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魔教卖甜饼——奶酪西瓜
时间:2019-04-05 08:06:50

  顺带卖个人。
 
 
第10章 
  崇明教最近教徒们都非常勤奋。
  一个是三当家在教主的吩咐下做成了几个筒车和一个半成品的龙骨车,放在沿河的地方。如今这田不用教徒们整天想办法去浇水除草,空闲时间还可以多做点别的事,大伙儿都高兴极了。
  另外就是二当家带着一波人试验了一下做糖。糖温度把握不易,试验了许多次。最后出来的那糖,白得和雪一样,简直美极了!他们每个人都分到了一点点,放在舌头上含着,根本不舍得吞咽。
  听说二当家糖车都还没造出来,等造出来以后就能做更多的糖。
  而乔曼原本只是在管教中的杂事,如今还带着孩子们一起学算账。算账学会了,以后就算孩子们去州府,那些个大酒楼里都会要人的哩!
  州府的工作可是每个月都有好多钱的工作,寻常人都干不了的!
  他们这群大年纪的都想要去凑着听两声,听说方法比外头算起来更快,更加方便不容易出错。
  新教主简直什么都会,偶尔早上还会跟着大家一起在练武场跑两步,打起来也不会因为自己是个姑娘而就弱了两分,许多成年教徒根本打不过她,就这样了她还在学着用刀剑比划。
  要不是那几个当家的,严禁他们将任何和教主身份性别年龄相关的事情传出去,他们这群人早就在外头将新教主吹到天上去了。这哪里是一般人?这是神仙!
  教主对他们唯一的要求就是遵守教义?这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后来几个当家暗中让他们找个压寨相公,所有教徒没有一个不上心的。都恨不得将周边所有的公子哥全部都看一遍,就差没寄信给远方的亲戚,问问有没有什么世家子弟可以来当压寨相公的。
  这段时间下头也不是没有人送男人上来。
  可这些个男人吧,要么就瘦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倒地了,要么就是脸上妆浓得还以为是在春花楼卖身的,要么就是阳气太过重了,五大三粗的浑身上下根本就不像个会讨喜的。
  找来找去,这个也不适合,那个也不适合,一时间这问题倒是卡在那儿了。
  好在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都准备打持久战,总有一天,他们会看到天降仙男,配得上他们最神仙的新教主!
  这一日,重新将教义默背了一遍的北青,就在暗街上开着店,接待着十天半月都没几个的客人。
  他的店以前卖的东西都走最紧俏的,后来就出了事情,后来他就成了暗街和众人沟通的中心,那他就不需要卖太多紧俏的东西,于是开店就成了意思意思,今日卖点隔壁县的胭脂,后天卖点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古董。
  门外有人进来了,他朝着门口看了眼,顿时眼睛就挪不开了。
  他忙站起身,搓了搓手,一副对待“大客”的姿态,笑得一脸谄媚:“哎哟,这位客官,您看是想要买点什么,我们这儿就是东西看起来少,其实什么都能弄到。”
  旁边被忽略的谭毅看见平日里爱答不理的北青这姿态,当下明白自己身旁的人明面上已经过关了。
  他用力咳嗽一声:“北青,我们这位爷不是这儿的人,要是在你这儿没买到好的,转头出去说两句,你这里可就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北青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似笑非笑低头瞅了眼:“你这小子,今个倒是人模人样进门来的。行,我知道了,我这儿能没有好的么?你给我介绍来客人,我记着呢。”
  谭毅心中松了口气,既然北青记得。就算上头约好的那些东西,最终并没有全部进他这儿,拿到一部分也是好的。
  萧子鸿听出了两人话里有别的意思,眼里的兴味浓郁了些。
  他顺着两人的话接下去:“我想要买一些刀,从海外来的。量上你这儿有多少?价又是多少?东西好还是不好?现在可有能看的?”
