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不良——木耳甜橙
时间:2019-03-27 09:52:08

   《吾妻不良》作者:木耳甜橙
  文案:
  有仙言: 北方神帝有娇妻,当过人界山大王,斗过天界众神将,戏称不良魔。但帝君视若珍宝、爱妻如命。
  步莨含泪控诉:都是假象!醋坛子一翻就把我关禁闭,这样那样动私刑。我要休夫!
  帝君:晚了,当初可是你向天帝请求赐婚。
  步莨:当初被你的美貌蒙蔽,后悔行不行!
  帝君幻出捆仙绳,笑得温和:看来夫人很想被捆着禁闭。
  步莨秒怂:我不想…...我错了......
  实力宠妻大醋王帝君 x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夫君吃醋的魔女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东方玄幻
  搜索关键字:主角:步莨,曦华 ┃ 配角: ┃ 其它:
 
 
第一章 
  魔界登元纪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年,魔宫千赭殿。
  女声撕心痛喊,响彻月明夜空。许久,闻一婴孩哭啼,却只清亮稍刻,归为平静。侍女医者俱被赶出殿外,私语纷纷,却窥听不得殿内丝毫动静。
  次日,哀殇沉鸣之音传遍魔界——魔后身殒。诞下一女,尊为魔界公主。
  失去爱妻,魔帝悲痛欲绝,十日后,携小公主前往陵墓守灵,遂将诸事托付于四魔君:掌师魔君漆伯、锋将魔君伍峯、执法魔君步语萱、奉化魔君步筌。
  百年后,魔帝带女出陵,重掌魔界至今。
  ***
  八百年后。
  天界东北以北的天虞山,为四方神帝之一北霁帝君居所。
  因北霁帝君独爱冬雪,是以山内常年气候偏冷,一年半数以上时间为皑皑银妆的冬季,层层叠叠的白雪将青黑山体原色遮盖得半寸不留。
  此时正夏,天虞山仍是春寒料峭的凉。多处高山顶峰积雪常年不化,建有殿宇的主峰已是绿草茵茵,松篁冉冉。
  步莨握着姑姑的手,怯怯地从姑姑身后探头出来,目光定在前方一棵艳姿傲放的梅花树。树下有一男子身长挺拔、玉簪绾发,朔风恰时拂过,垂臀墨发如丝起舞,胜雪衣袂似羽飘扬。
  忽而他转身,迈步朝她们走来。步莨瞧清他正脸,眉目清俊的容貌,雅致翩然的身姿。她脑中就响着一句话:帝君比爹爹还要好看几分呢……
  待他快走近,步莨身子朝姑姑背后缩了缩,视线却没从他脸上移开。他唇边缀着一抹淡笑,温润得好似她手腕戴着的白玉镯子。
  步莨下意识摸了摸镯子,沁润心间般的柔和,真像。
  因魔族早期身形较缓,步莨尤为明显,她虽已八百岁,却不过人界六七岁女童的身形。今日也是她印象中第一次见到北霁帝君——她出生时的救命恩人。
  爹爹说她出生无心脏,熬不过三日,恳请魔界共主——北霁帝君帮助,帝君以神力凝结元灵珠,置入她心脏处,续救她的命。
  北霁帝君走至步莨身前,见她攥紧步语萱的袖口,他蹲下来,问道:“步莨怕我?”
  步莨想了想,摇头。帝君又问:“我可以抱你吗?”步莨又想了想,点头。
  北霁帝君两手伸在她腋下,很轻松就将她抱了起来。颠了颠她重量,笑道:“没想到小丫头长那么大了,魔帝将你护得紧,几次去魔界都没见着你。”
  我长得最慢,比魔族其他人慢多了!步莨心底牢骚着。
  看着远处山顶未化的茫茫雪色,她问:“爹爹说帝君能降雪,真的吗?”她从来没见过下雪,魔界没有雪。
  帝君问:“你想看?”
