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养丧尸那些年——一七令
时间:2019-04-12 09:39:25

  陈柱子也意识到自己坏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到他二蛋哥身边:“哥,回头我再盯着,看他什么时候落单。这回不行,下回肯定能把这兔崽子打得趴在地上叫爹。”
  陈二蛋没理他。
  陈柱子讪讪地闭上了嘴,不过还是暗暗决定盯着那个姓萧的兔崽子。
  却说萧绎这边,刚摸到了陈家的院门,他便看到阿年候在外头,四处张望着,俨然是在等人。至于等谁,不言而喻。萧绎正准备再出去走走,阿年却先他一步看到了人,惊喜道:“萧绎!”
  萧绎步子一顿,认命地转过身,却见阿年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反正都被看到了,这事逃也逃不掉,萧绎也只能迎难而上。说道理是说不通了,阿年认死理,觉得她给他出了钱,他就一定要给她爹当儿子。这样的强盗说法,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同意。
  “昨天说的话……”阿年提醒了他一句。
  萧绎心头烦躁,他也担心说得太明白了阿年会恼,只是这事儿叫他怎么能答应?萧绎都有些火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是这事儿没得考虑,你便是叫我考虑再长时间,结果也是一样的。”
  阿年张大了嘴巴:“为什么?”
  她钱都给出去了,结果这人却不答应了,明明是这样的大好事!
  萧绎憋着气:“我有爹。”
  “现在不是,没了么。”阿年眨了眨眼睛,她可不好忽悠。她都听说了,萧绎现在也跟她一样,没有爹,也没有娘了。她好歹还有房子,还有田,可是萧绎连这些都没有。说是太原那边还有旧宅,可是阿爷也说了,太原那边正乱着呢,谁也不敢过去。
  阿年觉得萧绎比她还可怜。可怜成这样,怎么还会拒绝呢,阿年道:“放心,我不嫌弃你。”
  “这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萧绎抓耳挠腮,又想跟她讲道理了,可是心里又明白肯定是讲不通的,如此一来,更加烦躁了几分,“难不成你救我回来,只是因为要让我当你爹的儿子?”
  “当然啦。”
  阿年说得理所当然。
  萧绎好容易回来些的理智,被她这句话冲散得干干净净。他握着阿年的肩膀,几乎要咆哮出声:“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呢,我有爹有娘,即便他们兴许已经不在了,即便如今我不记得了,也不轻这般轻易地认别人做父亲,这是不孝,更是罔顾纲常伦理!”
  阿年听得懵懵的:“为什么?”
  萧绎只觉得自己方才的话白说了。泄了气,他觉得身子有些乏力,说话的力道也轻了几分:“即便我不知廉耻地应下了这事儿,陈家人也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
  “你除了这话,就不能再问其他的话了么?”
  阿年摇头。
  萧绎半分脾气也没了:“我不是陈家人,若给你爹做了儿子,以后是要继承你爹的家产的。就算你不在意,不与我争,陈家人也不会看着一个外人来跟他们争二房的东西。要知道,你大伯母那边还有一个堂哥,你三婶那头还有个文哥儿,这两个随便哪个过继都比我好。”
  阿年皱着小眉头:“爹不喜欢。”
  不喜欢认文哥儿当儿子,也没说过要大堂哥当。
  “你爹已经过世了,这事儿由不得他喜欢不喜欢。只要你爷奶有这个意思,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将这事给定下来,丝毫没有你插手的余地。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都没有用。你只是个养女,不是养子,不是继子,更不是陈家生的,没资格管这事,别自作多情了,懂吗?”
  阿年木讷地看着他,呆呆的。
  “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在我这儿说说也就算了,千万别再旁人面前提起,尤其是你三婶面前。”萧绎说得冷静。他不是一定得这样残酷,只是,他真的受不了阿年一直拿这件事烦他。有些事,还是彻底说开了才好,萧绎不忍心看阿年的眼睛。
  “你家的房子和田地,如今是还在你手上,往后是不是你的,还是两说。你大伯和你三婶,甚至是陈家族人,都有资格分一杯羹。别再有那些糊涂的念头了,叫他们知道,兴许还会觉得你是白眼狼。这是陈家的财产,已经不是你爹的了,更不是你的,你无权插手,无权过问!”
  说完,萧绎迟迟没听见阿年的回应,抬头一看,见阿年怔在原地,有些震惊,也有些失落。
  “你……还好吧?”萧绎不禁后悔,或许,他不该一下子说得这样明白。稀里糊涂地活着,对阿年这个小傻子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阿年仍旧不说话。
  萧绎急了:“我不是故意这样说的,你要是不愿意听,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给你爹当儿子的事我还是不能答应。你换个要求吧,随便换一个,我肯定不会拒绝的。”
  毕竟阿年帮了他,萧绎也不能忘恩负义。只要不是当儿子,随便什么他都能答应。
  阿年鼓了鼓腮帮子,抬起头:“不给当儿子,那就,还钱!”
