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软绵绵——追风的糖醋里脊
时间:2019-03-27 09:53:14

  骆正阳的声音很低,此时此刻又怀着恶意变声,带着几分诡异,季寒枝惊叫,打死也不抬头:“不!我不看!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骆正阳!你怎么能这么讨厌!!”
  她的哭腔更厉害了,哆哆嗦嗦的:“求求你了,别吓我,我害怕。”
  骆正阳嘴角恶意勾起,俊逸却硬朗的侧脸缓和了些,仗着身材高大,微微俯身把女生正对着虚笼进怀抱,对着她左边耳朵后面慢慢的开口:“你都求我了,我怎么忍心吓你呢?嗯?”
  他离自己很近。季寒枝心里知道。男生身上清新的气息传过来,季寒枝却顾不得这些,抗拒的拧着柳叶眉,手指尖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形式所迫。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报复他!可是季寒枝也知道,自己实在是太弱了,根本没有实力和他对抗。她轻轻眨了眨眼睛,眸子像剪了水似的,沾湿了黑色的睫羽,挤出来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幅度扯了扯他的袖子,用商量的语气开口:“走吧。”
  看着怀里女生湿漉漉的杏仁眼,骆正阳都心软了。他故作矜持,皱眉点了点头:“跟着我。”
  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们两个在这里边挪的比蜗牛还慢,罗昊和何雪怜那边儿也不怎么痛快。
  其实罗昊最无辜了,他都穿好球鞋准备去打球了。结果路上看见了何雪怜。他们两个人居然住同一个区。何雪怜正发愁怎么跟季寒枝解释骆正阳突然出现这个事情,看见吊儿郎当的罗昊,登时眼珠子一亮,扯着罗昊就往前走。
  罗昊一头雾水:“不是,我说姐姐,您这是要去哪儿您扯着我干嘛?”
  何雪怜使出“可怜兮兮”的计谋,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罗昊,声音弱弱的:“罗昊……我,我有事想让你帮帮我。要是成功了,我,我给你送一个月的早餐。”
  罗昊十分不信任的看着她:“姐姐,您好好说话,成不?”
  何雪怜气急,翻了个白眼,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我说你这人。老娘好不容易温柔一次,怎么就不是好好说话了?成,把话说白了。我需要个群众演员。到时候你就说和骆正阳约好了去游乐场,顺便碰见我了。”
  罗昊:“为啥?”
  何雪怜:“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开个价儿吧,多少。”
  罗昊依旧一脸懵逼,想了想,打球也没什么意思。琢磨了琢磨,那个一个月早餐还挺不错的。他索性就点了点头:“成。今儿个小爷我正好没事,就送一个月早餐吧。”
  何雪怜点头:“成交。”
  俩人一起坐公交到了游乐场,隔着老远就看见骆正阳和季寒枝在说话。俩人一个高一个矮,一个身材健硕一个体型纤细,一个硬一个软,一个黑色风衣一个白色长裙,这远远的看过去呀,还真是般配。
  罗昊一脸八卦,捅了捅何雪怜的肩膀:“诶,怎么回事这俩人干啥呢?”
  何雪怜把罗昊拖进一旁的万年青后面悄悄潜伏,转头恶狠狠的盯着他:“人家俩怎么了和你有关系吗,台词记住了吗?”
  罗昊嘁了声:“这还用说。就小爷这演技,奥斯卡给我颁奖我都不想领呢。”
  就这样,何雪怜装作不知情,让骆正阳“横插一脚”,把人家小姑娘骗走了。正好有罗昊这个群众演员,季寒枝也不至于起疑心。他们两个去鬼屋的时候,何雪怜为了她欧巴的全球限量版海报“叛变了,直到和罗昊坐过山车的时候,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同桌,阿枝,不要怪我。欧巴那张海报太难弄到手了,不要怪我……”
  季寒枝在鬼屋里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此时此刻,她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叛变”了,搓了搓肩膀,依旧抖的更个鹌鹑似的跟在骆正阳身后面。骆正阳脸色又变臭了,打了个喷嚏别介是感冒了吧。他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披在季寒枝肩头。
  被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温暖包围,季寒枝抬起眼睛看他:“咦……你不冷吗?”
