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少将大人/你好,我最爱的人(上)——寒武记
时间:2019-04-08 08:34:27

  顾念之微昂着头,一点都不害怕了。
  阿尔斯看着她,突然仰头爆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们联邦情报局a字一号目标!有胆识!有学识!还有口才!可是顾小姐,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的人!你是要做这第一人?!可是我不喜欢被别人这样指着鼻子教训,你说,你是不想活了吗?”
  顾念之不屑地摇摇头,“那又怎样?有种你杀我啊!”
  “杀你?你知不知道只要我想,我可以让你比死更惨千万倍!”阿尔斯上前一步,再次掐住顾念之的下颌。
  这一次,他用了五成力气,顾念之的下颌立刻被他掐得红肿。
  莱因茨在旁边看着不忍,一把抓住阿尔斯的手,“够了!阿尔斯,你有我的话,我说到做到!你为难她做什么?”
  阿尔斯松了手,顾念之用手揉了揉下颌,狠狠瞪他一眼,心想此仇不报非君子。
  只要她能活着回去,这些仇她一定会报!
  “你看什么看?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阿尔斯跟着瞪她一眼,“随便弄死你,埋在山里,还能有人找我要人不成?”
  呵呵,顾念之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他们早就在山里弄死她了好伐!
  “我就在这里,手无寸铁,你要杀了我,也没什么奇怪的。本来德国人能发动两次世界大战,要杀个把妇孺还要理由吗?真是笑话!”顾念之翻了个白眼,抱起胳膊,将德国人最不能触动的历史之重祭了出来。
  果然,不管是阿尔斯,还是莱因茨,一时脸色都特别难看,但却没一个人还嘴跟她吵,就连那些上士都有些不安地互相看了看,军心明显不稳。
  顾念之更加笃定了。
  这些人是德**人,也是政府官员,他们不可能跟在阿尔卑斯山追杀她的那些雇佣军一样,不顾任何代价,不计任何名声,只要杀了她。
  这些人不会杀她,他们所图谋的,也不是她的性命。
  顾念之心念电转,将阿尔斯的心理分析得八九不离十。
  阿尔斯被她怼得差一点说不出话来,后来是看了莱因茨一眼,才用拳头堵在嘴边清了清嗓子,说:“好了,任你巧舌如簧,我都不在乎。说吧,莱因茨的未婚妻,你是跟我去坐牢,还是跟莱因茨去他家?”
  说完又补充道:“不过你记着,如果你逃跑,我可是要连坐莱因茨的。”
  莱因茨抿着唇,视线投向别处,好像没有听见阿尔斯在说什么。
  顾念之当然不会去坐牢,她哼了一声,说:“你去坐牢,干嘛要我陪?我当然是跟着莱因茨。”
  “你!”阿尔斯大怒,挥起巴掌就朝顾念之的脸抡了过去。
  没想到这个女子这样牙尖嘴利,实在是欠打!
  莱因茨一把握住阿尔斯的胳膊,警告他:“阿尔斯!够了!”
  阿尔斯悻悻地一把推开莱因茨,低着头,气呼呼地往外走。
  他的手下跟着呼啦啦一下子散尽了。
  病房里只剩下顾念之和莱因茨两个人,门口的保镖们缩回脖子,给他们关上房门。
  顾念之闭了闭眼,只觉得腿软脚软,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莱因茨见了,才知道这小姑娘刚才根本是色厉内荏,强撑着而已。
  但她那些话,确实也给他很大震撼。
  在强权面前,一般人选择臣服,也有人选择反抗,只有她,选择的是讲法律。
  莱因茨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桶冰牛奶,倒了一杯放到微波炉里略温了一下,给她端过来,“喝点牛奶。”
  顾念之接过来,一口喝完了,捧着空空的玻璃杯还是不说话。
  莱因茨站在她身边,一手端着咖啡杯,看着窗外的景色,声音很是温和:“……cereus,你跟我走,去我家,我会保护你。”
  顾念之扯了扯嘴角,想说我不需要你保护,只要让我回家就好,但这时候离开莱因茨,等着她的就是被阿尔斯带回联邦情报局,那才是从此不见天日了。
  顾念之仰头,看着莱因茨宗教般俊美的侧颜,还有那好像世间所有欢愉都与他无关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说:“莱因茨,谢谢你。”
  莱因茨微微颔首,开始在病房里收拾顾念之的东西。
  她在这里住了七八天,零零碎碎的东西积攒得不少,当然都是莱因茨给她买的。
  不一会儿,门口有人敲门。
  莱因茨打开门,顾念之扭头看了看,见是有人送了两个大旅行箱过来。
  lv的牌子,结实耐用抗造,是居家旅行必备的神器。
  顾念之对莱因茨说:“……有这么多东西吗?至于要两个旅行箱吗?”
