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渣男(快穿)——深水心
时间:2019-04-07 09:01:09

  得知这一点,江允玠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原本全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被分去一半,以前父皇夸奖别的皇子功课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不高兴。
  江允玠郁闷了一会儿,打起精神继续扎马步。
  而这段时间,整个摄政王府上下都因为江灼从马上摔下来的事混乱不已。
  江晟年看着下面跪着的小厮丫头厉声道:“叮嘱你们无数次,没有我在不可让世子骑马,你们一个个倒好,不仅不阻止他,还将他抱到马上,若不是胭脂性情温顺,世子不曾受重伤,不然你们都别想直着从这里出去!”
  下人们哭丧着脸纷纷求饶,世子爷受伤的确跟他们脱不了干系,当时世子爷苦苦央求让他到马背上坐一会儿过过瘾,大家都觉得胭脂这匹小母马与世子爷亲近,只要他们盯紧了,应该不会出事,于是就让世子爷坐上去了。
  没想到胭脂突然受惊,踢踏了一下,世子爷没坐稳,下人们反应不及,眼睁睁看着世子爷跌到地上,好在胭脂通人性,没有将马蹄踩踏在世子爷身上,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就不用活了。
  江晟年冷着脸责罚了他们,然后去了江灼的屋子。
  明玉找了一把凳子坐在床边看着江灼的睡颜。
  小小的人胳膊上愣是帮了固定骨头的木板,看起来又可怜又有点好笑,可目光一触到白嫩小脸上那几道泪痕,明玉还是心疼极了,想到当时的场面就一阵后怕。
  江晟年走到她身后,一手放在她肩上,缓声道:“小灼不会有事的,正好让他吃点教训,以后就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明玉抬头含泪看他:“你倒说得轻松,到这时还惦记着什么教训。他这么小,再懂事也会有好奇心,难道摔下来是他的错?”
  江晟年讨饶道:“好好好,说到底是我的错,怪我当时不在小灼身边,不然也不会遭这罪。”
  “本来就是。”明玉小声嘟嚷道。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么说是冤枉江晟年了,可她知道江晟年这一个月来每天进宫监督小皇帝练武以后,她实在憋不住心里的百般猜疑,若不是这回自尊心占了上风,不肯示弱,不然早就把不满宣泄出来,要江晟年解释了。
  江晟年沉默半晌,突然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爱你和小灼,只爱你们两个。”
  明玉一怔,呆呆地看着江晟年的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晟年轻笑一声,“我可只说一遍,没听清也不行。”
  明玉撅噘嘴:“一遍就一遍,反正我听清楚了。”说完,嘴角已经情不自禁地上扬起来。
  江晟年见她这般,内心柔软。
  *
  时间一下子进入到九月。
  江灼的小胳膊还固定着,不过骨头已经长上了,听大夫说并不影响今后行动,这下明玉总算放下心,只是严格禁止江灼再去看那匹从小红改名为胭脂的小母马。
  江灼委屈地来找江晟年哭诉。
  “爹,娘不准我看胭脂,可胭脂是我的马,我说过要好好照顾它的。”
  江晟年故意板着脸:“它把你从马背上摔下来,你还照顾她?”
  江灼跺脚:“这不是它的错,不是它故意这么做的。”
  “那就是你的错喽?”江晟年好整以暇地说。
  江灼为了自己的马真是豁出去了,用力点点头:“是!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爹的话,害自己受伤,还害娘担心,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江晟年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是不是该有惩罚?”
  江灼顿时结巴起来,“啥……啥惩罚……”
  “罚你一个月里不能看望胭脂,再犯第二次就三个月,事不过三,再来一次你这辈子都别想碰马了。”
  江灼慌了:“不要啊——”
  “做错事就要承担后果,就算你是世子也不能例外。你知道因为你的任性,你身边伺候你的那些人也逃不了惩罚,你是主子,他们不敢违逆你的命令,所以你做事之前更该好好想想,会不会因为你的问题牵连别人。”
  这些话对江灼来说还是太深奥了,但他隐约能明白他爹的意思。
  “爹,小灼记住了,一个月以后小灼再去找胭脂。”
  江晟年终于笑了,欣慰地看着江灼透着坚毅的小脸,朗声道:“走,爹带你逛街去。”
  江灼眼里射出兴奋的光,跟着江晟年来到京城最繁华的大街。
 
 
第24章 摄政王的白月光
  不愧是一国之都,街上人头攒动,络绎不绝,两边小摊贩高声吆喝,热闹无比。
  江晟年把江灼抱得高高的,避免被行人撞到。
  “爹,那个红红的,圆圆的是什么呀?”江灼的大眼睛亮得跟探照灯似的,指着前面某个方向发问。
  江晟年一看,原来是卖冰糖葫芦的摊子。
  “那是冰糖葫芦,想吃吗?”
