他分享。
  直到天虞山,步莨擦了擦眼,拍拍脸颊,在殿宇前落地。
  放眼望去,帝君正站在崖边的梅花树下,侧身赏看梅花。
  猝不及防间,一段画面撞入脑中,铺展在她眼前。
  也是在这梅花树下,一人身长挺拔,玉簪绾发,白衣若羽似雪,墨发如丝起舞。眉目清俊的容颜,雅致翩然的身姿。
  那是许多年前,姑姑带她初次来天虞山,也是她初次见到帝君。
  只那一眼,铭于眼中,刻入心间。
  原来她爱了他许多年,曾经最美的梦一一成为如今最真的情。
  直到帝君侧身望过来,步莨心间澎湃如滔涌,抑制不住激动,张开双臂飞奔而去。
  “曦华!!!”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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