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分手!和离!离婚!——凭栏倦客
时间:2019-04-10 08:10:29

  关凝华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才面露怒色,冷笑着说:“没错。”
  “宋大哥为人正直温厚,若我还跟你纠缠,他定然不会多看我一眼,只有离了你,跟你撇清关系,我们才有机会在一起。”
  池少衡恨不能上前掐死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自复生以来,他拼命谋划,几乎改掉了所有她不喜的恶习,变着法为她着想,在她和寿氏之间周旋两边说好话,好让她安安稳稳过自己的日子。
  可关凝华呢?从头到尾,除了敌视他,就是惦记那姓宋的!
  “你真的就这么想离开……侯府?”其实池少衡是想问她,难道就对他没有半点不舍?
  相识两辈子,也做了两辈子的夫妻,怎就只她这般心狠,对他只有仇恨,而他却没办法彻底放下她?
  “自然。”关凝华只要想到前世侯府那些人,那些事,就巴不得立刻离开,再也不踏进这鬼地方一步,简直一天都不想多待。
  “好,那我明日休沐,便写了和离书,带你去消籍。”
  按朝中律法,出嫁女子的户籍,要随嫁迁入夫家,若是和离,或被休弃,需到衙门消籍,之后是把户籍转回娘家还是自立女户,还要看情况。
  在本朝按律法,被休弃的女子,是不能立女户的,和离的女子,要立女户,得给朝廷交大笔的税钱。
  关凝华早就准备好了银钱,也私下找关家的姻亲人脉,提前说了办女户的事,如今只等池少衡的一张和离书。
  池少衡次日果真写了和离书,并让人到衙门去消关凝华的户籍。
  这事很快传到了寿氏的耳朵里,寿氏立刻进宫去寻了池贵妃。
  池贵妃一听侄子与新婚不到一年的妻子和离,气得两眼发黑,只以为是关凝华在作妖。
  关凝华前脚搬出侯府,后脚贵妃便召寿氏和关凝华入了宫。
  池少衡下衙回来,一听关凝华被寿氏和贵妃弄进了宫里,当下便急了,可他身为男子又无传召,根本入不得宫。
  “娘娘,奴婢瞧着那关氏都没什么气儿了,真要打死了她,世子那里怕是不好交代。”一个面白无须的內侍躬身附在贵妃耳边说道。
  “怕什么?左右这贱人也与衡儿和离了,难不成衡儿还会因为她,怪罪于本宫?”
  “不过一个正六品院使的女儿,胆子倒是大得很,目无尊卑纲常,打死了也活该。”
  池贵妃说起这关氏便火大,池少衡对她那般爱重,关氏不感恩戴德回报便罢了,还敢逼丈夫写和离书,这等不知以夫为天,没有半分女子德行操守的人,死了也干净,省得祸害人。
  “娘娘!不好了,那个关氏她……当真断了气了!”
  池贵妃摆了摆手,懒得理会这些小事,“好歹她跟衡儿也做过一阵子夫妻,找张席子裹了丢了罢。”
  “娘娘,那关家那里怎么说?”
  那內侍有些犹疑,他们这些在贵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大都清楚贵妃心狠手狠的性子,可关氏一族行医多年,在太医院地位非凡,若真得罪了关氏,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也不知贵妃是怎么想的,拼着弄死关氏,得罪关家,也要给自己侄儿出气。
  果不其然,关氏在宫中身死的消息一传到关家,关家老夫人当场便悲怒交加,中风昏迷。
  关大老爷要进宫求皇上给个说法,却被关大夫人拦下。
  随后关大夫人自己进宫求见池贵妃。
  “你说那关氏的母亲求见本宫来了?可是为她女儿讨说法来了?”池贵妃半靠在榻上,语气里还带着点嘲讽。
  这些人哪,总是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殊不知在这皇宫里,只有尊卑高下,没有什么公道。
  “不用管她,且让她跪着罢。”
  池贵妃话刚交代下去,便见一个宫婢面色惊惶地前来回禀道:“娘娘!那关夫人方才在宫门前撞了柱了!”
第57章 第七拆·再世冤家(5)  ...
  池贵妃猛然从榻上起了身:“撞柱了?人死了没?”
  那宫婢忙道:“说是还有气儿,  已经抬去医署救治了。”
  贵妃身边的內侍闻言,小声道:“娘娘,  今日关院使轮休不在宫中,  孟院判前阵子才告老还乡……”
  “若是关夫人撞地狠了,这医署里现今怕是没个能顶事的……要不还是派人去关家请关院使进宫罢。”
  池贵妃蹙起眉,她不把关凝华一个无品无级的女子放在眼里,  可那关大夫人却是朝廷命妇,  娘家乃是皇商,  若是关大夫人母女皆死于她宫里,  那些御史少不得要给她安个草菅人命,  逼死朝廷命妇的罪名。
  只是若把关院使喊来,  他再闹出事来,岂不是更难收场?