  北青听着这话,心里头轻微有点诧异:“要买刀,这个您要是想要买多,也要能带的走才是。”
  萧子鸿笑了,他笑起来比不笑时候更好看,几乎能让整个屋子里都亮堂几分。他长得太俊,不是女子的俊,而是纯粹男子的俊,尤其是和他那眉眼对上时,震撼更是明显。
  北青被这个容貌惹得心一狠,恶从胆边生,谄媚说着:“咱们崇明教呢,最宝贵的东西,自然是在教中的。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去一趟?当然,还是不允许带太多人的。”
  崇明教在萧子鸿的心中地位不一般。这个教是直到他殡天那一日,在他案头上还有浓墨重彩给这个教写上两笔的折子。
  他从未想过在这么早之前会和崇明教接触。
  而这会儿的萧子鸿,甚至暂未能够想好到底是要怎么对待崇明教。
  那浓墨重彩的折子里,少有描述崇明教教主的。早些年这教内口风还不紧,他在朝中没有地位,更不会想探听江南一个小教的消息。而后来教内每个人都将教主奉为神明,再不会在外头多说两句关于教主身份的内容。
  没想到这会儿新教主刚刚上任。
  萧子鸿想要见见那位教主,自然心中微动,欣然点头同意了北青的话:“那就去教里一趟。我相信以崇明教一贯的作风,不需要和我这种过路人计较什么。”
  谭毅在旁边听着简直心里要开花。他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唇角,附了两句话:“既然你们这里暂时成了,那我预祝两位这回能各取所需,成一桩美谈。”
  他年纪尚小,说得不伦不类的,勉强说出这场面话着实有点为难他。好在另外两个人听着却很是高兴。
  北青心满意足暗中再度上下打量了一番萧子鸿,点了脑袋:“这生意一定可以成。”
  萧子鸿觉得能够知道那教主是谁,赚了,一样带了一丝笑意,微微颔首:“是的,一定可以的。”
  谭毅拨了拨自己心中算盘。他仰头朝着萧子鸿摊手:“既然如此,引路费不如先给了?”
  萧子鸿看向红二。
  红二立刻打开了钱袋,给了谭毅五两银子:“不要乱用,等到了年纪去学个谋生的本事。”
  谭毅拿了钱,朝着红二做了个不算善意的假笑,和北青招呼了一声:“走了。”
  说完人撒腿就跑,转眼就没了影。
  北青看谭毅机灵跑走了,和萧子鸿等人说了两句谭毅:“这儿的孩子能活着就是个本事。”
  萧子鸿没开口。
  北青既然得了萧子鸿的准信,现下当然是约起了人:“这样,您不是瀛洲的人,还赶时间。我这儿先让人送个消息去教里,然后我们稍作休憩,立刻动身。”
  他搓了搓手:“先去看看,若是觉得刀好,先带一箱走,回头我们生意细水长流。”
  萧子鸿顿了顿,还是应了声。
  北青见萧子鸿点头了,当下喜得先给人几位都倒了茶,扭头出了店铺,直朝着外头跑去送消息了。
  这店铺放在这儿竟是半点不怕人偷。
  萧子鸿拿起茶杯抿了口茶。
  粗茶,难以入口。
  他将茶搁置在一旁,极有耐心等着这位崇明教的教徒回来。
  ……
  舒浅正在自己屋里画记忆中可大规模榨汁的糖车。
  轧甘蔗和轧棉花方式是一样的,若是制成两用或者多用的,人力牛力都可以省下不少。棉花她在教中并没有见过,以后若是见了,可以直接采摘或者采买一点。
  在没有糖车的情况下,白糖依然按照流程制作了出来。从那颜色来看,必然是能卖大价钱的。接下去需要安排教中人把这些白糖送出去卖,还要种植足够的甘蔗,制作足够的工具,扩大生产规模。
  野生的甘蔗,优越的地理环境,这些好的条件一定要利用上。
  粮食够吃,白糖可以贩卖,教中最要紧的两个事情就上了正轨。
  “教主教主!大喜事!”屋外有人大声喊着,那话里的笑意根本抑制不住。
  舒浅眨了眨眼,想了想最近自己的需求,喃喃自语:“有什么大喜事需要这么激动来告诉我?”
  她搁下了笔,打开屋门看向外头,抬高声音询问起来:“什么喜事?”
  屋外那人在远处见到了舒浅,兴奋摇晃了双手,更大声喊了起来,欢喜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三当家说啦,您已经及笄好找个屋里人啦!暗街今日北青那儿看到了一个公子爷,长得可俊俏,人都请过来在路上了!”
  舒浅:“……”
  舒浅:“???”
  她面无表情看向兴奋冲到自己面前的那位教徒,很是镇定问了他刚才的话:“你再重复一遍刚才说了什么?”
  那教徒完全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突兀的话,还沉浸在自己做了大事情上:“咱们给您找了个压寨相公,人长得可俊俏了!您可快去看看!”