  莱因茨没有说话,抿着薄唇,帮她把所有东西收拾进旅行箱,还真的装了两个大箱子。
  顾念之:“……”
  好丢人,居然看走眼了。
  莱因茨牵着顾念之的手走出病房,门口进来一个保镖,拎着两个旅行箱跟在后面。
  顾念之问莱因茨:“住院费付了吗?”
  莱因茨看她一眼,“没付的话你去付?”
  “我觉得应该阿尔斯来付,或者你们德国政府给我付。”顾念之耸了耸肩,“你们把我挟持在这里,难道连住院费都不肯出?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莱因茨听着这话有些怪怪的,他走了几步,目不斜视地说:“……没人挟持你,你在这里,是需要我们的保护。如果放你出去,过不了几天你就会被人追杀。”
  顾念之皱起眉头,“莱因茨,想不到你跟阿尔斯一个腔调。”
  她觉得自己的自由还是被限制了,只不过她的牢头从阿尔斯那边联邦情报局真正的监狱牢头,换成莱因茨。
  莱因茨笑了一下,“阿尔斯听你这么说,一定很高兴。”
  顾念之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了,跟着他来到停车场。
  莱因茨走到一辆红色阿斯顿马丁旁边,拉开车门,对顾念之微笑道:“这是我的车,不用坐出租车了。”
  莱因茨带顾念之去另一家医院看汉娜妈妈的时候,叫的就是出租车,当时顾念之还问他有没有自己的车……
  顾念之看着这辆拉风骚包的豪华跑车,又看了看莱因茨,摇摇头说:“真没想到你这是这样的莱因茨。”
  莱因茨:“……”
  他这人不好色不贪杯不烂赌不嗑药,就这点小小的爱好,还不能开辆好车?!
  两人坐进车里,保镖将两个旅行箱放到后面的suv上,跟着前面的阿斯顿马丁开出了夏绿蒂医院停车场,往柏林郊外开去。
  两辆车拐上出城的高速公路,只用了半小时就来到一座漂亮的乡村别墅前。
  房子不是很大,但比汉娜妈妈的房子要大得多。
  
 
第657章 只是道具
  顾念之忍不住问莱因茨:“你看上去很有钱啊,怎么让汉娜妈妈一个人住在那种地方?”
  莱因茨停好车,扭头看向她,微笑道:“住在哪种地方?你觉得那地方不好?”
  顾念之撇了撇嘴,说:“那地方太偏僻了,没电话,没网络,怎么活得下去?”
  莱因茨更加好笑,说:“网络是近二十年才出现的东西,你就觉得离了它活不下去了?那二十年前的人难道都是死的?”
  这话听起来好有道理,顾念之居然无言以对。
  她难得被人说得哑口无言,一时心里有些不痛快,闷声不吭地跟着莱因茨走进他的家。
  这房子从外表看就是一座小小的城堡,没想到里面的装修还挺现代的。
  一扇扇法式落地玻璃格子门对着后院,客厅靠墙放着雪白的转角皮沙发,几何图案的地毯铺在客厅中央,其余的地方露出暗红色樱桃木实木地板。
  一架大大的三角钢琴放在法式落地玻璃格子门旁边。
  屋里的灯都是嵌入灯,只有餐厅吊着一个大大的纸质莲花灯,花瓣重重叠叠,白色灯光从花瓣里漏出来,投影在餐桌上。
  莱因茨带着顾念之走上楼梯,“你的卧室在二楼。”
  顾念之跟着他走进卧室,发现这里应该是这座房子的主卧室。
  房间重新布置过了,但还是有种清教徒般整齐洁净的风格,应该就是莱因茨以前的房间。
  他不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这种清教徒般的禁欲冷淡风。
  顾念之不肯住在莱因茨的卧室,摇头说:“我住客房吧,这里是主卧,我住在这里不合适。”
  莱因茨垂眸看她,碧蓝的双眸里带着隐隐的希望和期许,他沉默了一会儿,说:“cereus,阿尔斯说,你得是我的……直系亲属才能跟我住在一起,由我保护你。”
  顾念之挑了挑眉,“……所以呢?”
  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金丝绒的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枚至少三克拉的梨形钻戒,切割的角度非常完美,刚一拿出来,就在卧室窗子透过来的阳光照耀下发出淡淡虹晕。
  这是钻石纯净度非常好的表现。
  顾念之往后退了一步,“莱因茨,你这是做什么?”
