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软——工里
时间:2019-04-13 09:21:50

  所幸,她没怎么变。
  “今天起码得打三场,A?”对手高声问他。
  季简回过神,目光对上相隔球网的檎西。
  自从这位替补选手到来,对方就若有似无地接近他,分寸拿捏得极好,如果新郁没有事先提醒过他,只怕他真当对方是朋友。
  “好,我肯定奉陪。”季简礼貌地微笑。
  *
  镜头依旧风雨无阻地拍摄着,选手们辛苦训练的画面在监控室一一呈现。
  陈卧已经连续四天都没来球馆,细心的选手发现,正好是S没来练球的日子。
  不过大家乐得轻松,在同样高标准苛刻的基础下,女教练比男教练温柔太多,选手们很俗,谁对他们笑,他们就喜欢谁。
  日常训练是教练颁布每日必练的量,大家达标以后就可以各练各的,或是突击某一项,或是组队对打。
  每隔一小时,电子时钟会通知大家休息一刻钟。
  休息时就是八卦大杂烩。
  某位男选手贼心不死:“啊,S还不来,我要枯了。”
  旁人难得没反驳:“我也……有人知道S出什么事了吗,他好像从来没试过连续几天都不来哎。”
  “你们怎么总是窥伺我的老公?他在我床上呢。”
  ……
  选手们正擦着汗,口上胡嗨,各种猜测S为何不来的未解之谜。
  不一会儿,休息时间即将结束,正主突然出现在球馆门口,令人意想不到。
  颜粉们欣喜若狂地骚动。
  虽然S又一如既往地戴口罩,但能见到活人他们还是激动不已,目光一路追踪S,盯着他坐到长椅边上,盖上帽子,靠到B的肩膀。
  贝翰义:“……”这败了一百七十万的傻屌。他当初就应该把他摁死在游泳池。
  “干嘛傻逼,你当演父子情深啊?”贝翰义半边肩膀湿黏黏的,被他靠着很不舒服,不过没推开他。
  郑新郁有帽子垫着,压根不在乎汗渍,他闭眼,脑袋沉沉地枕着发小。
  “你他妈天天睡还没睡够吗?”
  他不应,贝翰义的视线刚好碰到谈雪松,那小姑娘扭扭捏捏地不敢往这边瞧。
  啧,两个都作,天造地设的一对。
  “说吧,郑少中途来球场是想见谁呢。”
  郑新郁总算有反应。
  “闭嘴。”他累极地说,气势不输。
  柏黎握了握室友的手,纤细得不堪一击,能在郑新郁那个暴力狂活下来实属不易。
  “你平常心对待就好,别学我,见到前任就想杀人,不提倡。”
  “喔好的。”谈雪松不免心乱如麻,她从他进来就没有瞥过一眼。
 
 
第26章 S01E26
  郑新郁垂手, 翻过五指看掌纹, 说:“最近郑业没骚扰我,不是很习惯。”
  他刚买了一箱饮料砸, 砸得有点累。
  “找贱呢你。”贝翰义嘲笑他,转眸则皱眉, 镜头一直瞄着这儿。
  他可不想被当成cp卖腐的工具。
  “我瞧Y那朵小白莲挺蠢蠢欲动的,去靠她, 别蹭我。”贝翰义嫌弃地抖肩,散发出“莫挨老子”的气息。
  “别动来动去,你一男的怎么也玩起欲擒故纵来。”郑新郁再次闭眼,头稳固地靠着, 不为所动。
  贝翰义:“???”
  “老子看不上狗逼, 你能不能滚远点。”
  “去把人骗到我房里, 我就走。”他忽然说, 语气半真半假。
  贝翰义无语,他一点也不意外, 狗改不了吃屎, 这沙雕也是死性不改。
  “然后呢, 想让小姑娘退第二次赛?”
  “你真以为她想退?”男人蓦地沉声,“她平时什么都顺从的样子, 关键时刻一声不吭地退赛, 她比你野多了。”
  “……你病治好没,想上人家又不上,非要别人赶着过来求你艹才施舍是吧?”
  贝翰义一把推开他, “赔钱货。”
  郑新郁反应敏捷,及时撑住长椅,才没滚到地上,他莫名其妙地瞪贝翰义,“老子招你惹你了,为谁抱不平呢?”
  “没时间跟你废话。”贝翰义拎起球拍就走。
  休息时间已到,谈雪松背对着某个方向,反复摸着拍子的线,柏黎戳她,“你还练不练球了?”