  教主的小院子周边悉悉索索有几个孩子凑过来想要听一耳朵,一张张脸上跟那教徒一样,充满了兴奋劲。
  眼尖瞅见了那群孩子的舒浅:“……”
  什么垃圾魔教,迟早要完。
 
 
第11章 
  今天的崇明教,大家依旧很是不安分。
  舒浅看着面前的教徒兴奋搓着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份“善意”。
  她知道自己满了十五,却没有想到崇明教管吃管喝,还管人娶妻生子的。
  哦,不对,是管人娶夫生子。
  嗯……娶夫生子……
  她面无表情喊来了乔曼,让她带着那群“逃课”出来的孩子回去继续上课,再看着面前呈现“邀功”状态的教徒,问他话起来:“这都是怎么回事?从头到尾说一说。”
  舒浅身型太小,明明该是板着脸都唬不住人,可到底一身气势早就有了,就是粗麻布衫都半点遮掩不住。
  她这姿态愣是让面前这教徒一点点收敛下来,从原本兴奋的模样渐渐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舒浅听别人说话的模样,眉眼格外认真,双眸是平视对方双眼的,好似对方说的这一件事并不是一件可以随口一说的玩笑事。
  教徒瞅着舒浅这神情不太对,头皮微麻,吞咽了一下口水,将先前得到的吩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前些日子两位当家的说,您这年纪差不多也到了该嫁娶的时候。您身为一教之主要是都没个体己人,他们就更没脸去娶妻了。”
  舒浅:“……”
  她上辈子将一辈子贡献给了事业,这辈子怎么就还要嫁娶了?
  她找不找人和他们娶不娶妻又有什么关系?
  舒浅拒绝:“我不用什么体己人。我光是做教内的事情就足够忙了,不需要再来一人折腾我。”
  教徒小声反对:“不是折腾,是帮忙。”
  舒浅还是坚定拒绝:“不需要。把人送走。你们该娶妻生子就娶妻生子,不用管我。”
  教徒继续小声:“两位当家的意思是,若是您看不上眼,咱们就当个教内的兄弟来对待,若是您看得上眼……”
  舒浅听着这里缓和了神情。
  带话的教徒见舒浅表情没有再那么严肃,忍不住要给教里大家说两句好话:“教主,我们好些人都去看了北青带来的那人,长得是真的俊。前头几个我们都看不上,全没往您这儿说。”
  舒浅咂舌:“还有前头几个?”
  教徒:“……”完了。
  舒浅叹口气:“带路,人来都来了,我总是要解决的。给我说说你们找的什么理由,怎么就把人叫到教里来了?”
  教徒只好默不作声,乖乖转身在前头带路。
  舒浅身上发出了清脆的“叮铃”声。
  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能吃么?
  她以前看过的男人长得好的多了去了。
  ……
  男人长得好看很有用,能吃,能多吃两碗饭。
  舒浅盯着面前的人,脑子里“这人是北青送来买海外刀的压寨男人”和“长得这哪里是俊分明是成仙了”两个念头轮换着来,一时间没法去思考第三个念头。
  这人约莫是混了边疆人的血,眼眶比寻常人要略下陷一些,双眸深邃得看一眼都让人觉得这眼里是带着话的。
  由于年纪尚且不大,他脸的轮廓还微有点弧度,就因为这点弧度,将他整张脸柔化了一些。那一抹柔色像是橘黄的夕阳照在了高台上摆设的瓷器上,冰冷里透着暖意,格外惹人心惊。
  舒浅的发色是纯黑的,而面前这男人的头发则是略带棕色。该算是很深很深的深棕色。
  深棕色长发束起,头上没有特意戴什么头饰,简简单单,干干净净。
  舒浅见过的人很多。
  她见过最荒凉的地上纯真无邪人的模样,见过富丽堂皇酒杯交错笑颜隔人心,她在贫瘠又繁华的年代里见证过无数,却从没有见过只一个人站在那儿,就写满了……
  该是怎么说呢?
  该是京城宫殿的城墙,写满了寻常人看不见的日月风雪,以及漫长的岁月。
  岁月的尽头,是全然已知的寂寥。
  总之,这种疏离的美感,让这人不像个人。
  舒浅在这会儿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君王后宫佳丽三千人,看到触动心弦的宠妃,哪怕她做了什么不善的事,也会心软成一片。
  如果凭借姿色选后,面前这人就该是高坐在皇后之位上的。
  仅初见就“昏庸”的舒浅轻微眨了下眼,勉强找回自己的意识,想到面前这个是个男子,而后位从这个朝代开国以来,还未曾有一名男后。
  她朝着少年友善笑了笑,介绍了自己:“舒浅,崇明教教主。”
  “萧子鸿,过路人,自北方来。”少年望着她,声音是带着点清润的温和。
  舒浅心中哀叹一片,竟觉得这种少年成长之间的声音莫名得很好听。
  她挠了挠头,看向一边不知道何时冒出来打量萧子鸿的姚旭:“二当家,做生意这点事,看你了。”
  一挠头,她手腕上的铃铛就响了起来,叮叮当当听着清脆。
  这铃铛声音有点响,惹得萧子鸿盯着舒浅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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