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红线小能手[快穿]——白色的木
时间:2019-04-08 08:28:51

  [嗯,我信奉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以为你会想要改造她呢。]
  [变不变化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与我何干。她的三观几乎成型,要改变除非有强烈刺激。]
  何况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单雯愿不愿意改变,清醒亦或醉生梦死皆看她自己,旁人不好随意以自身观念干扰。
  或许有人喜欢现实养成,看着理念背道而驰的人被自己影响,借此赚取满足感与成就感。
  红蓝对这种倒是不怎么热衷,合则聚,不合则散,我不强行改变你,你亦影响不到我,多好。
  算算时间,这篇打有“婚恋”和“七年之痒”标签的民国文,剧情发展的时间不过是七年,红蓝修修练就过去了。
  单雯没想到短短几分钟内,本该是她用来挽救濒临破灭婚姻的金手指目前对她好感度已然跌到点头之交程度,她正在磨母亲放她出去。
  才隔一天,沈琴清又请她去戏园子看戏,可是单家规矩不松,连着两天去戏园子,略显出格了。
  单雯被母亲仔细盘问,得知除了台上戏子,确确实实只有她们两个女儿家在一块,还带了丫鬟,不是孤男寡女,于是在叮嘱她是好人家的女儿,绝对不能学那些不三不四的和戏子厮混后才放行。
  得益于母亲的叮嘱,好似昏暗室内倏然亮起灯,单雯猛然间回想起不少没放在心上的细节,又在唱戏时仔细观察,等看完那旦角新戏心急如焚把沈琴清拉到包厢中,支走随侍。
  “沈琴清,你必须给我说真话!”
  闺蜜吓了一跳,单家大小姐少有这么气急败坏的时候,恍惚间嗅到风雨欲来的气息,左手叠右手姿态放在合拢腿上的双手,不自然踡缩。
第67章 神壕文里拆红线...
  “说什么?”
  平心而论,沈琴清说话时语气表情乃至动作绝对是无可挑剔,踡起的手特意表现得大大方方,似乎如此摆放本当是自然的,充分发挥出从小到大受到的教导有多么优秀,完全看不出来其内心想法。
  单雯直接气笑,想要给她鼓鼓掌。
  心态不错,可现在是对她表现心态有多好的时候吗?要死了,戏子是多低贱的行业谁不知道,真要栽进去,足足被人笑到头七!
  “沈琴清你是不是想上天?”单雯极不淑女双手呈外八字撑在桌上,气势汹汹瞪着沈琴清,担忧瞥向房门,目光放回沈琴清身上时又添上凌厉。
  半个身子往前倾,与沈琴清脸对脸,气急败坏的同时没忘压低嗓音:“万一被发现那可不是偷偷吃豆腐脑带来的后果能比的,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最碰不得这类?你难道不知道……不知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以偏概全有失公允,怎么可以因为个别而打翻一船人。何况他才不是无情无义之人。”眼见瞒不下去,沈琴清索性说开,表明立场,“而且他是热爱唱戏才上台的,他并非戏子。”
  “不是还好……”单雯转身坐在沈琴清身边,揽着她叹道:“别怪我发火,实在是和戏子过生活的艰难,不是你想象中的容易。是掉到泥沟里,随便来人踩上一脚别人反会叫好,往日与你同阶级的将令你高攀不起,你看不起的同样可以羞辱你。戏子放在下九流中,仍是最低贱不过,人人敢欺,或许连皮肉生意的都比他们过得好,起码龟公手下有打手赶走闹事的,真真有身份的人不稀罕去勾栏逞威,戏园子却是多的迎来送往,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出现。”
  沈琴清诧异打量单雯,方才的话万万不像闺秀该清楚,敢说出口的。
  涉及勾栏龟公皮肉生意之类词语,她们不慎听进耳朵里是要啐口的,嫌弃污耳。
  对此,单雯假笑:“忘记我们如何认识的?我是规矩的人?让下人偷偷找两本闲书看,小心些别让外人发现就成。”
  说的有道理。
  “继续说你的事。好在你说他并非存粹的戏子,尚有回旋的余地。戏子通常使用艺名对外,台上又是化过妆,骤时死咬着不认,大家不至于不给沈家面子。哎,他是谁家儿郎?”
