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渣男(快穿)——深水心
时间:2019-04-07 09:01:09

  江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他爹现在比皇上厉害,以后就不是了。
  江晟年继续说:“小灼也要记住,皇上虽然是九五之尊,但他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如果皇上犯错,比一般人犯错还要严重,所以大臣们听从皇上命令的同时,也要监督他,如果他不能胜任皇帝之位,自然会有能做的人代替他。”
  外面有他亲信手下把守,江晟年毫不避讳地把这大逆不道的观念灌输给江灼。
  江灼张大嘴,“皇帝还能换人做啊?”
  江晟年点点头。
  “随便谁都可以吗?”
  江晟年用袖子擦擦他口水,“当然不行。豫朝江山是我们江氏祖先一手打下来的,从□□到先帝,到当今皇上,都是江氏血脉的传承,所以,豫朝的皇帝只能让姓江的人来做。”
  江灼一派天真地问道:“那爹可以做皇帝吗?”
  如果只要姓江就能做皇帝,他爹又是受百姓崇拜的大英雄,没理由不当皇帝呀!
  江晟年垂下眼皮,轻轻拍江灼的小脑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皇帝不是说换就能换的,不然天下岂不是要大乱?除非皇上自己不想做皇帝,或是他犯了大错,让景仰他的百姓受苦,才能让别人来代替他。”
  江灼明白了,同时觉得他的皇帝堂哥更加可怜。
  原来他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能一辈子把皇帝这个位子坐下去的,怪不得他那么刻苦,什么都要学得比别人好,一定每天都在担心会被人抢走这个位置。
  江晟年知道江灼的小脑袋瓜里已经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他不能让他被一些封建愚昧思想所束缚,要是将来他真做了什么,岂不是要把他当做仇人看待?
  “这些都是爹和小灼的悄悄话……”
  “我知道!小灼不会告诉别人的。”江灼捏住自己嘴巴,他又不傻,娘早就叮嘱过他,在外面不能随便说话,不然会害了爹,害了整个王府,他记着呢!
  江晟年忍不住摸摸他脑袋,心想有这么一个儿子可真省心。
 
 
第27章 摄政王的白月光
  说起秦申,虽和明玉的父亲——礼部尚书秦仲是同胞兄弟,但人品才华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秦仲年少成名,在京城素有不同流俗、高风亮节的名声,他二十岁即中探花,此后入翰林,提六部,一直坐到礼部尚书的位置。而秦申本人无甚本事,靠家里捐了一个从五品的户部员外郎,不过是混日子罢了。
  但人的命运实在是一个很玄的东西,秦申干什么都不行,却生了一双好儿女,一个投身从戎,和原身成为好兄弟,一个先是和原身纠缠不清,后被先帝看中,选入宫中,从一众好女中脱颖而出,披荆斩棘,成了当今太后。
  而秦申的地位也随着水涨船高,不仅自身是正三品大员,还是太后亲爹,皇帝的外公,日子过得相当得意。
  与江晟年迎面碰上以后,秦申要笑不笑地做了个揖:“拜见王爷——”
  江晟年回以客套礼节:“秦大人。”
  秦申挺了挺背,挤眉弄眼地说:“王爷这是要出宫?”
  “正是。”
  “那下官就不耽搁王爷办事,先行一步。”
  江晟年瞟小德子一眼,他正殷切地看着自己,见江晟年看过来,眼里闪过心照不宣的光。
  江晟年面上没什么反应,随口应了一声,就见秦申就跟着小德子往永寿宫的方向而去。
  *
  秦雁玉已经等了小半天,总算见人把秦申领来了。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爹,“说了多少回!少去些不干不净的地方,就知道镇日寻欢作乐,像什么样子!”
  秦申被自己女儿训斥,面上有些过不去,但她如今是太后,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搪塞几句:“你爹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混到这份上,这不行那不行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秦雁玉懒得和他说,反正他什么德性再清楚不过,终究是狗改不了吃屎,只可惜她哥死得早,如今她能商量的娘家人也就秦申了。
  如此越发心烦意乱,她说:“我让你把表哥安插到步兵营里,你办了没?”
  豫朝禁卫军共分为亲兵营、步兵营以及骁骑营,其中除了亲兵营还在皇帝亲信之人领侍卫内大臣的掌管之下,另外两大营,骁骑营是禁卫军核心力量,已经完全在江晟年治下,而步兵营的都统是江晟年亲信,再这么发展下去,京师的卫戍权几乎尽归江晟年手中,光凭亲兵营根本抵挡不住骁骑营和步兵营的虎狼之势,到那时,谁还拦得住江晟年?