  其实骆正阳一点都不冷,相反,因为她在身边,全身上下都很燥热,心里偷偷的,急切的渴望做她的护身符。此时此刻,季寒枝唇畔微张,玻璃珠子一样清澈的眼睛还带了几丝埋怨,那样瞪着他,很生动。
  她最终没有拒绝,披上了骆正阳的风衣。他的风衣应该在四位数以上,布料光滑,能够完完整整的把季寒枝包裹起来。
  就在季寒枝低头偷偷研究他的风衣的时候,骆正阳又犯了轴劲儿,停下脚步,不走了。
  因为他看着女生的唇畔被咬的微红,在暖暖的灯光下泛着色泽,季寒枝有个坏毛病,一紧张就会咬嘴唇,她进鬼屋几乎咬了一路,所以唇畔都微微肿胀了,季寒枝偏偏还不知情,一边嘀咕着什么,又开始用牙齿咬住下唇。
  骆正阳眼神变得深邃,他忽然觉得,他忍得太久了。
  从第一眼看见她,他就被吸引,像是上了瘾的罂粟花,不受控制的沉浸其中。
  一直到后来进了一个班级,坐的那么近。
  骆正阳觉得自己真是能忍。
  话都说过了,人家小姑娘根本不听。
  那软的不行,来硬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完啦
 
  ☆、第 29 章
 
  周围一切阴森寂静, 不远处有个盖着白布的棺材, 森森然的灯光笼罩在二人身上。
  等季寒枝发觉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迷茫的抬起眼皮来看着骆正阳, 眼底依旧清亮澄澈,甚至能够倒映出少年线条紧绷的下颚角。季寒枝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骆正阳一把搂住她的腰, 把人压向墙角。
  “哎呀……骆正阳!你又抽什么疯!?”季寒枝惊呼,她被紧紧的压制在冰凉的墙壁前, 身前紧紧的贴着少年炙热的躯体。她有些发慌, 咽了咽口水, 胡乱的推搡着他的胸膛:“你干什么?!”
  骆正阳居然笑了,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子,另一只手的手指捏住她有些肉嘟嘟的脸颊,用力一捏,季寒枝脸颊的软肉受力凹下去, 唇畔向外嘟起。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他, 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周围环境阴冷可怕, 季寒枝心里打鼓, 有些担心,本来就水濛濛的眼里顿时溢满了惊慌,用力瞪着他。真是个肆意妄为的大魔头!瑟缩了一会儿,她拿脚踢他,却被压在她身上的人那条有力的长腿挡住,轻而易举的把她控制住。
  然后, 季寒枝眼睁睁的看着骆正阳缓缓的垂头,她再一抬脑袋就会碰到男生的下巴,她大惊失神,挣扎了两下,骆正阳皱着眉头,执拗的攥着她的胳膊,吧唧一声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一切都安静下来,只有排气口一直在嗡嗡作响。
  季寒枝当场石化。不知所措,又气又恼,瞪着眼睛看着他。
  好甜。
  这是骆正阳的第一感受。
  他愣了三秒,心跳如雷,一下两下,炙热滚烫的心脏急切的往胸膛外面蹦。
  那是女孩子的唇畔,软软的,此时此刻像是有某种说不上来的魔力,或许还带着花苞的香味,让人一旦沾染,更迫切的想要得到更多。他也有几分无措,只是沾了一下,就很快抬起头,垂着眼睛看着她,像只大狼狗似的。
  季寒枝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像是有两个唢呐在脑子里吹来吹去。天旋地转,她也眼冒金星,脖子里通红,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声音。
  他到底在干吗!?
  她一脚踩在骆正阳鞋上,一边打哆嗦一边结巴着:“骆正阳!你还要不要脸!你起开……你别碰我!”
  缓了缓,季寒枝脸上像是打翻了油彩瓶子,布拢一层阴霾。她用力甩,甩不开那张烙铁一般灼热的手臂,即要提防着他故技重演,又得甩开这个恼人的胳膊。她用了不小的力气,喊道:“你放开!”
  她好像生气了。
  骆正阳像只偷了腥的猫,心里洋洋得意,琢磨着,原来女孩子的嘴唇这么软。像个花骨朵一样,甚至比花骨朵更香甜。女生是不是每天都吃一勺子蜜?那么香。正琢磨着,他又回神,低着头看了她一眼,这哪里能怪他嘛,早和她告白人家也不答应,还不如直接行动来的省事。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哄一哄就好了。
  骆正阳一向是大少爷脾气,脑子简单,一根筋。没人反驳他,一贯自由散漫惯了,又痞里痞气的,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很少在意别人的感受。
  季寒枝是真的生气了。他居然……她小脸惨白,用力甩开他的手,浑身又冷又热,冷冷的看了骆正阳一眼,推开他,转身就走。
  “嗳……”骆正阳叫她,他准备好告白了,应该先把话说了,人家同意了再干那啥事儿,结果自己一时着急,顺序给弄反了。骆正阳有点后悔,心里又偷偷高兴,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她,冷着嗓子开口:“你去哪?”
  季寒枝垂头没有回答他。她惹不过,怎么也躲的起!想着,眼泪居然不争气的掉下来了一颗。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脸,没有出声,又后悔跟着他进来,又埋怨自己没有多留个心眼。心里又悔恨又生气又恼火 ,肩膀一直颤抖个不停。低头发现他的大衣居然还披在她的肩膀上,心里愈发恼火,把肩膀上的风衣一把甩在了地上,径直往前走。
  骆正阳依旧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漫不经心,拉住她的手腕子:“你去哪啊?”
  季寒枝整理好情绪,通红的眼睛泛着泪花,剜了他一眼:“不用你管!”
