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不良——木耳甜橙
时间:2019-03-27 09:52:08

  不知深夜几许,帝君警觉地睁眼,借着窗外洒入的月色,只见步莨坐起了身,左手正拿着一匕首,就要朝右手刺去?!
  他吓得来不及细思,抬掌打去,情急之下力道未能控制好。步莨更是未防备,猝然被这迅猛掌力打中,嘭的一声撞在墙上。
  她垂头晕厥在墙边,一动不动……
  ***
  帝君探查步莨脉象,见已无碍,才放下心来,将她手臂放入被中,帮她掖好被子。
  方才着实惊到了他,好在步莨只是晕倒,施术片刻就醒了过来。这才意识到她不过一千多岁,自己的力量如若控制不当定会伤到她。
  “还有哪里疼吗?”帝君仍是忧虑。
  步莨摇摇头,两手拽着被子往脸上拉了拉,遮住大半脸,露出两圆溜溜的杏眼。其实她恨不得把脑袋都裹起来……她恐怕是魔界第一位在新婚夜被新郎一掌拍晕的新娘吧?
  帝君拨开她眼下的被子: “别闷坏了,这样呼吸不畅。”
  步莨眨眨眼,乖巧依言。
  帝君靠坐在床头,躺在她身边,低头瞧着:“现在可以同我说说,为何要半夜醒来拿匕首刺自己?”
  步莨嗫嚅了半晌,支支吾吾也没吐出几个清晰的字。帝君见她咬唇不语,随口冒出一句:“后悔成亲?”
  步莨瞪目,声音陡然拔高: “不是!!”
  “哦……”帝君却笑: “我还以为你撞坏了嗓子呢?既然能说话,就坦白吧,我可不想日后每夜还得担心你突然拔出匕首割手腕。”
  “哪里会每夜,只有新婚夜才落红。”步莨撇着小嘴,声音很轻。但这次帝君听得清楚,他眉梢微挑: “落红?”
  步莨觉着这新婚之事也该是夫妻两的事,帝君应当会明白她的用心,遂将事情毫不隐瞒道明。
  北霁帝君听得是哑然僵色、啼笑皆非。他确实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步莨对于夫妻生活的理解兴许比他以为的还要简单得多。
  步莨从小由魔帝和步语萱带大,大多时候她都是同漆伯和灵虹在一起,要么就是同魔兵操练。漆伯不会同她谈论女子方面的事,灵虹被魔帝从妖界带来魔界时都还没成形化智,对男女事更是一窍不通。
  之前听魔帝说,步莨几年前不知何故同她姑姑疏远。新婚在即,她就失去身边唯一一个可以请教的女性。
  步莨只同那几个年轻尚未婚配的侍女打听,约莫也只是点到为止,说得含糊不清,以至于她对这方面完全就是空白一片,只得瞎琢磨。
  步莨解释道:“新婚夜要新娘落红才证明夫妻和谐恩爱。我不想帝君见到血,只得趁你睡着才敢行动……”
  北霁帝君思量着该如何同她解释,斟酌再三,他垂眸睇向新婚妻子,她正仰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等他回应。
  帝君伸手捋过她耳边碎发,缓缓开了口。
  “男女成婚后,会有一件夫妻双方才能做的事,大多夫妻会选在新婚之夜初次体验。因为是初次,难免会让女子受些伤痛,所谓的落红便是由此而来,但不代表每个女子都会落红,这也因人而异。所以夫妻的恩爱和谐若只看新婚夜的落红,却是无稽之谈。阿莨无需太过在意。”
  步莨似懂非懂点头,问道: “那个夫妻之事成婚后要一直做吗?”
  帝君想了想: “这就得看夫妻间的感情了。”
  “哦!因为帝君同我之间感情一般,所以不与我做?”她问得恳切。
  帝君尴尬地顿了顿,思度一番,答道:“因你身形尚小,暂不能承受,恐会伤到你。待阿莨长大些,方可行这夫妻之事。”
  步莨抿嘴思索片刻,忽而坐起身,直直盯着他,神色凛然无畏:“帝君无需担心,我不怕痛!你就直接做吧!”