  江灼点头:“想。”
  江晟年笑笑,走近了让那摊贩拿了两串,觉得竹签尖尖的头看起来十分危险,就让小贩拿张油纸,把糖葫芦从签上薅下来包上,然后托着油纸让江灼自己拿了吃。
  “好吃吗?”
  江灼小脸都皱了起来,咋了咂嘴:“酸酸的,不喜欢。”
  “那就别吃了,回去问问你娘爱不爱吃。”
  “好。”
  小贩眼睁睁看着这一对父子拿了东西就走,想叫住他们,却莫名不敢张口,这时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一个人,穿得像大户人家的管家。
  那人扔了几个铜板给他,说:“刚才那位爷买的糖葫芦,钱可给你了。”
  小贩忙不迭点头,知道对方大概是京城哪位贵人,难怪光凭气势就把他镇住了。
  江晟年带着江灼四处闲逛,到天黑才回到王府。
  明玉见一大一小两个人总算回来了,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见小灼开心的样子,忍不住弯下腰,笑道:“是不是和你爹在外面玩开心了?”
  江灼重重点头,扎进明玉怀里,仰起脸期待地看着他娘。
  “爹说,要是娘答应的话,就经常带我出去玩儿。”
  明玉看江晟年一眼,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们母子,迎上明玉的目光时嘴角弯了弯。
  明玉低下头,捏捏江灼小脸:“好啊,只要你乖乖听话 ,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江灼欢呼一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没受伤的那只小手伸进自己衣襟里掏啊掏,摸到了东西,献宝似的拿出来。
  “娘,吃糖葫芦!”
  明玉笑得温柔,接过纸包打开来,山楂外面那层糖壳已经化了,一个个粘在一起,卖相实在不怎么样。
  江灼低呼道:“呀,它们都化掉了。”
  他有些懊恼,“娘,你别吃这个,下回小灼再给你买。”
  江晟年挑了挑眉,这小兔崽子,真以为街上的东西都是白拿的了。
  明玉却不嫌弃,白净纤长的手指捻了一颗放进嘴里,随即眉头一蹙,酸得紧紧闭上眼,只是不想辜负小灼的心,努力咽了下去。
  江灼见状连忙抢过那包糖葫芦,“娘,不好吃就不要吃了。”
  明玉说:“那剩下的这些怎么办呢?”
  江灼愣了一下,低头看看糖葫芦,再回头看看他爹:“爹,你吃不吃糖葫芦?”
  娘说过不能浪费食物,可是娘不爱吃这个,他也不爱吃,只剩下他爹了……
  江晟年不喜欢吃甜食,更何况这种小孩子吃的东西,可当那两双漂亮的眼睛齐齐看着他的时候,他平静地接过那包油纸。
  “给爹吧,爹会吃完的。”
  江灼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如小大人般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真是太好了,原来爹喜欢吃糖葫芦,早知道就早点给爹吃了。”
  明玉“扑哧”一声,忍不住侧过脸偷偷笑了。
  过了一会儿,奶娘带着江灼回房睡觉,江晟年和明玉也回到他们的卧房。
  明玉坐在梳妆台前卸下发间的钗环,回头就看见江晟年苦大仇深地吃着糖葫芦,忍不住笑道:“这么不喜欢吃就别吃了,小灼又不知道,这种东西,也难为你吃了这么多。”
  江晟年往嘴里又丢了一颗,随便嚼几下就咽下去,然后对明玉道:“答应小灼要把这些吃完,还行,不算太难吃。”
  明玉抿嘴一笑,“那也别今天全吃完,小心明早起来牙都酸倒了,剩下的明天再吃。”
  江晟年立刻说:“王妃说得在理,那就明天再吃吧。”
  说完把糖葫芦推到一边,看他脸上的表情,好像一辈子都不想再碰这东西。
  明玉笑着回头,用篦子缓缓梳着长发,突然觉得此时此刻两人虽然都没说话,却能感觉到一种温馨在周身蔓延。
  她最大的愿望,不就是拥有一段细水长流的感情,不求轰轰烈烈,像今天这样简单而平静,就好。
  *
  过了几日,一年一度的秋猎放上日程,江晟年前往皇家围场视察情况,明玉则在府里监督江灼的功课。
  她怎么也没想过会在未时左右接到宫里来的旨意,而且竟是太后请她和小灼去永寿宫做客。
  这实在有些反常,她和秦雁玉虽未堂姐妹,却极少来往,感情并不比陌生人深厚几分。又因为江晟年的缘故,明玉对她隐隐有一些敌意和警惕,如今突然听到“叙旧”两个字,竟有种啼笑皆非之感。
  但抗旨自然不行,明玉只好叮嘱管家,等江晟年一回来就告诉他太后请她们母子进宫的事,至于太后到底是什么意图,过会儿自有分晓。
  到了永寿宫外,明玉的心开始狂跳,好像前面是什么龙潭虎穴。
  但她知道,秦雁玉还不敢对她和小灼有不利的举动,至少她们生命无虞。
  来迎接她们的正是秦雁玉身边的红人儿,小德子。
