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依然用着“玛丽·班纳特”的名字,然而要冲到投资方面前说她就是那位在维多利亚时期执笔创作的作者,怕是要被人抓去疯人院了。
能亲眼看到自己的作品被数次搬上大小银幕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第一次观看以菲利普·路德为主角的电影时,玛丽的感觉真是好极了。但与此而来的,就是亲眼看着这么多、这么多的人讨论自己作品,却不能承认自己是作者的烦恼。
她一想到这儿就有些郁郁寡欢。玛丽往沙发上一躺,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福尔摩斯先生平静地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突然开口:“与人在推特上吵架,你的论文怎么样了?”
玛丽:“…………”
真是哪里最痛戳哪里。
一提到论文,玛丽的脑袋都快爆炸了。
“我的论文方向是玛丽·班纳特类型小说研究,”玛丽一个打滚爬起来,不可思议地大声说道,“开题报告提上去后,导师竟然说我‘除了名字和作者一样外,根本不懂班纳特小姐和她的菲利普·路德’?!我不懂?”
不知道是玛丽的夸张表情作祟,还是这话听起来过于滑稽,连福尔摩斯也忍不住失笑出声。
“那么,”他站起来,把笔记本放到一边,对着摊在沙发上的玛丽伸出手,“你可得花点时间去说服你的导师了,玛丽小姐。”
玛丽同样伸手,任由福尔摩斯先生将她拉起来:“以及接受《狂欢之王》的选角可能也很糟糕的事实。”
但幸运的是,关于《狂欢之王》的选角问题,玛丽只担忧了一整周。
当真正的选角公布时,福尔摩斯先生眼睁睁地看着一周前还为了“菲利普·路德完全可以是非裔演员”和人打架的玛丽·班纳特小姐,公开宣布自己对新一版《狂欢之王》的路德扮演者非常满意。
福尔摩斯:“……定下来的演员可是一位白人演员。”
玛丽无比兴奋:“但这位白人演员是马修·麦康纳,天呐,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福尔摩斯:“所以你很满意这位演员。”
“福尔摩斯先生,”玛丽眼冒星星,挂着一个灿烂的笑容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位姑娘不喜欢马修·麦康纳!”
作者有话要说: 玛丽: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姑娘不喜欢马修·麦康纳的!
基友:可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哪个姑娘不喜欢84版老福杰瑞米·布雷特啊!
玛丽:可是我这个老福我拥有了呀:)
思路有点卡,先暂时放一章剧情。之前不是许多姑娘说菲利普·路德后世一定会是大ip吗,来写个《狂欢之王》的影视小番外。
马修麦康纳是《达拉斯买家俱乐部》的男主角,靠这个片拿了奥斯卡影帝,演的商业片比较少,出名的就是hbo的剧《真探》和诺兰的《星际穿越》,德克萨斯州人,牛仔中的牛仔,西部硬汉中的硬汉,姜花心目中美国南方演员最性感之一!不过其实我觉得路德的选角要选白人的话,我的梦幻人选是美国南方演员最性感之二伍迪·哈里森,但是……就像玛丽说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有姑娘觉得马帅不合适的!!!
谢谢大家的霸王票和营养液,爱你们么么么,太感动了姑娘们quq!
