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渣男(快穿)——深水心
时间:2019-04-07 09: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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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灼觉得皇上最近变了。
  那天围猎听说皇上遇刺了,差点就死掉,他现在觉得当皇帝不只是可怜,简直就是天下第一惨!皇帝要对全天下的百姓负责,不能犯错,否则就像爹说的会被人从皇位上撵下来。皇帝还得那么用功地读书,冯大学士对皇上就格外严厉。最可怕的是,当皇帝很危险,可能会被刺杀……
  江灼不禁看向正朝自己座位走来的皇帝哥哥,深沉地叹了口气,唉,自己真是比他幸福多了。
  江允玠:“……”
  他莫名其妙地瞪他,觉得那种应该叫做怜悯的眼神实在太碍眼了,好像自己很可怜似的。
  江灼眨巴着大眼睛,觉得皇帝哥哥虽然很凶地看着他,但没有以前那种不屑以及讨厌的感觉,所以他一点都不生气。
  他想起他爹说的,别人对自己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内心的感受是最直接的,就比如现在,他能感受到皇帝哥哥对他没有恶意,于是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除了皇帝哥哥,其余人都喜欢他,现在皇帝哥哥也不讨厌他了,他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
  冯大学士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江灼捧着书,脸上乐呵呵的。
  他便故意叫他起来背书,没想到这回江灼温习了功课,竟然把一整篇《千字文》倒背如流,喜得他连连表扬了江灼几句。
  江允玠盯着自己面前的课本,下意识地撇撇嘴,但想到江灼是他弟弟,心底莫名有一股骄傲涌上来,总之心情很复杂就对了。
  下学后,江允玠犹豫了片刻,还是让身边的小太监把那天自己默写的《劝学篇》给江灼看,也不想看江灼这个笨蛋的表情,“冷漠”地往外走。
  江灼看着白纸黑字,小脑瓜灵光一闪,立刻迈着小短腿跟上江允玠,脆生道:“皇帝哥哥,以后你跟我们一起玩,后花园可以放风筝,池塘里还能抓鱼,可有意思了!”
  江允玠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朕才不玩这些小孩子才会玩的东西。”
  江灼觉得那一定是皇帝哥哥没玩过,不然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呢?再说了,皇帝哥哥自己也是小孩子,总是装成大人的样子,也太没意思了。
  他说:“可是皇宫里面也没别的好玩的,皇帝哥哥,今天午时三刻我们在后花园的假山碰头,你记得要来哦。”
  江允玠有些郁闷,觉得自己没有收到热情的邀请,但又不是很想拒绝,胡乱“嗯”了两声就走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江允玠在书房放下毛笔,纠结了半天,还是偷偷从书房窗子里爬了出去,独自去了花园的假山。
  江灼和其他几位小公子本来一起等江允玠,但其余人没一会儿就不耐烦,先跑去玩了起来,只有江灼还在原地眼巴巴地东张西望,终于等到江允玠的身影。
  他跑上前拉着江允玠的手,“哎呀,你真慢,我们去捉蚯蚓。”
  江允玠觉得江灼的手比他还小,但热乎乎的,让他的心也暖了起来。
  足足在花园这个隐蔽的角落待了一两个时辰,江允玠渐渐收起脸上无忧无虑的笑,觉得自己该回去了。江灼不怕脏地把手往自己衣裳下摆抹几下,刚想说他也得回去了,然而刚站起来,他就眼尖地看到远远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朝他们靠近,后面还跟了几个太监,顿时缩了一下脖子。
  完了,是爹……
  江晟年肃着脸走过来,先看着江允玠。
  “皇上,宫里到处在找您,您快跟李公公回去。”
  李进忠热泪盈眶,这祖宗,他进书房看到人不见了的时候吓得魂都飞了,还好四处寻人的时候遇到摄政王,把他们领到了这儿,不然真得急得晕过去。
  江允玠“哦”了一声,看了看只顾着低头绞手指的江灼,有些失落地跟着太监们回自己寝宫。
  等人走远了,江晟年严厉地看着江灼,“自己在宫里到处乱跑就算了,还带着皇上胡闹,有没有想过出事的后果?”
  江灼仰起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此刻看起来不近人情的江晟年,“爹,我错了,我只是觉得皇帝哥哥整天闷在屋子里太没意思了,而且也很可怜……”
  江晟年又气又想笑,“那也得有下人们看着,要是掉进池塘,你一个人难道还能救你的皇帝哥哥吗?”
  江灼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转,“那我学会凫水,就能救皇帝哥哥了,爹,你教我凫水!”
  江晟年就知道这小子打歪主意,“你若表现得好,我就教你,若是不听话,什么都别想。”
  江灼立马抱住江晟年大腿,“小灼会听话的!”
  江晟年这才抱起他,“等过完年,皇上会从你们这些世家子中挑选一位留在宫中侍读,你年纪太小,况且你娘也舍不下你,到时爹便会想办法让你回王府。”
  “那我还能进宫看皇帝哥哥吗?”