  只见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明玉和江灼几眼,躬身行了个礼,恭敬而客气地带领两人进了待客厅。
  秦雁玉坐在上座,浅笑看着两人。
  明玉却莫名升起防备之心,总觉得秦雁玉看起来不怀好意。
  她面上平静,道了个万福,江灼有样学样,给秦雁玉请安。
  秦雁玉让人给她们赐座,一边却从明玉进来以后就开始暗暗打量她,有些意外于她这个堂妹的气色,瞧上去竟粉面桃腮,比未出阁的姑娘还娇艳几分。
  她心中不大自在,未进宫前她是和明玉见过许多次的,但那时明玉还是个青涩活泼的小姑娘,虽有好颜色,却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而如今就如乍然盛放的鲜花,饱满欲滴,连秦雁玉都忍不住频频看她,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停留。
  曾经她吃味于江晟年娶了堂妹明玉而屡次试探江晟年,得出江晟年对明玉并不看重的结论,她想,一个没有夫君疼宠的女人,如何能有这般动人风姿?
  秦雁玉几乎笑不出来,这与她先前所想的相去甚远,让她一下子难以接受,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遁于无形。
  难道江晟年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竟是明玉的缘故?
  几年前明玉爱慕晟王爷的传言在京城里沸沸扬扬,都说明玉不顾女儿家的矜持和脸面倒追男人,有失体统。两人成亲以后,依旧有看不惯的人在各种场合拿这件旧事讥讽明玉,直到近一年才无人再提。
  秦雁玉是知道的,当年江晟年主动去秦尚书府上求取明玉,不过是报复自己,让自己吃醋罢了,后来江晟年对明玉态度冷淡,她便放了心,并未把明玉当回事。
  今天叫明玉过来,只是想试探试探江晟年最近的行踪,身边是否有了别的女人,顺便从明玉身上获得一些安慰——她相信明玉过得比她惨多了,就是不知道惨成什么样。
  如今希望落空,秦雁玉又想,明玉除了死缠烂打,可使不出别的高超手段,她还真不信江晟年会被明玉收服,甚至为了她冷落自己。
  她定了定心神,柔声道:“仔细想来,我们姐妹竟是有七八年未见了,今日一见,妹妹真是容光焕发,让我好生羡慕。”
  明玉低头一笑:“太后言重了,太后当年是冠绝京城的美人,说这番话岂不是折煞我。”
  秦雁玉掩嘴轻笑:“妹妹倒比以前会说话多了,寥寥几句听得我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明玉性子直,只是这些年活得过于收敛,做人圆滑了许多,换做未出阁前早就懒得与秦雁玉周旋。
  “太后高兴便好,只是不知今日太后命我与世子进宫有何事要叮嘱,明玉定洗耳恭听。”
  秦雁玉斜睨她:“瞧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没事就不能请你和小世子进宫陪我聊聊天么?不是让人传话了只是叙旧,还是妹妹太忙抽不出身,若是如此我也不勉强妹妹。”
  明玉不咸不淡道:“自然不是,若太后在宫中寂寞,明玉怎会推辞帮太后排忧解难的机会。”
  秦雁玉自觉无趣,便把目光落在江灼身上。
  到底是亲生的,眉眼轮廓无不像他爹,眼下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既不东张西望,又毫无紧张拘谨,一看便觉这孩子不一般。
  秦雁玉心情又差了几分,但还是撑起笑脸,说:“小世子和王爷果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可都是妹妹的功劳,相信王爷一定很感激、爱重妹妹呢。”
  明玉听得刺耳,但还是客气回道:“为王爷生儿育女是明玉分内之事,说不上功劳不功劳,太后过誉了。”
  秦雁玉说什么都被明玉打了回来,着实有些恼怒,懒得再与明玉套近乎,看似无意地问道:“如今王爷身边只有妹妹一人,膝下也不过小世子这么一个孩子,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妹妹就没想过再给王爷生个儿子,或是为王爷纳几房妻妾?”
  明玉简直想笑,这与秦雁玉有何干系?便是江晟年绝后,也轮不到她来问这句话。
  “的确不曾想过。”她只说了这几个字,就不再言语。
  秦雁玉心中冷哼,只是目的尚未达到,还不能给明玉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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