  步莨小脑袋点得欢,圆眼闪着期盼。就在帝君笑着答应为她初次前来而降一场雪时,步语萱走过来插了话:“阿莨现在身子怕受不住寒气,还是别麻烦帝君降雪了,魔帝会担心的。”
  步莨听言面色一垮,没再说话。姑姑平日很顺着她,她的要求姑姑都会尽量满足。
  即便北霁帝君说待她长大些,身子好了,再降雪给她看。步莨仍是一句话也没吭,她最不喜别人说她长大些,她八百岁,不小了。身子也没小时候那么羸弱,她如今都能在魔宫内的练兵场同士兵切磋呢!
  离开时,步莨小手攥着帝君裳布,睇看他,一字一句咬得清晰:“日后唤我阿莨吧。”不熟的人才喊全名。
  帝君没料到她小大人般的口吻,愣了一瞬,随即刮下她鼻头,笑着答应。
  之后,只要姑姑有空,步莨就缠着姑姑去天虞山。她说想看天虞山的雪山,想赏那一棵棵落霜艳绽的梅花树,渐渐,她发觉,原来想见的是那白衣温雅的身影。
  步莨尚不懂男女情,她觉得帝君就像漆伯给她做的南瓜饼,一个口中总惦记,甜在喉间,一个心里总念想,蜜上心头。
  ***
  五百年后,魔宫千赭殿。
  听完漆伯的意见,魔帝寂然未言,手指敲了敲案桌,片刻后,望向左侧魁梧高大的将军伍峯: “阿莨经常去练兵场,以你观察,她如今可适合进行魔君试炼?”
  伍峯抱拳恭敬道: “小公主虽身形生长缓慢,但她对于修炼之事从未懈怠懒惰,修为早胜众魔兵。末将也同小公主试手过,其如今的能力足以进行魔君试炼。”
  魔帝点点头,转了个视线又看向右侧的漆伯。漆伯笑着捋捋灰胡须: “魔帝且放心,我们知轻重分寸,不会伤了公主。但也不会放水,小公主心明,倘若看了出来,定得哭着埋怨魔帝,说是魔帝指使我们的。”
  嘿?这老狐狸,话都被他通杀了,想要溜点水份都不行。魔帝瞪了他一眼,此事却也不可逃避,阿莨一千二百岁,确实也该开始魔君试炼,她成年后就得接管空缺的第四魔君职位。
  魔帝瞄看殿外:“语萱呢?怎还没来?”
  漆伯回道: “应是带小公主去了天虞山。”
  魔帝眉梢一挑: “又去天虞山?这丫头如今可去的频繁,也从不来瞧瞧我这孤家寡人!不都说女儿是贴心棉袄吗?这闺女咋养成了别人的棉袄嘞!帝君又不是她爹爹……”
  听着威震魔界的君主像个怨妇似的抱怨囔囔,在场之人俱是面无异色,好似习以为常。
  漆伯意味不明笑了笑: “小公主怎会将帝君当爹爹呢?魔帝无需担忧。”
  魔帝深以为然地放下心来,直道那就好那就好。将军伍峯却是唯一一个面色沉青的人,加之那浓黑眉毛微皱,瞧着是几分不愉。
  ***
  天虞山,女卧峰山谷。暖日映湖,潋潋波光,湖面烟霭渺渺。
  步莨坐在翠柏上,眺看前方湖边正谈话的两人。她没施法聆耳倾听,估摸他们聊的也就是魔界的那些事儿吧。
  不知道两人说到什么,步语萱忽而掩袖笑了起来,面容缀添几分红,笑声不断,好似很开心。步莨晃荡在树枝下的双腿登时停住,目光落在帝君冁然而笑的侧脸。
  他笑起来很好看,无论是微微浅笑,亦或开怀畅笑,她都喜欢。
  但帝君对她好似从来只有温和淡笑,此刻对比,她见过的笑就显得无比客气,并无太多愉悦。
  步莨手掌拍了拍胸口,陌生的感觉,就像有针尖般的东西扎着心口,刺痛的。踌躇片刻,她跃下柏树,飞将过去落在他们身旁。
  即便如今一千两百岁,她身形也不过十岁女童一般。步莨扯了扯步语萱袖口: “姑姑,回魔界吧。”却看也未看帝君。
  两人一听愣了愣,小丫头可从来不会主动提出回去。
  北霁帝君弯身看向她侧脸,柔声问道: “阿莨今日才来不足两时辰,怎就急着走?魔界有事?”