  “你就这么喜欢皇上?”
  “谁喜欢我我就喜欢谁。”
  江晟年微笑:“难道皇上喜欢你?”
  江灼摇摇头:“皇帝哥哥一开始好像很讨厌我,但我主动邀请他一起玩儿,他就不讨厌我了。”
  江晟年笑着听着,觉得江灼这样的性格很好,希望他长大了也能活得这样随心,无拘无束。
  至于小皇帝,当初他顺水推舟,装作不知那碗水里加了白矾,并让小德子减少迷药的分量,有意让小皇帝听见秦雁玉和他的对话,误以为两人是亲生父子,同时揭穿秦雁玉之前的谎言,转移小皇帝对他的仇恨。
  说实话,对一个小孩用计,而且还是用这种谎言蒙骗,江晟年觉得还是有点过分的,不过他本来就是他亲叔叔,也不至于让小皇帝太难以接受,况且原身本身还是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只要稍加利用孩子的心理,就能轻易让他对自己产生崇拜和依赖之情。
  考虑到江允玠将来也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而且一生勤学好读,兢兢业业,如果能顺利改变他,他还是希望他能好好待在那个位置,也不辜负他的刻苦和才能。
  *
  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去以后,江灼和江允玠日渐亲近,孩子本就容易玩到一起,这么一来倒真像一对亲兄弟了。
  秦雁玉一日去江允玠宫殿看望他,竟看到江灼趴在龙榻上呼呼大睡,而江允玠依旧捧着书本苦啃,没有注意门外的动静。
  秦雁玉当即转身回宫,觉得事情越来越超出她的控制,当初下旨让江晟年唯一的子嗣进宫,便是意图抓住江晟年的弱点,一旦有必要,即便冒着风险也只能对那个孩子动手。
  她还有一点私心,便是让明玉不痛快,欺她拿她无计可施,只能把委屈受了。
  她却根本没想过,玠儿竟会和江灼交好,未免也太荒谬了。
  第二日,她便让小德子叫皇帝和江灼一同来永寿宫用膳,看着玠儿脸上露出难得的孩童般天真的笑脸,而江灼更是聪明伶俐,一言一行合乎规矩,只是对她似乎隐隐有戒备,即便她再怎么柔声细语示好,他都十分客气礼貌,不为所动。
  她只觉得心中一股火越烧越旺,这就是江晟年和明玉的儿子,他越讨人喜欢,她就越厌恶,恨不得立刻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样江晟年就只有玠儿,明玉也一定会因此痛苦不已,甚至和江晟年彻底闹翻,而她就是最终的胜利者。
  等江灼和江允玠一离开,秦雁玉眯起眼睛,把小德子叫了进来。
  *
  江灼落水的时候,没有任何目击者在场。
  他正准备出宫回王府,突然想起忘了拿一样东西,便让侍从回去取来。
  于是就出事了。
  好在江晟年早在他身边安排了高手时刻保护,将江灼从足以把他淹死的池塘里救了出来,除了呛了点水,没有大碍。
  而推江灼下水的小德子来不及离开,就被控制住,押到永寿宫与秦雁玉对峙。
  随即江晟年和皇帝很快到场,小德子对秦雁玉的指使供认不讳,秦雁玉的脸瞬间失去血色,瘫坐在椅子上,眼中死灰一片。
  到底秦雁玉是太后,这种丑事更不能宣之于众,皇帝盛怒之下命人严加看管太后,其实等同于拘禁。
  平雨等宫女被发配到内务府做下等粗活,看管太后的一律换成了皇帝的人。
  对秦雁玉而言,这种生活或许比死还令她难过。
  而江允玠尚且念着她是他生母,即便恨她对他满口谎言、对父皇不忠不贞、对他人心思恶毒,于吃穿用度上并为让内务府太过亏待,只是不曾再去看望她一眼。
  接下来十年,江晟年潜心教导江允玠和江灼文理武功,并逐渐放权于皇帝,待皇帝亲政后,便带着明玉天南海北地游玩。
  漠北黄沙,江南水乡,对两人而言,处处是家。
  *
  “皇帝哥哥!”
  江允玠从桌案堆成山的奏折中抬起头,看着风尘仆仆、满头大汗的江灼推门而入,他一身劲装,少年英姿勃发,让人一眼便想起江晟年当年的绝世风采。
  江允玠正为十年安稳后豫朝逐渐显现的内忧外患发愁,见状皱起眉头,“你是堂堂大豫朝的亲王,行事如此浮躁不庄重,何时能……”
  江灼听不下去,忙打断他每见到他必挂嘴边的几句话,“你要说的我都能给你背出来,我这回可是有正事。”
  “什么?”
