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陛下心尖宠——言之深深
时间:2019-04-08 08:21:43

  ~
  宁钰谦看着写在纸上的字,字迹有些凌乱,密密麻麻的堆在了一起。他皱了皱眉,努力分辨着纸上的内容。
  气运最强的地方,莫过于皇家祠堂,以帝王心头血为油,燃上三天三夜,便能延续血契。
  他觉得这东西写的有点不靠谱,然而阮驰一脸肯定。
  他推开偏殿门的时候,阮央趴在桌上睡着了,她眼睫随着呼吸微颤,小脸上一派纯然天真。他坐在凳子上看着她的睡颜,心一下子柔软。
  不会让你走掉的。
  这辈子,都别想离开。
  桌上燃着一盏灯,阮央的手肘搁在铁链上,他想了想,从怀中拿出钥匙,轻轻打开了铁链上的锁。链子落地声轻轻,她手腕上是深深浅浅的印子。
  他皱眉看着那些印记,像是心尖被人轻轻拧了一下。
  宁钰谦拍拍她的脸,将她从梦中叫醒,阮央缓缓睁开眼皮,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动了动手腕。然而铁链不见了,宁钰谦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解释:“宁钰谦,链子不是我弄掉的,我没想逃。”
  她以为宁钰谦还是会和往常一样不说话,只是这件事情她得解释。她怕宁钰谦又发起疯,做出什么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宁钰谦点点头,轻声说:“我知道。”
  夜色寂静,他起身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出了偏殿。
  被关了十几天的阮央第一次走了出去,她有些恍惚,快记不清日子。
  她似乎明白宁钰谦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不会为了谁心软,哪怕那个人是他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的自己。他内心黑暗,没有光。
  阮央不敢靠近他了,也不太敢喜欢他了。
  她只是一个普通小女孩,没那种为爱情奋不顾身的念头。
  乾元殿星空璀璨,月儿隐在一角,有些暗淡,阮央侧头想了想,过几天好像就是中秋了。
  中秋节又称团圆节,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啊。
  宁钰谦握着她的手,慢慢悠悠的走着,阮央不敢说什么,于是选择了沉默。
  “你们那里,也有这么美的星星吗?”宁钰谦忽然问她。
  阮央斟酌了一会儿,小心道:“我们那里空气污染比较严重,在晚上基本上是看不到星星的。”
  “那留在这里好不好?”
  宁钰谦侧过头,看着她的脸低声问。
  这一刻夜色温柔,风里有草木的清香。
  阮央没说话。
 
 
第60章 羁绊
  四周只有风声, 静悄悄的,宁钰谦侧头看她,喉间艰涩:“央儿, 你愿意留下来吗?”他让她选呀, 这次没有强迫她。
  答案当然是不愿意。
  可阮央没胆子和宁钰谦说, 她怕她说了,宁钰谦可能会真的关着她。她还没去找阮驰解开血契,又怎么能再次让自己身陷掌锢?阮央这次是真的怕了他。他或许是真的有点神经质吧,她觉得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会喜欢上一个满嘴谎言、巧言令色的女人,更没有哪个男人会在她那么羞辱之后, 还那样凑上来。
  最重要的是, 正常人根本不会将人囚在偏殿里, 十几天都让人守着, 生怕她跑了。
  她后知后觉品出来宁钰谦对她的喜欢不太对劲儿。她像笼中雀,宁钰谦可以给她很多东西,身份地位、金银珠宝这些都可以,可她不能有自由的, 只要她说想离开, 这个男人就会想各种办法折断她的羽翼,不让她走。
  所以, 这次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如果这次走不了, 她这辈子或许都要被宁钰谦困在这里了。她对他有点心动,有点心疼,可是这份喜欢还不够深, 不足以让她放弃自由,更不够和她的未来相抗争。
  阮央用力咬着舌尖,直到舌尖生疼,眼里漫出眼泪。她抬起眼,一言不发的望着宁钰谦。
  宁钰谦抬起手,拇指指腹摩擦着阮央的眼角,他尽量轻的问:“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呀?”
  “……宁钰谦,”阮央声音有些嘶哑,像什么东西被割破,听在耳里钝钝的疼,她牵着他的手往前走,“我出生的时候,我娘难产,命悬一线。”
  她慢慢给他说自己以前的事:“我是我娘拼了一条命才生下的。小时候家里穷,我总羡慕着别家小姑娘有新衣裳穿,而我没有,我祖母会刺绣,会给我做好多好看的衣裳,对了,还有那种很老土的绣花布鞋,虽然土,但在我祖母手里就是能变成一朵花一样的好看。”她弯着眼睛,抽回手双手托着下巴,比了个花儿。
  宁钰谦面无表情的听着,心里却有些触动。她祖母和娘,真的对她很好。然而二十多年来,从没人对他这么好过。所以他不懂,阮央眼里的那些光彩,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为什么对着他的时候,就不能这样开心呢?