  好在江晟年的手还没伸到户部,要知道户部掌军队粮饷,秦申又是户部侍郎,如今户部尚书年事已高,到时顺势让秦申接任尚书之位,能钳制江晟年一阵,再有表哥在步兵营扩张势力,便能和江晟年抗衡。
  秦申不耐地摆摆手:“你表哥好吃懒做,根本不能成事,我刚把人送到步兵营任校卫,转头就犯了军令,这会儿还趴在家里直叫唤呢。”
  秦雁玉气得一噎,猛地把几上茶盏掼到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都是一群废物!”
  怎么秦明玉的兄长一个个都那么有出息,大伯秦仲亦不知比她爹好了多少,偏偏她身边没一个靠得住的,光知道打着她的旗号胡作非为,老天怎这么不公平!
  秦申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在秦雁玉面前摆亲爹的架子,小心翼翼问道:“这是怎么了?江晟年那小子不被你治得牢牢的嘛,你怕什么?”
  当年他可是差点把江晟年当自己女婿看了,那时高祖皇帝最喜江晟年这个小儿子,对太子颇为冷淡,所有人都猜测高祖皇帝会废了太子,把皇位传给江晟年。
  但谁也没想到,太子犯了忤逆之罪被黜,赴江陵成了一名藩王,而江晟年也在一夜之间失去高祖的宠爱,反而是先帝得到了高祖赏识与信任,最后顺利登基。
  秦申就是看出江晟年势衰,聪明地让秦雁玉答应先帝示好,这才有了一路以来的荣华富贵。
  虽然如今江晟年权倾朝野,但依旧对他女儿死心塌地,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他心中得意,不料秦雁玉狠狠剜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最是无情帝王家,如今他对我已不如当年那么痴迷,尤其是上回玠儿打了他几板,至今气还未消……”
  秦雁玉眉头渐渐拧起,瞥秦申一眼,“你可有听说这几个月谁送了美人给他?”
  江晟年正年盛力强,身边离不了女人。一定是哪个狐媚子把他的魂给勾走了,不然怎会对自己的引诱无动于衷?
  秦申却嗤笑一声,“送的人是不少,可惜哪,全被退回去了——”
  听他的口气,竟貌似还有羡慕之意,让秦雁玉又是一阵厌烦。
  “那就算了。”秦雁玉轻描淡写地说道,又想起那天明玉的脉脉眼波,盈盈风姿,心中滞闷难当,手紧紧攥成拳,指甲都陷入手心肉里。
  秦申只想享福,最烦动脑子,也不怕有没有人听到,大大咧咧地说:“你一个女人家,怎么使劲儿都斗不过男人,还不如想法子把人给抓牢了,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秦雁玉冷下脸,“对牛弹琴,你快走,在外行事处处谨慎些,让下边儿的亲戚也夹着尾巴做人。我娘家本就势单力薄,你再出点什么事,我还能靠谁?”
  秦申起初脸色微变,听到后面稍稍缓和,满口答应,又抱怨了一句:“要不是你那大伯跟我决裂,你娘家可一点都不单薄——”
  “行了。”秦雁玉转身就走,实在觉得和秦申说话太累,即便心里有什么计策也不敢和他商量,就怕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回到内室,秦雁玉默默思忖,自己到底只是一个身处深宫只能依附男人的弱女子,朝堂上那些事根本没什么头绪,只能指望当年先帝信赖的那几位大臣。
  她爹有句话没说错,她最擅长的手段无非是留住男人的心,对江晟年,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如有必要,她也只能对江灼动手了……
  *
  中秋前夕,一年一度的秋猎照例在皇家围猎场举行,江晟年自然在受邀之列。江灼知道后死命求他,要跟着一起去围观盛况,江晟年被吵得头痛,只好答应他这个请求,事后还被明玉说了一顿。
  出发前一日,王府书房。
  窗外月光皎洁,照亮屋内一隅,江晟年静静坐在桌案后面,好像在等待什么。
  忽然,院子里的树摇晃了几下,树叶摩擦,有鸟骤然扑腾翅膀飞远,随即恢复起初的寂静。
  这时书房里已经多了两个黑衣人,其中一个单膝跪地,语气有些激动。
  “王爷,您还等什么时候?明日就是最好的机会!只要小皇帝一出事,您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名正言顺地夺回本该属于您的位置,请王爷莫再被儿女私情蒙蔽了眼睛,快做决定!”
  另一人同样言辞恳切,却比前者温和许多,“如今小皇帝羽翼未丰,我等都认为越早动手越好。况且小皇帝若在围场出事,即便有人怀疑王爷,也没有证据,如此一来,王爷既不必背负骂名,又不必折损自身,是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江晟年冷静出声:“你们已经布置好了?”