  “既然没死,便让医署的人好好救治。”
  “能救地回来最好,  若真是救不回来……”到时便把罪名推到那些太医头上,说他们救治不力,  耽搁了关夫人的伤势便可。
  撞柱是她自己要撞的,又没人逼她,  池贵妃觉得自己及时让人把她送去就医,  已经是尽了责了,  至于治不治得好,  她又不是太医,如何能决定?
  太医治不了,只能说那关大夫人自作孽倒霉,  可跟别人没关系。
  池贵妃想了想,示意身边的內侍附耳过来:“让人把关氏也一并送去医署里。”
  “娘娘,那关氏可是已经断气了……”这送过去也没用啊,难不成贵妃是想……
  池贵妃瞥了他一眼:“谁说关氏已经断气了。本宫瞧着明明还有气儿,若送晚了,耽搁了救治,本宫拿你是问。”
  內侍明白过来,连声谢罪几句,便躬身退出宫门,吩咐几个身强力壮的宫人,把关凝华的尸身给抬去了太医署。
  ·
  关凝华隐约听到有人在唤她,可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漆黑寂静的黑渊里,周围几乎看不到光,只有很远的地方隐隐泛着一条光线。
  关凝华慢慢起身,一边环顾四周,一边朝那条光线走过去。
  本以为那“光线”距离她很远,却不想没走几步,便到了跟前。
  原来那不是“线”,而是一片泛着紫色光芒的莲海。
  那紫莲颜色时浅时浓,其上光华流转,成片长在一起,漂亮地让人心生震撼。
  关凝华凑近了些许,只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她明明从未闻到过那种香味,却偏偏觉得熟悉,像是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你是谁?”关凝华视线落到正俯身去抚摸一朵紫莲莲瓣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很奇怪,一身玄黑,从头到脚都被裹在一件斗篷里,随着她的动作,露出些许衣裙边角,却不是关凝华熟知的女子衣裙样式。其上的纹路也很诡异,袖口处的那异兽图案简直像要立刻活过来一般。
  “我是聂因。”女子手持一朵巴掌大精致的小紫莲,慢步朝她的方向走来。
  关凝华又问:“你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聂因笑道:“不错。”
  这么说也可以,但实际上聂因和这情渊的关系要更复杂一些。她从这情渊诞生,而情渊也因她而在,相生相存。
  众神渊里,大小渊主不知凡几,但真正从神渊中诞生的渊主也就那么几位,除了上头四位太世渊主,便是聂因等几位元世渊主。再往下便是新世渊主。
  那些非众神渊诞生的,说是渊主,其实也不算。因为一旦神渊诞生真正的渊主,他们便只能做渊主的仆役。
  聂因瞄了一眼自己袖口处的异兽图纹。就好比这玄獬,自神渊夹缝中而生,当初情渊无主时,他在这里,也算称王称霸,威风地很。
  后来她从情渊诞生,与这玄獬斗了一场。
  如今这家伙还不是俯首称臣,老老实实去轮回世界,替她打理众生生死轮回之事。
  关凝华似是有些犹疑道:“我这是已经死了么?”所以才会到这个地方?
  聂因想了想回道:“也不算,只要你愿意,我能让你在你的世界,永远活下去。”
  关凝华听得一怔,正想问什么,却见眼前出现了一面银光流转的巨大镜子。
  “窥世银镜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随着聂因声落,窥世银镜里出现了一段又一段的画面。
  有些是穿着打扮诡异的男女,还有些竟是头上长角,又或是身后长着尾巴,模样像是她看过的一些志怪话本中的妖怪精魅。
  他们无一例外都跟眼前这位情渊之主,做了交.易……
  “你想变得和他们一样强大么?只要你把你身上的孽缘线斩断下来给我,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聂因的声音似是有种勾魂摄魄的诱.惑力,她抬手,掌心浮现方才那朵精致的小紫莲。
  “拿着它。”
  关凝华看到那紫莲便有一种想将它据为己有的冲动,她强忍住那种欲.望,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孽生莲。”
  “你是轮回世界的凡人,我的力量,你无法直接承受,这孽生莲,便是你得到力量的一种载体。”
  “换句话说,就是这里面盛装着我一部分力量,只要你拿了它,就拥有了一切。”
  关凝华很想拿下它,但还是谨慎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会选择我?”
