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月眉开眼笑地伸手抵着他的喉结,随后抬腿一下踢在他的身上,只听的“砰”的一声,一道黑影,锦帷微微的晃着,堂堂一国之君如今却被踹在了床下。
徐佑云淡风轻的弹弹衣袖,随后意态悠闲的再次上了床榻,将徐明月的脚抓住,重重的捏着,“踹可以,但是要注意力度和部位,真的踹坏了,岂不是要守寡?年纪轻轻的,新你以为寡是这般好守的?长夜漫漫……”
“左右本宫在寻一个便是,侍卫和公主天然配。”徐明月摸着他的下巴,好笑的说着。
方才还一脸耐心的男人,听到侍卫这个梗,脸色一下就阴沉下来,一双阴冷的眸子死死盯着徐明月,好像下一——?T?X独家整理?——刻就要狠狠把她揉嵌进骨血中一般。
外殿的珠帘哗啦一声被掀开,蓉妞恭敬的立在廊柱旁好心提醒道:“皇上,太后那边儿的人已经往养心殿跑了三趟了,您看……”
徐明月听到这话,不禁打趣道:“皇上还真是好兴致,缠绵本宫的床榻,全然不顾永寿宫那位,想必任大公公找不到您,已经焦头烂额了吧。”
徐佑想了想,“嗯,你这般清媚可爱,朕不牡丹花下死,如何让你向母后交代!”
看他一脸正经又坏气的表情,徐明月觉得跟这个人共事,是不能幸免的,徐明月笑着踢了踢他的小腿,笑道:“宫中的女子盼君恩,而我在深宫中盼安宁,我倒是盼着皇上你别死在本宫的裙下,免得太后手撕了本宫这朵清白的小白花。”
“呵,倒是撇的干净。”徐佑冷脸到,“朕瞧着,你这心里是没有一点儿朕的影子。”
逗完帝王,徐明月心情好了些,便转身侧躺在榻上,圈着徐佑的脖颈,认真道:“不瞒你说,本宫是假冒的,本宫不是徐明月,本宫是江湖女飞贼。”
徐佑听后,微微勾唇咬住她的喉咙,“帝王和江湖女飞贼,听着不错,明晚换上飞贼衣裳,我们试试新的江湖飞贼‘招式’。”
徐明月瞪了他一眼,虽说眉眼柔和温顺,但是眸子里的指责之意灾也明显不过,“身为帝王,怎的这般不羁混蛋。”
“朕在你跟前不是帝王,是夫君。”徐佑笑着摸着她的发心,认真承诺道:“等朕百年之后,朕会把一个清平繁华的江山留给我们的皇儿,若是我们孩儿整齐些,我们也早早退位让贤,好好去游山玩水一番。”
徐明月手撑着头微微打了个呵欠,睨了正在穿衣的男人,耍赖的圈住他的袖子,“本宫的孩儿继承皇位,那本宫是什么?”
徐佑低头在徐明月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薄唇移到了她耳侧,低沉暗哑道:“凤仪天下,与朕比肩的皇后!”
紧接着,徐佑又认真的问她,但是她却一脸懵的表情,一双眼睛像是失明一般,一点儿也没有回应的意思,
他偷了徐明月红唇一记,笑着起身离开了。
蓉妞听到那句承诺,吓的浑身出冷汗,一双手抽怵不止,仿佛听到了旱天雷一般……
徐明月起身渐渐握紧手,一双清媚的眉眼望着风雨如晦的窗外,明明是幽暗光影,可是也不知为何一向算计没安全感的心竟然因为他那句承诺变的通透明净起来。
如今他迷恋她迷恋的要命,按照她这等事事谋算的性子,趁火打劫的想法肯定是有的。
对他趁火打劫,也觉得莫名其妙的正常。
夜深人静,宫灯被太监一盏盏的点燃,静谧安详的烛火一跳一跳的,九五之尊又扮成夜郎悄无声息的夜访徐明月香闺。
徐明月笑而不答,只是低头眯着眼睛细细的做着织金刺绣妆,上面是一只七彩鸾鸟图案,旁边都是金刺绣,一寸滚边的蜀绣花边。
“还有一个月……”徐佑挑着眉看着徐明月,“到了春日,大长公主殿下便用不着了朕给你暖床了,朕的功用也只剩下……”
徐明月向前挪了宫灯,随后又穿了一根正红色的丝线,用大拇指和食指细细的捻着,丝毫没有搭话的意思。
徐佑起身将徐明月抱起,拧了热毛巾给她擦手,徐明月有些哀怨的看着他,“你轻些,把本宫的鸾凤彩绣都快弄坏了。”说着坏脾性又翻腾上来,急道,“一介帝王,整日夜访!成何体统!”
