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陛下心尖宠——言之深深
时间:2019-04-08 08:21:43

  宁钰谦噎住。
  连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一无是处了。可他骑马射箭、行兵布阵样样精通,熟读各类典籍,写的一手好字,甚至玩得了人心。
  这样的他,在阮央眼里,一无是处?
  “央儿。”他垂下眼,看着自己身下这个容貌艳丽的女人,压低了声音道:“我不选秀,也不要后宫里的这些人,把你哥哥放了给你做靠山好不好?”
  对于他说的这些话,阮央似乎毫不意外,她只是冷静道:“他不是我哥哥,我在这里,只有我自己。”
  宁钰谦皱眉,还在想着话来拆阮央的话。
  阮央问:“血契快要失效了对不对?”
  “你怎知……”
  宁钰谦脸色有几分慌乱,阮央见此也猜到了几分,大概是血契快失效了,宁钰谦才会怕她消失,将她关了起来,每天不论忙到多晚都跑过来看她。
  “所以我快走了。”阮央神色平静,毫无波澜的说出这句话。
  宁钰谦有几分挫败,从没人能延续血契的,血契失效了,也就是真的失效了。阮驰写的那些,除了能摆他一道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用。
  毕竟心头血,剜下来多疼。如果真能留住她,宁钰谦倒不在乎,可他留不住。
  阮央拍了拍他的脸,示意他起身。她坐在床沿,侧眸看他,道:“宁钰谦,如果我要走,你能留住我吗?”
  他原本红着的脸煞时惨白,一向有些凶狠的眼睛也湿了一点。
  半晌后,他低声道:“不能。”
  玄门之术本来就是玄之又玄,真正会这些的人,世间都没有几个。
  他低着头,有几分沮丧,阮央凑到他眼前,道:“宁钰谦,既然我都要走了,那你开开心心的送我好不好?”
  宁钰谦眸光煞时冷了下来,送她走?开开心心的?
  怎么可能。
  “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可是我们也是真的不能在一起。”阮央捧住他的右手,指尖碰了碰他手心处的烧伤痕迹,她抬眸道:“宁钰谦,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的。”
  她根本不懂他。
  她说他不懂什么是喜欢,可最不懂的,其实是她自己。因为单纯,所以才能对着“喜欢”的他说出这些话来,也因为单纯,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他看着手心上的小手,沉默许久之后才道:“好。”我开开心心,送你走。
  诚然他想将她困在自己身边,可她不愿。
  她不愿意,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阮央主动抱了抱他,甚至在他脸上亲了亲。她弯着眼睛冲他笑,眼里干干净净的,像是盛了一河的星星。
  他动了动指尖,寒意自心底传来。原本因为见着她而跳的心,一下子平稳下来。
  他面前的小姑娘,身体瘫软在了床上。
  血契解开了。她走了。
  还没等他开开心心的送她,她就已经离开了。
  他从窗户看了一眼天色,星星消失,夜空漆黑,月亮圆的让人心底发凉。
  ~
  像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梦里有很多人,可最后停在脑海里的,只是一张男人的脸。他整张脸都是红的,甚至眼睛里蓄满了泪,看起来有些可怕。
  可她却不怕他,甚至想帮他擦擦眼泪。
  可下一刻她就看见他杀了一个人,一剑封喉,狠绝果厉。
  这一幕很熟悉,像是在她脑子里循环往复了很多遍。但她从来没有经历过啊……
  ……
  “醒了?”
  阮央睁开眼,画面还有些模糊,身体却快过思维:“嗯。”
  医生将按在她心口的听诊器拿了下来,侧头对穿着军训服的女孩儿说:“只是有些中暑,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阮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顾灵之正笑嘻嘻的看着她:“央儿,你终于醒啦!”
  她记得自己之前是在宿舍午休,便问:“之之,我怎么了?”
  医生将病历本拿走,听她问便笑道:“同学,你中暑了,不过你身体底子好,没有什么大碍。”
  女医生声音温和,笑的平易近人,阮央按了按脑袋,“谢谢医生。”
  医务室里还有许多别的学生,都是这一届参加军训的,有许多人都偷偷看她。
  阮央假装没看到这些目光,撑起身子便准备从床上下来,顾灵之适时搭上一把手,问:“下午军训你还去吗?”