  “练呀。”
  “那就转过去,球场在那边,我先跟你热个身。”
  谈雪松犹豫起来,“他应该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吧。”
  柏黎不说话,咧嘴笑。
  “……”谈雪松用拍子打她的肩,叉腰,“快点说不会。”
  “好好好,”柏黎有求必应,“不会,S不会再找小笨蛋的麻烦了。”
  她会让许叔注意郑新郁的手脚,第一次比赛的暗箱操作不会再发生。
  “哼。”
  谈雪松持萌行凶惯了,这下才满意,握着球拍走掉。
  偌大的球场,场上一切动静,郑新郁看在眼内。
  包括谈雪松背对他的行为。
  他矜持地瞥过一眼,还没仔细回味,陆舒芸又来烦他。
  “S……你好久没来了……”
  郑新郁知道场上多双眼睛盯着这边,他摘下连衣帽,冲那女孩微微一笑,“过来陪我坐会儿。”
  陆舒芸简直受宠若惊。
  眼前这个男人对她而言,已经不是简单的后台硬,她无意中得知了郑新郁的真实身份。
  既然所有人说她攀富贵,那她不如照做好了。
  陆舒芸悄悄搂上男人的左臂,脑袋轻轻挨到他的肩上。
  “你这几天没事吧,A说你生病了。”见对方默许,陆舒芸情绪高昂,开始没话找话。
  郑新郁:“A除了生病还会什么借口,我免疫力没这么差。”
  “那你最近怎么都不来训练?”
  “懒得来。”
  “哦……”这是她第一次能跟S聊这么久,陆舒芸高兴又愈加小心地聊,“你可不可以摘了口罩呀,我想看看你今天的样子。”
  郑新郁抬手,她万分期待,又听他说:“你帮我摘啊。”
  跟他在一起像坐过山车,心情起伏得厉害。
  陆舒芸软着声音应好,指尖微颤,她定下心神,认真地勾住他耳后的口罩带子。
  下一秒,她和S的距离拉得极近,他的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霎时,像火着了山野,她那处皮肤变得很烫。
  远处选手们练球也不忘吃瓜。
  “我操,他们亲了!!”
  “镜头会拍到吧……”
  “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拍到又怎样,S肯定有办法解决。”
  柏黎阴险地开了一个擦线过的球,谈雪松低拍回去,柏黎即刻反杀,将球杀到左后方。
  过分。
  谈雪松郁闷地去捡球,没想到正好碰见长椅上两人接吻的一幕。
  “他就是那种人,三心二意,喜新厌旧。”柏黎也跟过来。
  谈雪松小小地“哦”了声。
  “这下你放心了吧。”既然跟新女友这么恩爱,估计顾不上骚扰旧爱。
  “可是他好像朝我们这儿瞪了一眼,”小姑娘转过身,纠结万分,“他好精分,前一秒还很高冷。”
  柏黎:“……”还真是。
  S不知什么时候,结束和新欢的吻,眯着眼瞥过来。
  柏黎没心思琢磨他,拍拍室友的背,“算了,我们继续练球。”
  “嗯嗯。”谈雪松压下心头的不安,投入到练球大营中。
  *
  午饭时间到,上午的训练告一段落,柏黎已经叫了外卖,提前溜了去拿。
  郑新郁没呆多久就走了,等谈雪松打了好几场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她呼了一口气。
  有惊无险。
  谈雪松将拍子装好,穿好毛绒绒的外套,她背着球拍出馆。
  “怎么又不讲话了?”
  食堂后面的灌丛有动静。谈雪松在门口停下来,偏了偏头,觉着声音有点耳熟。
  她犹豫几秒,慢慢地靠近声源。
  陆舒芸坐在地上,一边的脸颊高肿,她捂着脸不吭声。
  “阴阳怪气。说话啊,你在S身边不是很能说么?小婊/子。”为首的女生胸前挂着G级的铭牌,吹着新做的指甲,跋扈地说。
  马肖紫也在,搭着女生的肩,撩一把紫发,“荔荔,你不懂这种女孩子的心思,估计让你揍完顺理成章地去S那边哭呢。”
  “那就把她的脸划破,看毁了容S还会不会瞧她。”
  马肖紫:“S能瞧上她应该不是因为脸吧,她长得还不如我。”
  “这婊/子哪里好了,S瞎了眼吧。”易荔百思不得其解,越看陆舒芸越不顺眼,甩了一耳光不够解气,正想再甩几个嘴巴。
  一道轻软的嗓音叫住她们,“姐姐……?”