  阿年伸出手心,坚定地放在萧绎跟前。
  萧绎瞬间没了言语,又窘又羞:“你,能不能缓一缓?”
  “那就当儿子!”
  阿年固执得说道。她刚才也被萧绎的话给唬住了,可转念一想,爹那么疼她,她给爹找一个合适的儿子,又什么不可以的。反正她不想要三房的文哥儿过继到这边。
  “你怎么就说不通呢,这事你做不了主!”萧绎挠了挠头发,心烦意乱地绕开阿年,朝里头走去。感情他刚刚说了这么多都是白说了!
  才走两步,面前忽得泼出一盆水,要不是萧绎眼疾身快地往后闪了,指不定要被泼一身。
  王氏收了盆,才发现院子里还站了一个人。对着萧绎,王氏从前又多喜欢现在就有多不待见。
  那日没将人赶走,王氏心里便一直不舒服,这会儿又见到他在这儿碍事,后头还跟着一个晃晃悠悠的阿年,王氏顿时便没了好声气,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青天白日的也不知道给家里干事,没看见慧娘早上起来都扫地洗衣裳么,一个两个的,就知道四处瞎晃,踩着点儿回家吃白饭。”
  “我们给了钱的。”阿年小小地辩驳了一句。
  “那么点钱,够几个人吃的?更不必说还是打我们房里出的,也好意思说自个儿出了钱,真是笑死人了。”王氏想到这个事就来火,“来一个穷鬼也就罢了,如今还又来了一个,真当我们老陈家有什么金山银山不成?便是有,迟早也得被某些讨债鬼给吃没了!”
  阿年埋头不理她。
  王氏还待要骂,陈阿奶在屋子里听着,觉得实在丢人,隔着窗户吼了一句:“骂谁呢?骂谁呢!”
  萧绎是他们老头子决定要留下来的,她可以埋怨,儿媳妇却不行!更不用说阿年,那是她二儿子的女儿,即便不是亲的,那也轮不到王氏来多嘴,要骂也得她骂。
  王氏压下了火气:“娘,没事儿呢,我随便说两句,教训教训慧娘。”
  “没事儿就回屋里待着,骂骂咧咧地像个什么话!”
  王氏再厉害,也不敢和陈阿奶较劲,冲着阿年他们冷笑了一声:
  “穷光蛋!”
  说完,便端着盆子进屋了。
  萧绎也被这王氏的几句骂地脸红耳赤,恨不得钻进地里去。他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还是当面羞辱。转过身看阿年的时候,才发现阿年竟然一点表现都没有。
  这是被骂习惯了啊。直至此刻,萧绎才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地位,他早已经连阿年都不如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钱。倘若他有钱,王氏必当不敢这样骂他,只可惜他如今一无所有,不仅是他,连阿年也变成了穷光蛋一个。自上回偷窃一事之后,萧绎便知道,阿年的体己拢共就只有那么一贯铜板。如今钱都给了他用上了,阿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阿年还没有变成穷光蛋的认知,知道萧绎不同意,阿年就跟在后头磨,左一句右一句地念叨。所说无非还是儿子两个字。
  萧绎快疯了。
  他跑着回了屋子的,看着空荡荡的二房,萧绎忽然升起一个念头。
  没有钱,但他可以赚啊!
  萧绎眼睛一亮。只要赚了钱,他不仅可以请大夫医治他的失忆之症,可以查清他落水的真相,还可以摆脱阿年!并不是说萧绎讨厌阿年,而是萧绎实在受不住阿年连番的折磨,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有精神上的。他再也不想听到什么当儿子的话了,再同阿年住下去,只怕有朝一日,他也会变成一个傻子。
  想到有这个可能,萧绎当即打了个颤,恶寒不已。
  有了想法,萧绎瞬间精神了,连这破屋子也觉得美妙了起来。不过是赚钱罢了,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萧绎觉得这还不足以难倒自己。
  “当儿子,当儿子!”阿年哼哧哼哧地跟进来,坐下后,还是念念不休。
  萧绎一把捂住了耳朵,一下倒在床上,拿被子将自己隔绝起来。
  赚钱这个事,他势在必行!