  窥世银镜里的那些人,也有人问聂因这个问题,但她始终不是很明白。
  情渊,聂帝。
  这样一位无所不能的神明,对她来说,自己身上那孽缘线,又有什么价值?
  聂因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因为我喜欢你身上的孽缘线。”
  “你不知道,它看起来多漂亮。”
  承载着最纯粹的爱恨情仇,玲珑剔透,耀眼夺目。
  关凝华还是不太懂,但聂因却没有再多说这个问题,只是把手中的紫莲朝她的方向递了递。
  “喜欢它,就拿着吧。”何必违逆自己的本心呢?
  关凝华伸出手,稍顿了一瞬,终究是从聂因手里拿过了那朵紫莲。
  光华流转的小莲花在她掌心盘旋片刻,隐没于她的血肉里。
  关凝华惊诧地抬头想去问聂因这是怎么回事,却发现面前的人已然消失,连带着那片莲海,也沉于无尽的黑渊,再寻不得踪影。
  ·
  “安太医,你说这关氏还活着?不对啊,她被送来的时候都没气儿了……”
  一个年轻温和的声音响起:“关姑娘方才只是气息微弱,如今已缓了过来,只要之后医治得当,应是无碍的。”
  “安太医这位可不是什么姑娘,她嫁了人的,夫家还是鼎鼎有名的楚兴侯府。”
  “只是这关氏也不知哪根筋不对,才过门不到一年,便闹着要跟侯府世子爷和离。”
  “那侯府是什么人家,哪儿能容她这么闹?这不,被贵妃娘娘教训了个半死不活,你说她这是图地什么,放着好好的世子夫人不做,非要受这等罪……”
  安太医闻言声音略严厉了一些:“多福,别人的私事,莫要多嘴妄议,关姑娘和池世子之间的是非对错,不是你我这些外人能评判的。”
  “再者,这世道本就对女子有诸多苛刻,若是能过下去日子,谁又会拼着得罪侯府的代价非要和离?”
  “安太医,你还说不让我妄议,你自己不也站在了关氏这边……”
  安太医朝隔间屏风的方向看了一眼,怕关凝华有意识后听到多福的议论,便再次出声训斥:“行了,到此为止,莫要再多话。”
  关凝华睁看眼,便见着一个穿着七品太医官袍的年轻男子从屏风后走出。
  只是不知为何,关凝华觉得这人的气质,跟这身太医官袍……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他看起来不太像一个大夫。
  “关姑娘,你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关凝华摇摇头,她身上的伤,不宜现在治愈,所以她只去了痛感。医署里也有医女和女官,许是有医女帮她处理过伤口,加上没了痛感,除了不方便行动,倒没什么疼痛难受的地方。
  安太医走过来,拿出脉枕给她诊了诊脉,半晌他收回手,“关姑娘身子倒无大碍,吃些温补汤药,把这次受伤的亏损补回来便是。就是皮肉伤怕是得好好养上一阵子。”
  说罢,安太医想起隔壁还昏迷不醒的关大夫人,一时不知该不该告诉关凝华。
  关凝华却像是有所感知一般,看了他一眼。
  借安太医去配药的时候,关凝华径自从床上起身下来,去了另外一个隔间。
  她看到床上脸色雪白,进气多出气少的关大夫人,顿时便红了眼睛。
  “娘……”关凝华走过去半跪在关大夫人床边,伸手握住她的手。
  不过片刻,关大夫人脸上便眼见着有了血色。
  “凝华!别怕,娘来陪你了!”关大夫人一醒来,便惊呼一声坐起,口中不断痛呼着女儿的名字。
  “我要去找我的女儿,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关大夫人还没从之前失去女儿的悲痛中清醒,像是看不到旁边坐着的关凝华一般,挣扎要起身去找她的孩子。
  关凝华泣不成声地抱住母亲:“娘,我在这,凝华在这!”
  安太医和几个女医闻声过来,见母女两个俱是清醒,眼中都露出些许惊诧。
  这两人被送来的时候,一个断了气儿,一个奄奄一息,怎地一眨眼的功夫,就能下床走动了?
  闻讯赶来医署的关院使,见到妻女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松了下来,若非身旁有安太医扶着,怕是要软倒在地。
  池贵妃这次逼得朝廷命妇撞柱宫门前的事,纵然被人刻意封堵消息,但宫里人多眼杂,终究还是传到了外面。
  第二日,便有一位老御史参了池贵妃一本,奏本中措词严厉,几乎把池贵妃形容成了祸乱朝纲的妖妃,连带着皇帝都被那老御史暗骂了一通。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