  “我没问。”面对好友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沈琴清轻咬下唇:“我欢喜的,是他的人。哪怕他仅仅是戏子。我爱的本是他戏台上的睥睨纵横,你不懂,他唱戏时,好像在发光。”
  “至于台下的他,温柔稳重有礼。我们同样爱戏曲,再没有比他更契合我心灵的人。善善,我知你担忧,以为我好似才子佳人话本里的小姐,让他花言巧语蒙骗,可其实,他于我是高山流水,青山松柏。得一知己,死可无恨。”沈琴清眼瞳清澈透亮,她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想要什么,绝不是爱情冲昏头脑。
  “善善,为何我不能够吃豆腐脑,不能够唱戏?人分三六九等,物……怎么也要分个高低贵贱呢?”垂眸呢喃:“我想唱戏,光明正大的登台。”
  “……想你家里同意,挺玄。不论是唱戏,还是和旦角结亲。”
  哪怕那人有其他身份,可门当户对不是说说,他敢出来唱戏,要么家中不重视,是庶子,要么仅是个普通人家。沈家嫡女再下嫁,她家里也绝不会让她嫁入平头百姓家中,庶子更不可能考虑,嫡庶天壤之别,除非恰巧所有人家都无适龄嫡子,且读书人中没有合适的——嫁个读书人还能搏个好名声,嫁庶子那就真的只是嫁女儿了。
  “嗯……”沈琴清低低应声,显然她也清楚她家里是个什么光景。
  “至少,在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前,我想和他在一起。之后他上不上门提亲,提亲成不成功,那是之后的事情,就……当做成婚前最后的放纵吧。”她年已十五,差不多这两年内该找人家了。她仅允许自己放纵两年……要问结婚的对象如何对待,遵循现今普遍例子,凑合着过呗。只要她紧守本分,不红杏出墙,做合格的当家主母,没人寻得出她的错处。爱不爱的,没人在乎。
  “……我帮你。”
  “嗯?”沈琴清吸吸鼻子,抬脸满是迷惘。
  “孔圣人说过,沈琴清有需要,单雯纵然两肋插刀也要相助。”单雯正经八百胡说八道,引来好友破颜一笑:“编排圣人言,当心冶你大不敬。”
  “你不说,我不说,戏园子的人都不说,谁会知道?”单雯一语双关,“你想到戏园子去,差人送信与我,我陪你过来,双人行比单人好,你频繁没伴出现戏园子,有心人见到,没事仍可以传出事来,何况你心中有鬼。”
  沈琴清眼巴巴瞅着好友,听话点头道声:“好。”
  “切忌万万不可私相授受,任何看的出来是你的东西的物件送给他绝不行。”
  “好。”
  “唔,我提前跟你说好,你要是敢私奔,我打断你的腿。”
  单雯:【冷漠脸.jpg】
  沈琴清默默挺直背脊,斩钉截铁:“怎么可能!”
  “我短时间只想到以上几条,你全做到应该不会发生事故。”
  “善善……”
  “嗯?”
  沈琴清眼中缓缓曳出笑:“你真好。”
  “咳。”
  *
  单雯房中椅子尚未坐热,母亲便差人来询,过去后得知家里来年要送她去女学。
  单雯心下奇怪,看昨日与她同龄的闺秀们对女学的态度足以知晓各家长辈对女学嗤之以鼻的态度,才过去一天……是哪里有变化促使他们改变念头?
  “朝廷宣发《女子小学堂章程》和《女子师范学堂章程》,要求将女儿家集中起来训|诫,我特意打听过,课程是从《列女传》《女诫》《女训》《女孝经》里面找出来编辑成的,而且负责教学的是女先生。我与你爹合计,该响应朝廷的号召,送你去女学,以后找夫家更有筹码,我家姑娘是上过朝廷举办的女学堂的。”单母自觉有远见,让她来说,之前女报上说的女学是劣货,表面……不,连表面金玉都没有,教劳什子婚姻自由?人格独立?这不毁了她闺女吗!但是朝廷办的女学完全不是它能相提并论的,必须去,不去要被笑话的,而且容易被有心人利用说他们不遵谕令。
  单雯对此持随意态度,家里让她去她难道跟家里唱反调不成。令她松口气的是,沈琴清已进女学,整日在学堂,约莫没时间面见戏子吧。按她的坦白,两人才相识半月,感情应该不深?
  别怪她心狠。如果她有钱,只需要送两人远走高飞去没人清楚男方身份地位的地方让他们双宿双栖;如果她有权,以势压人告诉所有人沈琴清夫妻俩是她罩着的,自然没人敢欺负他们。可她什么也没有,与其眼睁睁看着好友跳火坑,不如快刀斩乱麻。
  *
  自沈琴清去女学,她们间的交流便少了,从往日两三天一聚变成七八天一聚——写信是不可以的,女儿家的字迹绝对不允许流露出去。
  单雯尚有一年的咸鱼期,她决定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打发闺蜜不在的时间。
  于是强逼心腹丫鬟去找女孩子不应该看的禁|书,偷偷拿回来放她房里。小姐有命,丫鬟哪敢阳奉阴违,找回来禁|书后一打眼,发现自己手心汗津津,又滑又黏,交完差赶紧地打水洗手。
  《西厢记》和《牡丹亭》。
  单雯熬夜偷偷看,一边唾弃里面的女主角不贞不洁,一边按耐不住往下看。偷偷犯禁总使人兴奋激动,心跳到嗓子眼。
  感觉到不太对劲是在玄而又玄的预感,促使单雯抬头看,入目是与往常无二的屋顶,要说和昨日有差别,仅仅是今夜无月光。
  单雯再次低下头看书。
  ——屋檐挡住,有月光照进来对她来说方叫稀奇事,她是常常碰不到月色的。
  第二天单雯听说昨晚发生的事,月亮变成红色,大街小巷在传“国之将亡,必有妖孽”,似乎空气都变得焦灼,父亲长兄连日不见人,忙得不着家。饶是如此,单父同样记得安排爱女的事情。
  他的做法是把单雯禁足,怕她外出遇上危险,顾不上她。
  ——或者说,算不上禁足,不过是变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
  过去半个月单雯才被放出来,出来后发现街道上已然“正常”,再无人拿红月当谈资。单雯知道原由,她虽然是禁足状态,但是丫鬟没有啊,派个出去打听消息不会受到阻拦。
  半个月来凡是讨论红色月亮的,官府无论内容,通通抓起来——不然皇帝得下罪己诏,毕竟目前貌似没有人给他拿出来当挡箭牌。
  春季芳菲正艳,单雯邀好友出门踏青,看桃花流水,草绿柳柔。水汽附暖风而至,水波清澈,白云影入似洗身。怪石千万,看着喜人。
  闺蜜就是对方才瞥一眼溪水,立刻知道对方想捞石头上来看看。可叹女子束缚颇多,纵使此刻丫鬟远远守着,周围不见陌生人影,她们也不能脱鞋入水。
  沈琴清从怀中掏出一物,是块卵石,小巧地卧在掌心,仔细看外形,居然能脑补出兔子的形状。
  “呀,好可爱。”单雯惊喜,“哪里来的石头?”