  江灼单膝跪地,抱拳:“北边铁勒又开始在关外蠢蠢欲动,掠夺百姓牛羊,伤人性命,我想请皇上准许我领兵出征,我敢以性命发誓,绝不会让皇上失望!”
  江允玠手一顿,久久地看着跪在下面的少年,他想起江晟年也是这个年纪就上了战场,随后用兵如神、战无不胜的名号在豫朝上下传开,数十年间凭其一人之力震慑外族不敢侵犯豫朝边境,如今十年一轮回,又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了。
  他嘴角渐渐浮现浅笑,“你去,朕相信你。”
  江灼没想到他能这么轻易就答应让他上战场,顿时欣喜若狂,江允玠纵容地看着他,心中颇多感慨。
  他已经知道当年滴血认亲是他母后做了手脚,他不是江晟年的儿子,他还知道当年策划陷害江晟年的人与父皇有关,或许父皇就是主谋,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做个好皇帝,不辜负父皇对他的信任,亦不辜负江晟年对他的教导。
  而江灼,他始终视他为自己最亲近的人,他愿以兄长的身份,护他一世。
  五个月后,边关屡传捷报,豫朝上下一片欢腾,江晟年收到密信的时候,正和明玉在江南一座普通的小院子修剪亲手种的葡萄,得知江灼首战告捷,他看向明玉,眼里无尽的骄傲。
  而明玉凝望着江晟年比起昔日越发英俊疏朗的面庞,终于明白圆满两个字的意义,低头温柔地笑了起来。
 
 
第30章 被资助的渣男
  秦雨默一从公司出来,就看到门口停着的那辆大红色跑车,微微一笑,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林露侧头看她,语气无奈中带几分讥诮:“我看你也是昏了头,资助贫困生也就算了,不至于连人家来这里上大学都要亲自去接?”
  秦雨默把脸颊的发丝拢到耳后,示意林露稍安勿躁:“那个男孩子很有出息,考上了咱们这儿最好的大学,特地给我打电话报喜,我总得尽地主之谊。”
  林露顿了一下,哟,原来考上了京华大学,全国排名第一的院校,比自己想象的厉害,不过她天生对穷山沟出来的人没什么好感,嫌他们脏、蠢、没素质,无一例外。
  “好啦,我的车出了故障,还在店里检修,这回你就当帮我一个忙,下次请你吃饭。”秦雨默安抚好友,她知道她就这么个心直口快的性子。
  林露撇撇嘴:“我们之间还计较这些?算了,就看在你的面子上,让那土包子坐一回我的新车。”
  秦雨默边笑边摇头:“过会儿见到人你可不能这么说话,我觉得那个男孩子挺有礼貌的,电话里谈吐也大方,你别伤人家自尊心。”
  林露踩动油门,似笑非笑:“看来你对他的印象还挺不错的,我说,你可是秦家的大小姐,别被凤凰男缠上甩不掉了。”
  秦雨默叹口气,“胡说什么呢?人家才十九,性子很单纯,别用你那心思揣度人家。”
  林露摆摆手:“行,我心思下流肮脏是?时间是检验一切的唯一标准,我现在就是给你打个预防针,免得你被人下套……你别跟我说不可能,这种事儿我见得多了,多少有钱人家的好女孩栽在这种男的手里,圈子里打听打听就知道……”
  秦雨默听她不停絮叨,只当做耳旁风,后来有些烦了,才认真地说:“要不你就把我在火车站放下,我打车带人逛逛。”
  林露一噎,翻了个白眼:“好好,不说了还不行,真是……”
  秦雨默无奈地看着窗外,心里却在想过会儿怎么安置这个男孩子,即便她并不担心他会像林露口中说的那样赖上她,但她还是觉得两人没必要有太多接触,她是资助人,而他是被资助的,仅仅这样的关系而已。
  到了车站,秦雨默和林露下车,在站台等人。
  火车刚刚到站,一眼望去人头攒动,有很多是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打扮朴素甚至有些破烂,看得林露只皱眉头。
  秦雨默顾不上她的情绪,在人群中搜寻她想找的人。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只是每年会收到一张被资助人的照片,尽管照得角度很烂,但那张脸依旧令人过目难忘,她觉得只要他出现,她应该能找到他。
  远远的,一个清瘦的高个男孩拖着一个旧行李箱朝她们走过来。
  秦雨默眯起眼睛,有些犹豫。
  男孩离她们越来越近,最后停在秦雨默面前,清澈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然后低头在书包里找什么东西。
  秦雨默基本能确定就是他了,浅笑着开口:“你是江晟年?”
  江晟年正好从书包翻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闻言抬眸看她,一副乖巧至极的模样,“我是,您是秦小姐?这是您资助我的证明,我还带了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您要看吗?”
  秦雨默不知道他是怎么确定自己就是资助人的,但并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只觉得这个男生礼节周到,态度不卑不亢,很讨人喜欢,于是柔和道:“不用,我看过你照片,不会认错的。走,上车,我们先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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