  看她走那么快,骆正阳摸了把后脑勺,后槽牙咬住腮帮子。他忘了告白了!她怎么哭了是哭了吗?眼睛那么红,哎呀,他又不是故意的!他猛然回神,猛的往前几步,先是试探性的开口,然后又提高音量:“我喜欢你!”
  季寒枝一愣,脚步生生的停了下,没转身,攥着手掌心,想要拒绝,话都堵在了腮帮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说不出口索性就不说了,一直往前走。
  鬼屋旁边的工作人员趴在一边看热闹,他脸上涂的惨白,嘴角眼睛都流着红色番茄酱。心里想着现在这小年轻还真够有情调的,告白还在鬼屋告白,挺会挑地方的。
  谁知道这场告白忒不是时候,也选错了地方。人家表白不是浪漫的灯光底下,就是海边草原,谁会在鬼屋呢。
  骆正阳看着季寒枝的背影愣了神儿。他一向心高气傲,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拒绝。他是第一次告白,太着急了,没经验。女主角走了,骆正阳心里着急,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像个被戳爆了漏气的大皮球,一下子泄气了,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遍:“喂……我喜欢你。”
  已经没人听见了。
  地板上还扔着那件刚刚披在季寒枝肩头的黑色风衣,皱皱巴巴的团成一团,孤零零的呆在墙角。
  由于还在鬼屋里,季寒枝心里依旧害怕。但是更多的是羞愤。她以前遇见过最出格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当面送情书,又哪里遇见过这样过分的事情?他居然……季寒枝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深深地埋着头,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绕到门口。
  罗昊和何雪怜蹲在地上等着两个人出来。何雪怜心里早就预感不对劲儿,果然,只有季寒枝一个人出来了。
  何雪怜蹦起来,自知理亏,结结巴巴的陪着笑容:“嘿嘿,同桌,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季寒枝回头飞快的看了眼,摇了摇头:“小怜,我还有事,先走了。”
  何雪怜这才发现,同桌平时那双清亮干净的眸子竟然泛着泪花,脸上惨白,鼻头也红了,像只被欺负了的小兔子。她心里猛的一揪,赶忙开口:“阿枝……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季寒枝又摇头,告诉她:“我没事。真的。”
  何雪怜焦急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被吓到了?要不你就先走吧,时间不早了。回去记得喝点热水。”
  季寒枝嗯了声,朝她笑了笑,脚步急匆匆朝大门走去。
  何雪怜不明白她为什么哭。那模样,一看就是掉过眼泪。此时夕阳已经下落,云层颜色温柔,透着橙光。游乐场里逐渐空荡。过了不到十分钟,骆正阳黑着张脸从门里走出来,左手拎着大衣,右手插着兜。脸上黑的像炭。
  何雪怜急忙走过去打探情况:“诶,骆正阳,阿枝在里面怎么了?怎么哭着出来的是不是被吓到了你不是保证过要保护好她吗?”
  哭了?
  骆正阳心里一僵,又一软,骂了句脏话。不接受就不接受,怎么还哭了呢?深深吐出一口气压抑住心里的躁动,骆正阳装作漫不经心:“不知道。”
  说完,表情阴鸷的转身。
  何雪怜问罗昊:“你说,发生了什么?我总觉得情况不对劲儿。”
  罗昊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
  骆正阳直接骑机车去了网吧。真是越想越生气,更多的是一种深深地无力感。要是以前,只有别人追着他告白的份儿,哪里还有他舔着个脸倒贴的份儿呢。这一舔,人家还不乐意,心里发燥,一到网吧,他就去了二楼包厢,纪泽他们几个都在。
  一看骆正阳那张黑脸,纪泽兄弟几个就心知肚明了。
  骆正阳睥了一屋子人一圈,什么都没说,坐下来打开电脑,先点了根烟吸了一大口,吐出来了个烟圈,登录游戏页面:“开一局。”
  这一下子不得了,键盘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骆正阳把枪战玩成了出气筒,把对方队伍打的像筛子似的。他的长相本来就冷硬,抿着嘴叼着烟,下巴紧绷,活像个小流氓,还是个颜值高的小流氓。纪泽他们几个自然不敢掉队,提足了十分力气应战,二楼大包厢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奇怪气氛。
  “艹,弱鸡。”
  不一会儿,屏幕显示对方队伍投降。骆正阳捶了把桌子,咚的一声响。他的烟已经燃尽,漆黑的眼睛没有温度,冷冰冰的说了声:“一帮孙子,打不过就跑。”
  纪泽他们几个面面相觑,这又咋了?
  骆正阳又呆了会儿,只觉得心烦意乱,坐不下去。摸出手机,在联系人里面找啊找,他也没几个微信好友。找了半天,终于看见了那个“阿吱。”
  现在应该还没睡,在写作业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到家。盯着那个小兔子头像憋了一会儿,骆正阳打了几个字,删掉,再打,“到家了吗。”
  手机如石沉大海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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