徐佑倒眉开眼笑,将她这种小脾气从头到尾看在眼,侧头亲吻她的脸颊,徐明月被他闹的发丝儿凌乱,外衫罗裙也半褪到一边。
徐佑手上跫拢慢捻,面色上带着一抹认真,“农事,天下之本,朕这次要亲率耕,以给宗庙粢盛。你可要随朕出宫?”
徐明月被他撩拨的脑门发空,听到他这般讲话,自然歪曲到体无完肤,“嗯,你这耕田技术的确该好好传播一番,这样我东魏王朝的人丁也兴旺的没个边儿。”
徐明月笑着说着,冷不防他蓦地翻身将她压下,似嗔似笑的俊脸,沉声道:“虽说你夸奖朕的床技一流,但是这般败坏不敬夫君,依然该打屁股!”说罢起身,直接大手落在徐明月的翘臀上。
徐明月懊恼的瞪着他,不过去汴州,去找一位故人,倒是渐渐理出一点儿的头绪。
农耕当日会有许多负责买办的太监,若要掩人耳目,最好就是假扮买办的太监,徐明月幼年时便时常淘气扮作太监,闹哄哄的缠着父皇出宫,如今跟着徐佑出宫,倒是轻车熟路的。
香炉里的烟升起,徐明月眼眸若星,打趣的望着身边的男人,手里的浮沉微微一挑,轻笑着问:“迷路了吧?咱家给公子指条路?”
徐佑克制不住,一下将她抱起,紧紧抵在软枕上,“当真是迷惑朕的九尾白狐!”
香炉袅袅
房内传来一阵娇柔软腻的呻.吟,“皇上……求求……佑……”那娇腻的语声带着深刻入骨的的媚惑,让上面的威严男人再次失神,雨露播撒的淋漓。
凌霜宫里淋漓热闹,热水一盆一盆的进,芝贵人的望春阁却门可罗雀,芝贵人因为受了冷落,心气不顺的朝着下人大骂,那些宫人都是些捧高踩低的,如今见到芝贵人这般落魄。自然开始巴巴巴儿地跑去最得宠的月仙殿了。
月仙殿的兰贵嫔虽说在宫中位分不是很高,但母凭子贵, 为徐家“贡献”出了一个龙胎,不看僧面看佛面, 就是冲着兰贵嫔肚子里那块肉,那些宫人就不会对她太过轻忽,一有个风吹草动,就三五成群的伺候着。
水涨船高,一向清高骄傲的兰贵嫔如今更是仗着肚子里的肉开始在后宫横行无忌,动不动就鞭打奴婢。
皇后回未央宫后,气的摔碎了好几个民贵花瓶,魏嫔得固然可恨,可是如今的兰贵嫔却更是她的心头刺,那日她就不该救她,就该让她中凤缠死的透透的,如今她仗着肚子里的肉,竟然敢与她这个皇后平起平坐,还整日拿着皇宠耀武扬威,实在该凌迟抽筋。
还有前天,那兰贵嫔居然化妆成观音娘娘,让其他宫妃跪拜,虽说有几个强硬的妃嫔抵制,这才落空,但是经过这事儿,那些宫妃都暗戳戳的嚼皇后舌根子,说凤位就要易主了。
“一看便知道不是有福气的,旁的不说,就说观音那事儿,连太后娘娘都有些不满”夏香嘲讽道:“眼里一点没有您,把您放在了什么位置?”