  既然决定好了,翌日一早,萧绎便去寻了陈有财。他昨儿想了一整夜,也有了大概的方向,所以提起这事儿的时候,也分毫不怯场,说得有理有据。
  陈有财也不想白养着人,能上进,总归是好的。
  是以,待萧绎托他帮忙将那一身衣裳给当了,去集市换一张弓的时候,陈有财想也没想便答应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有财办事利索,只一天,便将弓带回了陈家。
  也是等到看到了那弓,众人才知道萧绎的打算。旁人便罢了,王氏却是头一个嘲笑的:“毛都没长齐,还打猎挣钱呢。”
  李氏笑了笑:“话也不能这样说。”
  “大嫂啊,你就好好看着吧,瞧他能打出个什么玩意儿。”王氏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嘲讽了两句之后,便转身出去了。
  细皮嫩肉的大少爷,还想赚钱?赚个屁都嫌多。她就等着看笑话就是了,到时候钱没赚着,人就可以滚了。
  萧绎摸着弓箭,也没将王氏那些话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萧绎:是时候攫取人生的第一桶金了!
昨天忽然来了灵感,开了一个新坑的文案,这本结束了就更那本,无缝对接!新坑《穿成前夫的狗崽子》,文案如下:
沈元娘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一只狗,还是她前夫的狗。
她这位前夫,奸诈、凶残、嗜杀,是个最卑劣不过的小人!沈元娘从来都不待见他,即便变成了狗,沈元娘也是对他爱理不理。
哼,永远别指望她能对着楚慎低头!哪怕她变成了狗。
楚慎敲了敲饭桌:“阿元,吃饭了。”
沈元娘抖了抖耳朵,摇着尾巴颠颠儿地跑过去。
楚慎抱起了自己狗崽子:“今天有酱骨头。”
沈元娘:“汪汪。”
开心!
楚慎笑得意味深长。
狗脾气女主VS阴险狡诈前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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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啦,明天十二点更新哦,一个一万字的肥章。
 
  第27章 野猪与阿年
 
  拿到新弓以后, 萧绎对着弓摆弄了许久。这弓自然不是什么好弓,力道也不够, 只不过萧绎也知道,以他那身衣裳的价钱, 也就只够换这样的弓了, 他还没有底气嫌弃。
  对于赚钱,萧绎从来都是信心满满。
  比起替书坊抄书, 他更愿意上山打猎, 这样钱来得更轻松。不过是打猎而已, 萧绎虽没有记忆,可是下意识地觉得, 只要他进了山林, 站在哪儿,便能打到猎物。
  听起来荒谬,可是萧绎却认定自己应该是经历过这样的事的。恍惚间萧绎还觉得,自己应当是身着骑装, 脚蹬汗血马,漫山遍野都是追着猎物,或是雄鹿, 或是黑熊, 亦或是白狼之类。且他身边还应该跟着诸多随从, 他箭一落, 后头便会有欢呼赞颂。
  萧绎拉开弓, 对着院子角落里的木桩瞄了准头。松手后, 箭离弦而去,正中木桩中心。
  边上登时传来一阵喝彩与掌声。
  萧绎又恍了一下神,有什么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阿年和芸娘坐在台阶上,看到那弓箭直直地射中木桩,都是两眼放光。芸娘激动地耳朵都红了,连连说好:“萧公子竟然真的会箭术,真是厉害!”她从来没见过有人射箭射得这样准过。
  实则,芸娘压根没有看过别人射过箭,这弓箭都是她头一次见呢。
  阿年不会夸人,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萧绎……手上的弓箭。
  想要!
  萧绎矜持地笑了笑,侧头看了阿年一眼,见阿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心中啧啧了两声:怎得这般不矜持?
  嫌弃归嫌弃,可萧绎仍旧有些自豪,又拉开弓,嗖嗖地两箭过后,木桩子上已经扎了三根羽箭了。边上呼声更甚。
  萧绎满意了些。他只知道自己会射箭,未曾想过自己箭术竟然这般精湛,简直是出神入化!故而,萧绎对此次上山打猎一事更是信心倍增。萧绎摸了摸剩下的几只羽箭,想着要不要再让阿年长长见识。
  陈有财刚好也在边上看热闹,见状阻止道:“行了行了,别把箭给射钝了,你可只有那一身衣裳能当。”
  萧绎掠过一丝不自然,迅速收了弓箭。
  陈有财也不过是提醒一句。知道萧绎真的会射箭,也就足够了,至于刚才那番争着要表现的事,他也是心里笑笑就过去了。少年人啊,总归是有些不一样的小心思的。想着,陈有财忽然看了地上坐着的两个孙女,眼神在阿年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这个孙女傻归傻,却也生的好看。
  眼下还是清早,萧绎拔了箭,整理了一下,便准备出去。
  李氏听到动静,匆忙从厨房里头出来,拿了一个布袋子给萧绎:“这里头装着三个饼子,我没给你带上水,毕竟是要走远路的,背得太重也不好。这些,算是你今儿中午和晚上的口粮了。”
  萧绎将弓箭背上,道:“不用,我很快就回来。”
  不过是上山打猎罢了,又不要走多远的路,不至于带干粮。再说,他早上已经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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