  步莨仍未看他,甚至转过身背对他: “ 对的,我有事要同漆伯聊聊。”
  帝君察觉出她刻意的躲避,突然闹脾气了?他起身看向步语萱,步语萱也是一脸茫然摇头,今日来的时候不还挺好的?
  帝君瞧着步莨脑顶,琢磨不出她的心思,忽见她头戴的花簪,眼前一亮: “阿莨戴发簪了啊?”
  步莨闻言忽有些恼,来了许久,他却才发现。转身抬头面无表情瞅去: “我昨日恰入妆花之年,这是伍峯赠予我的。我很喜欢!很好看吧!”最后两句尤为响亮,生怕他听不见。
  那人高马大的将军竟会送女子物什?帝君笑了笑:“将军眼光不错,的确好看。我竟未记得这日子,阿莨想要什么礼物?我下次补给你。”
  步莨气恼瞪他一眼,转身直接牵住姑姑的手拉着走。
  北霁帝君愣愣看着两人腾雾而起,他方才说错了什么?怎的她一副生气的表情?
  飞至半空的步莨回头看着那伫立原地的人,咬唇犹豫片刻,终是朝下喊道: “过几日姑姑得帮我进行魔君试炼,不会来天虞山了!”说罢,她赶忙转过身,心里头却暗暗紧张地等回复。
  不消会儿,就听那润润声色如磬般荡在耳畔: “我一定前去观看,为阿莨鼓劲!”
  步莨本气呼呼的脸瞬间跃上了悦色,抿着唇也抑制不住笑脸。一旁的步语萱淡淡垂眸看了她眼,一会儿收了视线。
  ***
  半个月后,魔界魔宫练兵场。
  场外围的高台坐满魔宫众官兵,沸沸扬扬、人声喧嚣。目光齐聚在练兵台上,台中央女子一袭黑色利落劲装,长发高盘成圆头髻,挺胸昂首、卓然而立。
  这是魔界小公主初次进行魔君试炼,此次试炼也决定她能否有资格在成年后胜任第四魔君一职。
  试炼分为两个部分,破阵和夺玉。破阵为突破魔兵组成的阵法,夺玉便要夺得两位魔君腰间的玉佩。
  北霁帝君如约来观看,同魔帝落座观台高处。
  魔帝从步莨身上拉回视线,问道: “曦华觉得阿莨今日把握有几分?”
  北霁帝君啜了小口茶,合上盖放回桌面,目光落在那小身影: “我并未同阿莨交过手,也不知她如今的修为具体。但她口吻坚定自信,定是拿出了十分把握,我便笃信她这十分。”
  魔帝大笑: “难怪我这闺女这些年老爱往你那儿跑,想来你比我更会宠她。说的话都暖心暖肺的,啧啧,我许得同你讨教些哄她开心的法宝。”
  帝君自嘲笑侃: “哄女子开心?你岂不比我这个万万年孑然孤身的老单身更有经验?”
  魔帝摇头: “这你就得不懂了,哄自己女人和哄闺女是完全不同的方式。总之我家阿莨不是一个容易被哄的孩子咯,哎……好难,我这个老父亲呐!”
  魔帝叹口气,端起茶杯仰头饮下,这豪爽的动作,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闷头饮酒。忽想到什么,他神情陡转: “阿莨说若她此次通过试炼,你会答应她一个要求?又不同我说,神神秘秘的,究竟什么要求?”