皇后冷笑,“不过是l*q仗着肚子有块肉,没有那块肉,还能得瑟什么!”
夏香忍不住嘲讽地笑了,“只怕许家已经等不及了,就连自己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奴婢瞧着那许大司徒也是白活了一把年纪,教女无方。”
皇后本身性子虚伪,如今更是看不中兰贵嫔,“你可是抬举他们许家了,许家上数三代可是低贱的商贾,若不是顾忌着咱们皇上,时时敲打着,要不就凭他们……”
皇后气愤难平,精锐的目光直直的瞪着茶杯,“本宫虽说厌恶兰贵嫔那个贱人,但是本宫没什么理由冒险。”
夏香摇头,但是眸中却有担忧,“虽说不能冒险,但是兰贵嫔若是产子,您又该怎么办?!”
皇后冷笑道:“越美丽的东西,越消散的快。前朝后妃下毒害人常有的事儿,可是本宫却记得前朝华妃的手段,从来不阻挠怀孕,但无中生有毁掉胎儿却是……”
她恨透了兰贵嫔的举止,更恨透兰贵嫔企图利用子嗣谋害自己,所以……她必须永远断了兰贵嫔的后路。
第41章 041 ...
深冬, 东魏宫廷里活跃而热闹, 今儿是太后的寿辰, 宫里办了宗室宴,来宴会的虽说是些皇亲国戚以及宠臣的家眷, 但内廷的繁褥礼仪却是在的。
尚膳司的宫人忙忙碌碌的准备宫内膳食,徐明月吃着花生酥心糖,微微转头跟魏嫔说笑。
周围的宫妃都爨头接耳的到太后跟前恭维几句,这个时节正是哄好太后的好时机,不过魏嫔却不争名利的坐在徐明月的跟前,和她一起逗桌下的小狮子犬。
这小狮子犬是大金国进贡来的贺礼,犬小但是聪慧通人性,再加上浑身白绒绒的, 徐明月很喜欢这种小狮子犬,后来西魏皇室颠覆,那只小狮子犬也丢失了。
每次想起那只小狮子犬, 徐明月就有些郁闷伤心。
魏嫔深吸一口气, 一双灼人的明眸微微横斜过上座的皇后, 忍气朝着徐明月劝告了两句。
徐明月原本不喜恭维别人, 如今听到魏嫔劝告去给太后祝寿,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一脸的不在意。
正座儿上的徐佑跟大臣觥筹交错, 空隙间抬眼睨了徐明月一眼,见徐明月弯身低头摩挲小狮子犬,似乎不太开心, 便抬手朝着任和微微挥手。
任和笑着递茶给她:“公主,这茶是春茶,皇上知道您喜欢喝。”
徐明月差人接过茶,跟魏嫔对弈一会儿,坐的累了,便起身打算去去御花园散散步。
“后宫不是个任性的地方,太后更不是可以得罪的人,”徐明月噙着笑,睨了魏嫔一眼,随后慢慢说出。听到徐明月的话,魏嫔神情也立刻变的惶恐不安,忙轻轻起身,朝着徐明月行礼。
徐明月吩咐蓉妞取来一百金,赏赐给魏嫔,随后便笑着朝着御花园去了。
蓉妞搀扶着她,半晌又微微转身,看了魏嫔一眼,这个魏嫔性子太过贪婪财物,便是得了这一百金也不一定在宫里停手……
片片雪花飞扬,朵朵落在红莹的腊梅上,徐明月看着红梅白雪,温和地笑道:“如今难得有空,我们倒是可以坐下来赏雪,把咱们的铜炉取来。”
蓉妞见到大雪,心情也很好,应了一声,便笑着去凌霜宫搬铜炉了。
徐明月正接过太监手里的小银剪,踩着高凳,轻轻的捡着高枝儿上的红梅,小心的折下,\"红梅白雪茶,本宫幼年倒是最喜欢。”
那些小太监一听,便狗腿的去忙活煮茶器具,整个御花园宽阔无遮掩,一眼望去只有红梅白雪。突然,一个急急行至的白色身影,一下闪到了徐明月的跟前。