  “……”
  于是,新婚夜,北霁帝君一整晚都在同自己小妻子解释为何暂且不能同她行那事,终是将她说服。却没说清夫妻之事究竟为何事,以至于步莨对此事隐藏着不小的好奇心。
  ***
  新婚后的几年,帝君有时会将步莨接去天虞山,有时候会带步莨回魔宫住一段时间。在外人看来,夫妻两俨然是伉俪情深、如胶似漆。
  魔界更是盛传北霁帝君十分宠爱小公主。
  听闻,有一回帝君挚友法华尊者因为自己妻子跑丢了,同帝君闹了不愉快,一把火就把天虞山峰顶万年积雪化得一滴水都不剩。
  小公主气到哭,帝君为了安抚她,施法下了一整夜鹅毛大雪给小公主看。
  那时正值天虞山春季,山上飞禽走兽刚结束冬眠,正盼来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真是忽而一夜寒风吹,个个在漫天风雪里瑟瑟发抖,纷纷冻回了洞穴巢窝。
  还有听得某日小公主不知怎的染了风寒,本来次日身子就痊愈。帝君却忧心不宁,施法直接把正处于冬季的天虞山瞬间幻为夏季。
  天虞山的温度一向是寒冷冬季和有点凉的春季,山上生灵早已适应这种气候,突然变化,可谓山顶融雪水涓涓,鸟兽惧热慌怆逃。
  此事害得天虞山生灵有苦难言、泪吞肚下,却成为天界和魔界调侃帝君宠妻的美谈。
  这日,在大殿同和各臣处理完公事回到千赭殿的魔帝却愁眉不展,想起自家女儿,没有众人那般舒畅心情。
  这几年,他固然看得出帝君对步莨上心,可他敏锐察觉,两人并无外界传言的如胶似漆那般深情,反而他们的相处可说是相敬如宾。
  他从未见过两人牵手,更别说拥抱这种亲密举动。从灵虹那打听,竟得知两人夜晚睡觉很安静,从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声音。
  犹疑之下,魔帝问漆伯的看法。漆伯点出要害: “公主只知要同心爱的人成婚便是一辈子,却不谙夫妻生活,因无人教授过她。而帝君定是在等小公主长大些开了窍,才会行夫妻之实。”
  魔帝恍然大悟一拍扶手,可没多会儿,将要舒展的眉头登时又拢回几分。他不好同步莨讲那些事,而步莨同语萱之间又莫名闹了矛盾,这可犯了愁。
  他寻思道:“若指派个女子同她传授些知识经验,可否?”
  漆伯摇头不赞同,并指出此事应当循序渐进,比如先通过图物让她事先接触。魔帝甚觉在理,思来想去,决定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阴阳秘戏百式图!
  这可是他年轻力盛时游历人界偶然寻到的珍藏本!当然,魔帝如今也仍是魔界女子心中最年轻英俊的男子……
  此书最佳之处便是图文并茂的详尽介绍和注译,他想,这一定会让步莨受益匪浅!
  遂传唤灵虹,并叮嘱她此书深解夫妻之道,只得公主一人看,并说是一个侍女给的,只可单独在房间内看。
  灵虹当即大喜,之前去人界未能寻到的读本,却没想魔帝竟有,连连点头应下,赶忙就出了千赭殿,快步跑去步雪殿。
  方绕出殿外不多久,转角直接迎上步语萱,灵虹匆匆行礼: “见过魔君。”捧着书径直走去。
  “等等!”步语萱喊住她步伐,朝她走近,“慌慌张张作何?我有准你离开吗?”
  灵虹低头怯道: “奴婢急着给公主送物什,失了礼,还望魔君宽宥。”
  步语萱瞧了眼她手中捧着的东西,盖着块红绸布,问道: “何物?”
  “这……”灵虹为难: “魔帝吩咐说,此物只可公主看。”
  “呵!”她冷笑: “胆子同你主子一样壮了,知道用魔帝搪塞本君?”
  灵虹忙道不敢,却也箝口不言此为何物。步语萱本没心思同她闹腾,却见她如此紧张这东西,倒是生出好奇。
  步语萱面上装作不甚兴趣,却在灵虹离开时,指尖捻诀,霎时有风将那块红绸布拂起。她匆匆一瞥,便愕得呆了一瞬。
  阴阳秘戏百式图?!魔帝把这种书给步莨作何?
  莫非……帝君同步莨这些年并未有过夫妻之实?!
  如此揣测,步语萱无法抑制地笑出来。自从帝君同步莨完婚,她日日不得舒坦,想到步莨夜夜都能被帝君怀抱,就难熬愤恨。
  今日真是难得的阴云转晴啊!
  “步莨啊步莨,你可知帝君藏在心底的那个人是谁吗?”她低声喃喃,眸隐兴奋: “真该看看你震惊痛苦的样子!”
  ***
  北霁帝君应天帝要求前往天庭商谈荒邙事宜。他将步莨送回魔宫就腾云离开。
  正闲暇无事想去练兵场的步莨被灵虹喊住,依着魔帝叮嘱把书塞她手中,让她赶紧回房好好研究。
  步莨一听是关于夫妻生活密事的书籍,就兴致勃勃捧着书回了步雪殿。倒上一杯莲心茶,半靠在榻椅上,一边品茶一边翻看。
  不到半个时辰,那茶是一口没饮,脸早已红得跟秋天红枫叶般,耳朵也难逃被染了个通红。
  这书刚开始还挺正常,讲的就是夫妻相恋在一起的事。直到新婚夜,两人褪去繁重衣物,情难自禁下,拥抱在一起,亲亲又接吻。
  她知道亲亲,她亲过帝君脸颊,这几年她也几次半夜偷偷亲过他额头脸颊,只不过没有亲过他嘴巴。
  她觉得,吻嘴巴应当等帝君也有此念头时才妥当,不该偷着来。只不过帝君从未表现过有这方面兴致,她便以为他许是不喜欢,心底藏着不小的失落。
  这书上描绘的接吻,可不是她认为的单单四唇相贴……
  而是唇舌纠缠——图中夫妻吻得是难分难舍,双舌犹如两条滑腻小蛇般,嬉戏交融。她看得是心跳飞速,想象着自己同帝君这般行来,更是羞得面如火烤般烧。
  而后,图画夫妻二人衣裳渐褪,片缕不挂!她愣住,也没好意思往男子的画面瞅。
  莫非夫妻两得光溜溜地睡觉不成?