第105章 作家真辛苦36
华生遇袭, 证明了他在贫民窟调查的线索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具有价值。
赛克斯一党,原本因为贩售药物粉末而赚了相当一大笔钱,但对于穷凶极恶的歹徒来说这竟然还不够。如果不是掺和进陷害奥利弗的事情里他根本不会死。
现在老犹太费根已被处以绞刑, 赛克斯惨死,他的同伴们也处死的处死流放的流放。福尔摩斯和华生正在根据购买药物粉末的人员反过来追查线索, 也算是找到了一些端倪。
玛丽左想右想,想到了一位可能知情的当事人。
她写了封信给恰利·贝瑞——就是那名钦慕南希, 因为南希的死和赛克斯拼命的少年。不久之前,他拿着玛丽的介绍信南下去了梅里顿,现在住在小杰弗里家,一面照顾小杰弗里的母亲, 一面在附近的乡下农田当个短工。
回信是班纳特先生亲自代替恰利写的。
“我不知道什么是魔鬼脚跟,但赛克斯确实曾经贩卖过药物粉末,”恰利·贝瑞借班纳特先生的笔将消息转达给玛丽, “他一直搞的很神秘, 连老犹太费根都不让参与进去。但也正因如此, 老犹太派我偷偷跟踪过赛克斯,卖他药物粉末的人和他有个固定交易地点,就在白教堂教区的一栋宅子里, 地址如下。”
恰利·贝瑞把地址详细地报了出来。
而后, 少年的话锋一转, 即便是通过班纳特先生沉稳的字迹,玛丽也从字里行间中读出了轻快的青春气息。
“我在梅里顿过的很好,玛丽小姐, 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感谢你、报答你,”少年转述道,“大家都很喜欢我——像我这样勤劳肯干,脑子又灵光的年轻人,谁不喜欢呢?现在我还在跟着梅里顿的牧师识字,他很赏识我,说我这样的年轻人,只要努力奋斗,长大后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根本不是问题。”
然后在信件末尾,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恰利·贝瑞还煞有介事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玛丽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失笑出声。
没想到这名少年还挺自恋的啊,不过有自信是好事。而且,提供了这么有用的信息,玛丽还要反过来感谢他才对。
她二话不说,把线索传递给了福尔摩斯和华生。
侦探和他的好友很快就查到了那栋宅子,破败肮脏的二层小楼伫立在节次鳞比的贫民窟当中,除了许久没人来过外,丝毫没有异常的地方。
没有人住,没有人在此办公,一看就是专门为秘密交易而买下的地点。顺着这条线索,福尔摩斯没花多少力气就找到了买主——白教堂街区的牧师。
一周之前整个案件还停滞在失去头绪的进度上,一周之后,几乎是所有的情况都变得明朗起来。
“你们也要去?我觉得缺两位女士,并不会影响福尔摩斯和华生先生抓住那名牧师,还有爱尔兰工人们帮忙呢。”
在艾琳的别墅里,看到玛丽手脚麻利地换上了粗布衣裳,艾琳·艾德勒女士无比担心地说道:“若是以往,我绝对不阻拦你,可光照会派人袭击华生在先,这太危险了。“
“没有我,那群臭小子更危险,”摩斯坦小姐摊手,“特别是道森那个傻瓜,我怕他脑子一冲动干出出格的事情来。”
这倒是没错。
玛丽见识过亨利被工厂开除时,一群热血青年跑去工厂门口闹事的场面。在爱尔兰工人们当中,虽然玛丽·摩斯坦是个没结婚的姑娘,但她常年游走街头,还有着非凡见识,担任整个团体中的头脑责任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而道森是亨利最好的朋友,上次工厂闹事也是由他带头。
要他撞上贩卖魔鬼脚跟药物粉末的源头……摩斯坦小姐的担心也是有理由的。
听到她这么说,艾琳无法,只得看向玛丽。
“我也得去,”玛丽信誓旦旦,“我给摩斯坦小姐打下手!”
“……”
艾琳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即使玛丽没说,艾琳也能理解她坚持的理由。
身为追踪事件的一份子,如果不参与关键追捕,玛丽势必会与福尔摩斯先生产生信息差。谁知道抓到牧师后会发生什么呢,一旦任何环节晚那么半步,总有出现意外的可能。
所以,既然玛丽·班纳特已经跟踪事态到了现在,哪怕仅仅是出于她的安全着想,第一时间获得信息也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请务必小心,”艾琳叮嘱道,“我在这里等你们。”
“你也要小心。”
玛丽可没忘记艾琳也参与其中了:“你已经拿到了关键线索,艾琳,这段时间请尽可能低调,不要让光照会成员也盯上你。”
说完,她和摩斯坦小姐与艾琳告别,直奔贫民窟。
而到了约定地点,两位绅士早就在原地等候了。
为了掩人耳目,歇洛克·福尔摩斯换上了他那身工人打扮。更令人惊讶的是,连华生医生也没有穿他干净整洁的西装外套。
瘦削的侦探一袭粗棉布褂子,脖子上还同工人一样系着赭色棉巾。平日衣冠楚楚的医生则只穿着白衬衣,袖子挽到了手肘,也看不出好坏来。尽管两位男士的风度和气概不会为衣着产生任何改变,可换了装束后……嗯,是符合白教堂街区的英俊了呢。
“你们来了!”
华生医生下意识地想摘下自己的帽子礼貌示意,可当手举到头顶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戴帽子。
他无奈地笑了笑:“恕我失礼,小姐们。”
玛丽抿了抿嘴角:“你们没久等吧?”