  阮央将鞋带系好,弯身穿鞋的时候却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去的。”
  出了医务室后她便和顾灵之往宿舍走,正值九月夏季,医务室外的树木高大,叶子青翠,遮住了阳光,投下大片阴影。
  而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然而和顾灵之边走边聊着天,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顾灵之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本地人,长的小巧可爱。
  “央儿,你还记得我和你说的那本小说吗?”顾灵之挽着阮央的手,语气愤愤。
  阮央从兜里摸出手机,按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13:10,离下午军训开始还有一个小时:“什么小说?”
  她不记得顾灵之和她说过什么小说的。
  顾灵之也将手机拿出来,将那本书的封面点开,阮央瞥了一眼屏幕,差点被名字笑喷:《后宫青云:陛下心尖宠》。
  这是什么奇葩书名啊?
  “这本小说怎么了?”她记得顾灵之很喜欢用手机看小说,有时很晚还能看见她床上手机屏幕亮着。
  顾灵之咂咂嘴,想吐槽点什么,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一道声音。
  “同学,你好。”
  阮央抬眸,看着站在他们身前的男生,他穿着军训的衣裳,额上满是汗珠,虽是被擦过,却还有些狼狈。
  顾灵之问:“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这样的,”男生说着话,眼睛却看着顾灵之身边的阮央。她不算很高,脊背却挺得很直,皮肤很白,普普通通的军训服穿在身上也有一股勾人的气质。更让人难忘的是那双眼睛,妖精似的,眼尾的那颗朱砂痣清纯又妖艳。男生红着脸,道:“同学,我手机掉了,能借你手机打个电话吗?”
  他想找阮央要联系方式,却又觉得唐突,于是编了个有些拙劣的借口。
  阮央放在手机上的手动了动,顾灵之却先一步将自己的手机开了机,问:“手机号多少?要说些什么?”
  男生愣了愣。
  顾灵之抬起眼,皱眉道:“同学,女孩子的手机,是不可以随便借给陌生人的哟~”
  男生脸涨红了,还想说些什么。
  阮央指了指他裤兜,有些尴尬地开口:“你手机,应该在这儿。”
  男生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直愣愣的看着阮央和顾灵之手挽手离开。
  顾灵之倒没怎么在意刚才的插曲,自顾自的和阮央说:“那个女配不是和你一个名字吗,本来我以为是一本宫斗小说,看的热血沸腾,可是谁知道啊,皇帝喜欢的居然是女配。”
  阮央嗯了一声,“这有什么问题吗?”
  顾灵之:“!!!你难道不觉得,女配真的很贱吗?!她喜欢男二,可是又勾着男主,还好最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但是我们男主的爱居然也给了那个女配!”
  阮央迟疑了一下,道:“之之,这只是小说。”
  她一直觉得,小说只是小说而已,不应该带入现实生活的。
  宿舍门就在眼前,阮央拿出卡刷门。
  顾灵之道:“还好男主最后被女主毒死了。”
  阮央跨进门的动作顿了顿,最后转过身将顾灵之手上的手机拿过来,“好了好了,走路就别看手机了。”
 
 
第62章 梦
  军训的时间过得很快, 她家就在本市,军训完了之后便准备回家。放假那天天气不太好,阮央撑着伞等在公交站。她来的很早, 七点多钟, 路上没什么人, 刚刚结束军训,大家都想着多睡下懒觉。
  没等多久,12路公交到了,阮央收回伞,上了车。
  雨下得有些大, 啪嗒砸着窗户, 玻璃窗上一片狼藉, 她侧头看着车外的景致。
  学校在郊区, 周围绿化做得很好,交通却也方便,青绿的草地十分养眼。
  没过多久便到了站。
  阮央敲了敲家里的门,几乎是在她敲门的瞬间, 门便被人从里拉开。
  她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阮爸爸宽阔的胸膛就贴在她脸上,“小秧苗回来了!”