  “我后来长大了,家里也有钱了。”她牵着宁钰谦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嘻嘻的说:“我长大后可好看了,我们那里好多人都喜欢我,但是我娘说不许早恋,我爹也说,他的小宝贝不该被那些臭小子糟蹋。”
  阮央想起父母,笑得更甜:“我爹说,等我长大了,要给我挑一个顶好的男人,顶天立地、有担当的那种。”
  宁钰谦脸黑了,然而没有打断她。阮央说的这些,他很喜欢听。虽然自己没有将经历过,可是听着,就觉得心底涌上暖流。
  他理了理她的头发,等着阮央继续说。指尖触过阮央脸的那一刻,他想,这他是丈人的小宝贝啊。
  “我才十七岁,十二月的时候满十八岁。”阮央直勾勾的看着宁钰谦的眼睛,问:“你真的有这么喜欢我吗?”她知道她不该问这个,他曾亲手将命放在她手中,然而不问,她便不能否定。她要说服宁钰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他眼眸垂下,浅色瞳孔里映着她的脸。不言不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阮央故作镇定的摇了摇头,她食指在宁钰谦眼前晃了晃,淡然道:“宁钰谦,你这不是喜欢。”她问:“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一个人?”
  宁钰谦笑弯了眼,“难道你知道?”他那么对她都没能让阮央喜欢上他,这“小宝贝”又怎么会知道什么是喜欢?
  阮央长长“嗯”了一声,她开口:“喜欢一个人,就应当让他自由,让他快乐,并将他的快乐当成自己的快乐。”她睁着水润润的桃花眼,低声道:“喜欢,是一件很无私的事情。”
  她信口开口,宁钰谦却听得认真。他从小没人疼、没人爱,也没去喜欢过谁。
  宁钰谦问:“央儿,你能让我快乐吗?”
  阮央迟疑片刻,宁钰谦已经先一步将她圈在怀里,他道:“你说你喜欢我的。”
  阮央开始挣扎,她只是想说服他,没想着要谈成这样的,宁钰谦手臂缩的紧,哪怕阮央碰到他伤口,他都不吭声。
  天上星星一眨一眨,他想起自己守在她床边一夜,等着她醒来。那晚星星闪闪,夜凉如水,辰时她睁开眼,而他第一次心跳加速,那一眼,就动了心。
  “阮夫子,学生不懂您说的‘喜欢是一件很无私的事情’何意?”宁钰谦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有几分色|情的意味。
  阮央:……
  很显然,她和宁钰谦并不是一个段位的。阮央被宁钰谦的那句“阮夫子”给怔住了,她记得夫子是老师的意思啊……
  “我不懂怎样才是喜欢一个人,夫子可不可以教教我?”他含着她的耳垂,用牙齿轻轻地咬。
  “不……不……不可……”她话断断续续,耳垂上那种濡湿的感觉令人有些难受。
  “好不好?学生求夫子了。”宁钰谦低下头吻她眼睛,一下一下,小心翼翼的。然而声音却又坏坏的。
  阮央像被雷劈了一样,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宁钰谦比她大了七岁啊……然而耍起流氓来居然还是一把好手。
  “你……宁钰谦,你别这样……”
  她这样,只会让自己愈发的理不清自己的感情。
  然而宁钰谦按住她脑袋,不让她动,他弯身,堵住她的嘴。
  他吻得出乎意料的温柔,让阮央生不起半点反感的念头。他离开的时候,阮央还有些晕乎乎的想,这就是接吻吗?她感受着心脏的跳动,想着,原来接吻,是会心跳加速的啊。
  “留下来好吗?”宁钰谦又问了一遍。
  阮央红着脸,纠结的眉头都拧在一起。
  他抱着她往回走,沿着蜿蜒的石子路,一步一步的走近那个囚了她十几天的偏殿,守在门前的那些人已经走了,门口空荡荡的。
  阮央被放在床榻上,宁钰谦神色平静的给她脱下鞋子,他忽然问:“你祖母绣的绣鞋,比这个好好看吗?”
  她垂下眼看了一眼地上摆着的鞋子,白色的底,上面绣着小小的梅花,一共五朵,点缀在各个角落。很漂亮的一双鞋,哪怕她总觉得布鞋老土,可宁钰谦指的这双鞋,很好看。
  “我祖母绣的,比这个好看一千倍。”阮央声音有些骄傲,她笑了起来,用脚去踢宁钰谦的肩,问:“你还要关着我吗?”