  帝君忍俊抿笑,却箝口不语。魔帝嘿了一声,欲开口追问。恰时,鼓震号鸣,看台上众人纷纷高喊为公主助力。两人注意力落回练兵台。
  只见十位精选魔兵集结在台下,手握金刚枪,齐刷刷纵身飞跃,跳至台上。
  待鼓消号停,四周霎时安静,魔兵即刻列位布阵,将步莨圈在其中。
  步莨右手握住紫藤鞭,啪地一声甩在地上,裂地般巨响,气势凌厉。她顷刻收回长鞭,右脚超右跨出半步,脚尖点地,严正备战。
 
 
第二章 
  魔兵将金刚枪立于身前,施法启阵,十枪生倍为二十,二十生倍为四十,逐次递增,须臾将圈围之处围得严密合实。金刚枪真假难辨,环绕步莨疾速旋转,远看就是堵密不透风的圆形黑钢墙。
  步莨一手握鞭,一手成拳,警惕备战。突然侧方一根金刚枪直冲她头顶筑来,步莨扬手甩鞭欲缠,却扑空,原来是幻影。
  尚未喘气,后方两根金刚枪朝她背后飞射,步莨腾空跃起,脚踩金刚枪,扬鞭迅速缠住另一根。竟都是实枪!
  她毫不迟疑,扯鞭朝地猛地掷去,被长鞭缠住的金刚枪倒插地砖五寸。下一瞬,单脚狠踏,脚下枪晃摆坠落,她趁势翻转下落,迅捷握住枪杆,顺着冲落的气势,朝地插去。
  裂地巨响,荡出层层尘波。
  观台上的人们听到两声似撞击地面的声响,尤其最后一声,震得枪墙外尘飞土扬,金刚枪嗡嗡的共鸣不绝于耳,却瞧不见里头什么状况。
  北霁帝君从阵法启动便目光贯注练兵台,那嘭嘭巨响震得他心头竟紧张了一瞬。手掌微微虚握,须臾又松开些。
  直至步莨扳倒最后一根金刚枪破除阵法,观众齐声欢呼呐喊,帝君才面色自若地端起茶杯,抿茶之时,目光掠过茶沿眺望台上正喘息的女孩。
  阳光恰从云中透出,斜射在台上,映在步莨因剧烈运动而泛红的脸上。忽而她偏头望向看台,目光定在一处,本严峻的面容倏然笑开,明媚如骄阳,灿烂若春花。
  众人都以为她看的是魔帝,魔帝也确实高呼回应了她。
  帝君别开视线,垂眸饮茶。心里疑惑:她方才……好似是对着我笑?
  ***
  之后的夺玉开场是对阵将军伍峯,步莨虽艰难取胜,却赢得有些匪夷所思。
  最后关头,她设法接近伍峯身后,伸手就探他腰上玉佩,哪知他忽而转身跳起,步莨手掌正一抓,也不知抓到了甚么,她捏了捏,不是玉佩就松了手。
  可就这时,伍峯好似点了穴顿在她面前一动不动,两眼瞪得大,麦色的面颊隐隐飘着暗红云朵。
  步莨莫不犹疑,趁机拽住他腰上玉佩,一把扯下,跳开三丈远。她得意地朝伍峯扬了扬手中玉佩,却见伍峯沉着脸行个礼,跳转飞下了台。
  步莨愣愣看他离开的背影,一头雾水。
  却说那离开的伍峯走得老远才停了脚步,低头瞄了眼腹下之处,又想到方才公主那不经意一抓一捏……脸真是红得发黑。
  夺玉最后一关是步语萱。
  步莨本以为会比伍峯容易些,毕竟伍峯修为强过姑姑,哪知姑姑今日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可谓寸步不让。
  数次点到为止时,步莨本要跳开重来,却被步语萱施掌打来,力道不弱,有一次步莨防备不及,伤到了左腰。
  最后步莨终把握机会,手指扯住玉佩,正要拽下,步语萱一掌拍向她腹部,步莨直接飞出数丈,险些摔落。
  步莨手掌撑在地面,才靠着反推力稳住身形。胸间气血翻涌,她也是咬牙忍了下来,亮出手中的玉佩。
  全场欢呼庆贺声中,步语萱走向她,焦心担忧她伤势。步莨不甚在意道: “魔君试炼本就该严苛,姑姑别自责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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