  谈雪松瞪大眼,难以置信地一步步走近,几位熟悉的姐姐突然变得好陌生。
  马肖紫光速将水果刀塞兜里,叼着烟头的易荔赶忙吐到地上,扇走周围的烟雾。剩余两位女选手立刻把犯案工具藏到腰后,再抬眸,已然是文静贤淑的模样。
  “你们这是怎么了?”谈雪松见她们惊慌失措的状态,更加不解。
  “没干啥,”马肖紫理了理刘海,上前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妹妹我们在跟舒芸玩游戏呢,你看我们玩得多入戏。”
  易荔一干人等都点头,“是啊,咱们没干嘛。”
  “是吗?”谈雪松懵懂的眼珠盯住她们,浅细的眉微蹙。
  易荔唯恐她不信,以身示范,甩自己两记响亮的耳光,脸火辣辣地疼,她丝毫不在意,说:“松松你看到了吧,我们疯起来连自己都打。”
  “……”谈雪松疑惑地揪了揪头顶的毛,她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能跟你们一起玩吗,我也可以打自己。”
  “妹你想啥呢,”马肖紫第一个不同意,痛心疾首,“这种打打杀杀的游戏,不适合青少年玩。”
  “你们也没比我大几岁呀。”
  “这不一样,选管警告过我们了,除了你和DD不能参与,其他人都没所谓。”
  “啊这样。”谈雪松有点失望,似乎信了她们胡编乱造的瞎几把借口。
  那几个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真会装。还有那傻白甜,也是假得要死。
  陆舒芸冷冷地瞧着她们演戏,一只手撑在地,指甲顶着水泥地。
  “那你们还要玩吗?”谈雪松挠挠头。
  她们迅速摆手,“不不不,不玩了。”
  马肖紫摩挲了一会儿她的嫩手,说:“我们先走了哈,该吃饭了。”
  易荔脚底踩灭冒烟的烟头,瞟了一眼陆舒芸,警告意味强烈,她又转过头,笑道:“是啊咱们该走了,松松回见。”
  “好的,拜拜。”谈雪松应下,友好地挥手告别。
  “你们不去演戏可惜了。”姐姐们刚走没多久,陆舒芸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尘土,讽刺地评价。
  “欸,”谈雪松扭过头,“是我救了你,你应该说谢谢。”
  “没有你我也不会死。”
  陆舒芸不领情,神情冷漠。
  “可是没有我,你挨打就不止一巴掌哎。”谈雪松看得很清楚。
  陆舒芸莫名想起S高高在上的姿态,她恨极,说:“别以为你们这些人对我好一点我就会感恩厚德,跪下来求你们多施舍一点,我没这么贱!”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方每说一句都带刺,谈雪松有点愁,“我没惹过你呀,你怎么对我敌意这么重。”
  “难不成我要像那群虚伪的选手哄你吗,何不食肉糜,我没义务哄温室里长大的巨婴。”
  谈雪松:“……”
  她是不是在S那儿受了刺激?
  “你也不是跟我很熟,怎么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谈雪松仍是试图跟她讲道理。
  陆舒芸转移视线,懒得跟这朵心智未成熟的娇花对视,“平时就看得出你是什么人了,你面试时靠关系进来,前五跟你打球让着你,还有一些男选手,不都是因为你长得漂亮才恭维你,你跟刚才那些仗着家里有钱为所欲为的女选手没什么区别,不然她们也不会只接纳你而唾弃我这个穷人家的。”
  “但如果你不说,谁会知道你家里穷呢,”谈雪松从兜里摸纸巾,“你先把自己放在低人一等的位置,然后来怪别人不尊重你么?”
  陆舒芸一怔。
  望着她将崭新的纸巾递到自己掌心里。
 
 
第27章 S01E27
  “你的手脏啦, 先擦擦吧。”谈雪松温柔地说。
  陆舒芸愣了几秒, 那几秒里她真实地疑惑着。
  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孩,一点儿也不妒忌, 甚至可以说,她为什么没有因为S而讨厌自己。
  陆舒芸动了动嘴, 终是闭上,一言不发地将湿软的纸巾扔到地上。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留下谈雪松一人。
  居然随地扔垃圾。谈雪松有点生气,又无奈地捡起来。
  另一边。易荔遣散小群体,等人都走了,她碰碰马肖紫, 无不担忧地问:“我们不会被松松揭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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