沈蛟伸手夺过她掌心的红梅,微笑着向她打招呼,“白雪红梅茶,你的确喜欢。”
徐明月见到是沈蛟,眉眼里立刻迎上了冰冷,整个小脸儿也是若有似无的嘲讽。
沈蛟回头靠着一棵桐树上,一脸笑意的伸手拉过徐明月,嘴角紧紧抿着,危险的气息萦绕在徐明月耳侧,“听说徐佑迷你迷你的要命,我若谎称你被火伤,他必定回来营救,倒是本王的伏兵就会将他击毙!明月,本王说过你只能是本王的女人。”
刚说完就见钩弋殿火光星星点点,殿中的廊柱炽烈的烧着,浓烟滚滚……
一声烟花炸开,伏兵四起,徐明月出针朝着沈蛟的眼睛刺去,沈蛟眉心深皱,抬扇子挥掉银针,拧了拧眉头,要一剑刺死徐明月。
沈蛟拈剑朝着徐明月的喉咙刺去,正在这时温如春挽弓搭箭射来,正中沈蛟左脸,沈蛟猛地扯掉脸上的箭,反身搠向温如春,阴着眉一吹,只见伏兵四起。
温如春血流满臂,毫不客气地将袖中的毒虫朝着沈蛟撒去,沈蛟眼睛重伤,拧着眉将身上的毒虫朝着徐明月甩去。
温如春豁然起身,气势凌人地举剑砍向沈蛟的小臂,沈蛟身受重伤,却一个转身捏住徐明月的手,狞笑的像弯月,从容道:“明月,你下黄泉也是本王的女人,你安心等本王来纳你。。”
徐明月努力挣脱他的手……一刻钟后却觉得被毒虫噬咬的伤口一缩一缩的疼,胸口也一股黏腻涌上来,见到伏兵褪去,徐明月觉得放心了写,只是回想到沈蛟的话,又担忧起来,沈蛟不四,日后必然会兴风作浪。
这时,铠甲和兵刃声踩得很重,一步一步逼近。
温如春和徐明月对视一眼,随后心领神会的扶徐明月靠在较为通风的钩弋殿外殿。温如春调整了一下呼吸,伸手将一粒丸药小心的喂进徐明月口中,全神贯注道:“为师在凌霜宫等你,驱毒丸只可暂去毒性,不可超过十二个时辰……”
说完,一跃从高墙翻出去了。
锦衣卫踩着即将烧毁的“吱嘎吱嘎”的木梯,一排排的水桶朝着熊熊烈火泼去,方才的喧闹打斗声似乎变的空旷遥远,整个外殿静静的,徐明月捂着胸口躺靠在外殿的廊柱上,满鼻腔都是松烟味儿。
不过片刻,眼睛就开始泛酸,整个身子也苍白痛楚。
“来人!大长公主晕倒了,救驾!”锦衣卫首领忠行发现徐明月后,大声叫喊。
从忠行带人伊始,徐明月就开始昏迷低烧,眼皮像是垂挂了千tangxin金鼎一般,重重的睁不开眼,红盈盈的唇里也模糊的呓语,一副温柔细顺的可怜模样。
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睁大眼睛看着侍卫走动,随后迅速从狗洞钻出,随后将一张褶皱的单子递给了魏嫔,“瑤桐,在长安有个明城分号,我已经跟他们约好,以放火为暗号,宫中的珍宝绝对万无一失,这是卖出的单号。”
赵坤眼底全是浓得化不开的迷恋,先前魏瑤桐在他府中当差,他还觉得这丫头就是姿色稍胜,如今成了皇妃,却益发的出落的娇羞,一绺乌亮的头发,挺直的鼻子,红嘟嘟的嘴唇,嫩泽如柔蜜,让他恨不得当下便压在身下肆意亵.玩。
魏嫔看到他猥琐的眼神,下意识就要出手拧下他的脖颈子,他的每句话,都让她觉得恶心的够够的,可是她一向又要利用他赚银子,这也是唯一一个受尽她剥削却顺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