  “是!只等王爷一声令下,找到机会就……”回答那人把手放在喉间,轻轻一划。
  江晟年却沉下脸,“你们背着我擅作主张,密谋弑君,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那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十分冤枉,心说若不是你优柔寡断,被太后那妖女迷得连江山都不要了,他们除了先斩后奏,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
  “王爷,我们跟着王爷出生入死,只臣服于您,那小皇帝又算什么?!当年您被人陷害,痛失帝位,我等虽不甘心,但当时无计可施,只好忍耐。先帝殁后,便是一次极好的机会,您犹豫再三,扶幼帝上位,我等也只能追随王爷。可幼帝又如何待您?他把您当乱臣贼子,让那帮老不死的暗中谋划架空您的势力,上回军饷缩减一事,已经害我方折损不少兵力,再这么下去,我们只能被逼的不断让步,而那些一心效忠王爷的将士臣子们,恐怕也要对王爷失望了!”
  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说完,书房一片寂静。
  江晟年轻叹口气,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将他们扶起。
  两人似有动容,恳切地看着江晟年。
  “我此生最幸运,就是有你们这一帮兄弟。”他低声道。
  “王爷——”那两人异口同声,眼中有泪光闪动。
  他们又何尝不是仰慕摄政王胆识魄力、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才下定决心认主,此生不渝。
  可没想到,他们眼中的英雄终究难过美人一关,一碰到和那妖女有关的事就乱了阵脚,连皇位都不要了。
  江晟年心知他们对自己已经有些失望,但他并不是他们以为的“王爷”,即便在封建社会,他这个任务执行者也不能随意杀人,更何况,是对一个没犯大错的六岁孩子动手。
  如果被系统抽查出来,这一个任务就白做了。
  退一步讲,“你们真以为那边不会想到皇上可能会有危险?此次围猎亲兵营一半的兵力都抽调出来护驾,若事情有你们想的那般简单,我又何必一忍再忍。”
  那两人犹豫片刻,再次道:“不管能不能成,我们都得试上一试,王爷,您这是同意了?”
  江晟年的脸隐没在黑暗里,淡淡地“嗯”了一声。
  两人喜出望外,却不知道江晟年心里早已有了盘算。
 
 
第28章 摄政王的白月光
  经过一夜商议,江晟年否定了手下原定的计划,让他们按自己的想法做,不要贸然妄动,见机行事,那两人欲言又止,江晟年只当不觉,挥手将他们屏退,就这么直到天边泛白才在书房合衣闭了会儿眼。
  但他并没有睡,因为他知道,原身在这时坚决反对属下的提议,不准他们擅自动手伤害皇帝,但事实上他们还是背着原身动手了,只是并没有成功,反而让皇帝对原身恨得更深,而原身最忠实的拥护者们也愈发失望,离开的离开,还有的渐渐生了二心,成为最后皇帝扳倒原身的一股力量。
  所以这次皇帝应该不会出事,而他既不能让手下对他失望,也不能让皇帝彻底恨上他,否则他就不得不为了保命,把小皇帝的位置抢过来了。
  他屈指轻扣身下卧榻,不过眨眼,一道黑影极其鬼魅地出现在他面前,不同于前两人的聒噪,他安静地仿佛没有呼吸,沉默地等候江晟年的吩咐……
  巳时,皇帝、太后以及诸大臣都到了现场,前二者坐于主台之上,其余人则在下位落座。
  江晟年让江灼乖乖待在军帐不可擅自走动,等围猎开始就带他亲眼见识一下围猎的场面,江灼眼睛亮晶晶地,用力点头。
  “爹,我一定不会乱跑的。”
  江晟年依旧不放心,让他的贴身侍卫守在军帐外,才放心离开。
  台上,秦雁玉环顾四周严加把守的亲军营士兵,其中两位校尉还是秦申的人,原先紧张的心情稍稍和缓。
  这是皇帝登基以来第一次秋猎,亦是第一次离宫,容不得大家不谨慎。
  秦雁玉的目光落到台下,却不见江晟年,心底微微有些失望,又怕被人看出端倪,便收敛神色端坐,除了皇帝再不看别人。
  相比这严肃的阵势,江允玠并未对周围的危险有任何感觉,他对围猎本身更加感兴趣,若不是他还不会独自骑马,真想亲自下场到深林中狩猎,过把瘾。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向往,这时台下一阵骚动,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一个方向而去。
  一匹毛色油光水滑的白色骏马从远处飞驰而来,地面都仿佛在震动,而坐在骏马之上的俊美男人,不是江晟年又是谁?
  秦雁玉一时心中激荡,情不自禁盯着江晟年,有种回到当年的感觉。
  江允玠起初也被江晟年马上英姿吸引去了目光,随即感觉到他母后的情绪,小脸立刻绷紧,眼神阴沉下来。
  由江允玠宣布围猎开始后,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达官显贵家的公子们率领上百位勇士冲入密林,开始角逐今天捕获猎物最多的称号,在所有人面前出一出风头。
  江晟年自然不与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角逐,只打算带江灼猎几只兔子,让儿子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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