  宁钰谦动作僵了僵,小声嗫嚅道:“还不是怕你走。”
  阮央听清了。可是,如果一个人真的想走,哪怕囚住了她的人,却也困不住她的心啊。
  她不免觉得宁钰谦有几分孩子气,可还没嘲笑完他多久,他已经按着她的肩,将她压在了床上。身下是柔软的锦被,而抬起眼,她就能看清宁钰谦那张脸,他眼里有浅浅的血丝。
  他低下头吻她的锁骨,领口拉开一点,露出里面纯白的抹胸,夏天/衣裳穿的少,他似乎还能感受到抹胸下的柔软,让人浑身燥热。然他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又不舍得用力,只能自己轻轻的,缓慢的纾解。
  他手抄到枕头下,拿出一本图册,翻到第一页准备从头开始“实践”。
  阮央整个人都呆住了,宁钰谦看的真的很认真。然而……那本春宫图册,真的是放在她每天都枕着的那个枕头下面?
  他看一眼图册,再看一眼阮央。宁钰谦撑着手,上身架在她上方,半晌啧啧两句。阮央被他的声音弄得面红耳赤,可又觉得宁钰谦这样,莫名其妙的可爱。
  等他翻到第二页的时候,阮央忍不住去看他。
  他皱起了眉,画册上画的是女子将男子压在绣墩上,女子脸上满是欢愉的笑。他这画是皇宫的私藏,寻常难以寻到。他起初看时觉得……详细清楚。
  可这一刻却忍不住想,那女的不会疼吗?
  他脸上表情有些呆,阮央忽然就心软了。他坏的时候没有多坏,好的时候却这么好。
  阮央伸手将书合上,第一次有了某种决心。她忽然想,或许这辈子,都没人会像宁钰谦这样喜欢她了。他这么喜欢她,喜欢到即使她负了他千百回,他还是不肯放弃。
  他还是会这样温柔地对她。
  其实她爸爸不是那么说的。爸爸说的是,要给她找一个很喜欢她的人,将她捧在手心里疼,不让她受一丁点苦的男人。
  宁钰谦没让她受过什么苦,仅有的几次,似乎都是她……自找的。
  他点在书页上的指尖忽然被遮住,视线移开,看见一只白嫩的小手,那只手压着书封面,不让他继续往下看。
  宁钰谦拧眉,不悦的瞪着阮央。他不看书,她会疼。
  然而她不让他看。
  可他想的快疯了。
  他想和她有某种羁绊,叫她一生一世都离不开自己。血契也好,什么书与世界也好。
  他只要她。
 
 
第61章 走了
  阮央想起自己曾经听过一个故事, 刺猬爱上兔子,为了拥抱兔子,刺猬拔光了身上所有的刺。她定定看着上方宁钰谦通红的脸, 宁钰谦很好, 只是不懂的要怎么样去喜欢一个人, 于是将别人扎得生疼。
  可是刺猬拔刺,也会疼啊。
  “宁钰谦。”阮央将那本蓝皮子书合上,推到了床里侧,问:“你是不是很怕我走?”
  他没说话,只是眼眶红了一点, 眼里的血丝还没散去, 这样子有些可怖。
  阮央又问:“那如果我非要走呢?”
  阮央的腰被他死死掐住, 腰侧有些疼, 他哑声道:“不走好不好?”
  “宁钰谦。”阮央认真道:“你后宫有很多人,再加上你以后还要选秀的,后宫里面还会有更多的人。”她目光清亮的看着他,解释道:“我争不过她们的, 等我老了、没这么好看了, 你就会喜欢别人的。”
  宁钰谦哑然,选秀并非他本意, 可历代帝王都是如此, 从未有人打破过规矩。
  “你瞧,宁钰谦,你一句话就能困住我, 而我却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阮央将自己手腕上的铁链印子给他看,“我们力量相差过于悬殊,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连自己都护不好。”
  “我……”
  阮央打断他:“而且我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宁钰谦,你清醒一点,我们是不可能的。”
  他再喜欢她,他们都是不可能的。多可笑,最应该多情的帝王,却偏偏是个痴情种子。
  于是阮央笑了,她第一次学着这样笑,尽量看起来优雅一点,她又道:“宁钰谦,我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
  “央儿……”他张了张嘴,眉头紧蹙:“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
  “誓言有什么用?”阮央挑眉:“宁钰谦,我的话你听不懂吗?我不想给你生孩子,一辈子都被关在这个小地方,为了权利蒙蔽自己的心。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不可能都用来陪着你的。”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做好不好?”他看着她,却又看不懂她。这是阮央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直白坦荡的将这些说给他听。
  他追逐半生的权利、地位,原来在阮央眼里,一文不值。
  “你能陪我做什么?”阮央反问,直言不讳道:“宁钰谦,在我眼里,你除了是个皇帝,有些权利之外,其实真的一无是处。”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