  沈琴清吱唔,单雯斜眼看她:“那人送的?”
  “嗯……石头又没有私印,他特意下水选的。”
  三月的水尚凉,还算有心。
  但是单雯可不会说出来,只道:“好不上心,就你宝贝这么一块随手能捡的破石头。”
  “这是心意,这世界上哪有既合心意价钱又高还不会让人知道是他送的礼物。贵重物品他不是送不起,去店里买却容易留下痕迹,他一向心思细腻。我们当初认识是我先找的他,我想看看能唱出那么一出戏的人是什么样的,结果不慎落了手帕在那里,后来他与我道歉,说捡到当晚便烧了。”
  单雯哼哼:“还有些良心。”
第68章 神壕文里拆红线...
  下雨打断她们的踏青,无奈之下散场,第二天单雯收到消息,沈琴清感染风寒,短时间内没法子约她出门游玩。
  她的大丫鬟过来传话,言她家主子深表歉意,答应好的五日后去戏园子听《雷峰塔》由于身体有恙,且先推迟一二,万望她不要觉得是她失约。
  单雯:???
  她们何时约好的去听《雷峰塔》?
  单雯敷衍走大丫鬟,好半晌回过味来,《雷峰塔》讲的是许宣和白娘子分离,沈琴清分明是在暗示她帮忙跟那旦角解释失约的事情啊
  谈恋爱还带涨心眼吗?
  单雯随手自书柜中抽出一本《陶渊明诗集》,是赵家姑娘送她的,大概是在鼓励她多学学前人的诗,争取下次写诗有进步。
  尽管单雯觉得,这就是美好的奢望,有生之年赵家姑娘都不大可能看到她的诗一鸣惊人。
  门口有人逆光踏入,单雯抽书的手按在书脊,侧头望去,是位年纪挺大的老人家,可惜为老不尊,半点不知礼地大喇喇走进来,目光犹如钉子往她身上戳,从上到下剜一遍,仿佛在开始庖丁解牛的前置动作。
  单雯缓缓将书籍推回去,笑容带着冷漠的机械感:“你是?”
  洗砚轻脚绕过老人,来到单雯身边,低声介绍:“小姐,她是宫里出来的李嬷嬷,是老爷请回来教您行走起卧,德言容功的。”
  “原是李嬷嬷。”
  “放心,既然令尊恭恭敬敬将我请过来,我肯定令你所有恶习整改,务必使你一言一行规规矩矩。”她鹰隼般的眼睛注视过来,一寸寸的挑剔,弄得单雯感觉自己是柜台上的镯子,在评价水色重量大小。
  立刻的,目光落到单雯脚上,单雯心中咯噔,不出所料听到凌厉的训斥:“你家里怎么教你的,居然让你是天足?瘦、小、尖、弯、香、软、正,此为金莲七字诀。你们汉女本就不如满洲姑奶奶豪气,只剩下狐颜媚主的路,不裹脚,你在期望谁能看上你的大蒲扇?”
  “还有上面的书……诗集?史集?琴典?烧掉烧掉通通要烧掉,你觉得你看这些书有用?能管家吗?能将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足以使男人在外无后顾之忧吗?正妻合该端庄大气,抚琴作画通通是妾用来讨好老爷的。”
  “你练琴?”李嬷嬷训斥一大通,劈手夺掉书架上的在她看来纯属于没用的书扔到地上,又把目光放到单雯花大价钱买回来的琴上,三步并两步过去,拿起来往地上一砸:“也是没用的东西。你该学女红,平时给男人缝个荷包,外裳,鞋子,男人才会明白你心里记挂着他,是他的贤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