  心绪还未完全平静,翻页之后,那颇具视觉冲击的连贯流畅的动作图片,彻底惊得她目瞪口呆,推翻她过往对夫妻生活的认知。加之详细的文字教程,令她大开眼界!
  她总算知道何为阴阳秘戏百式,就是夫妻百种花样不同的身体互动交流。
  步莨愕然呆目地看着这男女翻来覆去地倒腾肢体,有什么正卧环抱式、屈体伏跪式、鸳鸯戏水式、好汉推车式……
  她啪地大力合上书本,再看不下去。喘了两口热气,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喝下,又灌了两三杯,却没法纾解心头那莫名躁动,还有浑身不自在的热度。
  即便盖上不见,脑子里的画面却愈加清晰,萦绕不散。尤其是图中男子腰下那从未见过的物什,瞧着不得有魔兵的枪那般粗?
  这、这物什直直进了女子身子,也难怪说会落红,肯定得受伤呀!
  帝君分明说只有初次会受伤,夫妻感情好还会经常行此事,可这书描写的十足恐怖,那得多疼啊!怎可能经常做呢?
  步莨皱着眉思量:帝君那儿也如此吓人吗?
  ***
  是夜,夜深人静,屋外月明风清,屋内悄无声息。
  步莨缓缓睁开眼,侧头瞧去,听得帝君呼吸和缓,应是熟睡。
  她小心翼翼起身,从枕下拿出一小瓷瓶,揭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飘出。她对着瓶口,朝帝君方向轻轻吹了口气,再施法,药味如数遁入帝君鼻间,被他吸入。
  片刻,她收好瓷瓶,推了推帝君胳膊:“帝君?”
  见他一动不动,睡死了般,步莨适才放心。掀开被子,视线渐渐…移至他腰下那块区域。
  盯了会儿,裤头虽说有点鼓,但这里头应当没有图片上长得那般放纵嚣张!
  她咽了咽喉头,蹑手蹑脚爬去,跪坐在他腿边。深呼吸几口气,捻诀点上床尾烛灯,小手怯怯伸向他裤腰处…
 
 
第八章 
  步莨缓慢撩开他衣摆,露出一截白皙肌肤,忍不住再撩开些,硬实的腹部线条展露无疑,纹理细腻,看上去还挺光滑。
  步莨舔了舔略微干燥的唇,压抑摸上去的冲动,将衣摆放下。
  目光定在他腰侧裤沿的带子上,她伸手捏住带子一端,心跳登时如鼓震动。她缓缓拉扯,腰带松落之时,她面颊已泛起了红晕。
  一鼓作气,屏息之下,她扯住裤腰就要往下拉,就快见到书本上那实物……
  突然,一只大手迅速握住她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步莨愣住,抬眼看去。只见帝君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嘴角扬起揶揄笑意: “半夜不睡觉,研究我的身体构造吗?”
  做坏事被逮个现行,步莨慌得要抽手,可他力气大得她没法挣脱。正无措时,帝君突然一拽,她猝不及防跌趴在他身上。四目交接,距离近得呼吸在两人间萦绕纠缠,一阵静默。
  步莨羞得没敢再直视,避开他视线,正要爬起身。帝君揽住她腰,一手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看回自己。
  “阿莨?你还未说方才打算做什么呢?”声色如常,没有刚醒时的慵懒,分明是醒了许久。
  “我、我……不是……”步莨舌头似打结,磕磕巴巴也只冒出几个断续音节。
  帝君笑问:“不是什么?不是想看我身子吗?”
  步莨觉得丢脸极,帝君定是在笑话自己,登时又羞又气,未经思索的话语直冲喉头:“作为夫妻……我,我看一下自己夫君的身体,有什么关系!”
  帝君意味不明静睇她,直将步莨好不容易佯装出来的勇气给盯得散了七八分,脸几欲烧着般的热辣。
  “可以啊。”他忽而扶着她,两人坐起身。步莨一头雾水看着他,帝君稍微侧身面对她,牵着她手,放在上衣右侧衣带处。
  “从上身开始吧?”他说着就握住她的手,捏着衣带扯了下来。
  如丝般柔滑的布料顺势落下,衣襟大敞。步莨愣愣看着眼前显露的胸膛和腰腹,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大面积近距离观看帝君身子!
  她错愕张口,没了反应,眼中脑子里只有面前这白皙紧实肌肤,在烛光下映照得无暇润亮、肌线有致,的确赏心悦目……
  她鬼使神差想:不知摸上去是否同绸缎般顺滑细腻?左手已经随心做了反应,好似被摄吸了魂魄,缓缓贴靠过去。
  指尖将要触碰他胸膛,手腕猛地被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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