  莱因茨往前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只是为了骗骗阿尔斯,你就暂时勉为其难,做我的未婚妻吧。”说着,他把那支戒指取出来,不容分说给顾念之套在她的左手中指上。
  这是订婚戒指,表示这个人已经有主了。
  顾念之急忙把戒指摘下来,说:“你不是说是权宜之计吗?怎么还来真的?我可不会奉陪!”
  莱因茨凝视着她,半晌摇了摇头,“谁跟你说来真的?”
  “那这戒指……”顾念之摊开手掌,晶莹的梨形钻戒和她嫩白的掌心几乎融为一色。
  莱因茨淡然低头,将那戒指从她手上拿过来,温热的指腹轻轻从顾念之掌心扫过,顾念之没觉得什么,莱因茨却觉得自己的手指跟触电一般都要失去知觉了。
  他再次给她戴上戒指,温和地说:“……只是道具。”
  顾念之这才“哦”了一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取下来了。
  反正只是权宜之计,等这些人对她的关注不再那么密切,她就可以想法跟国内联系了。
  不过话说回来,大雄哥他们什么时候执行任务回来啊?
  霍少呢?
  还有何教授,现在他应该从家里回来了吧?
  顾念之记得何教授说过,他回去最多两星期。
  现在算起来,好像刚刚两星期。
  何之初回家是为了他父亲的病情,顾念之曾经试着给他打过电话,没有打通。
  不过现在他父亲应该没事了吧?就算要做手术,也应该做完了,已经回来了吧?
  她可以给他打电话吧?
  可是她现在连个手机都没有,打什么电话呢?
  最多何教授发现她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了,会着急吧?
  这样想着,顾念之在莱因茨家里的第一夜睡得很不安稳。
  她好像做噩梦了,但是并没有尖叫或者哭泣,一个人在黑暗中冷静地奔跑、躲藏,后面有人一直在追着她,如影随形,总是逃不开也甩不掉……
  后来,她跑得太快了,在地上摔了一跤,就醒了。
  醒来后看着陌生的房间,马上忘记了刚才做了什么梦。
  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见才凌晨四点多钟,她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再次醒来已经快到中午了,莱因茨也没有叫她,让厨娘做好了午餐等她起来吃。
  顾念之坐在餐桌前,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莱因茨,你家里有网吗?我很无聊,能让我上会网吗?”
  莱因茨打开一张报纸看,摇头说:“没有,我家也没有电脑。”
  顾念之:“……”
  “这太过份了吧?监狱里面也不是不能上网啊!”顾念之不干了,将刀叉一扔,“我还不如去监狱。你去找阿尔斯,就说我愿意被他关到监狱里去,只要里面有网。”
  莱因茨将报纸阖上,困惑地看着她,问道:“有网对你来说这么重要?你是想打发时间,还是想……借机跟别人联系?阿尔斯的话,你不要不当真。”
  当然都有,但是顾念之不会承认后一种可能。
  她皱着眉头说:“我就算跟别人联系,你们难道会不知道?网络上哪里有秘密,我会不会那么傻?”
  莱因茨想了想,微笑道:“那你想看什么?我有手机,可以上网,我可以念给你听。”
  顾念之:“……”
  眼珠一转,她坐到莱因茨身边,殷勤地说:“莱因茨,你尝过这个白香肠吗?很好吃哦,是汉娜妈妈家里的味道。”一边说,一边用叉子叉了一块白香肠,喂到莱因茨嘴边。
  莱因茨从来没有在顾念之这里受到这么好的待遇,明知她另有所图,还是不由自主张开嘴,将她喂过来的白香肠一口吃尽。
  顾念之十分高兴的样子,又给他喂了好几口食物,还拿着面包一口一口喂他吃。
  只有面包和香肠,莱因茨却吃得醉了,碧蓝的双眸紧紧盯在顾念之脸上,一刻也移不开。
  顾念之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扯扯他的衣角:“,莱因茨,你把你的手机借我看看呗?我只上网看看新闻,特别是我负责的那个案子。我跟你说过,我是个律师,我在帮人打官司,我不能半途而废。我发过誓,要将那个贱人绳之以法!”
  莱因茨拿出手机划开,说:“你打的什么官司?在网上能查到吗?”
  默了默,又问她:“你的真名是叫顾念之?”
  他用华语发音念出“顾念之”三个字,居然非常字正腔圆,好像练过许多遍一样,一点口音都没有。
  顾念之眨了眨眼,“……呃,对,你不是早知道了吗?阿尔斯难道没有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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