华生:“没有,我们也是刚刚抵达。”
福尔摩斯:“摩斯坦,你去带爱尔兰工人们到牧师的住宅附近,等到我和华生进门之后,一旦听到我的指示,请立刻带人进门。”
“等等。”
显然,带人撞门这种事情,摩斯坦小姐可是干过不止一回了。她听到福尔摩斯的话语几乎是立刻提出了异议:“我知道牧师的住宅长什么样,虽然他的客厅就在一楼,但是我不可能带着一批人蹲在附近,散落在街头巷尾的话,我们听不到你呼喊的。”
“这就是为什么玛丽·班纳特小姐必须在场。”
福尔摩斯的目光转向了玛丽:“当我们进门的时候,玛丽小姐,请你在客厅的墙外等待。”
玛丽:“……好。”
所以这一次听墙角的只有她一个人了呀。
而华生医生就像是还看不出玛丽郁闷似的,他上上下下打量玛丽一回,认真地评价道:“也只有玛丽小姐的个头最合适。”
玛丽:“……”
个子矮怎么了,吃你家饭吗!
被委派放风任务,玛丽多少有些不甘心——要知道之前追查卡特上尉和莫兰上校的时候,福尔摩斯先生可从来不会拒绝玛丽参与行动。
当然了,不甘心归不甘心,玛丽并没有提出异议。
既然福尔摩斯先生不准备让她跟着进门,足以证明他认为之后可能有危险。
所以当他们到了牧师的住宅附近时,玛丽还是乖乖地找到了一个听墙角的合适位置。不仅如此,她稍微想了想,还把道森拽了过来。
这样两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在建筑物附近说话聊天,看起来比她一个人干站着要自然。
一切部署完毕,福尔摩斯和华生直接敲响了牧师的房门。
玛丽在白教堂教区见到布莱克伍德爵士时,他解释的来意正是要同教区牧师见见。所以在此之前,爵士和牧师也八成相识。
这个关系在玛丽心头转了一圈,门开了。
当地牧师是个看上去和玛丽的柯林斯表哥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他很是疑惑地看向乔装打扮的福尔摩斯和华生:“两位先生,你们找谁?”
“艾利森牧师?”福尔摩斯开口。
他收了收发音,可以模糊了自己的口音,使得自己的说话方式既有些像伦敦土话,仔细听来又不属于任何方言。
艾利森牧师点了点头:“有什么事吗?”
福尔摩斯:“我觉得你知道我们的来意,近日以来,向我们这样亲自找上门的人应该不少吧。”
艾利森牧师立刻露出了警惕的神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说着就要关上房门,“你们快走吧。”
华生反应及时,直接用脚卡住了门缝。福尔摩斯也按住房门,迅速开口:“卖药的们统统进了石瓮,要么上了踏车,要么只上不下,叫这些缺了用的食客怎么活?(贩卖药物粉末的人全进了监狱,不是被流放就是被绞死了。没有药物粉末的致幻剂使用者该怎么办)”
玛丽:?
明明是英语,可是玛丽硬生生没听懂福尔摩斯在说什么,她茫然地看向道森,爱尔兰工人对了对口型:黑话。
好吧。
既然如此,玛丽也就不好奇了。
反正她没听懂,可是艾利森牧师听懂了。
“你们是食客?”他问。
“卖药的吃肉,”福尔摩斯说,“我们跟着收几吊零几雀,蹭个油水(赛克斯赚大头,我们只是赚几个先令几个便士罢了)”
言下之意就是:反正赛克斯现在死了,他们这些连跟班都算不上的人没钱可赚,你们的药物粉末也卖不出去,不如干脆把药直接给他,来顶替赛克斯的活。
“该怎么卖,我可说了不算。”艾利森牧师自然读懂了潜台词,没好气道。
福尔摩斯赔笑几声。
恐怕也就只有在这种场合下才能看到向来冷峻的侦探流露出讨好的神情,他抓下来自己的工人帽,笑着说:“凡事都能商量,好好商量商量。”
艾利森牧师没说话。
他仍然很是警惕,但却也没强行关上房门。牧师犹豫了很久,而后勉勉强强地为福尔摩斯和华生开了一道缝:“你们进来说话。”
第一关终于过了!
玛丽的心猛然提了起来。
侦探和医生走进门,玛丽和道森不约而同地往住宅的客厅窗子下靠了靠,只听牧师的声音自住宅玄关处传出来:“把鞋擦干净再进门。”
福尔摩斯嘀咕道:“我这可是新鞋。”
艾利森牧师的声音极其嫌弃:“看来咱们对新鞋的定义不同……算了,你们光脚进来吧。”
等三人到了客厅,牧师也没有招呼两位穷人打扮的来客落座的意思。反倒是福尔摩斯先生,尽职尽责地扮演了一名恶徒跟班的角色,不等牧师开口先大大咧咧地说道:“我们可以抽烟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