  阮妈妈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 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看着父女两人在门口抱着的画面笑弯了嘴:“央儿在学校习惯吗?”阮妈妈说着就接过阮央手里的行李,牵着她进屋换鞋。
  阮央从小就乖,诚实的将自己在学校的生活一字不落的讲给了父母听。
  然而晚上洗过澡之后, 她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笨重的玩具熊的时候,却忽然有些茫然。
  她离开家不过一个月,甚至偶尔会和父母视频,可是这一次见面,却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像是……很久没见过面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一个身穿古装的男人,他很高,看起来很凶,还有些生人勿进的气场。
  男人在一个很奢华的宫殿里面,场景有些过于真实,阮央几乎以为这不是梦。
  可是这个梦,她已经做了很多天了。
  男人的手搭在一个盒子上,眼里流现出与面容极不相符的柔情,他只是看着那个盒子,痴痴的看着。
  后来画面一转,是在一个山上。
  山上风景极好,她似乎还能闻到泥土的清香,可是时间却是夜晚。
  男人的身前立着一块碑。
  他面无表情的站着,渐渐地红了眼眶。他脚边滴着血,从袖口滴下的,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他不说话,阮央却觉得心口生疼。
  她不知道他站了有多久,后来天亮了,她看清了男人苍白的脸。
  他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没了少年人的轻狂,反而有几分岁月沉淀下的沧桑。
  男人抬起右手,阮央看到他手心处少了一块肉。像被人生生割下来的,血就是从那个地方留下来的。他手搭在了碑上,手心贴着墓碑一角。
  血迹顺着墓碑流下。
  她看清了墓碑上的刻着的字——爱妻宁门阮氏之墓,字迹有些熟悉,可她却记不清是在哪里看到过的了。
  接着男人开始咳嗽,他穿着一身白,素静的像是在给人守孝,然而心口处却开始渗出血来,染红了白色的布料。
  阮央往后退了两步,忍不住想,为什么……他的心口都在流血?
  他忽然笑了,不知道是对着哪个方向在笑。笑容有些森冷,眼神却是柔和的。
  阮央看着他睁着眼,眼眶里面慢慢蓄满了泪,直到再也盛不住,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人不应该哭的。明明前几次梦里,他都那么狠的杀了人。
  她看不清他杀的那个人的相貌,只觉得他好凶。
  可每次这么想,心里就又有些难受。
  他不该这样的。
  ~
  阮央心口像是憋着一股气,她睁开眼,房间里面有些黑。
  她从枕边摸出手机,按亮屏幕,时间显示凌晨两点。
  每次做这个梦,她总睡不好。
  国庆七天长假,阮爸阮妈决定带着阮央去爬山。山不高,离家也不远。一行人准备充分之后便出发了。
  阮央背着吃的,慢慢悠悠的跟着阮爸爸后面,“爸爸。”
  阮爸爸回过头,笑问:“怎么了?”
  阮央想了想,道:“我最近总是在做一个梦。”
  阮妈妈问:“噩梦?”
  “好像是的。”阮央不太确定,梦境的代入感好像很强,她都忍不住将自己的情绪带进去。每次醒过来的时候,男人的脸会在脑子里缠绕好久,总忘不掉。
  阮妈妈和阮爸爸对视一眼,阮爸爸拍了拍阮央的肩,笑道:“别担心了,你要是睡不好,就让你妈陪着你睡。再不成咱们去医院看看也成。”
  阮央看了看还没亮的天,点了点头,转移阮爸爸的注意力:“爸爸我们快点上去吧,说不定还能看到日出呢!”
  阮央不想说太多关于这个梦的事情。这像是她的一个秘密,谁都不能碰。
  而梦里的那个人,是真的很让人心疼。他看不见她,阮央却会试着和他说话,想劝劝他。
  她猜那个墓碑是他妻子的,而那个男人像是什么皇帝之类的。
  她梦到了很多,从那个皇帝年轻的时候,到他长出白发,直至有了皱纹。她像是陪那个皇帝经历了一辈子。
  皇帝从来没有说过话,阮央渐渐能从他的表情里读懂他的意思。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下山的时候是傍晚,山脚下有人在抽签,一百块钱抽一次。
  摊上摆着很多玉饰,摊主说抽中上上签的,可以随便选。那些玉成色看起来很好,哪怕是卖假货也不止一百,于是摊前围了很多人。
  然而从早晨到傍晚,没有一个人抽中。
  阮央经过的时候,听到有人嘀咕:“这摊主怕是个骗人的。”
  阮爸爸却来了兴致,阮妈妈拉了着他的衣角:“一瞧就是骗人的,有什么好抽的,到时候签没抽中,钱没了!”
  阮爸爸被阮妈妈的话说的有些尴尬,他看着走在前头的阮央问:“小秧苗,你要不要抽?”
  阮央摇头,小大人似的说:“爸爸呀,这些东西一看就是骗人的,你还信?”
  阮央抬脚准备离开。
  然而视线一扫,看到了摊前摆着的一块血玉。玉观音的样式,红绳穿着,有些失色,看起来很普通。
  可她生生顿住了步子。
  阮爸爸还有些疑惑阮央怎么不走了,却看见自家女儿从兜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摊主,弯身抽了一支签。
  阮爸爸看阮妈妈的脸色,等着阮央被老婆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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